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0章(2/2)

的去世,对整个商队造成的精神伤害却是不可估量的。于公之斯对商队的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领袖,一个英雄,更是一个亲人,一个父亲,一个兄长!如果他有莘不破不解决这个问题,整个商队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隔了良久,有莘不破才道:“除了人和车,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家当?”

    “一些存粮、兵器还有酒。”

    “酒?”

    “是在大风堡的地窖发现的,都是数十年以上的陈年老酒,埋得深,所以躲过了洗劫。”

    “好,今晚把酒都拿出来,召集所有人,到堡外去,生篝火,我有话要说。”

    见苍长老迟疑,有莘不破问到“去办事啊!”

    “就这件事?”

    “你自己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可以解决问题的?”

    苍长老一愕,顺口道了声“没有。”

    “那么就按我的话去做吧。”

    苍长老看起来有些不悦,恹恹然走了出去。

    对错综复杂的局面有自己的看法和判断,并敢于带领没有看法和判断的众人去实践,是有领导天分者的特权。

    江离就坐在旁边,掰着瓜子,对有莘不破和苍长老的谈话,仿佛一句也没有听见。

    有莘不破在他面前踱着方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商队的事情无法解决?”江离问。

    “不是。”

    “那你烦恼什么?”

    “按我的想法,虽然有成功的胜算,但……”有莘忽然忿忿不平地道:“但从此以后我就被拖下水了!我千方百计逃出来,可不是为了被这个商队拖住。”

    江离并没有问他从那里逃出来,为什么逃出来,却问:“你千方百计逃出来,本来想干什么的?”

    “我要到天涯海角去!到毒火雀池去!到天池去!到北溟去!到大招摇山去!到无稽崖去!到小启生岭去!”一提起未来,有莘不破立刻充满幻想:“我要找到世界上最大的宝藏,找到世界上最妖艳的女子,找到世界上最神秘的昆仑,找到长生不死的秘密!”

    江离打了个哈欠,似乎全无兴趣。但有莘不破却没有注意他的不屑,自顾自继续忘情地意**着:“我要去见大夏王,看看这个蹂躏天下的暴君长着什么样子。我要找到世界上最神秘的宗师,学会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艺,召唤出世界上最古老的幻兽,接住有穷饶乌的箭,刺穿季丹雒明的甲,踩着血剑宗的尸体,撕破血祖的影子,踏碎心宿的内脏,捣毁天魔的老巢!”

    江离听到第二句就赶紧捂住嘴巴,听到后来,终于忍不住扑的一声把口中的瓜子全喷了出来,捧着肚子狂笑不已。

    有莘不破瞪眼道:“干嘛!”

    江离勉强收敛笑容,道:“你这些远大理想很好,很好。”

    有莘不破一本正经地道:“可是现在我却被陶函给拌住了,于公之斯这只老狐狸!临死还给我这么一个难缠的活儿。”

    江离悠悠道:“带领陶函商队和你的这些远大有冲突?”

    “怎么没有?”

    江离道:“你想去的这些地方,难道带着商队就没法到?陆行乘车,水行乘舟,山行乘撬,这些,商队任何一个人都比你精通得多。和商队在一起,你不用担心风餐露宿,不必担心饥寒孤独,商队中老于世故的人,还能沿途告诉你许多古迹的传说,许多隐秘的故事,当你遇上歧路,他们还能给你指明正确的方向。”

    有莘不破想了想,点了点头。

    江离继续道:“如果让你找到世界上最大的宝藏,你一个人能运出来?如果让你遇见世界上最妖艳的女子,多了一个商队首领的身份,难道会妨碍你去勾引她?找到昆仑和不死的秘密以后,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你的朋友共享?”

    有莘不破想了想,摇了摇头。

    江离悠然道:“至于大夏王嘛,他不一定会接见一个浪人,但如果是名震四方、富甲四海的大商贾,或者另当别论。下面的那些嘛,”江离忍住了笑,道:“不说也罢。但总而言之,好像带着一个商队也并不妨碍你。”

    有莘不破想了想,迟疑道:“但我要养活好几百个人啊。”

    “等你找到宝藏,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有莘不破又想了想,突然大笑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为什么就没想到呢!只要不是一座不能动弹的都城,只要不是一个让我不得自由的牢笼,带着商队,也不过是让我多了几辆行走方便的大车而已。好,我想通了!我就带着这些年轻人,驾着这些大车闯荡去!”

    “不过,”江离道:“这些年轻人肯听你的话吗?”

    “只要我能给他们财富、梦想、荣誉。”

    “你有?”

    “所以今晚我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会有!”

    篝火已经燃起,队伍已经聚集。月光很亮,篝火更亮。

    “老大,你说他要干什么?”旻长老悄悄问了一句,苍长老摇了摇头。说着看看满地堆积的酒坛。他们这些老成的人对于公之斯把商队交给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大感不满。

    “他这个样子,真能带领我们穿过不知被天火烧成什么样子的大荒原,回到家乡?”不仅是四长老,所有人都存着这个疑问。

    泥封已经拍开,大碗已经满上,酒香四溢。

    没有被破坏的客车“松抱”停在篝火群的最中央,有莘不破一手拿着坛子,跳上了车顶,所有的目光都向“松抱”聚集,所有的眼睛都向有莘不破仰视。虽然背景是一座破落的城堡,但有莘不破身上却溢出飞扬的神采。

    “弟兄们,接下来的路,我们该怎么走!谁来告诉我们!”

    没有人说话,尽管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有莘不破指着离他最近的阿三大声道:“阿三哥,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阿三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到有莘会在这种场合让他说话,在数百对眼睛的注视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回家……”

    全场一听轰然大笑,笑声中阿三忸怩不堪,有莘不破却神色自若,他的声音,把所有笑声都压下去了:“你们为什么笑他!他说错了吗!难道你们不想回家去,回去见你们的亲人,见你们的朋友,见那些在故乡等待你们的女人和孩子!”

    场中静了下来,这正是这几天他们做梦也想着的事情。经历过这几天的劫难以后,没有人不渴望得到家庭的温馨和祖国的庇护。

    “但是,”有莘不破继续道:“我们能就这样回去吗?假如亲人们问起:你们从陶函带出去的财富增殖了多少?我们怎么回答?假如朋友们问起:陶函的荣誉和声名是否因你们而更加响亮?我们怎么回答?假如女人们问起:男人们,那些被强盗杀害的英雄和勇士们的仇,你们报了吗?我们怎么回答?”

    原本七零八散坐着的男人们,开始有人站起来,有莘不破的三个问题没有问完,所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我们没法回答,所以,我们还不能回去。在我们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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