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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在西部的终结 第三十五章(2/2)

,在欧洲的那个封建国家中,使得商业经济的技巧和精神完全复活了。威尼斯或(按意大利文)威尼提亚这个闻名于世的名字原来泛指从潘诺尼亚边境到阿都亚河,从波河到赖提恩和尤利安山的广阔、肥沃的意大利省。在野蛮人入侵以前,有50座威尼提亚城市在和平、富庶中发展着:阿魁利亚处于最显著的地位:但是帕迪阿依靠农业和手工业的发达支持着自己的古老的优越地位;而500位拥有骑士身份的市民的财产,根据严格计算,必已达到170万镑之数。阿魁利亚、帕迪阿和附近市镇的许多从匈奴人的刀剑下逃脱的人家,都在附近的岛屿上找到了隐蔽、安全的安身之处①。在以后微弱的气势同样掀起亚得里亚海的滚滚波涛的那海湾的尽头,有近一百个岛屿被浅海与大陆隔开,并有几条细长的陆地,既有狭窄、机密的通道可以任船只出入,又可以挡住海上的巨浪。直到15世纪中期,这些遥远的封闭的地点一直无人耕种,居民稀少,而且连个名称都没有。但是,威尼斯难民的风尚、他们的艺术和政治制度,在这新的环境中,又逐步形成;卡西奥多鲁斯的一封信中所描绘的大约70年以后的情况,也许可以算得是该共和国的原始的纪念牌。提奥多里克的大臣,以他那奇妙的诙谐口气,把他们比作在浪窝中筑巢的水鸟;尽管他承认,威尼提亚省从前有许多贵族家庭,他却暗示说,他们现在却由于不幸的遭遇,全都降到同样卑贱的水平了。不论什么地位的人都以鱼为主要食物,几乎全都如此;他们的唯一财富是他们从海水中炼出的大量的盐:这种人类不可或缺的商品在附近的市场上几乎和金、银一样流通。一个说不清究竟是陆居还是水居的人民很快对这两种元素都变得十分熟悉了;原来的贪婪的要求也变得仅着眼于生活的必需了。这些从格莱多到基奥扎的岛民,彼此联系密切,通过安全但很艰苦的河道和内陆沟渠间的航行,直接进入了意大利的心脏地带。他们的愈来愈大也愈多的船只,开到了海湾的任何一个港口;从威尼斯的幼小时候开始,她便已和亚得里亚海每年举行一次婚礼。禁卫军卫队长卡西奥多鲁斯的信是写给海上护民官的;他以温和的指责的口气敦促他们要鼓起国人为公众服务的热情,现在十分需要他们把大批积存的酒和油从伊斯的里亚省运到皇都拉文纳去。这些行政官员各司何职不甚清楚,根据传统的说法,在12个主要岛屿上,每年由人民选举出12名护民官或法官来。在意大利哥特王国的统治之下还存在着一个威尼提亚共和国,是同样那份取消他们的崇高的永久独立性的真实纪录可以作证的。

    ①现在一般认为,威尼斯便是在后来伦巴第人入侵后开始形成的。但是,不用怀疑,有些从阿提拉的蹂躏下逃跑的人都在拉贡定居下来。因此,吉本的描述,在这一应加注意的背景之下,是可以接受的。——D.M.洛。

    早已放弃进行武器操练的意大利人,在40年的和平之后,忽然看到大批凶恶的,不论从宗教还是对他们的共和国来说,都被视为仇敌的野蛮人的来临,不免甚为惊慌。在普遍存在的惊慌中,只有埃提乌斯是不会感到恐惧的;但自然他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去完成后来使他威名远扬的那番军功。曾经保卫高卢的那些野蛮人拒绝前往解意大利之围;东部皇帝许诺的救援由于道路遥远,难以作准。既然独自统领本国部队的埃提乌斯仍然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破坏或阻止了阿提拉部队的前进,他真正表现得最伟大的时候,莫过于他的行为无理遭受无知和不知感恩的人民百般遣责的时候了。如果瓦伦提尼安的头脑中还存在一丝慷慨的气味,他便一定会选择这样一位将军作为自己的榜样和引路人。但这位怯懦的提奥多西的孙子,不但不肯同往分担战争的风险,却是闻风而逃;他从拉文纳到罗马,从一个难以攻破的堡垒逃到敞开着的都城,完全暴露出一旦他的御体遭到危险,他便将立即抛弃意大利的暗中的决心。不过,由于一般猥琐的谋臣都常不免会犹豫不决,事事拖延,有时会纠正了他们的恶毒的用心,竟使得这一丧权辱国行动一直没能进行。西部皇帝,领导着元老院和罗马人民,采取了一个更为正当的慎重其事派人求和,以避开阿提拉的锐气的办法。不论从出身和财富、从曾任执政官的身份、从拥有无数追随者和个人才能来讲,对元老院的首席地位都当之无愧的阿文努斯接受了这一重大使命,阿文努斯的善于应对的机警的性格对于进行为公或为私事的谈判再合适没有了:和他同行的特里格提乌斯曾担任过意大利的禁卫军卫队长;还有罗马的主教利奥,他表示将不顾个人安危以求保护住他的教民。利奥的天才在公众的灾难中已多次发挥作用;他曾以充沛的热忱成功地在可敬的正统基督教信仰和宗教纪律的名义下建立起他自己的理论和权威,因而完全无愧于伟大主教的称号。这些罗马使臣被领进了阿提拉的帐篷,他的帐篷设置在蜿蜒流动的明西乌斯河消失在本那库斯湖的涛涛白浪间,以及他的西徐亚骑兵无情践踏着卡图卢斯和维吉尔的田庄的地方。那位野蛮人的国君客气地,甚至恭敬地倾听着;最后以巨额赎金或霍诺里阿公主的巨额嫁资买得了意大利的解放。他的军队所处的情况可能有助于和约的签订和他的迅速撤兵。士兵们的士气由于获得大量财富和那地方使人整天懒洋洋的温和气候而完全松弛下来。一般以牛奶和生肉为主要食物的北方牧人,现在都拼命吃面包、喝葡萄酒,并大量享用经过烹饪技术制作过的肉类;疾病的蔓延在某种程度上为意大利人遭受的苦难进行了报复。当阿提拉宣称,他决定把他的得胜之军开往罗马城门的时候,他的朋友和敌人都一致告诫他,阿拉里克便是在攻下那个永恒的城市不久后死去的。他的头脑,尽管对真正的危险可以不在意下,却经不住想像的恐惧的攻击;更逃不开曾时常帮助他使他的计划获得成功的迷信思想的影响,利奥的咄咄逼人的口才,他的威严的外表和主教的袍服,都使阿提拉把他看作是基督教徒的精神父亲而肃然起敬。说是圣彼得和圣保罗两位圣徒当时显圣,明确威胁,如果那野蛮人胆敢拒绝他们的继承人的请求便叫他立即死去的传说,应该算是宗教传说中最高超的一段故事了。罗马的安全当然也值得神灵直接干预;有些神话由于经过拉斐尔的笔和阿尔加底的刻刀的再现便更为通行无阻了。

    阿提拉之死与其帝国之毁灭

    在匈奴国王撤退之前,他威胁着说,如果不把他的新娘霍诺里阿公主按照条约上的规定如期交给他的使臣,他便将更为凶恶、更不留情地率师回击。然而,这时在阿提拉的无数的妻妾中正好又增加了一个名叫伊尔狄科的姑娘,使他对公主的情肠已不是那么牵挂了。他们的婚礼是在多瑙河彼岸的木结构的皇宫里,按野蛮人的仪式和风俗进行的;那位又醉又睏的国王到半夜以后才离开筵席,回到新床上去。他的侍从到第二天下午仍一直听任他去享乐或休息,对他不加干扰,一直到出奇的安静引起了他们的恐惧和疑心;于是,在大声叫喊企图吵醒阿提拉,无效之后,他们破门冲进了皇帝的寝宫。他们只看到发抖的新娘,用她的面纱捂住脸坐在床边,为她自己的匕首和半夜里便已咽气的死去的国王悲伤。一根血管忽然爆开:而由于阿提拉仰身卧着,喷出的一股血流堵住了他的呼吸,这血没有从他鼻孔里流出,却回流到肺和胃里去。他的遗体被庄严地陈列在大平原中央一个用丝绸扎成的灵堂里;几个经过挑选的匈奴人的步兵队伍,踏着拍子绕着灵堂转圈,向这位活得光荣、至死不败的英雄,人民的父亲,敌人的克星和全世界的恐惧对象唱着葬礼歌。这些野蛮人,根据他们的民族习俗,全都剪下一绺头发,在自己脸上无端刺上几刀,他们要用武士的鲜血,而不是用妇人的眼泪来哀悼他们的礼应受此殊荣的英勇的领袖。阿提拉的遗体被分别装在一金、一银、一铁三口棺材里,在夜间偷偷埋掉;从各国掳掠来的战利品都扔进他的坟墓里去;破土挖坟的俘虏都被残暴地杀死;仍是那些刚刚还悲不自胜的匈奴人,现在却在他们的国王的新坟前,毫无节制地大吃大喝,寻欢作乐。根据在君士坦丁堡流行的传说,就在他死去的那个幸运的夜晚,马基安在睡梦中看到阿提拉的弓被折断了:这一说法倒恰足以证明,在罗马皇帝的头脑里如何随时都存在着那个可怕的野蛮人的影子。

    那颠覆匈奴帝国的革命建立起了阿提拉的声誉,也完全是依靠他的天才支撑着那个庞大的支离破碎的国家机构。在他死后,一些胆大的酋长都纷纷自立为王;而那些势力强大的国王又全都自认为唯我独尊;由许多来自各民族的母亲为故去的国王生下的一大堆儿子,像某些人家分私产一样,你争我夺把日耳曼和西徐亚民族的统治权给瓜分了。大胆的阿尔达里克感觉到,也指出了,这一分割的可耻;他的臣民,那好战的格皮达人,和东哥特人,在三个英勇的弟兄的领导下,鼓励他们的盟军要求获得自由和皇家的权利。于是在潘诺尼亚的涅塔德河岸边的一场决定性的血战中,格皮达人的长矛、哥特人的短剑、匈奴人的弓箭、斯威弗人的步兵、赫鲁利人的轻巧兵器,和阿里人的重武器,或互相结盟,或互相为敌,打在了一起;阿尔达里克通过杀死3万敌人的战功取得了胜利。阿提拉的大儿子埃拉克在涅塔德的这场著名的战争中失掉了自己的性命和王冠:他早年的勇猛曾使他获得被他征服的作为西徐亚人一支的阿卡塞尔人的王座;他的一向喜爱超凡品德的父亲可能会很羡慕埃拉克的死。他的弟兄邓吉西齐带着一支匈奴兵,到处流窜和进行破坏,仍具有十分强大的力量,竟然在多瑙河畔盘踞达十五六年之久。阿提拉的皇宫,连同从卡帕提安山直到黑海边的那片古老的达契亚田野全都变成了格皮达人的国王阿尔达里克建立的一个新政权的地盘。潘诺尼亚被征服的地带,从维埃纳到西米乌姆全被东哥特人占领;那些曾为自己天赋的自由英勇奋战的诸部落,则视各自力量的大小胡乱分到一部分土地。邓吉西齐的王国,在他父亲众多奴隶的包围和压迫下,只剩下他的战车所能围住的一小块地方了;他在无可奈何中向东帝国发动进攻:他死于战场,他的头被可耻地挂在竞技场上,为君士坦丁堡人民构成一个可喜的景象。阿提拉曾经一厢情愿或迷信地相信他最小的儿子伊尔那克将能为他的本民族争光。那位一心想改变他哥哥邓吉西齐的鲁莽作风的王子的性格显然更适合于匈奴人正趋于衰败的处境;而伊尔那克,带着他的成群的臣民退到小西徐亚的腹心地带去。很快他们遭到循着他们的祖先所发现的老路前来的一些新野蛮人的巨大力量的冲击。那希腊作家认为他们住在大洋岸边的格乌金人或阿法尔人向邻近的部落民族地区扩张;直到最后,北部的伊古尔人,从寒冷的盛产最值钱的毛皮的西伯利亚出发,在那片沙漠地带全面铺开,直达玻里斯提尼斯河和里海的大门,直到灭掉匈奴帝国。

    埃提乌斯的被杀和瓦伦提尼安三世之死

    这样一件事也许能有助于保证,在一位争取得到野蛮人的友情,而并不曾忘掉对他们的尊敬的国王统治下的东部帝国的安全。但西部的皇帝,优柔寡断的瓦伦提尼安,虽已年满35岁却还没有达到懂事或表现出勇气的年纪,竟通过谋杀贵族埃提乌斯以破坏这一明显的安全计划,而动摇了他自己的皇座。根据一副下贱、嫉妒的头脑的本能,他痛恨有一个人被普遍认为是野蛮人的克星和共和国的支柱。他的新宠臣,太监赫拉克利乌斯把这位皇帝从无所用心的懒散中唤醒过来,而这种心境,在普拉西狄亚在世的时候①也许被伪装成了儿子的恭顺。埃提乌斯的名声、他的财富和地拉、他的由追随他的野蛮人组成的武装随员、他的强有力的在国家机关任职的亲信,以及他的已和皇帝的女儿叶夫多基亚订婚的儿子高邓提乌斯充满希望的前程,都已使他的地位非一般臣民所能比。他的被人暗中揭发的狂妄的阴谋计划不免引起了瓦伦提尼安的恐惧和忿恨。埃提乌斯自己则自认为才能出众,功勋卓著,或者还觉得自己内心无愧,似乎一直抱着傲慢的、毫无戒备的态度。这位贵族发表的一篇敌对的声明已经激怒了他的君王;后来他又强迫他慎重立下誓言,批准一项和解和进行联盟的条约则更进一步加重了他的忿恨;他表明了他的怀疑,他忽略了他的安全;盲目相信他所怨恨的敌人根本无能干出一件有魄力的大事来,贸然冒险亲自去到罗马皇宫。当他,也许以相当激烈的口气,催办他儿子的婚事的时候,瓦伦提尼安——平生第一次——拔出他的剑来,刺进了曾为他的帝国效力的将军的胸膛:他的朝臣和宦官们于是尽力跟着主人学样,埃提乌斯在被刺百余刀之后倒下死在皇帝的脚前。就在这同一时间,禁卫军卫队长波伊提乌也被杀死;而且在这件事还没能透露出去以前,那位贵族的一些主要的朋友全被叫到皇宫里来分别杀害了。这一可怕事件胡乱被加上正义和必需的虚名,随即由皇帝告诉了他的士兵、他的臣民和他的盟友。那些对埃提乌斯并不了解或仇恨的民族,也都为一位英雄人物的不幸遭遇深感哀悼;那些曾在他手下服役的野蛮人都装着为他悲痛,忿忿不平;而公众对瓦伦提尼安一直怀有的鄙视心情顿时变成了深刻、普通的痛恨。这种情绪是很少可能会弥漫于宫墙之内的;而且当皇帝不耻下问向一个罗马人探问他的看法时,他竟然老实回答说,“我完全不知道,陛下,您这是为什么和出于什么动机;我只知道你的作为仿佛一个人用左手砍断自己的右手。”

    ①普拉西狄亚于450年11月27日死于罗马。她被埋葬在拉文纳,在那里她的坟墓,甚至她的坐在一张柏木椅上的贵体,都一直保存了好几代人的时间。正统基督教教士们一直对这位女王百般赞扬;圣彼得·克里索罗古斯还曾向她保证,她对三位一体所表现的热情已由她正好有三个地位显赫的孩子加以补偿了。

    罗马的奢侈生活似乎一直吸引着瓦伦提尼安,使他经常往罗马跑,这也便使得他在罗马,比在他所统治的任何其它地方都更遭人怨恨。一种共和主义精神,不知不觉中,在元老院复活起来,而他们的权威,甚至他们的供应,对支持他的无力的政府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世袭君主的堂皇的态度刺伤了他们的骄傲情绪,而瓦伦提尼安的欢乐伤害了贵族家庭的宁静和荣誉。叶夫多基亚女王的出身和他自己一样,尽管她的朝三暮四的丈夫把他的爱情全胡乱抛撒在不正当的关系上,她的美丽和柔情都的确值得他深深眷爱。一个出身古老家庭的富有的元老曾做过两任执政的佩特罗尼乌斯·马克西穆斯,有一位贤德、美貌的妻子,而她的坚决拒绝只不过更煽起了瓦伦提尼安的欲火,他决心不惜采用计谋或武力以求达到目的。狂赌是宫廷中长期存在的一种恶习;皇帝,或偶然或通过捣鬼赢了马克西穆斯一大笔钱,他竟然毫不客气地要他拿他的戒指作为欠赌账的抵押,于是他派遣一个心腹去见他的妻子,以她丈夫的名义,命令她立即入宫会见叶夫多基亚皇后。马克西穆斯的妻子毫不怀疑被用肩舆抬进了皇宫;她的急不可待的情人所派遣的使者把她领进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卧室;瓦伦提尼安无情地破坏了待客之礼。她回家后挂在脸上的眼泪、她的极大的痛苦,以及她误以其夫为同谋致使她受辱而对他发出的无情的咒诅,挑起了马克西穆斯正当的报仇之心;他的报复心又更受到了野心的刺激;他本来也可以正当地通过元老院的选举、登上他的这个人人厌恶的可恶对手的皇帝宝座。瓦伦提尼安以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不可能真会有什么友谊或感激之情,在他的卫兵中仍糊里糊涂地保留有几个埃提乌斯的家丁和随从。其中有两人同意完成一项神圣光荣的任务。以死来惩罚刺杀他们的恩主的凶手;而他们的无畏的勇气没等待多久便出现了一个有利的好时机。瓦伦提尼安有一天到马尔斯广场去观看军事表演,他们俩忽然拔剑冲上去,先打发掉有罪的赫拉克利乌斯,接着便一剑刺进皇帝的心脏,并没有遇到任何反抗,他的众多的随从似乎都为暴君的死感到高兴。这便是瓦伦提尼安三世,提奥多西家族最后一位罗马皇帝的命运。他一成不变地体现了他的堂兄和两位叔叔的遗传弱点,而完全没有继承使他们的缺乏精神力量和才能的性格得以有所缓解的温柔、纯正和天真。瓦伦提尼安是最不可原谅的,因为他仅有激情而无品德:甚至他的宗教也十分可疑;而且尽管他始终并未走上异端的道路,他通过热中于渎神的巫术和占卜术实际是菲薄了虔诚的基督教徒。

    西罗马帝国的衰败征象

    早在西塞罗和瓦罗时代,罗马的鸟占术便认为罗慕洛用以代表12个世纪的12只秃鹰便是他的城市面临生死关头的时代。这一在富足、繁荣时期无人在意的预言,等到被屈辱和不幸的阴云笼罩的12世纪几乎要完全结束的时候却引起了人民的阴森的恐慌;甚至后代人也必须不无惊异地承认,这对一个偶然事件或离奇情况随意做出的解释,竟得到了西部帝国的崩溃的严肃证实。不过它的毁败却有一个比飞过的秃鹰更为明确的朕兆:罗马政府在敌人眼中一天比一天软弱,而对它自己的臣民来说,一天比一天更为凶恶、更为可厌了。随着公众灾祸的增多,赋税日益加重;愈是到了必须勤俭度日的时候,勤俭的风气愈被人忽视,心术不正的富人把不平等的负担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人民身上,富人用欺骗手段夺走有时还可以略为缓解他们的灾难的一些特惠待遇。没收他们的财货、对他们进行拷打的严酷的征敛使得瓦伦提尼安的臣民宁可接受野蛮人的更为简单化的暴政统治,逃亡到森林或山区中去,或者甘愿去充当下贱的可以赚点钱的奴仆。过去人们极力追求的罗马公民称号,他们现在只感到非常厌恶,纷纷放弃。高卢的阿尔莫利卡省和西班牙的绝大部分地区,通过巴高达的联盟已陷入一种混乱的独立状况之中,而帝国的大臣们则利用各种禁令和力量有限的武力追逐着他们逼出的叛民。如果所有的野蛮人征服者有可能同时全被毁灭,他们的彻底毁灭也不可能使西部帝国重新得到恢复:如果罗马还仍然存在,她也决不可能再具有原来的自由、品德和荣誉了。的武力追逐着他们逼出的叛民。如果所有的野蛮人征服者有可能同时全被毁灭,他们的彻底毁灭也不可能使西部帝国重新得到恢复:如果罗马还仍然存在,她也决不可能再具有原来的自由、品德和荣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