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二十(1/2)

    “这时我问道,‘伊斯霍玛霍斯,农业既然这么容易学,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必须做什么,那末,为什么人们的命运不一样呢?为什么有些农人衣食丰足,绰有余裕,而另一些农人则不能维持最低生活,甚至负债呢?’

    “‘噢,我告诉你,苏格拉底。农人懂得种地或不懂得种地,并不是这一些人富足而那一些人穷困的原因。你决不会听到这样的话:倾家败产是由于播种人播种得不均匀;或者是由于他栽种得行列不整齐;或者是由于有人不懂得应该在什么地方种葡萄,把葡萄栽种在贫瘠的土地;或者是由于有人不知道应该准备播种的休耕地:或者是由于有人不知道应该给土地上肥料。你倒很可能听到人们这样说:某人从田地里不能得到麦子,是因为他怕麻烦,不肯去种地上肥;或者,某人得不到酒,是因为他怕麻烦,不肯栽种葡萄,也不肯用旧存粮造酒;或者,某人没有橄榄树和无花果,是因为他没有做任何栽种橄榄树和无花果的工作。苏格拉底,那些被认为在农业上有聪明创见的农人,在命运上并不能不同于别人;造成这种不同情况的,乃是上面所说的那些事情。对于军事领袖来说,这也是适用的:有人对某些门军事学掌握得比别人更好些,或者更差些,这样不是由于他在才智上有什么不同,而无疑是由于小心谨慎的程度不同的关系。因为所有军事领袖及大多数士兵都懂得的事情,有些指挥官就做,而另一些指挥官就不做。例如,他们都知道,在敌国境内行军时,应该列成万一有事时最适宜于作战的队形。尽管都知道这一规则,可是有人遵守它,也有人不遵守它。他们都知道野营前面昼夜都应该派放哨兵,但是这一项任务也是有些人重视它,有一些人不重视它。而且,哪里有不懂得狭路行军最好是先占据一些有利地点的人?可是这一预防措施也是为一些人所认真采用,而为另一些人所忽视。同样,每个人都会说肥料是农业中最好的东西,而且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自然界就生产肥料。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肥料是怎样产生出来的,都知道肥料很容易获得,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有的人很注意收集肥料,而另一些人却完全不重视它。然而,上天会降雨,使所有的凹地变成水塘;土地会生长各种各样的草,播种人在播种以前必须除去地面上的这些草;而且他所清除的废物也只能扔到水里,时间本身就产生出土地所喜欢的东西了。因为各种草、各种脏东西泡在不流动的水里,都会变成肥料。

    “‘而且,当土地太湿不适宜于播种,或盐分太大不适宜于栽种的时候,处治这种土地的各种方法——怎样开沟放水,怎样掺合无盐的物质(液体的或干的)来中和盐性——都是大家所熟知的。然而这些事情也不总是为人所注意。假定一个人完全不知道一块土地能够生产什么,看不见这块土地上的庄稼或树木,也听不见别人说这块土地的真实情况,可是,对于任何人来说,要试验一块土地的好坏,不是比检查一匹马或是检查一个人容易得多吗?因为土地从来不要花招儿,它总是坦率真实地告诉人它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我认为正因为土地没有不让我们知道和了解的事情,所以它是最可靠的测验好人和坏人的标准。因为这不象其他技艺,懒人是不能拿不懂得作借口的:大家都知道,只要好好照料土地就可以得到良好的结果。对于不忠实的人,农业乃是很精明的谴责者。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人没有面包可以生活;所以,如果一个人不愿意种地,又不懂其他可以赚钱的手艺,他显然就是想靠偷、抢或要饭生活——要不然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

    “‘种地,’他补充说,‘可能生利,也可能亏蚀;即使在使用很多劳工的时候,农场主注意或不注意让这些劳工在工作时间里好好工作,对于结果是有很大关系的。因为十个人当中有一人全部时间都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