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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刃第7部分阅读(1/2)

    鲇村撇下嘴角,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是他最不愿意谈的部分。

    他想要装蒜,但是这样就没有必要和这个男人见面了,所以他只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那么您一定看过伴崎他们的脸啰?”

    “看过了。”

    “警察有告诉您另一个男生的姓名吗?”

    鲇村摇摇头。他想起当时的情形。看完录像带后他整个人歇斯底里,等他稍微冷静后,便向警方询问凶手的姓名,但是他们坚持不肯告诉他。

    “那个凶手是不是这个年轻人?”记者拿出一张相片。

    28

    菅野路子从大厦走出来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两点多。

    正在对面那栋大厦监视的织部喃喃自语说:“真奇怪。”

    “怎么了?”真野问。

    真野因为要调査其他案子而来到这附近,顺便过来看看。现在只有一个人负责在这栋建筑物监视,而今天刚好轮到织部。菅野快儿出现在母亲这里的期待几乎已经要落空了。

    “她很少会这么早出门,而且她走的方向和她平常出门的方向相反,也不是往车站。”

    真野从窗户往下看,“跟去看看。”

    “遵命。”织部走向门口 。

    一走到屋外,已经看不见菅野路子的踪影。他跑到一半时,手机响了。是真野打来的。

    “下一个路口往左转,不要被发现了。”

    “知道了。”

    他按照真野说的转弯后,立刻看到菅野路子的背影。她身穿白色衬衫和黄色裙子,撑着黑色洋伞。

    织部以那把洋伞为目标,尾随着她。她好像没发现自己被跟踪似的,完全没回头看。

    不久,她停下脚步,开始收伞。那是在信用合作社前。织部看见菅野路子走进去。

    “一走进银行,是新协信用合作社。她在排队等着使用at”

    “银行吗?也就是说是处理店里的事啰,那么,你再等一下好了——”过了一会儿,真野又说道,“奇怪了,菅野经营的店应该没有和新协信用合作社交易,而且也没设立酒钱的账户。”

    看得见菅野路子站在at方。她将皮包放在前面,正在操作机器。

    “她在补登存折。”织部对着手机说,“只有这样。”

    “没有领钱或是存钱吗?”

    “看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没有。她快要出来了。”

    “她出来的话叫住她,请她把存折给你看。”

    “看存折的内容吗?”

    “没错,我现在也赶过去。”

    几乎在织部挂掉电话的同时,菅野路子就走出来了。她正要撑起洋伞时,织部就快步靠近她。

    “菅野女士 。”

    听到声音后,她似乎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退。

    她应该认识织部的脸,但是织部仍然报上自己的名字。

    “请问有什么事吗?快儿还没和我联络呢。”

    “您刚才好像是来补登存折的,存折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路子的脸霎时变得铁青。织部心想果然没错。他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但是真野的指示是正确的。

    “这种东西为什么非得给你看不可呢?这不是侵犯个人隐私吗?”

    “确实是不能强制,但是——”

    织部说到这里时——“但是还是给我们看比较好。”真野走了过来。

    “如果需要调査的话,我们可以直接跟银行交涉,请他们提供你的金钱进出状况。但是这样做比较麻烦,而且彼此感觉都不太好,不是吗?”

    路子怒目相视。

    “所以我问你们为什么要看我的存折。”

    即使对方是刑警,她也丝毫不让步。真不愧是经营声色场所的,织部心想,不,应该是说真不愧是菅野快儿的母亲吧。

    “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你儿子的下落,所以我想要掌握所有相关讯息。”

    “存折和这有什么相关?”

    “有些时候会有关系。”真野用很沉重的口气说,“可以给我看吗?只要最近的部分就可以。”

    路子皱起眉头,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将存折从皮包里拿出来。

    “那我看了。”真野拿了过来。很快看过后,他的目光停在一处,“两天前被领出二十万圆,这是您领的吗?”

    “喔……是。”路子含糊地点点头。

    事情发展至此,织部终于明白真野的意图了。

    “是用提款卡领的吗?您有带提款卡吗?”

    “那个、呃、在家里……”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去府上,您拿那张卡片给我看好吗?”

    真野的话让路子显得很狼狈,眼神闪烁不定,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领钱的人是令郎……对吧?”

    真野盯着她的脸说。

    是,她轻轻点头。

    “令郎带着这家银行的提款卡是吗?”

    “是,我告诉他如果零用钱不够的话,就从这里领,是我让他带在身上的。”路子小声说。

    当织部听到游手好闲的儿子带着提款卡在身上时,很惊讶地看着那个母亲的脸。而且他注到存款余额竟然还有五十几万圆。

    “我们有些细节想要请教您,能不能麻烦您到局里去?”

    对于真野的请求,菅野路子低着头回答,是。

    “对不起,请问你是中井同学吧?”

    从漫画出租店回家的路上,一个男人对阿诚说。那是一个蓄着胡子,体型魁梧的男人。

    “是的。”阿诚很紧张地回答。对方的穿著很休闲,不过他觉得可能是警察。他老早就发自己常被跟踪了。警方应该是怀疑他可能会跟快儿接触吧。

    “要喝杯咖啡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你是……哪位?”

    男人递出名片,上面印着《焦点周刊》和小田切和夫的姓名。

    “我只是要跟你谈谈你朋友的事。”

    “朋友?”

    阿诚一问道,小田切的嘴角就浮现出令人讨厌的笑容,“就是那位叫做菅野的朋友,菅野快儿,你和他很熟吧?”

    阿诚吓了一跳。快儿的名字应该只有警方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正准备要走开。

    但是他的肩膀被小田切抓住,“等一下。”他的力气很大。

    “我听很多人说你和菅野还有伴崎常玩在一起。拨点时间给我吧!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警方交代我不可以跟别人乱说话。”

    “是,这个说到警察嘛……”小田切的胡子脸靠了过来,“我知道你被警察叫去,而且也知道是为什么喔。如果你肯协助我的话,我在报导里就不会提到你。”

    阿诚看着记者狡诈的笑脸。他说只要协助,他就不会写,也就是说如果拒绝的话,他就会写啰?

    “我还未成年,你们不可以刊登我的姓名。”

    “我不会把你的名字写出来,我只会写绑架长峰绘摩小姐时,除了那两个强奸恶魔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帮忙。说不定也会写你和那两个人很熟。你周围的人看了这篇报导后会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阿诚瞪着小田切。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对小田切来说好像根本不痛不痒,他冷漠地看回去。

    “只要十分钟就好。”小田切竖起一根手指头,“可以吧?”

    “我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警方也叫我不要跟媒体乱说话……”阿诚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这时的他已注定要竖白旗。

    “我不会问你什么大不了的事,请放心。我们去喝一杯凉的好了。”

    小田切推着阿诚的背,阿诚便跨出蹒跚的步伐。

    虽然是说只要十分钟,不过最后阿诚被放走时已经过了三十几分钟。回到家后,他大概是不想看到母亲的脸,立刻冲上楼去,关进自己的房里。

    小田切对于这个案子了如指掌。但是让阿诚觉得最恐怖的,是他似乎确信敦也的共犯就是快儿。当然,只要去他们平常鬼混的场所打听一下的话,就会知道敦也最好的朋友就是快儿,可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其他朋友,所以他应该没有证据可以一口咬定就是快儿。

    “你不用管这个,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小田切对于这一点是这样回答的,他的表情充满自信。

    小田切主要是问阿诚,快儿的个性和平常的行为举止。当阿诚用很拙劣的文句救述后,小田切会用稍微艰深的语词再向他确认。譬如自私自利、好猜疑、暴力倾向、霸道、自我彰显欲——阿诚只能含糊地点头。他隐约猜得出来,小田切会在报导里如何描写快儿。

    接着小田切便问阿诚,他们绑架长峰绘摩时的情形。这一点不可以写吧!阿诚表示抗议。不过记者却带着很正经的表情摇摇手。

    “我不会写第三个年轻人——也就是你。关于这一点,我会尽量轻描淡写。”

    虽然阿诚感到怀疑,但是他也只能相信。没办法,他只好将绑架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回答。

    小田切问完问题后,就说没事了,然后很快地离去。阿诚很想再向他确认一次,是否真的不会提到他,但是他就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阿诚。

    如果自己被登在周刊上的话,后果会怎样呢——

    即使是现在,阿诚都可以感受到周遭的人的眼光变得很冷淡。平日的玩伴也完全不和他联络,大家都尽量避免和他有所牵扯。他深切体认到,大家虽然都装作跟他感情很好,可是到头来,他还是一个朋友也没有。

    阿诚躺在床上。当他正想要用毛巾被蒙住头时,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慢慢爬起来,拿起手机。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共电话。

    “喂?”

    “喂?”声音很低沉。

    阿诚吓了一跳,因为他认得这个声音。

    “欸?喂?”他握紧手机。

    “你旁边有人吗?”对方问道。这是阿诚非常熟悉的声音。

    “快儿?”

    “我问你旁边有没有人?到底怎样?”不耐烦的口气。没错,就是他。

    “没有,就我一个人。”

    “是吗?”他听见对方传来“呼”的一声吐气声,“现在情形怎样?”

    “呃……什么?”

    “就是你那边的情况嘛,怎样了?我已经被发现了吗?”

    “可能是吧。敦也都已经那样了,所以警察应该会详细调查。”

    “你有跟警察说吗?”

    阿诚没说话。然后他听见很大的咂舌声。

    “你出卖了我吗?”

    “不是啦,是我老爸发现车子的事,所以就自己去跟警察说了,我也没办法隐瞒——”

    “你不要忘了,”快儿恐吓道,“你也是共犯。”

    “我并没有对那女的下手吧?”

    “闭嘴!我如果被捕的话,就全都是你害的。”

    “就算我什么也不说,警察也已经知道你的事了啊。你还是自首比较好。”

    “不是叫你闭嘴吗?”

    因为对方的怒吼,阿诚不自觉将电话拿得远远的,然后又再次贴近耳朵。不知对方挂断了没有。不过电话还没断掉,他听见快儿的喘气声。

    “有证据吗?”

    “证据?”

    “就是我害死那个女的的证据。也有可能是敦也一个人干的吧?”

    阿诚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快儿想要将所有罪过都推给敦也。

    “可是录像带里有拍到你吧?”

    “那个无所谓,那也不能算是我害死那个女生的证据啊!”

    “这个……我不知道。”

    他又听见了咂舌声。

    “你去査一下,我再打电话给你。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打这通电话给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快儿撂下这句话后,就挂断电话。

    29

    和佳子将rv休旅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她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没有人。不远处的便利商店里走出两个像是ol的女性,但是她们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没问题了,请下车。”她对着后座说。

    长峰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

    “真的没关系吗?”他问道。

    “你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不是吗?事到如今,请不要再客气了。”

    长峰点点头,提起放在身边的旅行袋。

    一下车后,和佳子仍然注意着四周。她小跑歩过马路,长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进入一栋五层楼的旧大厦。她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因为希望尽量不要碰到其他住户,所以她的动作显得很慌乱。

    自动锁打开后,他们便迅速进入,然后按下电梯的按键。在等电梯来的这段时间内,她仍然无法镇静。

    长峰苦笑着。

    “我一个人行动时,都没有这么小心呢。”

    “可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你……”和佳子说。

    “话是没错,伹是如果你这么紧张的话,是没办法找人的。”

    “我觉得到目前为止你还没被发现,只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长峰表情变得严肃,垂下眼睛。

    “是啊。还好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你。”

    对于长峰的回答,这次换和佳子移开目光。

    他们进入电梯后,一直坐到三楼。幸好在进入三〇三号房之前,没有碰到其他的住户。

    屋内只有一个七迭榻榻米大的房间。没有家具,空荡荡的。室内弥漫着一股霉臭味。和佳子打开窗户。

    “在去年底之前这里还有人住,那个人搬走后就一直找不到房客。房屋中介的人跟我们说一定得翻修,不然至少也要大扫除,不过我们没有那个时间……”

    长峰环顾室内,然后盘腿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这间房子是你的吗?”

    “算是我的吧。”和佳子将手上提着的行李打开,里面是毯子和坐垫,“离婚时我丈夫给我的。”

    “是特地买给你的吗?”

    和佳子摇摇头。

    “当初买是为了节税还有对未来的投资。这是很久以前买的房子,是在比现在景气好的时候买的。现在房价好像下跌了不少,虽然贷款已经都还完了,但是如果我想要卖的话,应该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吧。”

    “那你自己住不就好了吗?”

    “一开始是打算自己住的。我去父亲店里帮忙之后,要从这里通车到店里很麻烦,到最后就决定租人了。虽然租金很便宜,但也是一笔收入,所以我也比较放心。但这间房子现在已经老旧成这样,似乎没有人愿意租了呢。”

    距离最近的车站走路要十几分钟,而且也没有停车场。新的出租公寓又陆续兴建中,这间房子实在是相形见绌。虽然房租已经算得很便宜了,但是房屋中介那里根本没有音频。

    和佳子做梦也没想到,这间屋子竟会被用在这种地方。不过,她也不能一直让长峰待在“crescent”,让他去别的旅馆投宿也很危险,所以干脆就让他躲在这里。

    “自来水和电应该都还没断,再装上窗帘就好了。”和佳子看着窗户说。

    “丹泽小姐。”长峰从盘腿而坐的姿势变成跪坐,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我觉得还是太麻烦你了。老实说我很感激你,只是一想到可能替你添麻烦,我就觉得不好意思……”

    和佳子慢慢弯下腰,双膝跪在地上,“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确信这样做对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坐视不管。搞不好有一天我会突然改变心意,不过我绝对不会送你去警察局的。我答应你。”

    长峰的表情并不是很释怀,他点点头。

    “我明白了,当你改变心意时,我会立刻离开。在那之前,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请你相信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完全不知道我能帮上多少忙,但是……”和佳子用手拢了拢头发,“请问……线索就只有那张相片吗?”

    对于和佳子的问题,长峰一时之间似乎没有意会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喔”的一声。

    “你是说菅野快儿的相片吗?对,就只有那个,剩下的我只听说他躲在长野的民宿。”

    只有这样的线索,要怎么去找才好呢?——而且还不能被警方发现。和佳子对于长峰之前鲁莽的行动感到惊讶。当然,他可能是因为太专注于找人了吧。

    “为什么他会来长野的民宿呢……”和佳子喃喃自语。

    “对,这点我也不知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亲近的人或是亲戚住在这里,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警方应该立刻就可以找到他了。”

    “长峰先生之前说过,可能是他以前曾经来这里旅行,或是有什么特别的回忆。但我觉得不是。”

    “是吗?”

    “因为,”和佳子看着他的脸,“即使是我们家那么平凡的民宿,也有很多因为怀念,好几年后还来投宿的年轻人。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很单纯,就算外表看起来有点坏,可是只要一跟他们说话,就会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但是菅野快儿这个人,应该不是这种感觉吧?”

    听到和佳子的意见,长峰皱起了眉头。

    “这个……或许吧。”

    “当然也有例外的可能。”

    “不,你说得没错。如果是对于旅游地珍惜怀念的人,应该是做不出那么恶劣的事情的。那个人简直就不是人,是禽兽。不管是什么有意义且美好的经历,他们也不会感动或是怀念。他们应该天生就没有这方面的神经。”

    彷佛一吐为快似的,长峰的口气里掺杂着对蹂躏且杀害他女儿的人的憎恨。和佳子低下头。

    “那个家伙为什么会特地来长野县的民宿,真是令人纳闷。”长峰摇着头低声念道。

    “总之,我去问问看认识的民宿业者。”和佳子说,“调查看看最近是否有从东京来的年轻男子,而且长期住宿,或是打工的人?”

    “可以吗?”

    “嗯,我会想办法的。”

    “对不起,让你这样麻烦……”

    看见低下头的长峰后,和佳子站了起来。

    “我先去买东西。除了食物以外,还要买些热水瓶等日用品。”

    “不,那种东西我自己去买就好了。”

    和佳子用手制止正要站起来的长峰。

    “请你留在这里。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藏身之处,如果你轻举妄动,让别人发现的话,不就什么事都不用谈了吗?”

    “话是没错。”

    “请你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和佳子朝着大门走去。

    “不,但是……”长峰追了来,“我也一起去。”

    “长峰先生。”

    “不是的,我有其他的事。”这样说完后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置物柜的钥匙,“我把东西放在车站的置物柜里,如果没有时常去拿出来重放的话,工作人员会打开来看。”

    “那我去——”

    这样说完后,和佳子正准备接过钥匙,但是长峰却将握着钥匙的手收了回来。

    “不,我必须自己去。”

    “为什么?可是车站人很多……”

    长峰摇摇头。

    “我不想让其他人碰到置物柜里的东西,那是危险物品。”

    “危险?”

    和佳子说出口后就恍然大悟了。长峰嫌犯是带着猎枪逃亡——她想起了电视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字幕。

    “我自己去。”长峰又再说道。

    和佳子也不能反对,只能默默点头。

    两人一走出大厦,就一直走到马路上才分开。和佳子目送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她无法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还有目前的状况。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是要让长峰去复仇,但是她想在警察之前找到菅野快儿。在被警方逮捕之前,必须要让菅野快儿道歉,必须要让长峰亲耳听到他的道歉,等他道完歉之后,再报警也不迟。

    应该一起去置物柜的,和佳子心想,因为那是从长蜂那儿没收凶器的唯一机会。

    和织部想的一样,房间非常凌乱,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散落着杂志和纸屑,床上则被脱下来乱丢的衣服霸占了。和伴崎敦也的房间一个样。织部茫然地环顾屋内心里想着。

    “要从哪里开始呢?”织部询问前辈近藤。近藤看了看打开的衣橱,露出很厌恶的表情。

    “只能从头开始査了。”近藤脱掉外套,但是却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拿着外套走出房间。

    在门的另一头传来了真野的声音。

    “随便什么都好,难道你什么都想不到吗?”

    “你这样问……我真的完全想不到。”回答的是菅野快儿的母亲路子。

    “不应该这样吧?应该可以想到什么才对喔。他的旧识或是朋友,没有人住在那里吗?”

    “可是长野县……那个孩子有去过吗?”

    “有吧,现在他就在长野县。离开东京后,他就直接去长野县了,而且现在还在那里。他应该不会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吧?”平日说话口气总是不温不火的真野,也似乎不耐烦了。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那孩子平常在做些什么,他的朋友反而还比较了解他……请你去问那些孩子吧。”

    “你是他母亲吧?儿子去哪里旅行做母亲会不知道吗?”

    “长野距离东京这么近,应该不算是旅行吧?就算他是去那里,也不会一一向我报告的。不只我家的孩子,每家的孩子都一样吧?刑警先生,您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

    “我的孩子还没这么大。”

    “总有一天您会了解的。到了一个年纪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跟父母说了。”

    近藤苦笑着走回房间。

    “真是个好狡辩的女人。明明儿子已经被警方和长峰双方盯上耶。”

    “会不会是真的想不到呢?”

    “可能是吧。真野也这么认为。”近藤低声说。

    从路子那里取得的信用合作社存折看来,菅野快儿在逃亡后曾经领过两次钱。两次都是由长野县内的at取的。如果只领取一次的话,还有可能是在逃亡途中刚好路过,但是隔了一阵子又领第二次的话,那么他藏身在长野县某处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他们已经请长野县的警方捣助,也正在着手分祈银行的监视录像带画面。不过调查圑队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菅野会在长野县。

    织部和近藤一起着手整理这间杂乱无章的房间。或许从这当中,可以找到菅野和长野县之间的任何关连。

    “长峰也在长野县吗?”正在整理的织部问道。

    “根据真野先生推论,应该是。”近藤回答。

    “为什么?”

    “你忘了吗?上次长峰写来的信,邮戳是爱知县吧?那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调查,才故意从那里寄出来的。他之所以要扰乱我们,就是因为他已经大致掌握菅野的藏身之处了。”

    30

    来到这里的两名刑警当中,其中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是川崎。他的眉毛稀疏,目光锐利,表情冷漠。

    走进阿诚房间的川崎环顾室内后,喃喃自语:“真是乱啊。”他的声音很低沉,令人感到害怕。

    阿诚的父亲不在家,是由母亲出来接待。她想让刑警们在客厅坐,但是刑警们却表示想去阿诚的房内谈。

    “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不想在你母亲的面前说。”川崎说出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好像又有什么麻烦事要问他,阿诚感到不安。

    “你没去上学吗?听说你现在也没打工了,那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川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问道。另外一个刑警仍然站着,不时看着屋内。阿诚决定坐在床上。

    “没做什么……就是看看电视或是打打电动……”阿诚结结巴巴地回答。即使对警察,他一样很讨厌被人问到每天在做些什么。他自己也觉得每天无所事事很难受。

    川崎扬起嘴角。

    “嗯,你还这么年轻不是吗?”

    阿诚低下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要被人说是没有存在价值的废物了。

    “你会和朋友见面吗?”

    阿诚默默地摇头。

    “为什么?应该不至于没有朋友吧?还是说,只有伴崎和菅野这两个朋友?”川崎语带讽刺地问他。

    阿诚仍然低着头开口回答。

    “因为我太常出去的话会被爸妈念,而且朋友都有所避讳,不和我联络……”

    “避讳?为什么要避讳?”

    “因为……我现在这样,而且敦也又碰到那种事,所以……”

    “也就是说,不想惹麻烦。”川崎断然地说,“你们这些人所说的哥儿们感情,顶多就是这样吧?有难时会帮助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但是他们却逃之夭夭。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的家伙罢了。”

    对于川崎挑拨性的言论,阿诚不由得抬起头来瞪着他。但是刑警对于少年的目光根本不畏惧,反而还以“你有什么不满吗?”的眼神瞪回去。阿诚不发一语,又低下头。

    “就是说,你完全没和朋友联络? 譬如说有没有和谁聊过菅野的事?”

    “最近我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