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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热”泡沫泛起?(1/2)

    自1991年开始,陈维昭就致力于红学史的研究,最近他的百万字红学史著作《红学通史》,得到不少好评。在这本著作中他提到了当下正热的“刘心武现象”。

    撰稿/罗栀子

    《红楼梦》中秦可卿的生活原型,就是康熙朝两立两废的太子胤礽的女儿。如果废太子能摆脱厄运,当上皇帝,她就是一个公主,贾家因为这种潜在的政治资本,冒险收留了“秦可卿”,并隐瞒其身世。而贾元春原型是曹家当选王妃的一位女性,并且曾将“秦可卿”身世秘密向康熙告发,造成这位落魄公主之死。

    这就是刘心武在央视《百家讲坛》所讲的核心内容,也是其一系列“秦学”著作的一个重要研究结果。红学界一些专家对他的红学研究提出尖锐批评。红学家胡文彬认为他的研究全凭想象瞎猜,没一项能拿出证据;在最近一期《艺术评论》上,蔡义江、孙玉明、张书才、吴祚来等红学专家、清史专家撰文或接受采访表示,刘心武的研究比以往的索隐派走得更远,有生编硬造之嫌,不符合学术规范,甚至有人将其“秦学”讥为“红外学”,认为会对读者产生误导。为此,记者采访了《红学通史》作者陈维昭先生。

    “红学”小说

    记者:您怎么看待刘心武的红学研究?

    陈维昭:刘心武的书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借助红学、借助探佚学的成果来写小说,捕捉他在文学创作上的新的生长点,与其说他在做学术研究,不如说是用学术来写小说。他的“秦学”在学术界也没有得到承认。

    记者:那为何刘心武的研究广受欢迎?

    陈维昭:在红学史上,探佚红学与索隐红学的每一次出现,基本上都是“大受群众欢迎”的。刘心武用的是探佚学、索隐派的方法。想象,是探佚研究和索隐红学推出结论的不可或缺的心理方法。由于想象的大量运用,探佚研究和索隐红学都具有较强的故事性、文学性、可读性,都可以获得“文采风流”的撰述效果,因而它们都拥有比其他红学分支广泛得多的读者群。而且,探佚红学与索隐红学一样,有着一个游戏机制,这个游戏机制是它们得以存在、展开、对话的前提与基础。对于游戏,参与其中的人必须遵守规则,一旦遵循游戏规则,就可以发现游戏的其乐无穷;但是,游戏规则本身是不用经过科学性的鉴定的。要求探佚红学、索隐红学遵守“科学性”原则,就像要求游戏规则必须符合科学性一样,对方反而会觉得你缺乏情趣、缺乏幽默感。

    “红学热”泡沫成分

    记者:您如何看待现在的红学热?

    陈维昭:我曾说过,《红楼梦》可以普及,红学却不能普及。因为一旦学术研究“大众化”、“民间化”,势必以学术规范的丧失为代价。90年代以来,有关红学的专书,动辄几十万字,一些专书几乎自始至终都是陈词滥调,把书中的水分蒸发之后,剩下的也许就是几句读后感。这类专书不仅以其自身的平庸而令人反感,而且也使人们对整个红学产生反感。鼓励“红学”的民间化,实质上是对红学釜底抽薪,使红学不能真正成为学。我们看看刘心武的红学,其中有不少思路、观点、材料、论证方式,都是来自于周汝昌先生的,比如对于“日月双悬”的问题,关于弘晳的思路,都是来自于周先生1983年的一篇文章,但刘心武在“揭秘”时却不交待他的观点与材料的出处。不尊重他人的研究成果,这首先就是不遵守学术规范的一种表现。目前出现“红学热”,原因很多,但我们要警惕任何一种“热”中的泡沫成分。

    记者:有人认为,刘心武用自己的创作经验来解读《红楼梦》,不见得就比钻在故纸堆里的红学家们的学术研究更远离作品的本真。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红楼梦》,刘心武从自己的角度去解读,得出不同于学术派的观点是很正常的,并不能因为他不“学术”就抹杀他的观点,就不能到央视去讲,毕竟这又不是散布什么谣言。对此,您是怎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