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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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二)-

    卓绍华却没有睡意,他的手一遍遍地从诸航的锁骨摸到腰间,不带有任何激情,似乎是不敢置信,他真的拥有这孩子了?

    他甚至还去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匀称,和帆帆一样,有点小鼾声。

    从下午到现在,这六七个小时,他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站在茫茫的人潮中,找寻不到她的身影,他简直想对*吼。如果不是有理智,真想向父亲求救,请求出动北京军区的驻军,他很害怕,晚一刻,他会与这孩子失之交臂。

    他来过北航,天傍黑时,绕遍了整个校园。北航附近的网吧,他一家家的排查,搞得老板们一头紧张,以为是突击检查。

    他还去了深蓝色西餐厅,这孩子在那打过工。

    也不知是什么信念,他最后又来了趟北航。夜色里,他看见周文瑾yīn着脸匆匆离去,他的心奇特地镇定了下来。

    他向保安描述诸航的模样,保安直点头。

    诸航睡得不安稳,伤口受了暖,有点痒,她不住地在被中蹭来蹭去。他忙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免得碰到伤口。

    诸航嫌姿势不舒服,腾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轻笑,吻吻她发心,由着她用胳膊肘儿挤他,用脚蹬他。

    “首长……”她突地发出一声嘤咛。

    “嗯!”他柔声轻答。

    许久都没有回声,原来是梦呓。

    诸航,在你梦中我是什么样?他的心不觉一荡,噙着她的唇瓣,轻咬了下。*下面升起一缕火焰,肌肉立刻*,他闭上眼,深呼吸。

    “首长……”这次,她是真的醒了,一对长睫刷过他**的胸膛,痒酥酥的。

    他叹息,才睡了一会呢。“别说话,好好地睡。”他对着她耳朵轻语。

    诸航在黑夜中大睁着眼,在刚才那一会,她居然做了个梦。站在沱江边上,暮色越来越重,她看看前方,又回首张望,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惊,醒了。

    “我是不是天山童佬呀?”她蜷进他的怀中。“外表是年青的,心却是苍老的。”

    “很害怕?”

    他低哑的嗓音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我不知道。我……不是不能接受姐姐是我妈妈,如果是,那么我希望父亲是姐夫,而不是……那个人。我读高中的时候,有次去天津参赛。姐姐部门培训,没空陪我,让姐夫陪我去。初赛刚结束,我半夜肚子疼得在房间里打滚,姐姐背着我,一路跑到医院。那是初夏,天气已经很热了,姐夫差点中暑。我是急性阑尾炎,当天晚上就做了手术,没有能参加决赛。我姐夫对那个拿金奖的男生说,你这个奖是我家航航借给你的,不然哪有你的份。当时觉得姐夫好丢人,连话都不会说,可事后又觉得特别自豪。一年之中,我有大半时间都是在姐姐家度过,姐姐像严母,姐夫却是慈父。想多点零花钱,买点小玩意,就悄悄向姐夫要。闯了祸,也先向姐夫报备,这样姐姐发火时,才有处躲。为什么事与愿违呢?我不是姐夫生的,我的生命有一半是那个人。那个人于我又是什么?”

    她微微的颤栗,像头惊恐不安的小兽。

    “你只听到了结果,却不知过程。也许得知了过程,你就能体谅他们了。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幸福的男人并不多。”

    “你幸福?”诸航咬唇,苦涩地笑。一笑,扯动了嘴角,便咝咝抽气。

    “我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首长,你不困扰吗?”她疑惑地问。晏南飞可是他的亲姑夫,这件事不亚于一颗鱼雷发射到他们家中。

    “困扰什么?我的妻子还是诸航,儿子还是卓逸帆,我没升职也没降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她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首长的胸襟如大海一般,她的是小巷小胡同,那么视眼怎会一样?

    窗外,有簌簌的响动,枝叶咯吱咯吱的,卓绍华侧着耳说大概下雪了。

    下雪的夜晚,听着首长的心跳,整个身子裹在他怀中,诸航又一次沉沉入睡。

    再次睁开眼,发觉房间里一片通明,卓绍华已不在身边。

    她适应了下房间的亮度,然后又闭上了眼。

    “航航醒了吗?”门外有人压低嗓音在说话。

    “凌晨时刚睡着,这会还在睡。”

    “绍华,你……把门开下,我就看她一眼。”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诸航打了个寒噤,忙缩进被窝,背朝里。

    “航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

    她不回来,不愿面对她最最敬爱的大姐。

    “你醒着,是不是?”诸盈眨去眼中的热雾,“昨晚,爸妈,我和家良,都一夜没睡。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不该瞒着你,在你成年的那一天,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姐夫也知道?她的寒毛竖了起来。

    “让你突然面对,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千万不能怪罪自己。航航,姐姐……想告诉你,那时,姐姐不是个失足少女,没有被奸人所骗。在那个时刻,我和他也……真心相爱。因为相爱,才有了你。勇敢地生下你,还是因为爱,不是无奈,我有选择的。我想要我们爱情的结晶。错误的是我没想到我们都太年青,还没有力量来扛起生活的重任。姐姐可以自豪地向每一个人说航航是我的女儿,但是世俗太可怕,人言很可畏。让你做爸*女儿,是爸妈对我们两个人的保护,这样子,姐姐能继续求学,航航能快乐长大。你应该知道,爸妈为了我们,双双被单位开除,我们连家都没有。可是这些年,我们都过来了,活得很好。航航,爸妈爱你,我爱你。你不能因为一点迷惑就怀疑所有的一切,这太残忍。”

    诸盈捂着脸哭了。

    诸航也是泪流满面,把*咬出了血印,才没有哭出声来。

    “航航,你回过头,让姐姐看看。”诸盈哀求道。

    诸航摇头。

    “姐姐不勉强你,知道你心中有结。当你想通了,给姐姐打个电话,姐姐过来接你回家。爸妈那边不要担心,姐姐会宽慰他们的。至于其他事,不用害怕,总有办法解决的。”

    诸航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诸盈不忍再看,扭过头出去。

    她没有来过大院,不知怎么找来的,回去是坐公交还是坐地铁,街上人那么多,她会怎么走?诸航用拳头堵住嘴巴,抑制住回头的*。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她在抽泣。

    外面,唐嫂和吕姨在说话,讨论的内容是除夕那天的菜单。她们这个春节都呆在北京,等春暖花开,再回家乡休假,因为帆帆太小。

    小喻也留在院中,偶尔发出一两声憨厚的笑声。

    似乎这真的是个平常的日子,和往常没有两样。

    诸航好不容易止住泪,她慢慢翻过身,鼻涕和眼泪都没来得及拭去,她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朝着她转动着。

    谁把小帆帆抱进来的?

    诸航的模样有点惨,嘴巴和鼻梁是肿的,眼睛红红的,脸湿湿的,小帆帆很严肃地看了又看,确定她真的是猪猪,小手激动地挥起来。

    诸航没有伸手抱。

    他努力想扑过来,只是衣服太多,根本翻不过来,急得两条腿朝天蹬着,脸都胀红了,叫声把云霄都穿透了。

    诸航叹了口气,坐起来,把他抱进怀中。

    他讨好地笑着,头动尾巴摇。诸航嘴角那块红肿,他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奇地用手指一戳,诸航疼得叫唤。

    哈哈,帆帆开心了,再戳,诸航叫得更响。他又戳,诸航板着脸避开,但他还是戳到了。

    “坏家伙,再调皮,我不理你啦!”诸航发狠。

    他张大嘴巴,露出粉粉的小舌头,任口水涂满诸航的衣服。虽然不会讲话,但他已经发觉猪猪是纸老虎。

    他把嘴嘟起,呼呼地吹气,眼睛弯成了小月牙。诸航不知他要干吗,看了半天,心中突地一动。

    “是都都么?”都都——猪猪。

    小帆帆显摆地在她怀中直跳。

    “坏家伙,你会喊我名字了?”不是吧,诸航欣喜得抱起他,又是亲又是搂。

    小帆帆趁机又用手去碰碰那个红红的地方,咯咯地笑。

    代孕的过程很艰难,全方位的体检,合格后,全身麻醉,医生说是注射黄体酮,让子 宫壁变厚适合移植。

    但是所有的手术都存在风险,大量黄体酮注射会使胎儿各部位发生畸形,胚胎着床也不稳定,这种风险是正常怀孕的八倍。

    第一次, 手术没有成功。

    第二次,诸航记得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每天都打保胎针,然后才回到大杂院静养。佳汐每天都来陪她,不让她乱动,说过了三个月才是稳定期。

    “坏家伙,猪猪那样做是值得的,对不对?”诸航抓住动个不停的小手,问道。

    帆帆却噘起嘴,要她亲。

    她失笑,捏捏小鼻子,“坏家伙,我有一点小小讨厌你哦!”

    “我可不止一点呢,哼!”卓绍华推开门进来。

    诸航看到院中白皑皑一片,风里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都昏暗了。

    卓绍华在床沿坐下,抱过小帆帆,侧过头,深深地吻了下诸航,“起来洗漱下,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带上坏家伙去度我们迟来的蜜月。”

    87,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三)-

    离开这个叫“北京”的地方也好。

    诸航知道目前自己还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无所谓怨与恨,就是突然,她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

    眼不见心不乱,让首长给她筑一幢沙堡,她再次做只驼鸟。

    汽车在雪地上辗下两道深深的印痕,车外寒风凛冽,雪花纷纷扬扬,车内小帆帆在卓绍华怀中依依呀呀,笑语盎然。

    同一个天空下,首长却能创造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仿佛那个秘密真的是掠过耳边的微风,无需在意。诸航拿眼角悄瞥首长,他很厉害,很快就察觉到了,回给她温柔的一笑。

    心跳失了序,匆忙撤回视线。

    汽车出了市区,雪大路滑,走得并不快。停下来时,是下午了。

    诸航四下张望,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依稀有小山有树林,一块块草坪都被雪覆盖了,眼前的连体建筑是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像英国中世纪的庄园。大门外没有牌匾,不伦不类地挂了一排红灯笼,大概是入乡随俗,为了要个过年的气氛。

    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卓将,你真让我受宠若惊,你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宾。”

    卓绍华点下头,笑笑:“吴经理,我这不主动来打扰了。”

    “欢迎,欢迎!小公子我来抱!”吴经理一脸慈祥地向帆帆拍拍手。

    帆帆路上睡了会,这会儿睡意还未消,揪着卓绍华的大衣领子,不给人家面子。

    “他认生。”诸航忙解释,汗颜家教无方。

    吴经理大笑,抢了行李,领着几人进去。

    原来这儿是座温泉度假山庄,进去才发现里面大有乾坤。

    吴经理一路介绍,这里居然有人工滑雪场、溜冰场,如果你怕冷,那可以去温水游泳池、网球场。什么都不想做,就去看场宽幕电影,效果比3D还3D,KTV厅的音效非常棒。至于吃和喝,中式的西式的都有。

    “我们这儿的师傅比北京城里顶极餐馆的厨子还要强。”吴经理不无自豪。

    一路走来,诸航发觉不只是他们不在家过年。

    山庄里客人谈不上很多,但不时会看到一对对手牵手的男女经过他们身边,也有一大家子围着餐桌说说笑笑。

    行走其中,根本想像不出此时是严冬,植物郁郁葱葱,各种花木开得正艳。楼梯口的一株山茶,粉红娇白,密密麻麻地缀满枝头。

    卓绍华要了个套间,吴经理体贴地送来了一个婴儿车。

    小帆帆可能知道婴儿车是他的,欢喜地要诸航抱过去。推着他在屋里转了两圈,他又不耐烦了,小手一张,还是诸航抱着舒服。

    室内的温暖控制得很好,不闷热不干燥,暧洋洋的春天般,让人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

    卓绍华脱下大衣,把小帆帆接过来,对诸航说:“你收拾下行李,我打几个电话。”

    行李收拾起来简单,洗漱用品送进洗手间,外衣挂进衣橱就行了。

    哇,洗手间里的浴缸是超大型的,象个小型的浴池,三五个都容得下。

    “特权主义。”诸航撇嘴。

    “爸妈,大姐,我们到了。嗯,路上非常顺利。帆帆很开心,航航和他一样开心……我知道,好的!”

    诸航用温水洗了把脸,对着镜中的自己苦涩地挤眉弄眼。

    “怎么不给大首长打电话?”诸航没漏过他所有的电话内容。有她家人的,有他工作上的,有他朋友的,甚至还给那个人也打了个电话,就是没有大首长的。

    卓绍华把小帆帆挪到另一条腿上,拍拍,“来,坐下。”

    诸航差点扑倒在地,一离开北京,首长尺度好宽滴说,这种亲昵的举止都有了,活像三流言情剧中多情的男主角。

    “我站着听……”

    卓绍华一挑眉,伸手一拉,她直接跌进他的怀中。

    小帆帆被她的狼狈逗得直傻笑。

    “我们家是没有除夕团圆一说,这个时候,爸爸都要到各个军区慰问官兵,要和战士们过年,我妈妈也有各种各样的公益活动。以前,我也会呆在部队。”

    诸航瞪大眼,首长的意思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家人过大年?那……佳汐呢?

    卓绍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地自嘲,“佳汐呆在她爸妈家,年初五,我去他们家吃饭。我……并不是个体贴的老公。”

    她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他是在愧疚么?她没问今年首长为什么会拨时间出来过大年,理由其实也简单,有了坏家伙呗。

    她也习惯和爸妈、姐姐一起过年,只是……

    “诸航,我说过我们来干吗的?”卓绍华可不允许她心不在焉,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一冽。

    “度……蜜月!”她记性很好。

    他笑了,奖励地一吻,“我知道我很笨,要给我学习的机会,嗯?我们泡个澡再下去吃晚饭。”

    日本多温泉,冰天雪地里,许多人家爱结伴成双去泡露天温泉。四周是白雪皑皑,中间却热气腾腾,那种景观非常奇妙。温泉里都是男女同浴,非常自然、坦荡。

    诸航看过报道后,纳闷,难道日本男人定力很高?

    如果身处那个环境,估计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如现在……她捧起一捧水,对着脸浇去,命令自己目不斜视。

    空气稀少,呼吸艰难,真害怕她会羞死在这个浴缸里。

    浴缸里,两男一女,画面很邪恶。

    小的那个仗着小鸭子游泳圈,游得可欢畅了,不时地骚扰她,又是袭胸,又是踹她肚子。得意忘形中,还会索吻,让你肯定他的表现。大的那个呢,半躺着,毫无遮拦地*他结实的肌肉。那双俊眸,定定地将她锁在视线内,里面的火焰不加掩饰。

    她真是脑子进水,会答应他的建议——一家共浴。他说我一个人搞不定小帆帆,你来帮帮忙。

    她来了,然后被诱哄着脱了衣服。浴缸大,换两次洗,浪费水,现在水资源太紧张,他是环保人士。

    她没办法反驳,只得依从。看看一浴缸清冽冽的水,她说加点泡沫,这样子好玩。电视里女星泡浴都是这样的,还有一池的玫瑰花瓣,多妖娆!

    卓绍华脸一正,不行,那种化学的东西对婴儿不好,沾到帆帆的眼睛里乍办?

    结果,她就成了个红果果。

    88,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四)

    “这是哪来的?”

    卓绍华目光下移,定在某一点上。

    诸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头发丝都滋滋冒着火花了。这池水该有多清澈呀,她膝盖上方的一块小小伤疤都没逃过他的法眼。

    能够想像他还看到什么。

    “小……小时候打架留下的。”她羞躁得抓住小鸭子,把小帆帆当屏障。

    坏家伙折腾累了,小脸如红苹果似的,安静地浮在水面上。他从没喝过母乳,但人的本能让他对诸航胸前的山峰并不陌生。小嘴叭叽咂了下,情不自禁*起来,小手挥舞着扑了上去。

    诸航欲哭无泪,欲诉无词。

    卓绍华扔过来一只肥皂盒,把帆帆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诸航抬起眼,目光无处掩藏,莫名其妙的,她的心,砰地一动。

    那种感觉很奇妙,很细腻。

    沽沽冒出的水流托起她,她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首长。

    有过第一次,对于某性显著的*特征已不吃惊。她不是扭捏的女子,但此情此景,真的很羞赧。

    卓绍华不说话,但他的眼睛说了许多。

    如同有一次,他从头到脚,用手指关抚过她般,这一次,他拉着她的手,引领着她探遍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呃,记住了么?”他贴着她的耳朵问,感觉到她已喘得不行。

    热雾腾地窜上了天花板,“帆帆,帆帆……”在,她绵软无力依在他怀中。

    正在啃肥皂盒的帆帆听到自己的名字,流着口水转过身,小鸭子挤进两人中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

    诸航看着坏家伙这样,娇嗔地对卓绍华翻了个白眼,搂着帆帆也乐了。

    卓绍华佯装镇定,嘴角却忍不住*。

    小帆帆不知啥事,但看到爸爸笑猪猪笑,他便也跟着傻呵呵地笑。

    晚饭是湘菜,搁在碟子里的辣油被灯光映得晶亮亮的。

    “明天除夕,我们吃北京菜。你是北京媳妇,必须入乡随俗。”卓绍华不奢辣,挑清淡点的菜伸筷子。

    诸航埋头吃饭,想起姐夫为了过年准备了许多食物。这个年,没有她,他们会不会觉得少了许多?

    诸航生生咽下一大口辣子,辣得泪水满眶。

    山庄真的很人性化,吃完饭回到房间,就看见桌子放着水果和鲜花。清香的百合,鲜艳的橙子和艳红的蛇果,两者交相辉映,已是一幅绝美的静态画。

    前台还特地打电话进来,问要不要为小帆帆打点新鲜果汁?

    房间里的床是家庭式的,目测下可能有二米,三人睡足够大。

    卓绍华没看资料,诸航没碰电脑,小帆帆没调皮,三个人对着电视,任时光缓慢而又寂静地流过。电视里是什么内容,没人去在意。

    小帆帆先睡的。十点的时候,卓绍华下床关电视,挑开窗帘,告诉诸航外面还在下雪。

    “晚安!”他探过身,替诸航掖掖被角,啄吻下唇。

    这一夜,诸航没有做梦。醒来时,被角还是卓绍华掖好的样子。

    除夕,雪后放晴,阳光、雪光,刺得人不敢远眺。

    霜前冷雪后寒,诸航没有出门,抱着小帆帆站在玻璃门前,看两个外国小孩堆雪人。小孩找了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帽子是个贝雷帽,憨嘟嘟的模样,特别可爱。

    小帆帆也激动,不上一次用头去撞那玻璃窗,恨不得也加入其中。

    帆帆午睡的时候,卓绍华说去游个泳,诸航留在屋里陪帆帆,顺便上了会网。

    奇了,网上关于蓝色鸢尾花的贴子全没了。她曾经玩过的那个论坛,也无人提起这件事。

    诸航蹙着眉,向一网友问乍回事。

    “几大银行的官网都澄清了,是不法份子造谣,已捉捕归案。都啥时候了,谁还去耿耿于怀这种事?”

    周文瑾前晚的话还历历在耳,诸航心中泛起了嘀咕。

    想和网友多聊几句,帆帆醒了。

    她现在是称职奶妈,先抱去洗手间解个小便,再喂点水,等五分钟后,泡壶奶当下午茶。喝奶粉时,她看了下时间,这么多水下肚,坏家伙半小时后就得尿尿。

    坏家伙一醒着,就不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