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2/2)

民进行压迫。而受到所有这些压迫的人民正在呻吟,在期待着解放,就像今天的英国的被压迫人民在期待着解放一样。这时,议会的责任就是解放人民,使他们能够享受耕种土地的自由。他们不应该把人民当作孩子一样看待,而是要作为一个父亲,准备一看到孩子受穷或者当孩子向他求助时就去帮助自己的孩子摆脱贫困。对被压迫的人民,它也应当采取这种态度。

    当然,其所以要选举议会,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正像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需要共同保护和维持和平,无论是对公职人员还是对人民来说,都是一条基本法。

    议会的第四种职责如下:

    如果必须召集军队去作战,不管是去抗击外来敌人的侵入,还是镇压国内的暴乱,议会为了普遍的和平都有义务承担这件事情。这一工作分为三个方面:

    一、向人民充分说明战争的原因,指出这种侵入或暴乱的危险。根据这个原因,要求人民为了维护共和国的法律、自由与和平而提供人力的支援,以履行他们在选举时所承担的义务,因为人民曾经宣称:如果你们维护我们的法律和自由,我们就保护你们,帮助你们。

    二、在这种情况下,议会应当选拔聪明而能干的关心公共利益的人去担任统率军队的职务,赋予他们权力,以共和国的名义委托他们整顿军队。

    三、在这种情况下,共和国的职责或者是派遣使节到已经侵入或打算侵入我国的国家去,同它谈判议和的条件,或者向它宣战,或者接见其他国家的使节,听取他们对这个问题以及其他涉及国家和平和荣誉的问题的意见。

    议会本来就是共和国的首脑,或者还可以说是军队的最高会议,因为对军官或士兵的一切命令最初都是从这里发出的。

    因为,如果议会没有一支军队来保卫自己,粗鄙的人民就不会服从它的决定;如果议会不是人民的代表,不是一切权力的真正的集合体,军队就不会服从它的命令。

    总之,议会是共和国政权的首脑,它的职责是在战争期间与和平时期管理公共事务,不把个别人的利益摆在首位,而是要关心全国人民即每个人的和平与自由,使他们不致丧失自己的天赋权利,只要他不是因为犯罪而像法律所规定的那样失去自由。

    共和国僧侣的职责和七天中为什么有一天应是休息日

    假如有很好的法律,但人民不了解它们,这对共和国来说就像没有任何法律一样糟糕。

    因此,摩西(他当时是人民的统治者)颁布的以色列共和国各项法律中有一项规定:

    仍旧根据下列三个原因从七天中抽出一天作为休息日是适宜的、正确的。这三个原因是:

    第一,使教区的居民能有时间会面,相互探望,能够开始或者继续友好的往来。

    第二,有一天歇工,可以使每个人和牲畜得到休息。

    第三,使所在教区的牧师所挑选出来的人(任期一年)能给居民读三个文件:

    一、邮局局长寄来的根据邮局的消息编写的有关全国动态的材料,这在下面还要谈到。

    二、宣读共和国的法律,这不但是为了使耆宿重新记起这项法律,而且是为了使青年对它有所了解,因为他们尚未成年,缺乏经验,还不懂得什么事情做得对,什么事情做得不对。由于国家的法律掌握着自由和奴役、生和死的权力,因此必须具备法律的知识,而牧师是向人民介绍法律的最好的预言家。人们长大以后,一年比一年有能力卫护国家的法律和管理制度。但是,这些法律不能由宣读人来解释,因为对明明白白的法律加以解释就等于是把与法律的原意不同的意思强塞进这项法律,这就会产生两种弊病:纯洁的法律和人民的智慧就会对此感到不安,因为有很多话把人们的认识弄得糊里糊涂;宣读人就会傲慢到蔑视立法者的地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会成为暴政的父亲和孕育者,就像现在僧侣所表现的那样。

    三、人民的头脑通常倾向于讨论问题,为了训练青年和老年人的机智,可以发表三种演说:

    首先,说明古代及其管理制度的事迹和事件,强调像以色列共和国那种健全的管理制度所产生的自由的福利,同时也着重指出像在法老和其他暴君的王国中的那些总是随着压迫和压迫者而来的骚动和奴役。这些暴君声称,不管是土地还是人民,都属于他们所有,都完全由他们控制。

    其次,可以讲一讲关于各种艺术和科学的情况,第一天谈一种,第二天谈另一种,例如谈谈物理学、外科学、占卜术、天文学、航海术、农艺学等等。另外,在演说中还可以说明各种草木(从牛膝草到雪松)的本性,如同所罗门所写到它们的那样。

    还应当向人民介绍恒星和行星的本性,以及上帝在天上统治我们的巨大威力。这样,人民就会了解到自然界和创造物中包藏着全部真正知识的奥秘。这样一来,人就会发射出探求这种奥秘的光芒。

    第三,有时也可以讲一讲这样的题目,比如讲一讲人的本性、人的阴暗面和光明面、人的弱点和优点、人的爱和嫉妒、忧伤和欢乐、内在的和外在的奴役、内在的和外在的自由,如此等等。这也就是教会的僧侣平常竭力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他们如果有人没有经验而偏要讲述,就只会把自己的知识同错误的学说混淆起来。

    这就是现在能够真正认识上帝(他是一切创造物之神)的途径,而上帝寓于一切形体、特别是人之中,就像使徒保罗所写的那样:“造物主存在于各种不同的形体中,充塞于万物之间”。

    如果土地能从国王奴役制度下解放出来,使每个人都相信自己过着自由富足的生活,如果这种自由能够固定下来,上帝的许多秘密及其在自然界的创造行为就会显示出来。而现在,人们竟靠保守秘密过活。因此,国王奴役制是使愚昧无知遍布人间的原因。只有确立了共和自由,打倒了伪善的或国王的奴役制,知识才会像河流注入大海一样传遍人间,但在此以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由牧师每年选举出来的宣讲人,不是进行说教和发表演说的唯一的人。每一个人只要拥有某一方面的经验,或者能够讲解某种艺术和语言,以及天体和土地的性能,都有讲话的充分的自由,如果他自己提议并且友好地表示希望讲演和规定出日期的话。宣读人也有讲话的自由,但不应该窃夺全部的权力,像用狡猾的贪婪和高傲来愚弄全世界的傲慢无知的僧侣所做那样。

    要求每个讲授某种草木、艺术或人类的本性的人不说自己虚构出来的东西,而是要讲述靠自己用心学到的或通过对实验的观察得到的东西。

    鉴于其他国家的人民所讲的语言不同,讲演有时要用别国的语言,有时也用本国的语言,使我们英吉利共和国的人民也能取得艺术和语言方面的知识,使每个人都会由于自己的勤勉而得到奖励,由于自己的聪明和对现存事物的探索而得到邻人的祝福和爱戴。

    用这样的方法来讲述或宣读表现在每一件事物上的自然法(或上帝的法律),就是用纯粹的语言讲话,就是说出真理,像耶稣基督为了明确每一事物的尺度和地位说出真理那样。

    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就能真正认识上帝,以便能够真心诚意地为上帝效劳,而这种认识是不会使人受骗的。

    也许有一个勤勉的然而无知的教授会说,这样的人真是一伙低级的平庸的僧侣,他们只能使人们认识土地和自然界的秘密,而我们要竭力探寻的是精神的和上天的领域。我将回答说:

    认识自然界的秘密,这就是认识上帝的事业,而认识创造物中的上帝的事业,这就是认识上帝本身,因为上帝寓于每一件看得见的事物中间。确实,如果你认识了精神的事物,那你就会知道,精神或者产生运动和促进发展的智慧和生命的力量怎样寓于这些事物之中,怎样支配着星球上的各种物体和天体中的行星,以及地面上的各种物体,如草、木、鱼、野兽、鸟和人类。因为撇开创造物而谈论上帝,或者想知道人死后除了化为他本身赖以构成的实体——火、土、水和空气以外,还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已经是超出了人的复杂身体所能达到的成就的范围或能力的一种认识。

    如果有人虚构一个与创造物无关的上帝,或者臆想出人在死后的精神表现将是什么样子,那他就会像俗语所说,建造“空中楼阁”,或者为了蒙蔽人民的理智而对我们讲说月亮和太阳以外的世界。

    我请你们自己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你们不从创造物的范围内来认识上帝,又是怎样来认识上帝的呢?因为既然造物主在其支配的整个范围内充塞于万物,既然你们自己就是创造物的一部分,你们不在自己所站的线上或地位上去找寻上帝,又能从哪里找到上帝呢?

    上帝就存在于实际认识中间,而不存在于臆想中间;他在不断地运动,既在世界上的物体中,也在天国的物体中,或者同时存在于这两者之中,不管是黑夜还是白昼,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不管是冷还是热,不管是在发展的物体还是不发展的物体中。

    但是,当一种令人痛苦的臆想深入人心的时候,这种臆想就是恶魔,因为它是产生世界上一切邪恶和屈辱的根源;这个恶魔蒙蔽了人们的眼睛,让人们看不见人的科学,并向这种科学说,它应当相信别人写的和说的东西,而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经验。当这种骗人的臆想控制了政府席位的时候,在人将要主宰心灵的日子里,它不外乎就是说空话,食言,发牢骚,贪得无厌,对模糊的思想和不满意的怀疑感到恐惧而已。

    其次,如果你们看一看自己,再看一看所有学者的手法,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称之为低级的、庸俗的知识的那种人间享乐,也就是你们和所有学者(以及你们称之为凡夫俗子的人)所孜孜以求的。

    为什么你们在买卖时这样贪婪地追求世俗的东西呢?当你们富足的时候,你们就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当你们贫穷的时候,你们就认为自己遭到不幸。虽然你们也说,人死后天堂就是光荣的所在,在那里你们将直接见到上帝,但是你们还是不愿离开人间到那里去。

    你们的牧师进行传教难道不是为了享受人间的幸福吗?法学家和其他的人拿征服者的司法做买卖,难道不是为了贪图人间的享乐吗?职业士兵难道不是为土地而打仗吗?不是把别人的祖国当做自己的国家,把别人赶走而自己开进去吗?所有的学者难道不都拚命地想得到土地,以便靠别人的劳动过养尊处优的生活吗?

    你们难道不是把土地变成了你们养性怡情的地方吗?你们占有了土地难道在精神上不感到沾沾自喜吗?随后,你们还说,上帝对你们的生活方式表示满意,并为你们祝福。如果你们土地不够,变成了穷人,难道你们不会说,这是上帝生你们的气,对你们进行考验吗?

    为什么你们要攒钱?为什么要吃喝穿戴?为什么要女人,要和她睡觉生孩子呢?难道这不都是世间低级的、庸俗的事情吗?难道你们不是和别人一样热中于并且正在做着这些事情吗?你们甚至比许多被你们称之为凡夫俗子的人做得还要过分。

    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情况,那么你们究竟在探求一些什么与众不同的精神事物或天上事物呢?你们对这些东西是不是知道得比别人多呢?如果你们的回答是肯定的,你们当然就要把世间的事情完全交给你们称之为凡夫俗子的人们去做,因为这是他们的事,而你们则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让别人看到你们一尘不染,过着和平和自由的生活,不为自己工作,也不欺骗和强迫别人为你们工作,并且由于你们的一席真诚的谈话,把这些人也带进这样的精神生活。

    够了,我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你们的神,以及你们称之为天上的和精神的事物的教义,因为你们的讲话不是为了促进人们认识上帝,而是为了阻碍人们达到这种真正的认识。因为你们的神没有说出包藏在每一事物中的真理,他抛弃了对事物的实际的感性认识,而臆造或虚构事物可能会成为什么样子,从而就对真的或假的偶然性信以为真。这个神所说的话总是为了欺骗平民,强迫他们为自己做工,支持自己,而他自己的行动从来不像他希望别人对待他那样,因为他是一个只有舌头而没有手的怪物。

    你们称之为精神的和天上的事物的这种神的教义,就是掠夺和抢劫。它进入俗人的葡萄园里把葡萄采摘一空,而且不是堂堂正正从便门进去的,而是用别的方法溜进去的。这种教义有两个内容:

    第一,它大胆地解释别人的讲话和著作的含意,琢磨或推测别人的知识可能有什么内容,这样就使知识模糊起来,使写作和讲述它所解释的事物的人的精神受到损害。

    第二,它要预言,人死后将会怎样,太阳、月亮等后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假如有人说,阐明这些问题没有任何理性的意义,它就会说,你不应当用理性来判断天上的和精神的事物,而应当相信对你所说的东西,不管说得合乎不合乎理性。这种教义的虚伪,可以从三方面看出。

    第一,这是病态的、软弱的精神的教义,这种精神已经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认识创造物,以及自己的心灵与自然界的性质,因此,无论是在欢乐还是在悲伤的情况下,都使用想像的办法。

    如果是欢乐占了上风,他就想像出个人的上帝、个人的天使,以及他本人与他的信徒死后前去的光荣地方。

    如果是悲伤占了上风,他就想像出妖魔鬼怪和他死后将陷入的苦难的地方。对于这一点,他是说得非常有自信的。

    第二,这是精细但又非常肤浅的头脑虚构出来的教义,这种教义把明智但不坚定的人弄得蒙头转向。明智而又通情达理的人虽然竭力自称为科学的巨匠,但又屡次被这一有关鬼神、天堂和地狱、死后得救和受罪的教义弄得心惊胆战;如果他的精神不很坚信自己对创造物的认识,或者他对自己内心的信念不很坚定,他就会努力用心去探求这种教义的奥秘,但又不能认识这一教义,因为实际上这不是科学而是臆想。他在这一教义上这样钻牛角尖,这样绞尽脑汁地苦思,就是丢掉了自己所有的明智,而变成了病人和蠢人。如果欢乐的情绪在他身上占了上风,他就高兴、歌唱、欢笑,能说会道,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都是胡扯。当悲伤的情绪占了上风,他就变得郁郁寡欢,并且大叫大嚷说:他有罪,上帝离开了他,他死后要下地狱,他不能相信自己的使命和选择。在这种恶劣的情绪支配下,人往往会上吊、自杀或投河。如此看来,你称之为天上的、精神的事物的神圣教义总是使精神上脆弱的人、病人或被压迫者遭到痛苦,所以它决不会是救世主基督的教义。

    至于我,我的精神曾深入地探求过这种精神上的神圣教义的基础,我越是探求,我所失去的东西就越多。因此,我在没有知道这本书写的是什么以前,我就不能平静下来,就不能认识我的精神中的上帝。让我告诉你们,宣扬这种神圣教义的人,就是杀害许多不能说出自己所想的东西、但又保留着自己想法的那些可怜而羞涩的善良之辈的凶手。

    第三,这个教义成了狡猾的哥哥掩盖自己政策的挡箭牌,为的是在土地自由问题上欺骗自己善良的弟弟。哥哥说:“我的兄弟,土地是我的,不是你的,因此,你不想向我租地,你就不能耕种,你不想拿我付给你的工钱来向我购买土地的果实,你就不能得到这种果实。如果你不这样做,上帝就不会喜欢你,你死后也就升不了天堂,恶鬼就会把你拖进地狱去受罪。”

    如果弟弟反驳说:“土地是我的天赋权利,正如是你的天赋权利一样,创造我们两人的上帝是一视同仁的。因此,就没有发生你所说的那种情况的任何理由。我将像你这个哥哥一样,享受土地的自由,过着有吃有穿的生活。”

    可是,哥哥说:“你不应该依靠自己的理智和认识,而应该相信书上所写的和牧师对你说的话。如果你不相信,对你的惩罚就会更重。”

    弟弟说:“我不能相信我们的公正的造物主分配土地会这样偏袒,因为他知道我们没有土地就不能在世界上生存。”

    哥哥回答说:“难道你是无神论者,是叛逆者,竟不相信上帝吗?”

    弟弟说:“是的,如果我知道这是上帝说的,我就相信,因为我愿意为他效劳。”

    哥哥说:“好吧,这就是上帝说的。你如果不相信他,就一定要受惩罚;你如果相信他,就一定会升天堂。”

    这时,弟弟由于精神上软弱,对创造物和自身都缺乏可靠的知识,因而就害怕起来,允许哥哥霸占自己的土地;由于害怕死后下地狱而服服贴贴地成为自己哥哥的奴隶,一心希望这样可以升入天堂。这样,他的眼睛就被蒙蔽了,脑子也就迟钝起来。可见,这一神圣的教义是一种骗局,因为当人们仰望天堂,幻想享乐或是害怕死后下地狱的时候,有人就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看不见自己的天赋权利是什么,看不见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这是梦幻的诱惑,是不会下雨的云。

    的确,狡猾的僧侣知道,如果他们能用自己的神圣教义迷惑人民,使人民去追求天上的财富和死后的荣誉,他们就很容易继承土地,并把被骗的人民变成自己的奴仆。

    你称之为神的和天上的事物的教义,不是基督的教义,因为基督的话是纯洁的知识,是生活的语言,他所说的是他与圣父一起看到的东西,因为他有关于上帝造物的知识,说的是真情实况。

    这个神出现在基督之后,他模糊了基督的知识;这是宣扬非正义和基督的敌人的秘密的语言;这个贪婪的、野心勃勃的、阴险毒辣的神用这种语言来愚弄心地善良的人,使他们失去自己在人间应有的地位。

    这种神用下列两种办法来愚弄心地善良的人:

    第一,如果一个人根据国王的法律拥有财产,就会有人用这种诱惑的手段使他由于指望死后升入天堂而交出或者牺牲(即挥霍)自己的财产,把财产交给牧师,或者用于宗教的目的。

    第二,一个人听牧师的传道入了迷,就会荒废自己的工作,弄得债台高筑,然后,他的当教师的弟兄就把他关起来,让他挨饿,之后,神就把他叫做伪君子和歹徒,并且摇身变为恶魔,在这个活地狱中折磨他。

    当然,光明将会普照大地,用神的名义招摇撞骗的人将会说:“不管我们的诱惑手段多么高明,人民决不会听信我们诱惑的呼声。”所有的牧师、教士和宣扬他们称之为神的、上天的事物的人,就注定会发出一片呻吟:巴比伦大城,神的雄伟的城市啊,你这个以法术笼罩着整个大地、迷惑了各个民族、使得全世界都向这头猛兽跪拜的城市,哀哉,哀哉!它一时之间怎样倒塌、怎样受到审判的呢?这一些事情,你会从《启示录》第十八章第十节中看到。

    邮局局长的职责

    整个共和国境内的每个教区都要在选举其他公职人员的同时,选出两个人来担任邮局局长的职务。由于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个主要城市都要选出两个人来领取本国东部邮局局长交寄的东西,另外选出两个人来领取本国西部交寄的东西,两人领取北部交寄的东西,两人领取南部交寄的东西。

    农村邮局局长的职责如下:每月都应当从自己的教区和主要中心区顺着河道发出消息,报道发生了哪些不幸事件,发生了哪些给共和国带来荣誉或耻辱、害处或好处的事情;如果哪个月没有发生任何值得记载的事情,他们就要记上一笔,说某个教区平安无事,秩序正常。

    在有关的邮政局长从本国各地发出了自己的文件后,收到这些材料的人就按顺序把它们抄录下来,一个教区抄完,另一个教区接下去抄,就像记“监督周记”那样。

    八个收件人尽快地把本国四面八方发生的事件记在一个本子上,这样,就利用这个记事本把这些事情通知每个邮局局长,使他们来的时候带着有关自己教区的事件的书面材料来,走的时候带着有关全国的事件的书面材料走。

    这样做的好处是,国家有一个地区发生了鼠疫、饥荒、敌人入侵、暴动或其他不幸事件,其他地区就可以很快知道,前去支援。

    假如某一不幸事件是由愚蠢行为和玩忽职守造成的,其他地区就可以事先引起警惕,防止发生这类危险。

    如果有人由于勤奋或聪明而发现了自然界的某种秘密,或对某一行业和耕作等方面有所发明创造,使共和国可以在昇平和富裕中繁荣昌盛起来,同时这些人由于这些功绩而在他们所在地区赢得了荣誉,那么,全国其他地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会有许多人因此而更加开动脑筋,发挥自己的技能,努力做出同样的贡献。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国王压迫制度长期的残酷压制而至今还没有人知道的自然界的秘密就不再成为秘密,而将被人一一揭示出来,为我们共和国增光。

    共和**队的征集

    如果教区、郡和国家的居民的种种需要促使人民选出公职人员来维护普遍的和平,那么,同样的需要也将使人民对自己的公职人员说:

    “你们为了我们共同的安全来监督我们遵守法律的情况,而我们则来帮助你们,保护你们。”

    “帮助”和“保护”这两个名词的含义是,在敌人入侵或自私的公务人员或愚昧无知的人民发动暴乱或骚扰时,人民将武装起来保卫自己的法律和管理有方的公职人员,或是起来镇压任何蠢人为破坏我们的普遍和平而煽起的叛乱。

    可见,正如必须建立普遍和平这一规律曾促使人民选出公职人员和颁布法律来作为政府的指南一样,必须进行普遍自卫这一规律现在又要求征集军队。因此,在共和国内,无论是军队还是公职人员,都服务于同样一个目的——必须确保普遍的安全。

    军队分为两种:管理军和作战军

    所谓管理军,就是在和平时期保护国家和政府的和平的审判官,其办法是履行作战军在战争中用自己的鲜血从压迫者手里夺回来的法律。

    这里,从一家之长到议会议员,所有的公职人员都是军队的首领和领袖,而起来保卫和帮助自己的公职人员、保卫良好的管理制度的全体人民,则是军队的士兵。

    根据普遍公正的法律,每个人都可以在自由利用土地的情况下享用自己的劳动果实,而不会受到其他人的限制和压迫。如果审判官把执行这条法律作为自己的基础,那么,他们就会使各国人民得到快乐。

    其次,叫做野战军的作战军是适应保卫国家不让外国侵入或免遭不堪忍受的压迫的需要而建立的。这种侵入和压迫促使人民建立军队,把蜕化变质的公职人员或居心不良的人斩首和碎尸万段,因为他们只图私利用不谋求普遍的自由,并且背信弃义地力图废除共同自由的法律,使国家与共和国人民屈从于他们的个人意志和食欲。

    这种战争叫做瘟疫,因为它是由人类心中的贪婪、傲慢、虚荣心和嫉妒心的可咒诅的发泄所引起来的。因为这种心理既然不是统治其他人及其劳动的主宰,就不愿意接受某种自由公正的秩序的温和监督。

    现在,人民正起来保卫自己忠实的勤务员,反对他们那些不忠实的同事,以保卫自己的法律和普遍的和平。

    共和国作战军的任务或使命就是镇压所有想葬送共和国的自由而举行暴动的人。如同在君主国时期军队被用来压服所有起来反对国王所有制的人一样,在自由共和国时期,军队应当被用来反击或消灭所有想支持国王奴役制或使其复辟的人。

    作战军有两个使命。一个是抵抗外敌。外国敌人的侵入只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占领我们的国家和土地,不让我们自由使用土地,他们则变成骑在我们头上的国王和地主,而把我们变成他们的奴隶。

    征服者威廉占领英国以后,不仅把土地分给了自己的士兵,而且把领地内的所有男人及其妻子儿女都送给自己的领主任意使用。基于这个原因,现在就应该征集一支军队,使外国人不能侵入,使我们共和国其余一部分弟兄在我们的军队(它是我们本身一部分)保护下能够在自己的共和国内耕耘、播种、收割、享受自己劳动果实和过和平的生活。

    第二个使命是:如果某一个国家被占领、被奴役,像英国被自己的国王及其侵略性的法令所奴役一样,那就应该尽量秘密地把军队召集起来,使自己的国家得到复兴和解放,使土地能够成为本国一切孩子(不论他是什么人)的共有财富,就像没有实行国王奴役制以前一样。关于这种奴隶制,你们在《撒母耳记上》第八章中可以看到。

    这种战争叫做国内战争。这是英国平民反对现在已被推翻的查理国王的战争,因为查理国王及其法律是诺曼人占领英国留下的世袭权力。

    现在,在本世纪,英国的平民已经建立了军队,摆脱了诺曼公爵的征服,重新用武力夺回了自己的法律和自由,只要他们不让自己受国务会议的愚弄,不被它根据新的理由把他们拖回到奴隶制度去就好了。

    英吉利共和国的军队,你们要密切注意这一点!

    敌人不能在战场上战败你们,但他们在议会中运用政治手腕来战败你们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你们不团结起来建立普遍自由的话。

    如果国王的威信在你们的法律中重新得到恢复,那结果就会证明,查理国王已经运用政治手腕征服了你们和你们的后代,战败了你们,尽管你们表面上砍掉了他的脑袋。

    国王的力量不存在于他的表面可见的**上,而存在于他的称之为君主统治的意志、法律和权力上。

    如果你们废除了国王的管理制度,代之以真正的自由的共和管理制度,你们就会得到自己的王位。保持住这个王位,使你们的后代可以得到和平,事情只能是这样,而不能有别的样子。不同的目的决定了战争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可能有凶手和罪犯的军队

    如果募集军队是为了推翻国王的压迫,如果军队的首领曾经答应给被压迫的人民以共和自由(只要被压迫的人民能够帮助这些首领,比如自己参加军队,或是出钱),如果人民真正能够提供帮助,战胜了暴君,那么,这些首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约束(法律是上帝),履行自己的诺言。如果他们不能把国家从国王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保留一部分王权,从而使他们的一部分朋友像在国王统治下一样遭受深重的奴役,那么,这些首领就不是共和国的忠实士兵,他们就比强盗和暴君还坏,比被他们推翻了的国王还凶残;他们就要再次失掉战胜共和国的压迫者以后所得到的一部分权利,因为他们违背了对自己的被压迫朋友许下的诺言和承担的义务,而这些朋友却曾经帮助过他们。有一个人对我说,如果我能帮助他,他就答应把我从暴君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可是当我把自己的财产、鲜血和健康贡献出来,然后根据他对我所承担的义务等待得到一份应得的权利的时候,他却登上了王位,把土地攫为己有,说土地是他自己的,而不是我的,并对我说,他受良心的驱使,不能允许我和他一起享有土地的自由,因为这是别人的权利。请问,这种人同那些像一切征服者那样用法律和言行宣布自己是暴君的公开暴君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我的健康和财产已经丧失,我的年龄日增,我不是恳求别人施舍,就是为别人打短工,但我所受的教育从来都没有要我去做这种工作。同时,土地是我的自由遗产和天赋权利,正如是我不得不为他们做工的那些人的自由遗产和天赋权利一样。如果我无法依靠自己衰弱的劳动力过活,那就应该去拿我所需要的东西,就像基督由于需要而派人去牵那头驴一样。毫无疑问,他会凭借国王和法律来把我当做小偷吊起来。

    但是你,一切创造物的正义之神,请你费神来判断一下,我们中间究竟谁是小偷。是他还是我?他从我的手里夺走了作为我的天赋权利的使用公地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正是我通过亲身参加斗争和捐输自己的资产(他拿走我的资产代替工资)的途径帮助他从压迫者国王手里夺回来的;我占用村社的土地是为了进行播种以维持自己的生存,希望在自由共和国的正义与和平的环境中过一个自由人的生活。

    这样的士兵,这样背信弃义的人,既不可能成为创造物的朋友,也不可能成为某一个共和国的朋友,而是一个自私自利之徒,是伪君子,因为他进行战斗不像在他的诺言中虚伪地声称的那样是为了把土地从压迫者的奴役下解放出来,而是为了把政权从别人手里夺取过来,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完全像在野兽中所看到的情况一样,因为野兽夺取统治和保持这种统治,并不是为了解放谁,而是要统治和宰割弱者。这是君主制的士兵,而不是共和制的士兵。这样的士兵是凶手,他们的军事行动是非法的。

    可是,具有真正崇高精神的士兵将会帮助弱者,解放被压迫者,对自由共和国的繁荣像对自己百花盛开的花园那样感到欢欣鼓舞。君主制的军队缺乏这种真正崇高的精神。这种军队是由自私自利之徒拼凑而成的;好人在其中像荆棘一样,最诚实的人像木刺一样。请你们,旧约的先知们,证明一下情况是不是如此。

    君主制军队抬高山峰,蹂躏河谷,换言之,它抬高暴君,践踏被压迫者,把他们挤到贫困的死胡同里去。

    而共和国的军队像把山峰与盆地拉平的施洗礼的约翰一样,要推翻暴君,提高被压迫者的地位,从而为走向和平与自由铺平道路,使被压迫者能够执政和继承土地。

    综上所述,英国可以看到,军队在什么情况下所做的事情是好的,在什么情况下它会带来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