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1章(1/2)

    回去之前我们要夺回我们的财富,我们要杀死我们的仇人,只有这样,我们的战友和我们的英雄,他们在天之灵才能安息,他们的荣誉和声名才能在我们身上延续不堕!只有这样,在亲人面前,在朋友面前,在情人面前,在孩子面前,我们才能抬起我们的高贵头颅!才能不愧陶函好男儿的称号!弟兄们,杀害我们的英雄于公台侯和我们的战友的强盗,现在还在他们的窝里逍遥快活!难道要我们是有仇不敢报的懦夫吗?”

    “不!”一些人响应着。

    “我们能放任这些强盗不劳而获地享用我们的财富吗?”

    “不!”很多人响应着。

    “我们能就这么回去,让陶函国所有人都瞧不起吗?让商国所有人都笑话吗?”

    “不!”所有人都大呼起来。

    “你们愿意跟随我去夺回我们的财富吗?”

    “愿意!”

    “你们愿意跟随于公孺婴去杀死我们的仇人吗?”

    “愿意!”

    “你们愿意跟随于公台侯的亡灵去实践一个男人的勇气吗?”

    “愿意!”

    有莘不破一句一句地问着,热血的青年们的血都开始像篝火一样熊熊地燃烧起来!苍昊旻上等老成的人隐隐觉得不妥,但见到连于公孺婴也激动地站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事态的发展了。

    有莘不破右手举刀,左手持酒:“勇士们,弟兄们,拿起你们的刀来,举起你们的酒来,让我们用血来铭记我们的仇恨,让我们用酒来替即将发生的大战壮行!”

    他一刀砍在手臂上,任由鲜血流淌进坛中,渗入酒里,高举过顶,鲸吞豹饮。

    这一晚,陶函所有人都醉了。

    紫蟗寨里,正处在大丰收以后的狂欢中。

    混迹在大风堡遗民中的细作来报:于公之斯已死,有莘不破率人前来报仇。

    “报仇?”札蠃冷笑。失去了于公之斯和铜车的陶函商队,就如同失去了刀剑和盾牌的战士,失去了爪牙和皮甲的野兽。无论是天时、地利、人数还是装备,陶函商队要想攻下紫蟗寨无异于以卵击石。

    “由有莘不破率领?”札蠃冷笑。他承认那个年轻人的蛮力和勇气,但由这样一个年轻人来做首领,只能把陶函往更深的灾难之渊推。

    看来陶函商队的命运,即将伴随于公之斯的死亡而结束。

    松抱。

    从小被限制饮酒的有莘不破喝大了以后,醉得就像一个死人。苍昊旻上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

    “我们现在正往紫蟗寨方向走,七拼八凑的车马,根本没法组成铜车圆阵。”

    有莘不破用力敲打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头颅,道:“这一次我们是攻击,不是防守,要车阵干什么?”

    “但无论天时地利我们都不如人家,而且紫蟗寨里有上千的盗众啊,我们只有几百人,寡众不敌啊。”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四老一听不由喜出望外。

    有莘不破忍住头痛,说:“我们有三大优势:第一,我知道大风堡留有札蠃的探子,他知道于公台侯死了,而且看不起我,所以他会轻敌;第二,我们商队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会贪心;第三,我们几百人一条心,他们上千人却永远都是乌合之众,所以容易溃散。”

    四老没想到这小子也能分析得这样头头是道,都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办?”

    有莘不破怒道:“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还问我怎么办!难道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要我教你们吗!”

    四人面面相觑中,有莘不破早已鼾声大作。

    第一卷 新生 第十六关 到强盗家里打劫去

    江离对有莘不破说:“我不去了。”虽然他动动小指头就能了结上百个妖怪的性命,但在经历妖乱事件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杀戮有那么浓郁的抵制心理。

    “留在这里看着这些破铜烂铁,很闷的。”

    “总之我不想去****。”

    “那是强盗。”

    “强盗也是人。”

    “那强盗来杀你的时候怎么办?”

    “强盗杀不了我的。”

    “那强盗在你面前杀人怎么办?”

    江离默然了很久,才道:“我把他们赶跑。”

    “赶跑他们让他们去别处杀人?”

    江离又默然了很久,才说:“你要杀他们,理由全建立在他们会去杀人这个前提之上,可这个前提不是一个事实,它还没有发生,而且可能不会发生。”

    “但很可能会发生。”

    江离呆了呆,他明明觉得有莘不破的话有问题,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他。他突然发现师父教过的许多道理,许多以前以为想通了的道理其实还没有想通,至少没有思考得透彻。

    “要让他们不杀人,其实还有其它办法,不一定要杀了他们。”

    “比如……”

    “我们可以教化他们……”

    “你有这个时间?”

    “我们可以限制他们……”

    “你有这个精力?”

    “我们……”

    “你的口气倒越来越像我阿衡师父了,一条一条的教条,一条比一条复杂。我可没这耐性。他教的那些、你说的这些我可都学不来,我只懂得一些简单的方法。”

    “你要做一个领导人,这耐性是非要不可的。”

    “我现在只要对我的属下好一点就够了,其它人,管他妈的!”

    “如果你是一国之主呢?”

    “我对我国民好就行了呀。”

    “如果你是天下的共主呢?”

    有莘不破挠了挠头,道:“太麻烦,太麻烦!”

    “如果你是天下的共主,那天下所有人就都是你的子民,哪怕是强盗——要知道,每个强盗都不是生来就是强盗的,你有义务引导他们。”

    有莘不破冷笑道:“其实有更加简单的办法:把害群之马一股脑杀了,天地宽了,世界也清净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戮,害群之马只会越杀越多。”

    有莘不破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道:“你是天下的共主吗?”

    “不是。”

    “我是天下的共主吗?”

    “不是。”

    “那这个问题关我们鸟事!”

    江离叹了一口气:“但我们都是人啊,涂炭生灵已经不好,何况同类相残?”

    有莘不破又皱起了眉头:“你简直就像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

    “像我爷爷。他明明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却整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不知道你爷爷,但也许正因为他战兢,所以才能成就他的伟大啊。”

    有莘不破嗤之以鼻:“我可不干!做人就应该快快活活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然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有个屁用!自己给自己那么多条条框框,简直就是给自己上枷锁,拿自己当囚犯!”

    江离怔怔地看着他,若有忧思。

    有莘不破和他目光相接,大笑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