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集  第五章（1）

    五十

    爱，我的心日夜都渴望着与你相见—那吞没一切的死亡般的相见。

    像风暴一样把我卷走吧；把我的一切都带走；劈开我的睡眠，抢走我的睡梦。把我的世界从我的身边劫走吧。

    在那毁灭中，在那灵魂的**中，让我们在美丽中融为一体。

    天啊，我徒然的渴望！除了在你这里，哪里还有能融为一体的希望，我的上帝？

    五一

    那么，唱完最后一支歌，就让我们离开吧。

    当夜已不再，就忘记这夜晚吧。

    我曾试图把谁拥入臂弯？梦永远不可能被俘获。

    我渴求的双手把虚空压在心头，它却碾伤了我的胸口。

    五二

    灯为什么熄了？

    我用斗篷遮住，给它挡风，因此灯熄了。

    花儿为什么谢了？

    我怀着焦灼的爱，把它贴在心上，因此花儿谢了。

    泉为什么枯了？

    我用堤坝把它拦起，想为我所用，因此泉枯了。

    琴弦为什么断了？

    我强拨出一个它力不能胜的音符，因此琴弦断了。

    五三

    你为何要把我看得羞怯？

    我不是来乞讨的。

    我站在你的庭院外花园的篱笆前，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你为何要把我看得羞怯？

    我未从你的园中采走一朵玫瑰，未摘一枚果实。

    在路边，那每个陌生的旅人都可以站立的阴凉下，我只是谦卑地歇一歇脚。

    我未采走一朵玫瑰。

    是的，我的脚累了，大雨也瓢泼而下。

    风在晃动的竹林间呼啸。

    云掠过天空，像败军溃逃。

    我的脚累了。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或是你在门口等着谁。

    闪电迷眩了你守望的眼睛。

    我如何能知道，你是否可以看见那站在黑暗中的我？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

    一天结束了，雨暂时停了。

    我离开了你花园尽头的树荫和那草地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