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机舱里的钟声(1/2)

    从明尼苏达州杜鲁门城飞往华盛顿的班机上,坐在我旁边靠窗座位上的那个大高个子,看着手腕上的表说:“七点十分,托尼,我们已飞一半路了,假如我逃亡海外的话,他们会认为我不回来了。”

    “山姆,你不是在逃亡。”我说。

    他微微一笑,赞同地说:“对,我不是在逃亡。”

    就从那时候起,从头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山姆的两眼瞪大,他长期处于恐怖之中,一听到这滴答声,立即目瞪口呆,一只手紧紧抓住我们座位间的扶手。

    我明白他恐怖的原因,这是定时炸弹的定时装置的声音。

    他惊恐地望着我,好像我能保护他。

    我十分镇静地站起来,但是心却在怦怦乱跳。我看到山姆头上行李架上的公文包。它不是山姆的,他的皮包正在身旁,印有名字编写。

    滴答声来自那只没有记号的皮包。它的声音很响,也许是我个人的幻想。它的声音像打鼓,每一声似乎都要毁掉我的生命及飞机上其他四十几个无辜的生命。

    我看看那只公文包,没敢碰它。没错,是定时装置,但谁能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装置?也许把它取下就会爆炸。

    一分钟过去了,山姆问:“找到没有?”

    我无言以对。一个小男孩在山姆前面的座位中十分不安,他说:“妈妈,我听到时钟声。”

    一位空中小姐端着一只盘子走过来,她停在我座位旁边的走道上,侧耳倾听。“那是你的吗?”她的微笑是牵强的,“我想里面是一只钟吧?”

    “那不是我的。”我挤向她,贴近她耳朵,轻轻说,“小姐,它可能是一只炸弹,坐在窗边的是山姆。”

    她听了我的话后急忙走向驾驶舱。山姆看了看我。一会儿,从麦克风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机长,十七号座位上头那个没有标签的皮包,不论是谁的,请声明……”

    那滴答声在我耳里如打鼓般响。乘客的脸全转向我们。机舱内有谈话声,但是没有人承认那只公文包。

    山姆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说:“该死,它什么时候爆炸?”

    机长出来了。他非常镇静,不动声色。他瞧瞧公文包,注意地听听,通道那头有位男士站起来和他说话。“请坐下。”机长说。

    突然有个人说:“炸弹!”

    乘客们都站起来,向前舱和后舱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