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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眼泪在飞 第七章(1/2)

    “是。”江心月决不考虑,

    “就是他,你们养虎为患,将来麻烦可能更大。”

    “有甚么证明?”曼宁问。

    “我怀疑——他是那个冬姨的儿子,他们先后到顾家是有企图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传宗终于忍无可忍地霍然站立,这

    ——太过分,无中生有得简直不像话。他会是冬姨的儿子?

    “胡说。”他涨红了脸,

    “你不能含血喷人。”

    “陈菊妹是谁?”希仁突然说。

    江心月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隔了很久才勉强镇定说:

    “是二十多年前的工人。”

    “你知道冬姨是谁?”曼宁冶冶的间。

    “冬姨……”江心月飞快的回头看卢太一眼,她无法再强自镇定,

    “她是谁?”

    “她是陈菊妹的妹妹。”曼宁再说。

    江心月呆在那儿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传宗注意到,卢太也变了脸。

    “那——又怎样?”她扬高了头,做出一副顽强的模样,

    “也不关我事。”

    卢太悄悄地从一边退下,只有传宗注意到。

    “你一直针对传宗,是不是因为冬姨?”曼宁一下子想起许多事。

    “我只觉得他们下怀好意——他们出现后,顾家就此多事。”

    “你真这样想。”

    “我跟警察也这么说,”江心月得势不饶人,

    “事实就是事实,你们被他蒙骗了,才看不出真相,不信就问问卢太——”

    卢太早已不在那儿。

    曼宁心中气愤,她立刻按铃,让菲籍女佣去请卢太及冬姨出来。

    “我希望你们当面讲清楚。”

    希仁本想离开,想一想也坐下来,家仪静静的走到曼宁身边坐下。

    “发生甚么事?”她悄声问。

    卢太和冬姨都出来,江心月也在一边坐下,一种大审判的气氛弥漫着整间屋,连传宗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会不会如曼宁所说将会有甚么事发生?

    “冬姨,你认识江心月?”希仁问。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位好好先生真的已动怒。

    冬姨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你呢?你认识她吗?”他转向江心月。

    “难怪越看你越脸熟,原来你是阿菊的妹妹,告诉我,为甚么要害我?”

    冬姨彷佛听懂,又仿佛听不懂,只是怔怔的望着她。望着望着,眼泪沉默的流下来。

    “别装作可怜,你说。”江心月狠狠地说。

    传宗立刻走到冬姨旁边,用手臂围着她的肩,无言地安慰她。

    “你别逼冬姨说话,她根本不能说话,”家仪看不过眼,

    “冬姨,我们都在,有甚么事你慢慢表达,别怕。”

    冬姨把脸转向传宗又转向曼宁,曼宁突然感到一阵心气浮躁,很不安宁。

    冬姨做了几个手势。

    “她说——姐姐死得可怜。”传宗转达。

    “甚么意思?谁害她?”江心月尖叫。

    冬姨指指“心”又做了个手势,可惜传宗看不明。她重复两次,他仍不懂。

    “心中怎样?不舒服?痛?伤心?”家仪一直在猜,

    “内疚?”

    冬姨眼睛发亮,用力点头。

    “你姐姐内疚而死?”家仪叫。

    冬姨连连点头,眼泪大串落下来。

    “胡说八道,与我们有甚么关系呢?”江心月猛烈地跳起来,

    “卢太,你说,这冬姨来顾家是否有企图?”

    卢太退后一步,轻声说:

    “我不能乱说话,我只是管家。”

    “你说,说得有道理我不怪你。”曼宁说。

    “那——是。妤几次我半夜上洗手间,看见她

    ——”她指指冬姨,“她神神秘秘的在周围看,好像想找甚么似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冬姨的睑上。

    她益发显得苍白,身子也微微发颤。

    “也许我不该说,”卢太小心翼翼的,

    “我曾怀疑,她昏迷,她跌下楼受伤,

    是否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传宗霍然站直了身子,严肃的厉声质问:

    “请你解释,这是甚么意思?”

    “我就是不明白是甚么意思,”卢太依然极有教养的轻语细言,

    “试问顾家大宅里有哪个人跟她有仇?要害她?”

    也许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希仁和曼宁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处理。

    “所以,最好请冬姨解释一下。”卢太又说。

    “你分明欺负她不能说话,难以申辩,现在你说甚么都可以啦!”传宗气极了,“若冬姨在顾家有甚么企图,愿天诛地灭。”

    “殷少爷,不用这么严重,”卢太斯文的,

    “大家都面对面了,总希望把事情弄清楚,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她眼光闪了闪,极快。传宗心灵巨震,这眼光熟悉极了,分明在那儿见过,是谁?谁?传宗的疑惑化成言语,冲口而出:“你——是谁?”他指着卢太,“你那种眼神,我见过你。”

    卢太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我是卢太,此大宅二十六年的管家,谁都可以证明我的身分。”她挺起胸膛。

    “不,我见过你,在另外的环境、另外的时间,你是另一个人

    ——”传宗十分混乱,这是他最真实、深刻的感觉。

    “胡言乱语,你别想把话题扯开,我们说的是冬姨,是你,不是卢太。”江心月叫道。

    “为甚么偷偷去保良局查我的资料?”

    “谁?谁去过?你是甚么人?我们为甚么要查你的资料?你别含血喷人。”江心月跳起来。

    “警方告诉我的,他们证实过。”

    “这——”江心月过分灵活的眼睛看看希仁、曼宁,又飞快转到传宗身上,

    “就是担心大哥大嫂太老实,被你蒙骗,我怎能不关心顾家的事?顾家对我有恩,我也姓顾。”

    “告诉我真话,为甚么要查传宗的身世?”曼宁的怀疑写在脸上,

    “这完全不关你事。”

    “大嫂——我讲的全是真话啊,”江心月大哭起来,“我好心没有好报,你们反而怀疑我。现在外面的人多坏啊!你们竟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信到十足,我怕你们吃亏,怕大倌家杰吃亏,有的人啊,吃人不吐骨头。”

    “住口。不许侮辱传宗,”希仁愤怒的站起来,

    “谁是谁非我心裹有数,反正警方还在调查,我等结果。”

    “你还是不信我,大哥,”江心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家毁人散,我甚么都不怕,我跟他拼了。”

    传宗一直不怎么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卢太。他真的见过她,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身分,却有相同的熟悉眼神,那眼神那么深刻得令人一世难忘,他真的见过。

    “啊——”电光火石一闪,他终于记起了何时何地见过她,那竟是

    ——梦中遁入墙中的黑衣人。因为太震惊,他一个字也讲不出来,背脊的冷汗却不停的流下来。

    “甚么事?”家仪问。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

    “没——有。”他尽了最大努力把已在嘴边的话收回去,现在不能说,他没有证据。

    “当然没话说,自己心中有愧。天有眼,谁做了坏事自然会有报应。”

    传宗心乱如麻,自从对卢太有了发现,他的心如火烧般,是不是事情即可真相大白?

    “卢太,你整理个楼下房间给她,”希仁不愿讲江心月的名字,

    “律师说最好让她暂住这儿。传宗,我们回公司。”

    江心月眼中闪过惊喜。

    传宗望望沉思像入了神的冬姨,他十分郑重又认真的对家仪说:

    “我请求你,在我回来之前,你一直伴在冬姨身边。”

    “放心。我答应你,妈妈和我会照顾她。”

    曼宁也点头应许,他才安心随希仁离开。

    “传宗,刚才你想到甚么?”希仁在车上问,

    “你看来震惊又兴奋。”

    “我有个感觉,这件事很快会结束。”他不敢说真话。

    “答应我,无论事情有甚么结果,你不要离开我们。”他真心说。

    “你——一点也不怀疑我?”传宗万分感动。

    “从头到尾都没有。只是不明白,江心月那泼妇怎么如此针对你?”

    传宗也不明白。他和江心月原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个人。

    “刚才律师告诉我,警方对你的身世很有兴趣。你的身世有甚么特别?”

    “我只是个弃婴,如此而已。”

    “我不明白。”希仁摇头,

    “律师说,家杰还是不能保释。”

    传宗不便说甚么,只能沉默。

    一整天在忙碌的工作、会议中度过。希仁先回家,传宗只好独自回去。

    临走前打电话给嘉文,说明近日所发生的一切。

    嘉文无奈叹道:

    “你和顾家前世弄乱骨头?如此纠缠不清,你何不及早抽身?”

    “现在抽身,全世界都会怀疑我别有企图,嘉文,请再给我点时间,总之我们的婚礼铁定六月不变。”

    顾家的空气颇闷,警方、律师都没有消息来,像大雨前的烦闷,令人透下过气来。

    传宗陪冬姨一会。

    冬姨脸上的愁苦浩失,变成漠然冶静,她没有任何表示,一直在沉思。

    “你到底在想甚么?”传宗不止一次间她,她总是默然摇头。

    “你知道一些事还不曾告诉我?”传宗这么问过,

    冬姨望着他,深深的眼中彷佛有些甚么又仿佛茫然。

    十点钟,传宗回房休息。

    好像才睡着,又像睡了很久,传宗被一阵超乎人类的尖叫声所惊醒,第一个念头是“冬姨”,飞快跳下床,冲向冬姨的卧室。

    那可怕又刺耳的尖叫吵醒了大宅中每一个人,电灯一处又一处亮起了。

    人人都聚集在客厅,不知所措的找寻声音出现的来源。然后,大家都奔到冬姨卧室外。

    卧室门早被传宗撞开,门内的情形令大家目瞪口杲。身体看来衰弱又受过伤的冬姨,用双手紧捉住一个黑衣人,那人面向下,半跪在床边不能动弹。

    房中满是哥罗芳气味。

    “甚么事?”曼宁骇然。

    传宗用不可名状兴奋又紧张的眼神望着希仁,他像找到一个正确答案。

    “捉到了想害冬姨的人。”他的声音颤抖。

    “让我看看他的脸,”希仁沉着声音,

    “谁会在我家做这种事?”

    只是冬姨双手用力

    ——老天,瘦弱的冬姨的双手竟像钢钳一般,一张半蒙着黑布的脸展现在大家面前。

    即使只看眼睛,大家都认得她是谁。

    “卢——太?”曼宁惊骇欲绝。

    希仁的脸一沉,大声吩咐:

    “报警。”

    家仪第一个惊觉,转身奔向电话,更快的一个人扑出来,死捉着家仪不放。

    “不不,不要报警,求你不要报警——”这人竟是江心月。

    “传宗,报警。”希仁提高声音。

    传宗迅速拿起电话,在江心月还没扑过来之前打了九九九。

    警察十分钟就赶到,七八个人把冬姨卧室团团围住。冬姨

    ——谁也不能相信,瘦弱的她竟能在十分钟内把卢太捉个动弹不得。

    卢太被戴上手铐,蒙在面上的黑布也被除下。她没有甚么表情,只狠狠的瞪着冬姨,好像要把她生吞下肚。

    “到底怎么回事?”警方人员问。

    传宗迅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逼。

    “这卧室上了锁,她一个女人怎么进去的?”警方怀疑。

    传宗脸上浮起兴奋的笑容,他把自己似梦似真、半醒半睡看见黑衣人遁入墙里的事说出来,在场的人莫不惊疑万分。

    “你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警方人员说。

    卢太闭紧了嘴,脸色苍白但神情倨傲。

    “你为甚么要害冬姨?”传宗忍不住问。这么斯文,这么有敦养的人。

    “你不先问我是谁?”卢太冶笑起来。

    “你是谁?”家仪抢着问。

    “心月,事到如今,是否讲出来?”卢太忽然转向她。

    “不,不,千万不要,你不能说。”江心月喊得惊天动地,

    “不能——”

    卢太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我们输了,彻底输了。”

    “不不不,请别说——这只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与第三者无关,你别说。”江心月紧张得满头大汗。

    “好,不说就不说。”卢太再叹一口气,

    “你们打死我也下会说。”

    “你说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说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们认识并不久,哪来恩怨?”曼宁问。

    “认识一刻也可结怨。”卢太摇头,

    “算了,我有罪,我意图谋杀,你们告我好了。”

    江心月在一边偷偷的透了一口气。

    传宗见到了。她和卢太之间有甚么不可告入之秘密?卢太现在分明一派胡言。

    “你为私怨杀人,你不顾你的下半生?”

    “我并没有杀死人,我不担心。”卢太看希仁和曼宁,

    “你们真蠢,引狼入室。”

    “传宗和冬姨不是狼,冬姨几乎被你害死!“家仪大声说,

    “前两次——也是你害她的?”

    “我不说,什么都不说,你们能怎样?告我也要有证据。”她说。

    “人赃并获,你还想怎样?”警方人员说。

    警方人员带走卢太时,江心月自动的陪她前去。走出大门,她回头望一望顾家大屋,心中充满了怨恨。

    “江心月显然和卢太一伙的,卢太是内应。”希仁摇头叹息,

    “二十多年了,我们甚么都不知道,真可怕。”

    “她们的目的是甚么?”家仪问。

    “等警方告诉我们。”曼宁十分疲乏,

    “我们的家——唉。”

    “别担心。”希仁握住她的手,

    “幸好这些事发生得早,我们每个人至少身体健康——”

    说到这儿,他呆住了。曼宁长年身体不好,与卢太有关吗?

    “明天一早把你吃的各种药物、补品送去化验。”他不寒而栗,“我们——唉,真大意。”

    家仪陪曼宁上楼休息,书房里只剩下传宗和希仁。

    希仁也显得疲借,但全无睡意。

    “我只是不明白,冬姨哪儿来这么大的力量捉住卢太?”他问。

    “也许是——意志。”传宗这么回答。

    第二天早晨,警方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查出了卢太的真名叫江中月。江中月?她竟是江心月的姐妹?

    这两姐妹到底藏了甚么居心?

    希仁、曼宁、家仪、传宗都赶到警署,传宗把冬姨也带了去。

    警方用一个相当大的单独房间接待他们。

    然后,他们带来了江心月和卢太。

    “你们的管家卢太二十多年前是一间舞厅的伴舞小姐,与其妹江心月同一职业,她原名江中月,艺名玲玲,今日凌晨犯意识谋杀陈冬妹女士。”警方人员说。

    “我并未谋杀人,只不过去看看她。”江中月(卢太)冷冷的说。

    一夜之间她的神情、气质、态度完全改变了,不再斯文、不再文雅、不再有礼,她变得更像江心月。她真是太出色的演员。

    “黑衣蒙面半夜去看人?”警方人员冷叱,

    “你和陈冬妹是老朋友?”

    “她两次受伤都是我照顾她。”江中月强辩。

    “你去看她,她为甚么反手捉住你?”警方人员不放松。

    “谁知道,你们该问她,有的人是这么忘恩负义,这么反骨。”

    “你对她做了甚么,令她高声惨叫?”

    “尖声惨叫的是我,她一把捏住我的喉咙,想捏死我。”江中月理直气壮地说。

    “事实上是你半夜意图不轨的侵入别人卧室。门上了锁,你怎么进去的?”

    “我当然无法通过上锁的门,是她开门让我进去的。”江中月冷笑,“不信问她自己。”

    “你明知她是哑的。”警员脸有怒意,

    “你最好说真话,这对你自己有利。”

    “我没犯法,不需要有利。”江中月尖锐的,

    “我甚么都不怕。”

    “你迟早总要招认,何不说快些。”

    “我要找律师,我要法律援助。”她叫起来。

    “告诉我,你对陈冬妹做过甚么?”

    “甚么都没有,没有。”她又叫起来。

    “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从来不说谎,”江心月在一边叫道,

    “顾家上下连菲籍女佣、花王都可以证明她是斯文好人。”

    “好,她算是好人,但告诉我黑天半夜为甚么偷进别人卧室?”

    “陈冬妹身体不好,她去看她。”江心月说。

    “你们以前认识陈冬妹?”

    “不,她的姐姐陈菊妹是我以前的佣人。”

    “陈菊妹呢?”

    “我怎么知道?十多年前身体差,神经有点问题,回乡下了。”江心月翻翻眼睛。

    “据我们的调查,她死在香港,车祸受伤不治而死。”

    “关我甚么事?”江心月拍案而起,很沉不住气,

    “你们该问她的家人。”

    “陈菊妹死于车祸,我们警方有很详细的资料,”警员微微一笑,“闯祸的司机很年轻,刚拿到车牌,他叫魏孝安。”

    这名字一出,大家都呆怔在那儿,这魏孝安与江心月的同居男人魏孝全有甚么关系?

    “不知是天意或是巧合,失踪十多年的魏孝安是三个绑架顾家杰又自动投案者之一,今天也在我们这儿。”

    江心月脸色大变,好半天才勉强说:

    “我不知你们在说甚么,我甚么都不知道,完全不关我事。”

    原本安坐椅子上的冬姨霍然而起,激动得脸也变红,身体颤抖。

    “别急别担心。”传宗拥着她瘦削的肩,

    “警方会查清楚所有事的。”

    冬姨深深的呼吸几次,慢慢坐下。

    “魏孝安是你同居男友魏孝全的哥哥,事情是否太巧合?太戏剧化?”警员笑。

    “我怎么知道?”江心月脸色剧变,

    “我不认识魏孝安,阿全从来没说过有个哥哥,你们不能生安白造。”

    “人全在我们这儿,要不要对质?”

    “现在你们要审的人是我,关江心月甚么事?她没犯法。”江中月十分狡猾。

    “是啊!我又没犯法,不是犯人。”江心月仰高了头。

    “那么你告诉我们真相。”警方人员软硬兼施,

    “反正你们是自己人,说不定陈冬妹和顾家不告你。”

    江中月把视线转向没有表情的希仁睑上,又转向传宗、冬姨,最后回到警员。

    “没有真相,该说的我已说完,没有甚么好说。我强调,我无罪。”

    “很好。”警员站起来,走到希仁身边向他耳语一会,希仁点点头,然后那警员退出房间。

    屋子里一下子沉闷起来,谁都没说话,江心月、江中月两姐妹互相对望,似在交换意见。

    很快的,警员又回来,向希仁点头。

    “他们已经出发。”他说。

    大家不知他们弄甚么玄虚,江心月很紧张,凝望着警员半晌。

    “你们到底把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