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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9部分阅读(2/2)

与会议的目的。

    临近黄昏时,会议终于进行到最后一项议程——推选新的大酋长。

    “我推荐英狄比利斯。”一名酋长率先叫出候选人的名字,“英狄比利斯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在对抗塞叶尼的战争中他已经成为我们的领袖,并领导我们取得胜利,现在晋升大酋长也是神意,是无可抵抗的规律。”

    有不少酋长对他的推荐表示附和,特别是反对塞叶尼的南部诸部落,他们的酋长极为拥戴英狄比利斯,认为授予大酋长头衔只是将他的领导地位做个明确公开的仪式而已。但来自西部地区的酋长们并不这么认同,这些酋长之中大部分追随过塞叶尼,对英狄比利斯有顾虑。

    一位来自卡彼坦尼亚西部的酋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英狄比利斯的确是位优秀的领导者,但要想成为大酋长还远远不够。历来担任大酋长的领袖他的部落实力必须是最强的。我们都知道,英狄比利斯的部落不是最强。”他接着指了指身边的几位酋长,“在座的酋长中有不少人实力远胜过他。塞叶尼与阿克果的部落衰落后,卡彼坦尼亚最强的酋长是奥来尔酋长,只有强者才能领导我们。”

    他的话引起了另一群酋长的共鸣。奥来尔成为了第二名候选人。面对这一推举,奥来尔本人没有发言,他有点想要推辞,却又表现出盛情难却般地为难。王玉婷看在眼里,感觉他在做戏。

    不过那些曾受到奥来尔攻击的部落酋长们激烈反对他成为候选人。“靠着出卖和背叛才成为最强者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做领袖?”酋长们叫喊起来。如果不是汉尼拔的阻止,战争结束后他们甚至要向奥来尔复仇。

    井然有序的会议氛围被候选人之争打破了,两派酋长争吵起来,他们甚至开始指责,互揭对方的老底。而两位被推举的候选人都没有要阻止争吵的意图,这样的情况下,谁劝阻都会使矛盾激化。王玉婷也没开口,如之前的所有讨论那样,她保持沉默。只有汉尼拔在混乱环境中轻咳了两声。

    “各位酋长。”他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平常说话的音量,甚至更低些。可就是这短短一句,酋长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迦太基的将军,会议主持人稍稍顿了顿话语,等到混乱彻底消除后才继续说,“英狄比利斯与奥来尔都是不错的人选,对他们两人我表示认同。大酋长的选举是战争善后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项,请诸位务必认真考虑。明天,当太阳升上头顶的时候,将举行投票,卡彼坦尼亚人的领袖由卡彼坦尼亚人自己决定,迦太基人不会做任何干涉。今天的会议结束了,请酋长们休息吧!”

    所有酋长遵照汉尼拔的决定退出了举行会议的帐篷。王玉婷看得奇怪,汉尼拔在酋长们中的威信远胜过了两位候选人,其实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谁是下任大酋长,为什么非得这样麻烦,投票选举呢?而且还是明天。今天并不算晚,投票是很快就能结束的事,为什么要拖到明天?

    怀着各式各样的疑问,王玉婷回到了住所——一顶临时搭建的小帐篷。刚天黑,帐篷里亮着灯光,王玉婷立刻警觉起来,里面有人。

    她大叫一声,出其不意以冲进帐篷,没想到里边坐着的人不是不速之客,而是王重阳与陈志,他们似乎已等候多时了,有些不耐烦。王玉婷刚想向他们打招呼,脚下却一空,她被人提了起来。

    “女首领,你大意了。如果我是刺客,你已经死了。”居阿斯单手提着王玉婷,高大的他对着她狡诈地裂嘴冷笑。

    “死光头,放我下来!”王玉婷一脚踢向居阿斯的腹部,居阿斯及时扔出了她才免于受伤。

    光头男人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给雇佣兵洗过衣服的小丫头竟然可以做女首领,成为一个传奇人物!”居阿斯的惊讶中也包含着少许敬佩。

    王玉婷坐到了王重阳身旁,嘴里嘀咕着,“传奇人物又怎么样?命快保不住了。”

    “汉尼拔已经承诺不会揭发你了。”陈志提醒说。

    “他不揭发,还有别人抢着揭发。”王玉婷对陈志的提醒不以为然。她对他的话向来不以为然。

    王玉婷的话使王重阳想到了昨天在树林里偷听来的汉尼拔说过的事,“是那个叫吉斯科的人吗?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三位现代人一起把目光转向居阿斯,他们除了已知吉斯科是位职务比汉尼拔略低点的迦太基将军外,其它方面知道不多,希望这位帐篷里唯一的古人能给他们说明。

    居阿斯看出了他们投射目光的用意,不过他不是迦太基人,对迦太基内部情况也不是太了解,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了。“我只知道吉斯科的父亲曾经是一位手握大权的重要议员,虽然他已经去逝了,不过在议会里仍有许多议员是他的老友,他们是吉斯科的后盾。听说哈米尔卡正直的女婿哈斯德鲁巴遇刺身亡后,议会曾打算让吉斯科担任伊比利亚最高指挥官,不过军队却抢在议会颁布任命前拥戴了汉尼拔。吉斯科认为这是汉尼拔策划的阴谋,篡夺了本属于他的权力,所以两人的关系长期紧张。”

    “这么说他们是死对头了!”王玉婷像踩到地雷般大叫起来。这意味着汉尼拔支持的东西必定招来吉斯科反对,如果那位将军知道她这个特使是假货,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的假特使身份抖出去,以达到牵连打击对手的目的。

    “不用着急,这同时也说明了汉尼拔会想尽办法保住你。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王重阳安抚女儿。

    “也不一定。”陈志总会从另一个角度为父女俩分析,“如居阿斯所说,吉斯科有议会作后盾,汉尼拔想动他,基本很难。而且吉斯科也不一定利用‘假使者’来对付汉尼拔,他现在毕竟还不知道王玉婷是冒牌使者。”

    “不过想要知道也很容易。只需要向议员朋友求证就可以了,如果他起了疑心,向议员一问就能真象大白。”居阿斯有几分担忧,身份暴露似乎是迟早的事。

    他们的话给王玉婷带来的是更大的忧虑。她可以想象,吉斯科是不会有事的,他与汉尼拔斗了好几年,一定有他的保命绝招;而一旦身份被揭发,汉尼拔也不可能会有事,以他的势力完全能使自己全身而退,送命的只有她而已。

    回新迦太基的日子临近了,这团被纸包住的火随时会燃烧出来。王玉婷烦恼着,她应该怎样处理自己与两个派别的关系,才不至于无辜丧命?但帐篷外突如其来的骚动惊扰了她的思索,也引起了帐篷里所有人的好奇。外边的人们混乱地喊叫中透出惊恐,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玉婷奔出帐篷,从来回奔走的人们口中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奥来尔死了,一位酋长在重兵驻守的营地附近被刺杀了。

    第五十六节 真相

    奥来尔的死对于喜爱追根问底的人来说永远是个迷。酋长天黑后为什么离开住所,独自走出营地?又是谁给了他致命一击?没有人能说清答案。

    奥来尔的不幸遇刺并没有让王玉婷感到惋惜甚至悲伤。相反,曾吃过奥来尔亏的她暗地里为他的死拍手叫好,刺客做了她长久以来想做的事,无论他目的是什么,她由衷希望这位“英雄”逃得远远的,千万别被抓到。

    汉尼拔赶在骚动与谣言扩散前公布了调查结果。杀死奥来尔的人是阿克果部落的残余,奥来尔背叛了友谊,才导致他们酋长的死亡,这只是起简单的复仇行动,汉尼拔当即下令追捕凶手。各种猜测总算平息了。

    迦太基将军的调查结果不是没有说服力,仇家的报复可能性相当大,但仔细深究,矛盾太多。仇家不可能引诱酋长天黑出门,而且单独一人,没有随从,极可能是奥来尔熟悉的人相邀。王玉婷与父亲及陈志讨论整个事件时,想到过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但始终不得要领,猜不透“熟人”是谁。

    她听说过一些谣言。有人说英狄比利斯是杀死奥来尔的真凶,因为奥来尔是阻碍他登上大酋长之位的有力竞争者。还有流言说,汉尼拔才是幕后凶手,他一心协助英狄比利斯成为大酋长,碍事的奥来尔自然不能活下去。王玉婷也曾为汉尼拔为什么非得第二天进行投票而不解,现在正好附和了这种说法。不过这些谣言在汉尼拔宣布凶案真象后全被封杀了,没有任何人敢再提及。

    王玉婷收拾着随身物品,对于一个已死的人,她也不想再追究了,在前方,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她。一旦回到新迦太基,她必须自圆其说才能保守住谎言,留住脑袋。按照推测,回到新迦太基后,面临的新对手将是吉斯科,这次她将与那个看不惯的汉尼拔联手对付他和他的后台。

    吉斯科!王玉婷的脑中突然划过这个名字,但她很快否定了脑中近乎胡思乱想的想法。吉斯科不可能是凶手,他没理由杀死奥来尔。

    “请问,元老院特使玉婷小姐在吗?”帐篷外突然响起礼貌的问话。

    王玉婷探出头,一位穿戴整齐的士兵站在外面,那身装束她曾见过,应该是将军身边的近身卫兵。

    士兵恭敬对她说:“我的将军——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将军请您一聚。”

    他的话等于给了王玉婷当头一棍。她终究逃不过与吉斯科的再次相见。“好。你等一下。”王玉婷缩回帐篷,在杂物中翻出一柄匕首插入皮靴,然后走出帐篷,跟随卫兵走向吉斯科的军营。

    王玉婷在将军的帐篷外等候,里边的将军正与他的副军交谈着,隔着厚厚的幔布听不清他们的话语。卫兵从帐篷里出来,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她走进帐篷,又看见了正坐的英俊男人。王玉婷对吉斯科的第一印象由于这张英俊面孔而非常好,但随着对他的了解逐步加深,她实在猜不透矫好面容下究竟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吉斯科是一个让人想接近,却又害怕接近的神秘男人。

    副官波斯达和卫兵们在王玉婷进入帐篷的那一刻,就在吉斯科的命令下退了出去。现在帐篷里只剩下少女与将军两人。

    “请坐,美丽而又使人尊敬的使者小姐。”吉斯科指了指座椅。

    王玉婷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更加小心地问。

    “当然有很重要的事与小姐商量。”吉斯科的语气平和,使人感觉不到杀机,“我希望小姐能与我合作,我们联手对付汉尼拔。”

    “你,你说联手?”王玉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预想中认定的对手竟然要与她联手。她立刻镇定了情绪,接着问,“与你合作我有好处吗?”

    “我可以保你的小命。”吉斯科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确定王玉婷会答应他的要求,“别再装了,我早知道了你不是元老院的使者。”

    惊骇立刻现显在王玉婷的表情上,她张开的嘴里发不出一个单词。

    吉斯科满意地欣赏着对方的惊骇,那意味着他说中了。“你以为我吉斯科真会愚蠢到相信议会竟派一个连‘哈斯德鲁巴’也会弄错的小丫头来送信吗?即使需要躲避汉尼拔的眼线,这也不是他们的作风。能成为元老院使者的女人,全迦太基也只有汉诺的女儿安娜特而已,怎么也轮不到你!”吉斯科指着仍在吃惊中的女孩,相信她已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王玉婷沉默了一阵,她的假身份已被看穿了,她在内心挣扎,要不要承认事实。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我的确接受了元老院的秘密委派,关于这点你可以向你们的头头儿汉诺询问。”王玉婷咬定一点——绝不承认自己是假冒的特使。汉诺远在迦太基,叫他去问吧!

    吉斯科轻蔑地一笑,他知道她在嘴硬。“我暂时不管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还是让我们来谈谈实际点的吧!你只需要向议会作证,指认是汉尼拔教唆你假冒特使,他伪造了信件,目的是诬陷正直无私的元老议员。只要短短几句证词,你就可以活命了,否则我会揭穿你,有什么下场相信你很清楚。”

    “你算是威胁吗?我最痛恨被人威胁!”吉斯科的话让王玉婷愤怒不已。

    “不,你误会了。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吉斯科带着笑意对她说,“你认为汉尼拔的阴谋得逞后,还会让你这个冒牌货活下去吗?奥来尔的下场你是看到的,这位可怜的酋长与他无怨无仇,仅因为妨碍到了他控制卡彼坦尼亚的计划,就这样无辜丧命了。而杀死你,汉尼拔的动机更充分。”

    “汉尼拔杀了奥来尔?”虽然有过怀疑,但听见一位身在高位的人也这样说还是第一次。不过吉斯科是汉尼拔的死对头,他的话能不能相信,王玉婷不敢肯定。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需要考虑。”她想尽快脱身。

    吉斯科没有阻拦,爽快答应了,“当然需要考虑。不过回到新迦太基这前,我必须听到你的答复。我相信聪明的‘使者小姐’不会把我们的对话告诉汉尼拔的,对吗?”

    “怎么会呢?”王玉婷拉扯出一抹苦笑。

    整个迦太基的军营都在忙碌着。士兵和军官们忙着收拾行装,他们即将带着胜利,光荣地回家了。

    哈斯德鲁巴焦虑地来回踱着脚步,回新迦太基的日子渐渐逼近,他却仍没想到对付吉斯科与他的党羽们的办法,而现在又出现了酋长被刺的命案,一切看起来没有联系,却又隐含着哈斯德鲁巴说不清的关联。

    “哥哥,奥来尔的死与你有关吗?”哈斯德鲁巴回头问向他的兄长。他怀疑酋长的死是汉尼拔策划的计谋之一,可能是针对吉斯科的整套计划的一部分。

    汉尼拔完全没有兄弟那样的焦虑,他喝着冰凉的饮料,神态透着几分悠闲,“杀奥来尔的不是我。我有心思,但有人替我做了。”

    “他是谁?”哈斯德鲁巴好奇地追问。他的兄长不慌不忙,一定知道答案。

    “或许只有神才知道真相吧!”汉尼拔品尝着饮料,慢悠悠地回答,“有许多人想要这位酋长的命。不仅有阿克果部落的顽固分子,我们的使者小姐也依然嫉恨着,还有一些表面看来与他没有利害关系,却由于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害怕着他的人,既然有这么多人希望他死,他还能活吗?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利用他的死亡,使卡彼坦尼亚的形势尽量朝我们期望的方向发展,这样酋长的生命付出得才算有价值。”

    “原来是这样!把奥来尔的死嫁祸给那些妄图反抗迦太基的人,趁机铲除他们!”哈斯德鲁巴一拳捶上自己的手掌,对兄长的计谋由衷佩服。自奥来尔遇刺后展开的超乎寻常的大规模搜捕行动的疑问总算解开了,他那颗单纯的政治头脑又上了一课。

    汉尼拔面对毫无政治天赋的弟弟不自觉地轻摇了几下头,早在多年前已经放弃了让他涉足政坛的打算,另一位弟弟马戈也是如此。幸好巴尔西德党在议会中也不乏志同道合者,虽然比上不汉诺一党人实力强大,但也足够牵制他们了。现在汉尼拔只希望他的两位弟弟能成为合格的将领。

    “我们的朋友英狄比利斯已经成为卡彼坦尼亚人的领袖,卡彼坦尼亚事务交由他处理我们可以放心。还有更凶险的战争在新迦太基等着我们呢!哈斯德鲁巴,把这道命令发布出去。”汉尼拔在一份文件上快速签下名字,将它递给他的弟弟。

    哈斯德鲁巴读着命令内容,愣了一会儿,笑容随即泛了出来,“哥哥,这样的命令会让吉斯科生气的。”

    “你不是早就想让他生气了吗?”汉尼拔回给了哈斯德鲁巴一个漂亮微笑。

    第五十七节 阴谋序曲

    翌日,全军启程的号角声透过清晨弥漫森林的薄雾轻轻蔓延,它轻巧到像是唤醒睡梦中人们的耳语,缓慢、舒畅,回荡在灵魂间。启程时的喧闹和鼎沸人声立刻随着号角长长的尾音而爆发出来。士兵们肩扛剑盾,以及绝不能放下的战利品快速加入到散乱的行军队伍中。尽管经过几场恶战,可队伍规模却更加庞大了,这些都是由于胜利造成的,活下来的战士少 不了捞一笔,装载战利品的马车队伍长过了辎重车队。

    但热闹之下唯独吉斯科的军营是安静的。走出营地看热闹的士兵不少,就是没有人收拾行装。他们接到了命令,必须留守卡彼坦尼亚,等到当地局势进一步安定后再撤回。这个命令不是来自他们的将军哈斯德鲁巴·吉斯科,而是来自更上一级,汉尼拔亲自下达的。

    波斯达副官带领两名卫兵进入将军的帐篷,刚想出口的话语立刻因将军阴沉的气色而止住了。

    吉斯科的双眼直视着桌上的来自汉尼拔的命令。这是汉尼拔来到卡彼坦尼亚后的第一道正式命令,分两部分:前半部分命令吉斯科的军队驻守卡彼坦尼亚;后半部分则以温和、谦逊,甚至略带着歉意的语气为命令的前半部分解释,并表示已为驻守卡彼坦尼亚的所有军士准备了额外的补贴,这笔数目庞大的津贴将由他们的指挥官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将军亲自去新迦太基领取。

    士兵们为此欢心鼓舞。如果有可能,他们甚至会立刻为他们的将军安上一双翅膀,让他飞回新迦太基。

    不过吉斯科远没有他们这样欢欣,这根本是汉尼拔的诡计,他几次产生了把眼前的文书撕个粉碎的冲动。按照汉尼拔的命令,他将与他的军队分开一段时间,这等于间接夺走了军权。汉尼拔一定会趁这段时期对他下手,吉斯科几乎可以预见回到新迦太基后的下场,但他却不能拒绝,如果他拒绝,士兵们会失望,而汉尼拔也会以此煽动他的部下。

    就算对手明知有阴谋,也不得不往陷阱里跳,这就是汉尼拔的狡诈。吉斯科丰满漂亮的唇形上透出笑的弯弧。

    波斯达知道,吉斯科的笑容并不代表他的心情好转了。“将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启程?”他胆战心惊地问。

    吉斯科没有责骂他的副官提到了他不想提及的事,而是继续微笑。自从接到汉尼拔的命令后,心情一直在愤怒与克制间挣扎,但就在昨晚,总算有了件好消息,那名冒充特使的外国女孩表示愿意与他合作了,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立刻启程。就让我们回去看看,哈米尔卡的小狮崽长出了多少棕毛。”

    王玉婷打出个呵欠,随着颠簸的马背打起瞌睡。她昨晚没睡好,经过几天思量,终于在出发前一夜答复了吉斯科,与吉斯科合作对付汉尼拔。不过其实这只是权宜之计,毕竟汉尼拔也是不能得罪的,首先安抚好吉斯科,让他别逼她太紧,然后再另想妙计。汉尼拔不是叫她暂时隐藏自己一段时间吗?王玉婷认为这是个绝佳机会,对吉斯科做出承诺,也不忤逆汉尼拔,然后在他的掩护下让自己“蒸发”掉。

    两边一起讨好,然后等待机会,这就是她的暂定计策。而具体怎么操作,只有看敌对的两大阵营将有怎样的手段了。

    似睡非睡中王玉婷感到了四周不适宜的目光,行进队伍中不少士兵好奇地打量着她,对她指指点点。王玉婷立刻驱散睡意,挺直腰身。她身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无非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瘦小的女人。他们不相信一个女孩能成为首领,把这当成了奇闻,回去后足够对他们的朋友大谈三天三夜了。

    一名骑兵飞快急驰过王玉婷身边,王玉婷认得他,他是吉斯科身边的卫兵。卫兵将一封信交给了汉尼拔。

    “他说什么了?”哈斯德鲁巴急切地想知道吉斯科信中的内容。

    汉尼拔把信给了他的弟弟,以满足他的好奇心,并对送信的卫兵答复:“请告诉你的将军,我准许了他的请求。”

    卫兵得到回答,转身返回复命了。而这时,读完短信的哈斯德鲁巴已浮现出怒色。“这是诡计!”信被揉作了一团,“不能让吉斯科提前回到新迦太基,他会联系他的党羽!他必须和我们一起走。”吉斯科以准备和参与汉尼拔的欢迎仪式为由,申请走小路提前回城。

    “让他去。”汉尼拔大度地说。他回头冲着身后的人影玩笑般地问:“使者小姐是不也愿意抄小路回去呢?”

    王玉婷一惊,汉尼拔发现她了。为了听到吉斯科的卫兵给汉尼拔带来的消息,她悄悄靠近了他们。“不!我与你们一起走!”问话让她措手不及,急忙回答道。提前回新迦太基不就意味着她将立刻被吉斯科拉入他的阴谋中吗?

    哈斯德鲁巴对她的回答回以怀疑的眼神。而汉尼拔依然是深藏不露的笑容。“快过去吧!你的朋友在叫你。”他指向一辆马车,车上有人正不停地向王玉婷喊叫挥手,希望她过去。

    那位挥手的人是她的父亲,旁边还有两人,一个老头,一个少年。她立刻驱使坐骑,如脱离危险般赶了过去。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跳上马车的第一句话王玉婷已显得沮丧。

    “顽固的元老贵族们终于没能避免与巴尔西德党的战争吗?”居阿斯嘘出口气,“数月前议员连续遇害时,我以为他们会起正面冲突,但这件事却以令人糊涂的方式平息了。”

    “我想汉尼拔会避免冲突的。”陈志猜测着。有关数月前的连续命案,他听说没有起冲突的原因是汉尼拔与汉诺私下达成了一种默契,毕竟对聪明的领导人来说,他能预见到这样的党派冲突会给国家带来动乱。

    居阿斯相信他的看法,可却又难免发出一声讥笑,“请宙斯作证!情况不同了。上次还有刺客可抓,但这次呢?我听说……”他压低音量,另三人立刻凑近聆听他的低语,“听说吉斯科犯了叛国罪。叛国罪知道吗?任何正直的人都不会放过叛国者。可是一旦逮捕吉斯科将意味着与议会宣战,汉尼拔也一定觉得棘手吧?”

    “巴尔西德党与议会最严重的政治冲突?绝不可能。”王重阳摇了摇头,“我敢打赌,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那里,政治家们最擅长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解决莫名其妙的问题,相信这里也一样。比如目前发生的事就很莫名其妙,那封信里隐藏了什么玄机?它曾经落在我们手里,只可惜我们中没一个识字。”

    “你对‘机密’很有兴趣吗?”陈志看了一眼王重阳,父女俩的好奇心不知为他们招来了多少麻烦。

    “别提了,那封信险些要了我们的命。如果不是遇上汉尼拔,而是别的将军,我们早就……”居阿斯的手掌抹过脖子,声音中断了。

    王玉婷不以为然地嘟哝起来,“这么我们还得感激他?”

    “汉尼拔是位非常优秀的人。他曾几次救过你的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信任他?难道女人总会被表外吸引,你宁愿相信拥有漂亮外貌的吉斯科?”居阿斯的声音里立刻充满了责备。

    “会被外表吸引的应该是你们男人吧?”王玉婷继续她的嘀咕。揉揉太阳穴,讨论不知原由的事件让她感到头疼。

    第五十八节 女人的联盟

    新迦太基卫城里附带花园庭院的富人住宅比比皆是,王玉婷熟悉通向它们的街道,一个多月前她时常在这些道路上行走,到城中各个地方玩耍。现在她回来了,不过已经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无数难题困扰着她。

    踏上几步石阶,安娜特的住宅已呈现眼前,大门紧闭着,仿佛抗拒一切访客。王玉婷和父亲在巴尔卡家族卫兵的陪同下来到门前,一名卫兵敲响了大门,门里传来急促脚步声,仆人正急冲冲地赶来开门。

    王玉婷感到失望,如果屋里没人她或许还会被带去别的地方。汉尼拔承诺的为她安排的住所竟然就是安娜特在新迦太基的住宅,她当时顿时升起股被欺骗的怒气。可随后汉尼拔解释说,安娜特的寓所是全城最平静的地方,因为没有人胆敢打扰汉诺议长的女儿,她与安娜特同住能最安全地避开议员们的“骚扰”。

    王玉婷承认汉诺施加于他的“手下们”的权威,但她最担心的是应该怎样面对安娜特,是她盗走了安娜特的密使信物,小偷应该怎样面对失主呢?作为元老院委派的真正密使,王玉婷明白自己的冒牌身份能否被揭穿,关键在于安娜特的态度,安娜特如果承认她的身份,那么即使没有汉尼拔或吉斯科的帮忙,她的命也能保住了。

    仆人打开门,与敲门的士兵交谈几句,他看了眼卫兵中间的王玉婷,点头允许她与她的父亲进屋。

    院子的布置一点没变,王玉婷边走边看着左侧的围墙,那天清晨她就是从那里翻出去,开始了轰轰烈烈,连她自己也惊奇不已的冒险之旅。仆人带领他们走向会客厅,已有侍女通报了主人安娜特,可能现在议长的女儿已经在里边等着他们了。

    会客厅里的柔软坐榻上坐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她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走进大厅的父女俩。“你们总算回来了。”她的语气平缓而亲切,像是见到了离家许久的亲人。之后的她没有再说其它话,只是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王重阳的手肘轻碰了下王玉婷的手臂,王玉婷会意了,从背包里取出只木盒,把它交给了安娜特。

    “这是你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