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章 剑桥之争种种(1/2)

    一、资本的度量

    工资的边际生产力理论自其问世以来即时时受到批评,而利息的边际生产力理论则至少是在最近被人们基本上全盘接受了。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琼·罗宾逊以及一大批其它剑桥经济学家(也就是英国的剑桥学派)曾对所谓的分配的边际生产力理论发起了一场全面的攻击,矛头所指主要是新古典要素决定价格理论中的希克斯的两种投入一种产出这种简化模型。他们争论说,在经济中,资本的存量是各种不同的机械的集合,而不是同质的具有购买力的资金的集合,因此,虽然“劳动”和“土地”明显地可用它们自己的技术单位进行度量,但资本的存量却无法用其自己的技术单位计算价值;资本的估价必须以某一特定利率为先在条件,而这就意味着,除非作循环推理,否则,利率就不可能由资本的边际产量决定;所以,边际生产力理论不可能解释利率的决定。

    如果我们用非整合的(disaggregated)瓦尔拉斯解释取代边际生产力理论的简单化阐述,上述的许多批评就会落空。在非整合的瓦尔拉斯解释中,既没有运用总生产函数概念,也没有把总资本存量作为经济变量的观念。而且,资本物品的加总所形成的独特困难既没有在劳动投入的加总中遇到、也没有涉及实物产出的加总这种思想,只不过是一种流行的误解(布劳格,1978年,第490页)。

    即使有必要用资本自身的技术单位对资本进行度量,以便对处于不同的稳定均衡状态的经济进行总体比较,但只要我们关心的只是围绕均衡位置的边际变动,就象我们为了进行定性微积分时所做的那样,也不会产生为了度量资本而寻找一种自然单位问题。对于这种边际变动,不同的资本物品实际上会加总为一种具有购买力的资金;投资于竞争性活动的货币资本的始终一致的均衡利率,只有当投资者不考虑资本物品的实际实物差异时才会出现。

    二、资本需求函数的存在性

    但是,剑桥的批评家们还有其它招数。在简单化的边际生产力理论中,一种经济的资本密集程度是唯一地与相对要素价格相联系的,具体说来,利息率的下降或工资率的上升,必然提高经济的平均资本B劳动比率。可是,剑桥的批评家争论说,不管我们对边际生产力理论作怎样的解释,也不可能表明利率的下降将总是按同一方向改变目前最有利可图的所有适用技术的等级,以至于提高经济的总的资本密集程度。这是由于双重转换或再转换(reswitc-hing)现象的作用,这种现象甚至在严格的新古典完全竞争条件下,在信息完全、连续调整、微观生产函数平滑可微、以及利润最大化行为下,也可能发生。据说转换现象破坏了新古典分配理论的逻辑一致性,因为,如果在利率和资本—劳动比率的变动之间不存在严格的单调关系,我们就必须放弃用经济中资本的相对稀缺性解释利率的思想,而这种思想正是利息的边际生产力理论的本质,而且,事实上我们还必须摈弃把资本需求当作利率的反函数的一切观念。

    20世纪60年代经历了对转换概念有效性的大辩论。对这场“大转换辩论”的历史现在已没有必要再作回顾了,因为G.哈考特(1972年,第4章)已经运用现代经济思想对这个不寻常而富有启发性的小插曲作了极为详细的描述。在这场大辩论中,萨缪尔森因早先否认转换的可能性(只有特殊情况例外)而无条件认输。转换的准确含义是什么?最简单的论述要数萨缪尔森1966年在无条件投降时所作的说明,即它是在没有任何机器情况下以不等的劳动数量和相等的时间生产既定的产品的两种生产方法的转换(参见布劳格,1978年,第532页)。不难表明,运用劳动较少的生产方法并不一定在所有利率上都是比较有利的一种方法:如果它的劳动是在生产周期的前期运用的,则当利率很高时,由于它的工资支付额按复利较快地增长,它将成为两种生产方法中成本较高的一种。要说明两种生产方法运用劳动时的下述模式也是不困难的:在两种方法中,运用劳动较少的一种方法,当利率很低时,它是较为有利的;当利率比较高时,它将成为获利比较少的一种生产方法;而当着利率仍进一步上升时,它将再次成为赢利较多的一种生产方法。这就是再转换现象。这是一个简单例子,是由利率变动对于在不同的日期用于以相等的时间生产相同的产品的各种技术方法的劳动投入的比较成本的复合利息效应形成的。在比较复杂的例子中,这种转换将既来自对相同的生产方法交错运用投入,又来自各种技术方法酝酿期的不同,以及这种生产方法的产出有时作为其它生产方法的投入。

    三、转换的经验意义

    现在每个人都同意转换是完全可能的,而且每个人都认识到它有可能破坏资本密集程度和相对要素价格之间必然存在单调关系的概念。可是,怎样才能发生转换?萨缪尔森在承认转换定理正确性的同时,表示对它的经验意义有些怀疑,而希克斯(1973年,第44页)最近则推测:“转换看来象是处于事物边缘、也就是一触即发的状态”。另一方面,剑桥经济学家们则坚持认为转换及其有关的资本逆流(reversing)现象(当利率提高时,以较低的资本—劳动比率替代较高的)事实上极可能就是一般规律,但他们既不努力测度实际经济中转换的经验意义,也不讨论我们应该如何测度问题。很明显,这决非举手之劳。严格来讲,作为相对要素价格变动结果的资本—劳动比率的变动,将引起可以替代的均衡稳定状态之之别。每当我们碰到象美国这种资本充足的国家的利率将低于象印度这样的劳动力充裕国家,这种命题,我们都会想起历史上的那种用资本替代劳动的过程。

    面对众所周知的检验比较静态命题问题,加上讨厌通过对生产过程长度及其有关投入的时间模型的大量微观研究而调查出转换的范围,剑桥经济学家们在有关阻止转换的条件的分析性定理中找到了避难所。其中最著名的是,为了防止在技术系数固定的n个部门的模型中转换的发生,在我们的模型中必须至少有一种资本物品在下列意义上是例外物品:

    (1)经济中的所有投入都用于那种资本物品的生产;(2)它是根据一种平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