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1-85(2/2)

接找那女孩不就行了。经理说,她对代理孕母的品质不放心,必须要自己了解的。那女孩,她接触很久了,智商高,健康,而且纯真,面貌端正。她摸透了女孩的个性,对诊下药。不久,你和她一起来了,签订合同,什么订金、手术呀,都是假的,你朋友真正付的钱只有十万,我得二万,公司得八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女子怯怯地看向诸航。

    大概是站的位置朝着风向,诸航感到从里到外都像站在冰河中,“我看上去品质优良?”牙齿在打着战,嘴巴张了几次,才说出话来。

    “你……真的替她代孕了?”女子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该生了吧,男孩还是女孩?”

    诸航倾了下嘴角,“生了一对龙凤胎。”

    “哇,她付你多少钱?”

    “一百万!”六十多万的存款加三十二万的手表,这个账没算错吧?

    “真的?”女子露出羡慕之色。

    诸航耸肩,转身而去。

    她特别想笑,但肌肉冻僵了,不听她使唤。

    下午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错误的结晶。

    此刻,她知道自己还是一件质量上等的工具。

    父母是假的,姐姐是假的,朋友也是假的。

    为佳汐代孕,她真的满怀道义,不然也不会在成功面前那么理直气壮。

    她当佳汐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作为朋友,她舍不得佳汐流泪,舍不得佳汐消瘦,舍不得佳汐失落。

    得知佳汐过世,她泪如雨下。

    和首长结婚,为小帆帆尽职,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佳汐。

    只是后来……

    后来又怎样?

    她也是假的,是首长的假妻子,是帆帆的假妈妈。

    有朝一日,帆帆得知真相,会不会像她今日这样呢?

    一个人承受秘密的能力是有限的!

    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她在街上疯狂地奔跑,仿佛后面有恶魔在追赶。

    她想摆脱这一切,她要忘记这一切,她还做从前那只快乐的猪。

    当她再也跑不动时,她发现她站在了北航的校门前,保安室里透出灯光。

    “找谁?”听到外面有动静,保安探出一个头。

    她居然还能想出导师的名字。

    “都放假了,不知在不在里面?”保安看看她,嘀咕道。

    “可以借个电话打一下吗?”

    保安点头,把座机推给她,扭过头又看电视去了。

    初到北航的两年,她最最快乐,她有小艾还有宁檬,后来有周师兄。

    大二那年,她曾和周师兄踏遍了北航的角角落落,吃遍附近的小餐馆。

    拨号的手指有点颤抖。

    “喂,找谁?”接电话的是个女声。

    诸航闭上眼,屏住呼吸。

    “为什么不说话?喂,喂,喂……”

    “你干吗接我电话?”男声出现了。

    “响了很多遍,我顺手接听了,是个座机号。”

    “以后请尊重我的**,不管是什么号,不管响多少遍,和你没关系……喂?”

    诸航默默挂上电话。

    她忘了,周师兄已是过去式。

    她没有惊扰保安,悄悄离开了。

    校园里一片寂静,她顺着林荫道往教学楼走去,然后再去宿舍楼、机房、球场,她相信,她会把那只快乐的猪找回来。

    84,心之忧矣,於于归说(六)

    黑暗像一只巨大的血盆大口,把整个世界一点点吞没进去,再抿上,所有痛楚只留下无助。

    诸航在校园中走走停停,徘徊不已。每一处熟悉的景物都使许多往事扑面而来,然后当她看着路灯拖长的孤影,情绪又黯然了下来。

    走了一圈,诸航累了,她倚着一棵树,疲倦地闭上眼睛。

    教学楼还是那幢教学楼,楼前的路灯总是半睁半闭,食堂还是那个食堂,门前的布告栏贴着大大小小的纸条,提供各种各样的信息。但诸航还是意识到一切还是变了。

    从前的诸航绝不可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一颗星星出现在夜空,云有点多,它并不灿烂,要用心看,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诸航眯起眼,球场方向飘过来一点声音。

    她穿过小树林,看见有几个男生正在脱衣,显然刚到。大概是职工子女,球场四周的灯亮了几盏,足够进行一场比赛了。

    “算我一个。”诸航哗地拉下外套的拉链。

    几个男生被冒出来的诸航吓了一跳,再看是个女的,都笑开了。

    “姐姐,一边看着,这不是你玩的东东。”一个男生笑道。

    诸航默不作声地看看她,扯下外套,抢过他手中的球,运到球筐下,突地手臂一扳,球从背后投进了筐中,诸航再稳稳接住,“带不带?”

    几个小男生你看我我看你,姐姐很有范儿呀!

    “行,算你一个。”

    才跑了几个来回,诸航已汗湿衣衫。她很久没有这种痛快流汗的感觉,虽然体力有点吃不消,但她不想放弃。比赛中的她,一切烦恼全跑了,她所有的人生就是那只球,把它抢到手,放进筐中,就是圆满。

    “姐姐,你是不是校队的?”和诸航分在一组的男生问道。

    “专心打球。”诸航抹去脸上的汗。

    不知哪个男生的手机响了,非常执著。男生骂骂咧咧跑去接,是女友找人。

    “*,打个球都不放心,都快赶上我姥姥了。”男生不太情愿地捡起衣服,“下次再约吧,我要是不去,她会没完没了。”

    时间也不早了,其他几个男生打趣着也纷纷捡起衣服,不想再继续。

    诸航运着球,从这个球筐跑到那个球筐,没有停下的意思。

    “姐姐,你把球扔保安那里,早点回去哦!”

    诸航摆摆手。

    终于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诸航抱着球,整个人湿得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她慢慢走向场边的观众席。

    一道黑色的身影向她靠近。

    她眨眨眼,抬头。

    “来啦!”她气喘吁吁。

    “这次要罚什么?”周文瑾掏出手帕递给她。从前,两人约好见面,谁迟到谁主动受罚,一场电影或一碗牛肉拉面。

    诸航摇头,寒风吹过来,汗收得很快。她胡乱用衣袖擦了擦,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是我早到了。”

    周文瑾低头看了看,也在她身边坐下。从她手中接过球,拍了玩。

    “在这里,你可没少输给我。”他用下巴朝球场挪了挪。

    “我也有赢的时候。”诸航骄傲地抬抬眉。

    “嗯,赢一次就把尾巴翘上天,嚷得满校都知。”

    “因为不容易呀!”不管怎样,男女体力是有差别的。

    “猪,”周文瑾扭过头看她,“为什么今天约我来这?”

    她沉吟了下,想说拨错电话了,但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周师兄,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很多事。”

    “男人的世界里没有后悔这个词。即使是错的,也要承担错的后果。”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替她披上。“你呢?”

    “我也不后悔,药店里没有后悔药卖。”

    “猪……”周文瑾的声音突地放低,低得风一吹,很快就散了。“回到我身边来。”

    诸航眼睛刺痛,她低头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好,“怎么回?”让时光倒流,回到大二的时候,然后重新理牌?

    “你……离婚,我和姚远分手。我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两个出国或者去上海、广州,找一份工作很容易。”

    诸航按住胸口,心跳已经恢复平静,“周师兄,我不做小六的。”

    “小六?”周文瑾蹙起眉。

    “两次小三,不就是个小六。”诸航自嘲地笑。而且部队不比地方,大概不是想辞就能辞的,周师兄昏头了。

    “你在意?”

    “我在意的。”

    “为了他?你嫁他是因为你爱他吗?”

    诸航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周师兄,陪我打场球吧,最后一次,让我们师兄妹在这里划个句号。”

    “猪,你找我来其实还是为蓝色鸢尾那件事?”周文瑾有点动怒了,“你在害怕?”

    “打不打?”诸航抢过球。

    周文瑾突地双手扳过她的肩,“猪,你不明白我那样做的意思吗?我不在意你是不是黑客,我都会张开双臂等你。但别人做不到。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谁更爱你?”

    “姚远呢?”

    “我从没爱过她。”

    “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

    “那只是……”

    “你们同学三年,总有一点情义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姚远。姚远是特别的。”她记得在新年那天,看到他们默契十足的样,落荒而逃。从那之后,不管他讲多少,她的心总有一点胆怯和设访,不敢完全当他是从前的周师兄了。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猪,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诸航把球朝空中抛去,夜色很浓,看不太清楚,球没回到手中,滚远了,她跑过去追。

    拿着球回来时,周文瑾把解下的钮扣又一粒粒扣上。

    诸航的心重重地一紧,像绞住的绳,疼得不能呼吸。

    “如果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再讲一句,蓝色鸢尾的事,我不会罢休,绝不。”

    “周师兄,你已经输了,再下去,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周文瑾冷笑,“是吗?那就走着瞧。”

    他转身而去。

    诸航运着球,脚步加快,然后跳起,投篮,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她撇了下嘴,笑了。

    当下一个来回时,她再跳起,不知是力度没掌控得好,还是双膝发软,一个前倾,整个人啪地一声摔了下去。

    嘴巴最先感觉到一股甜腥溢了出来,接着是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鼻子里有液体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脱壳而去,在太空中漫无边际地飘荡,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双颊抽 搐。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对着遥远的星空,笑个不停。

    匆忙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球场外响起,是谁呢?保安还是周师兄?

    “诸航?”小心翼翼的声音,像抑制了太多的情绪。

    她的眼前多了一张脸,是首长。怎么回事,他也打球了吗?一头的汗,*在哆嗦,胸口起伏不平,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像蓬乱草,军装上的风纪扣也解开了。

    “自己爬起来。”他用手背拭了下她的嘴角和鼻梁,没有扶她。

    “我想再歇一会。”她拂开他的手。

    “如果你爬不起来,那么我来抱你。”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球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颈窝,和着他的汗水无声的一起滚落。

    他唯一一次见这孩子哭,是得知佳汐去世时,后来,她总是带着笑,俏皮的,鬼鬼的,眼睛眯眯,嘴角弯弯。

    他托着她的双腿往上抬了抬,没有吱声,让她哭个畅快。

    车就停在保安室外,她进去时,哽咽地让他去告诉保安,球忘在球扬了,要去捡过来。

    她对任何人都不食言。

    他叹口气,把她的双腿搬起搁在座位上,又在后面垫了个垫子,关上车门,跑去向保安打了声招呼。

    路上,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北航,她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他专心开车,她尽情哭泣。

    大院里宁静如昔。

    他把她抱进客房,没有打开顶灯,只拧了盏光线微弱的台灯。

    书房里就有医药箱,他拿过来,让她躺下。鼻子和嘴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但红肿得厉害,手掌也慑人。

    他摸摸她的头,从浴室里打来盆热水,先替她洗净了脸,又细心地替她擦了擦手。

    她非常安静,也非常配合。当他上药时,听到她在咝咝地抽气。

    “很疼?”他抬眼。

    她把头偏开,“首长,我们……现在算什么辈份?”

    他对着掌心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应该还是平辈。”

    “曹雪芹地下有知,一定要告咱们抄袭。”虽然是强扭的表兄妹,呵——

    “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他端祥血迹斑斑的长裤,不知膝盖伤成什么样。

    他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托起她的腰,解开裤扣。

    掌心刚涂好药,她只得用手背来制止。

    俊眸幽深,“乖,不会太痛。”

    她缓缓摇头,“首长,随它去。”

    他沉默。

    她苦涩地咬了咬唇,尔后莞尔轻笑,“这一次,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首长,我们分开吧!”

    85,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一)-

    卓绍华缓缓看她一眼,眉心微拧,像是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深意。

    在这样的目光下,诸航做不到坦荡回视,眸光一缩,偏向了别处。

    “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听到卓绍华在问。

    她艰难地倾倾嘴角,然后摇头。

    “当长辈们认识的时候,我还年幼,你还未出世。他们之间的纠结由他们处理,你不可以用这些来怪罪于我。我何故失去妻子?帆帆何故失去妈妈?”他用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咄咄逼问。

    “你要理由吗,我给你。”她猛然间象被点燃了怒火,“你并不是我因为相爱而给合的丈夫,帆帆也不是我的……”眼泪止不住,她拼命地用手背拭,“你希望他有一天也象我吗,突然发现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爸妈是假的,姐姐是假的……这很残忍,你懂不懂?”

    她把头埋进卓绍华的胸膛。

    他是佳汐的老公,这个院子里处处是佳汐的痕迹,甚至看着帆帆,她都会想起佳汐。曾经,她以为佳汐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她愿意为佳汐做任何事。真相是这么可憎,再留下去,她都会厌恶自己的。

    这里的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晏南飞,据说是她*上的父亲,是卓绍华的姑父。她记得卓阳咬牙切齿的狰狞样、晏南飞的羞窘、狼狈。经常面对这样的两个人,如何一笑抿恩愁?

    虽然首长很好,帆帆也很好,命中注定不是她的,她不能去强求。

    不如离开,远远的离开。江湖很大,终有一个她的落脚点。

    “诸航,有你,让我很幸福,帆帆也很幸福。我们是一家人,你感觉不到吗?”手指*她的发间,卓绍华温柔地抚慰,

    “首长,不是的——”她趴在卓绍华胸前,那儿渐渐被泅湿了。

    “是的。”他噙住她的耳朵,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快乐。

    她的身子抖如风中的烛火,她的心情也是摇晃不定。她抬起眼看着他,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但眸中却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痛楚。她用手背*着卓绍华的脸颊,缓慢的,轻柔的。

    她要把首长的样子刻在心里面,如果有一天孤单了就翻出来看看。他们是假夫妻,但他们也有过甜蜜时刻。

    她会记得,永远记得。

    她眨去满眶的泪水,伸出手臂环抱住卓绍华,再抱最后一次,她就会坚决地把首长推开,推离她的生命。

    卓绍华突地如狂风骤雨般将她压倒,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看出她的绝然,不等了,这一刻就是最美丽最神圣的时刻。这孩子摘了他的心,想转身走开,谈何容易,他会紧紧地抓住她。

    他顾不*的那些伤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久久留连。接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流畅起来,他极耐心而又温柔地啄开了她的唇。

    诸航显然被这一切惊住了,泪水还挂在眼睫上,他的舌已*住她的讶然,热热的,一路向下。

    如白云一般的肌肤诱惑着他纵情投入,饱满的浑圆、平坦的*,细腻光滑,美好而又神秘,他的双手在上面忘返留连。

    “诸航!”他吻开她紧蹙的眉头,声音多了涟漪。

    “首长——”她想抗拒,气力却像被全部抽去,她瞪大眼,口干舌燥,额头隐隐渗透出青色的经脉,只觉得他的唇经过之处,已燃起一路火焰。

    似乎,已无法抗拒。

    都没怎么察觉,两人的衣衫尽褪。

    他疼惜地轻吻膝盖上的伤处,幸好牛仔裤够厚,只是破了层皮。尔后,唇向上移动。

    她失声惊呼,十指扣住他光裸的后背,完完全全忘记了掌心的疼痛,一种陌生的火苗在体内升起。她无法形容,只觉得每一个缝隙都在被火热填满。

    “诸航,”卓绍华托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近似痉挛,面容扭曲得都变了形,仿佛很愉悦,又仿佛很痛苦。

    “这是我们,紧密相连,任何人任何事都挤不进来。”他简直爱这孩子爱得不省人事,恨不得把全部的血液都给她,只为能温暖她,恨不得许上下辈子,这样子今生才能淡定、从容,不会患得患失。

    “我讲过,从前的旅程有谁相伴,那都是过去。现在我们选择了彼此同行,绝不允许松手。你不要想谁是你的父亲、母亲,只要记得卓绍华是你丈夫,所有所有的事都扔给我就好。让我来爱你。”

    他深吸一口气,逸出一声轻叹,引领着她跃上云霄。

    诸航想自己肯定是在发高热,迷糊得不知所以。她咬着他的肩,用*的舔舐和牙齿的轻啄,来寻找清凉。

    他珍惜地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给予她的索取。

    汗水濡湿了肌肤,又融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她抑制不住的呻 吟声中,他让她看到了山顶的旖旎风光。

    听着哗哗的水流声,诸航才找到了一丝清醒。

    首长大大方方地站在淋蓬头下冲澡,她则被安置在马桶盖上,身上仅仅披着一块浴巾。

    她勇敢地看了首长一眼,接着又忙避开。

    刚刚结束的那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来总结,突然得她都顾不上害羞,也完全忘了白天那些个错综复杂的纠结。

    好像后悔已来不及了。

    她翘起腿,专注地打量着刚上了药的膝盖。

    首长很细心,先替她擦拭过全身,再上好药,最后才清洗自己。

    首长拉开玻璃门,走了出来。他也只在腰下扎了条浴巾,欠身抱起她。

    刚才扔了一床的衣衫一件件折叠整齐挂在椅背上。

    回到床上,诸航才发觉疼的已不只是伤口,浑身都像被坦克辗过。

    被*子密密相贴,他吻吻她的鼻尖,让她枕着他的臂弯,语气满足:“诸航,我们睡吧!”

    她闭上眼睛,以为脑中会激烈地盘旋,没想到很快就倦了。好吧,事情变得更复杂了,留着明天理。

    她任搁在腰间的手收紧,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好象和谁在通电话。

    “是的,大姐,航航在家,一切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