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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此心 第一章(2/2)

 “放手,”她冷傲地扬一扬头。

    “我不会怕你!”

    他再笑一笑,用力地拥她人怀,狂热地吻住她,她的惊呼还没有发出之前,巳陷入一阵空前的迷悯,混乱中。他炽热的嘴唇,他不容她抗拒,不容她喘息的吻,令她有如掉进海洋,四边都不着边际挣扎着越沉越深,终于

    ——迷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冷静下来,他也慢慢地放开她。

    他的脸上一遍凝肃,她却是青白,他紧紧、定定地盯着她,看见她凝聚眼中的恨意,怒火。

    “没有女孩子打过我!”他说。这不是他想讲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自己溜出来了。

    “没有男孩子敢吻我!”她绝不妥协地扬二扬头。

    “我只能当作被疯狗咬了一口!”

    “为什么那样固执!”他皱眉。

    “我不能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她肯定地说。

    “那是另一回事!”他狠狠地甩一甩头,她的话伤了他的骄傲。

    “我喜欢你!”

    “疯了!”她不屑的。“我不会跟你吃饭,你送我回去!”

    他凝视着她好半天,才慢慢说:

    “你从来不曾试过妥协一点?”

    “从来不曾,对你——更是不必!”她傲然说。

    “我有什么不好?你对我有偏见?杨文珠?”他一连串地问。

    “不!我对男人没好感,任何男人!”她冷冷的。又用力抹一把嘴唇。

    他再凝视她一阵,不怒反笑。

    “你抹不掉我的吻,”他说:

    “无论你怎么对我,怎么骂我,这疯狗跟你是缠定一辈子了。沈葱心,我也绝不是个妥协的人!”

    她看他,好久,好久

    ——她的心忽然柔软下来,但——这不是妥协!

    自那天后,蕙心没有再见到斯年。

    她也不想见他,天下竟有这样无赖的男人,而他竟以为自己有型有格呢!

    她永远把全副精神放在工作上,虽然行政助理没有什么令她可发挥的地方,她也绝不放松自己。因为,她坚信努力不会白费,总有人会赏识她!

    总经理的秘书莲娜走进来,对她投来奇异的一瞥。

    “蕙心,老总要你陪他参加中午的午餐例会,很重要的!”莲娜似乎颇不服气。

    “我陪他去?”蕙心皱皱眉。她又不是花瓶型的秘书。

    “他是这么说的吗?”

    “不——”莲娜也知道蕙心不好惹。

    “他是说你和他一同出席这午餐例会!”

    “好!几点钟?什么地方?”她点头,总经理并没有当她花瓶。

    “十二点,他和你一起去,司机在楼下等!”莲娜笑。有点不怀好意。

    “谢谢!”她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莲娜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的转身走出去。

    蕙心根本没抬头,所以没看见,看见了她也不在乎,她就是这样的女孩。

    “你——得罪过她吗?”陈家瑞的声音响起来。

    “哦——得罪谁?”蕙心看她的波土一眼。

    “莲娜,她对你很有成见的!”家瑞说。

    他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今天

    ——很特别。

    “我和她没讲过十句话,从何而来的成见?”蕙心坦然说:

    “不过我不喜欢她!”

    “老总喜欢!”家瑞笑。

    “你要防范她,这种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哦——老总为什么要用她?”蕙心不明白。

    “情人眼里出西施!”家瑞说。

    老总是莲娜的情人啊,这倒要小心了。

    “还有,杨文珠回来了!”家瑞又说。

    “文珠?”蕙心呆怔一下。

    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家瑞说文珠,莫非他知道一切?

    不,不可能,这种事

    ——斯年不可能乱说的!

    “她回来关我什么事?”蕙心冷冷的。

    “你们不是同学吗?”陈家瑞意外的。

    “同学分好几种,我和杨文珠只是打招呼,没有来往的!”她说。

    “斯年却一再提起你!”家瑞说。

    “他提我做什么?”蕙心沉下脸,

    “我和他更是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对不起,我——哎!我还以为你们是很熟络,”家瑞脸红了,他忘了自己是波士吗?“斯年和我是恨好的同学!”

    “我知道!”蕙心冷冷的。

    “还有——杨文珠并不是斯年的正式女朋友!”家瑞偷看她一眼。

    这是那个该死的傅斯年让他来讲的吗?

    “更可笑了,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们正不正式关我什么屁事?”蕙心讲得很不客气。

    “因为——斯年说他得罪了你!”家瑞苦巴巴的,他看来真是一点不像她的波土。

    “笑话!得罪从何而来?我只见过他两次,”蕙心涨红了脸:

    “请转告他,不要和我拉上关系,我并不喜欢有他那样的朋友。”

    “沈小姐——”

    “波士,这是上班时间!”她不客气的。

    家瑞只好油油地回到玻璃房里。他那平日沉默寡言的人,有什么资格做说客呢?

    蕙心不理他,一直工作到十二点差五分,整理一下衣裙,拿着皮包走了出去。

    总经理竟然在门边等她。

    他们一起落到楼下,那辆漂亮的黑色林肯房车已等在那儿,穿制服的司机恭敬得很。

    总经理是五十岁的瑞士人,外表看来很是道貌岸然,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他是莲娜的情人?

    午餐例会是在会议中心,他们到达时已有许多人先到,无非是一边吃饭,一边听人演讲的

    “闷”会。

    蕙心坐下来,她看见坐在她对面的竟是那个冤魂不散、说要缠她一辈子的傅斯年。

    “哈罗!蕙心!”傅斯年若无其事的。

    她冷冷的应一声,她自然不能在这场合不理人,那是很失仪的。

    “和瑞士佬一起来?那个老色狼!”他笑。

    “他在我面前比你正经得多!”她没好气的。

    “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斯年说:

    “我和他至少认识了五年!”

    她不能置信的,斯年和老总认识了五年。

    “别不信,陈家瑞就是我介绍进公司的厂‘他笑得好可恶。她就是讨厌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儿。

    “说得自己很本事似的!”她冷哼一声。

    “我不必证明给你看吧?”他说。

    “没这必要!”她不看他。

    “为什么不说‘关我屁事

    ’?”他说。

    她想一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陈家瑞,连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告诉他!

    “陈家瑞应该去做间谍厂‘她说。白他一眼。

    “他为朋友尽力而巳!”他说。

    “没告诉你吗?杨文珠回来了!”她故意说。

    “杨文珠?谁是杨文珠?我认识吗?”他装得很像。

    “你该下地狱!”她又笑。

    当她笑时,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好像阳光普照。

    “星期六一起去打鱼好不好?”他真会打蛇随棍上。

    “打鱼?我没有那么高级!”她嘲讽的,

    “我甚至不会游泳!”

    “又来了,现在的季节打郎鱼正好。”他说。

    “去约杨文珠吧!”她冷淡的。

    “为什么总要提她?我和她注过册吗?”他叹曰气,

    “你怎么这样死心眼儿?”

    “有人要开始演讲了厂‘她指指台上,示意他禁声。

    他作一个怪相,果然不再出声。

    总经理瑞士佬也会过来,就在蔷心旁边。

    “哈罗!朗尼!”斯年果然和他很熟。

    “啊!斯年,你也来!”瑞士佬招呼着。

    “你带我的女朋友来,我怎能放心?”斯年笑。

    “你的女朋友——哦!沈!”瑞士佬恍然大悟,“放心,沈是我们公司未来的高级行政人员,我不敢冒犯!”

    “你竟聪明了!”斯年哈哈大笑。

    果然有人上台开始演讲,台下的人也开始进餐,讲的人和吃的人各自为政,互不相干似的,很好笑。只有记者的相机闪个不停的。

    “喂!星期六打鱼,说好了的,”斯年小声说,

    “九点钟我在你家楼下等!”

    慧伪皱眉,瑞士佬对着她直笑。

    这个斯年,真要缠她一辈子?

    又是下班的时候。

    蕙心在电梯里已经计划好,今天不再和中环的人潮争搭车。

    她去逛街,看看橱窗,或者去洗头,总之混到七点钟,中环差不多空了才离开。

    主要的,要避开傅斯年。

    她已经发觉,傅斯年是个不可轻视的男人,他真的很有办法,主要的,能算准她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她每次都有逃不掉的感觉!

    她很清楚自己,她

    “没有”也“不会”爱上傅斯年,虽然他是有许多好条件。

    她当然也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恋爱,不嫁人,只是不要这么早,至少事业有基础时。

    二十八岁或三十岁吧!现在流行迟婚!

    走出办公室大厦,一眼就看见一个人,心中暗叫不奸,文珠却已迎上来。

    “蕙心,我在等你!”文珠神采飞扬。

    文珠穿着法国最新秋装,梳一个最新的复古辫子发型,她不是不漂亮,只是没有

    “型”,没有自己的风格,给人的感觉是很潮流。

    “等我?为什么?”蕙心的笑容并不热烈。

    “我们有个小派对,在浅水湾别墅,”文珠很兴奋。

    “斯年和我分头去接人!”

    蕙心暗叹,文珠是聪明或是笨?是傅斯年叫她来接蕙心的吧?傅斯年

    ——唉?这个狡猾的男人。

    “我很累,而且——”

    “没有任何借曰!”文珠不由分说的抓住她。

    “你逃不了,今夜非参加不可!”

    “就是这个样子?”蕙心看看身上的便装。

    “有什么不可以?”文珠说。

    “是你参加派对,又不是衣服参加,放心,我们不讲究这些!”

    “文珠,你知道——我并不常常参加派对的,”蕙心无可奈何的。“我今天去,可是一定早走,否则我明天会起不了床!”

    “一句话!”文珠眨眨眼睛。

    蕙心只好跟文珠走,坐上她停在横街边的

    “保时捷”。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呢?”蕙心问。

    在倒后镜中,她看见自己疲乏的脸庞,她实在不想参加这派对。

    “为什么,我刚回来,老朋友聚聚嘛!”文珠笑得有些神秘。

    “而且——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什么?”蕙心大吃一惊。

    这叫什么2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傅斯年巳经纠缠不清,又来一个!

    “别紧张,我表哥费烈!”文珠不以为意的。

    “他听我们提到你,说想认识你!”

    蕙心不响,有掉进了别人网中的感觉。

    “不要生气哦!费烈是好人,刚从英国回来,是剑桥的!”文珠颇为骄傲的。

    剑桥的又怎样?好人又怎样?蕙心完全没有兴趣,就算查理斯王子来了,她也不会动心。

    “文珠,你知道我并不想交男朋友”她说,

    “这实在是——很麻烦的事!”

    “不会麻烦,费烈很知趣的I”文珠一厢情愿。

    “我告诉你,好多女孩子想打费烈主意,他却希望认识你!”

    “他对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只听别人讲讲就希望认识?”蕙心不以为然。

    “错了,他见过你的,在前天午餐会上!”文珠笑:

    “你坐在斯年对面,和你老板一起,对不对?”

    蕙心皱眉,突然间醒悟,这会不会是傅斯年的诡计?他一定急于在文珠面前说服和她在一起的嫌疑,一定是这样的!

    男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还说纠缠一辈子!

    文珠家的别墅是建在浅水湾的一个小坡上,独立的一幢,有很高的围墙。

    “治安不好,没法子!”文珠耸耸肩。

    “我的感觉上,别墅应该没有围墙,很无拘束,无限制才对,可是父亲有不少古董在里面,只好如此啦!”

    男工人开了大铁门,她们便驶车进去。

    “有人来了吗?”文珠扬声问。

    “还没有。大小姐!”男工人恭敬的。

    “我们最早,还是我有办法!”文珠下车。

    “斯年打赌说我请不到你!”

    “为了你赢,说什么我都来!”蕙心下了车。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们搅什么花样。

    “还是你最够朋友!”文珠开心地说。

    她的确像一般新一代的富家子女,本身条件不错,书也念得不错,只是天真些,这是自小被保护的原因。

    她们走进这气派相当古老的大厅,古老名贵的家具、古董,恨有十八世纪的味道。

    在这样的地方开派对?地上的名贵地毯呢?

    “不是跳舞吧?”蕙心问。

    ‘

    叩阿!当然不是,“文珠开心的。”我们在后面山坡下沙滩烧烤,开野火会厂

    ’“变成童子军了呢?”蕙心笑了。

    “谁说不是?”背后传来男子声音,是斯年。

    他神采奕奕,黑眸中光芒十分动人,他在笑,望着文珠又望着蕙心。

    他身边有个男孩子,很斯文

    ——或者说文弱些,是那种青靓白净的,略有一丝脂粉气,但很有教养的模样,也有些书卷气。

    是剑桥的费烈吧!

    “斯年!费烈!”文珠迎上去,

    “我来介绍,她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沈蕙心,费烈!”

    “沈小姐!”费烈迎上来,难得的他并没有脸红。

    “晦厂蕙心只淡淡的招呼。

    她不看斯年,她觉得这男人可恶,介绍费烈这套把戏是他想出的脱身之计吧?

    “好!人到齐了!我吩咐人预备!”文珠拍拍手。

    人到齐了?就他们四个?什么派对呢?

    文珠走了出去,只剩下蕙心和两个男孩子在大厅,她不觉得尴尬,因为她心中没有意图。

    她既不想俘虏费烈,对斯年也没兴趣,她是坦然的,来

    ——也只是无可奈何。

    “还是文珠有办法,换了我就请不动你了!”斯年笑着迎上来。

    在别人面前,他的态度像是含蓄多了。

    “我被绑架的!”葱心半开玩笑。

    “哦!这倒是好方法!”斯年笑得可恶,

    “以后我学会了,凡是难请女孩子一律绑架!”

    “小心文珠打破你的头颅!”费烈说。

    他的神态和言语都相当随和、亲切,至少比他的外表更能令人接受。

    “文珠?她才不打我,”斯年慢条斯理。

    “她早说过了,有一天物色到一个恶婆子时,就把我卖过去!”

    “卖过去?”费烈笑了,也有富家子的天真。

    “卖过去I”斯年眨眨眼,

    “她希望有个恶婆子管我一辈子!”

    “她对你无可奈何?”蕙心说。

    “她懒得对我操心,烦心,”斯年半真半假的,

    “你不知道她在等一个爱她百分之两百的流浪汉吗?”

    “又不是写小说,这么浪漫,”费烈摇头笑。

    “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流浪汉?”

    “谁说没有,单骑走天下的,不是还有个什么胡子导演,流浪只带一支牙刷呢!”斯年说。

    “还有带冰箱的三毛!”费烈开玩笑。

    “哦!费烈也学会了刻薄人?”斯年意外地盯着他。

    “你知道H毛带了冰箱?”

    “斯年,你失去了幽默感!”费烈不介意的。

    斯年摇摇头突然转向蕙心。

    “我们几个从小在一起玩惯的,说话不经大脑。”他说。

    “很令人羡慕的青梅竹马!”蕙心随口说。

    斯年四周望望,神情变得促狭。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看过文珠包屎片的模样。”他压低了声音。

    蕙心呆怔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费烈也笑,实在是,都这么大,突然谈到包屎片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意外,是不可思议的。

    文珠走出来,奇怪他们会笑成了一堆。

    “说什么?这么好笑?”她问。

    “有人包屎片哦!”费烈孩子气。

    文珠想了一想,立刻明白了是在说她。

    “有什么稀奇,你们没包过吗?”她不示弱的。

    “斯年剃平头的样子不是更可笑,还有——”

    “不说了,不说了。”斯年立刻投降,

    “是我不好,我们大家都不要说了!”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蕙心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文珠,不许说!”斯年半玩笑的叫。

    “非说不可,”文珠扮个鬼脸,

    “斯年小时候,一直到七八岁都会赖尿,每天小裤子是湿湿的就从学校回来,精彩得不得了!”

    “好!你出卖我,杨文珠!”斯年作状欲打。

    “迟早总要卖了你!”文珠皱起鼻子,

    “现在等的就是一个大恶婆子厂‘”卖了我而你的流浪汉还没出现呢?

    “斯年问。

    “费烈!有费烈陪我!”文珠挽起表哥。

    “很好!”斯年作状的走到蕙心的旁边,

    “沈蕙心,今夜我陪你,或者——你权充一次恶婆,如何?”

    “我不想收买你!”蕙心笑。

    这个斯年,是真是假呢?他真不在意文珠?

    “你买他,你买他!”文珠孩子气的又叫又笑,

    ‘你能制服他的,蕙心,我知道!““买了我吧!沈蕙心!”斯年作状的,

    “否则今夜我将是孤苦伶仃,好惨!”

    文珠和费烈都望着蕙心笑,蕙心真恨不得打斯年一巴掌,他是怎么回事?

    “我不习惯做生意人,对不起,傅斯年?”蕙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觉得斯年有意捉弄她。

    “而且——我怕也买不起你!”

    文珠皱皱眉,她知道蕙心个性,她怕蕙心真恼了。

    “哎呀!斯年今夜竟然卖不出去!”她拍着手笑,

    “好吧,我低价收回,改日再卖!”

    斯年也知道不能过分,嘻哈一阵也就不再闹。

    工人来通知说预备差不多了,文珠第一个跑出花园,费烈也甚是雀跃的跟出去。蔷心要走,斯年一把拉住她,拉得紧紧的。

    “你——你做什么?”蕙心皱起眉头。

    “你故意出我洋相,我不饶你!”他盯着她。

    “我原无意买你,这是真话!”她冷笑。

    “你能不能友善点)[?”他仍不放她。

    “你自己急于脱身,让文珠不怀疑你,又何必让我友善点儿?”她不示弱的。

    “我——绝对不在意文珠,你不信?”他目不转睛。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关?”她反问,冷淡的。

    “当然与你有关,”他几乎咬牙切齿了。

    “我说过要缠你一辈子,你难道忘了?”

    “我从来不把男孩子的话当真!”她说。

    “你——可恶!”他恨恨的。

    “放开我!别理我,好吗?”她笑了,

    “我实在不想文珠误会。”

    “她迟早会知道!”他完全不在意的。

    “那么——对不起,费烈会是我的护身符!”她挣脱了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沈蕙心,我警告你,不许拿费烈来气我厂‘他跟在后面怪叫。

    “不是你们替我介绍的吗?”她转头看他,

    “剑桥的高材生,富家子,我为什么不要?”

    “你——”他气得脸也涨红了。

    “快来啊!蕙心、斯年!”文珠在沙滩上叫。

    蕙心嫣然一笑,加快了脚步。

    文珠的烧烤总算维持了表面上的愉快,那夜之后,蕙心再也没有见到斯年了。

    一星期了,斯年这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大概又苦苦的寻求向文珠解释的机会吧!

    文珠大概发现了他的意图,他们是自小在一起的朋友,了解一定深。

    他是罪有应得,文珠应该给他吃点苦头。

    相反的,费烈几乎每天都有电话。

    他算得上相当保守的人,除了问问好,聊几句天之外只提出过一次晚餐的约会,蕙心说没有空,他也没有坚持,非常有礼貌。

    难怪有许多女孩子想抓住他了,他是有条件!蕙心还是无动于衷,她该算是个怪人吧?

    不过,她倒也打定了主意,若傅斯年再来纠缠,她是一定用费烈做挡箭牌的,费烈该是最好的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