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评书三国 > 第十八回 盗国宝家贼生恶心 谏君主太傅开苦口

第十八回 盗国宝家贼生恶心 谏君主太傅开苦口(2/2)

打死他。’此话何等痛快!如今大王安居成都,若再不出兵,我等父子二人两马两矛杀入东吴,与汝二伯报仇!”

    张苞常常听得父亲叙说桃园之事,心想,他们父辈这般恩重如山,义深似海,果然可敬可佩。张苞是个孝敬长辈的后代,为了使父亲的心情能够宽杨一些,便慨然道:“父亲言之有理。儿子与父亲一起伐吴,踏平江东,杀尽吴儿,为二伯报仇!”

    两旁的毛仁和苟璋也一向敬仰关羽的为人,更由于以前与关公朝夕相处,同甘共苦,也结下了不解之缘。为此也竭力主张早日伐吴。

    “三将军,此仇不可不报。毛仁愿随镫执鞭,战死沙场!”

    “三将军,苟璋亦愿不避水火,随将军同往!”

    张飞听到这样的话,无比欣慰,便按拍着他们的肩膀转悲为喜道:“毛兄、苟兄啊,老张与汝等亦是多年之交,我家二哥之仇,亦是汝等之仇。老张决计亲引阆中精兵二十万,杀往江东。好,我等来痛饮一醉!”

    毛仁和苟璋本来是想劝他少喝几杯,不料三言两语反被张飞劝起酒来。二人推却不脱,陪了张飞饮了数杯。由此,便没有人多劝张飞,张飞也就更是开怀大饮,至醉方休,醒来再喝。这一日张飞又聚众将饮酒,忽儿想着什么,擎着酒杯对着灵位拱手道:“二哥,老张心存一事十余载,想来便觉惭愧。当年二哥保了二位嫂嫂,千里寻兄,到得古城,老张只当二哥已降了曹操,弟兄大战,杀得二哥弃刀在地。幸得贼将蔡阳赶来,二哥于三通鼓内斩刀祖宗于马下,释得此疑。老张虽然已经向二哥赔了不是,然今日想来,总觉对你不起。老张只有杀尽东吴猪犬,方才无愧于心!”说罢,又举杯“咕……”饮了个干净,然后眯缝着环眼对灵位前一看,杯中也已喝干,越加高兴,只当是关羽有灵。其实是张苞乘父亲醉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偷偷地喝干的。

    放下酒杯,张飞又提起酒壶,又敬二哥,再斟自己,边斟边说道:“二哥啊,你一生无愧于天下,老张敬服。就是在华容道上放走曹操这老贼,这一件事,老张一直不赞成,要是早将老贼杀死,哪有今日之祸?二哥,小弟此话对否?”说到这儿,张飞放下酒壶,举起酒杯,又要想饮。酒到唇边又停下,若有所思道:“不过,二哥也不错,华容放曹乃是我家老师的锦囊妙计。后来老张明白,若是华容斩了曹操,大哥便无法入川,因此,我家老师赞赏二哥,称为‘五常’将,实非过奖也。二哥,小弟近日心绪不佳,多饮了些酒,酒后失言,二哥切不可挂怀。来来来,二哥再满饮此杯!”就这样,横一杯,竖一杯,不请自敬,总是喝得烂醉如泥。

    忽报成都使至,慌忙接入,开读诏旨。张飞不明白天子之诏怎么会从成都赶到这儿。他也不管宣读的是哪一位皇上的诏书,便打断道:“慢来,慢来。此乃哪一位天子之诏?”

    来使道:“汉中王已身登大宝,致祭即位。”

    毛仁、苟璋听说汉中王称了帝,忙对张飞道:“三将军,汉中王称帝,乃万民之愿。如今钦差已到,三将军可速速接旨。”

    张飞听了,只不过发一声叹:“唏,二哥之仇不报,大哥反做了皇帝,全然忘怀了桃园之情。大哥不发兵,老张不接旨。钦差,速去回复,免得老张生气!”他心里想,我伸长了头颈,望眼欲穿,一直在等待他的消息。他倒快活,放下二哥的大仇不报,反称起什么帝来,完全忘了我们桃园弟兄。我还去接什么旨。一憋气,就想回进去。

    钦差代表皇帝,从来没有打“回票”的。苟璋在旁轻声劝道:“三将军,汉中王称帝,有何不可!钦差到此,莫非下达万岁伐吴起兵之诏也未可知。”

    张飞觉得这也有可熊,大哥决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因而笑道:“老张糊涂,多蒙苟兄指点。”说着便要接旨,见丧帐外御林军五十,钦差高高坐于马上,捧着诏书。张飞率众一齐跪了下去:“老张跪接万岁之诏。”

    天使高声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动荡,朝纲日非,魏贼篡汉,献帝遭轼。皇帝备,畏天明命,惧高、光之业将坠于地,谨择吉日,登坛告祭,抚临四方,拯济万民,再兴后汉。念张翼德连年勋绩,晋封桓王。

    此诏。

    钦差诵读毕,令待卫托出一只金漆盘,盘中乃是一套龙冠龙服,富丽华贵。

    张飞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不是没听清楚,而是在生皇上的气。通篇诏文上伐吴的事一句也没有提到,所以张飞并不来接这套龙服。站起身来对钦差无精打彩地挥挥手道:“速速带回成都,老张随后便来。”

    毛仁知道张飞的心思,却在想,如今刘备称了皇帝,便不能像以前那样由你使性子,虽然是弟兄之亲,但也有个君臣之别,万岁赐下的东西岂可不收?毛仁抢步上前代张飞收了下来,又称过龙恩。设酒款待来使。钦差深知张飞的脾气,读完了诏文,哪里还有闲心在此饮酒,带着御林军就回成都复命去了。

    张飞坐定,忿然道:“吾兄被害,仇深似海;庙堂之臣,何不早奏兴兵?”

    毛仁道:“恐是蜀中多有劝阻者。”

    张飞怒道:“是何言也!昔我三人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今不幸二哥半途而逝,吾安得独享富贵耶!吾当面见天子,愿为前部先锋,挂孝伐吴,生擒逆贼,祭告二哥,以践前盟!”

    荀璋道:“话虽如此,万岁所赐冠袍,三将军理当穿戴。”

    张飞道:“大哥不发兵,莫说赐吾桓王,便是帝位让与吾,老张亦难平心里之气!”

    张飞一心一意要伐吴,到了第二天,便安排毛仁、苟璋等人日夜操兵,不得懈怠,遂带着十八个燕将离南郑,赶奔成都而来。

    却说先主自从选定了大将以后,每日亲自下校场操演军马,克日兴师,御驾亲征。伐吴显然是大局已定了。然而众多文武仍以为伐吴将酿成大祸,可又不敢直谏,于是公卿都到丞相府中见孔明。

    蒋碗道:“今天子初临大位,亲统军伍,非所以重社稷也。丞相秉钧衡之职,何不规谏?”

    孔明想,冤枉。我曾诈了病来劝他称帝,以此达到挡驾的目的。但是万岁称了帝并没有减轻对东吴的仇恨,定要御驾亲征,这教我怎么办呢?所以淡淡地一笑:“吾苦谏数次,天子只是不听。吾恨不能效学当年比干,挖心以谏君王。”

    蒋琬冷笑道:“丞相,纣王乃残暴之王,岂可与圣上相比?公等不谏,某当冒死一谏,何借一躯哉!”说罢,一撩官袍,转身就出了丞相府。

    孔明见蒋琬这等举动,知他定去校场以死谏君,料定必有性命危险。当即着人送去表章一道,然后道:“公等随我入校场谏去。”当下引了百官往校场而去。

    蒋琬飞马赶到校场,见那里白色篷帐扎得密密层层,到处是白旗白幡,便到白龙大帐外丢鞭下马。这里戒备森严,岗哨林立,蒋琬刚下马淮被御林军拦住:“来人住步。”蒋琬作揖道:“下宫蒋琬,求见万岁。费心奏明。”

    先主伐吴心切,日夜在此督促,见军士操演得愈加精壮,心中颇觉高兴,心情也比前番要好得多。忽有手下来报:“启奏万岁:今有蒋琬帐外求见。”

    先主听说蒋琬到此,便知他的来意。暗忖道:他一向不赞成我伐吴,今禾赶来必定又来谏劝。我早已传旨:再谏,当以欺君之罪论之。叫他看看我的手段!遂吩咐大帐上架起刀枪,然后传命:“召蒋琬入见。”

    蒋琬的才能在先主的跟前可称是第一流的人物,博学多才,通晓文武,足智多谋,因此封为太子师傅。可是他的性格非常耿直,对主上的一举一动常常直谏,不俱畏难。今日他憋着一肚子的气,暗自想道:我倒不信挡不住天子南下,哪怕脑袋落地,也要谏他一谏,所以听到召见,便步入大帐,见里面刀枪交叉,耀人眼目,气象森严,如临大敌一般。便将头上的这顶戴托在手中,一手撩起长袍,一面低着头大声叫了进去:“惧死非忠良,斗胆下校场;除去乌纱帽,冒死见君王。臣拜见吾皇万岁!”

    “蒋卿平身。”

    “谢万岁!”

    先主见他手托纱帽,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今日蒋琬不谏不罢休。因此开门见山地问道:“蒋卿,莫非至此劝谏朕伐吴之事么?”

    蒋琬干脆答道:“正是。”

    “蒋卿,可曾见大帐上刀枪如林?朕免卿所奏,卿亦休惹朕动怒。”招呼打在前头,免得大家不客气。

    “臣冒死而来,纵是一死,亦在所不惜,望圣上容臣一奏。”

    先主想,不伯死的人,就是拿他没办法。“容卿奏来。”

    “陛下初登宝位,震动天下,若欲北讨汉贼,以伸大义于天下,方可亲统六师,若只为伐吴,可命一上将统军伐之,何必亲劳圣驾?”

    “朕意已决。”

    “陛下舍万乘之躯,而彻小义,古人所不取也。愿陛下思之。”

    先主道:“云长与朕,犹一体也。大义尚在,岂可忘耶?”

    “陛下当念两川创业之艰难,若不从臣言,诚恐有失。”

    先主想,这些陈词我已经听得够了,然而你敢说这句话,这是不可饶恕的。“朕欲起兵,尔何出此不利之言!”

    蒋琬面不改色道:“臣死无恨,但可惜新创之业,又将颠覆耳!”

    先主听他的话越说越厉害,龙目一睁,厉声责问:“尔莫非欲效学彭羕,反叛寡人么?”

    这句话说得太过激了些,气得蒋琬连连冷笑:“嘿……臣昔年当阳献粮,莫非便欲叛逆篡汉不成?臣非异心,只恐陛下取了两川,忘怀了当阳之败。”

    先主听了实在忍耐不住,大怒道:“汝当阳献粮有功,难道当众顶撞寡人,朕便杀你不得?”

    “臣不惜死,但求速亡。”说罢,便将手中的这顶乌纱掷于地上。

    先主见状,龙心大怒,“汝敢惑乱军心那?”叱武士将蒋琬推出斩之。

    两旁武士一拥而上,将蒋琬推倒捆翻,向外半推半拖地押了出去。刽子手举钢刀正要用刑,校场外飞马来一人,高声叫道:“刀下留人!”叫声未毕,那人便滚鞍落马,直闯大帐。御林军都熟识这个人,他是相府的家将,知他有要事奏请,让他赶了进去。

    相府的家将赶到里面,跪着将奏本呈了上去。先主接过奏章,仔细向上一看,奏文道:

    栋梁断于漳乡,献帝弑于山阳。万岁当念君臣之公义,纳公琰之忠言,移师北向,伐魏除贼。

    先主览毕,怒气有加,他们都是串通一气,阻挡我伐吴,遂将奏章往地上狠狠地掷了下去,厉声道:“速速斩讫报来!”

    这一下无可挽回了。只听得帐外一声炮响,“当!——”帐上文武只道蒋琬送了命。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赶进校场,指着刽子手大喝道:“与我住手,丞相在此!”

    听到丞相来了,刽子手立即收转钢刀,自然丞相到,蒋琬无论如何杀不了。众军退过两旁垂手而立。

    孔明身坐四轮车,他料知蒋琬必定有难,因此率文武紧随而来,再慢来一步,蒋琬就保不住性命了。孔明想,我来得也算快了,谁知先主赶到了我的前头,说明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余地。孔明被这情景吓出了一身冷汗,所幸自己先送奏本,又命家人先行,否则要救也来不及了。到帐前,文武下马出轿,丞相下车,走到蒋琬身旁安慰道:“公琰,受惊了。”意思是说,早知先主会有这一手,你何必自找苦吃呢?

    蒋琬见孔明为他求情,既没有表示感激,也没有怨恨之意,神情漠然,然后苦涩地摇了摇头,好像是说先主伐吴难以劝回,我蒋琬尽责尽力,已经无可奈何了。

    先主心里正恨蒋琬不识好歹,当面冲撞自己,等着外边提头来见。忽有军士报道:“启奏万岁:诸葛丞相率众臣到此,求见万岁。”

    先主听说丞相亲自赶来,马上意识到刚才将奏章丢在地上不利于君臣和睦,毕竟是他促成了汉室的三分鼎立,从百来个人到今天百余万众,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目前各执一见,终究大家都说服不了谁,这样对待丞相,似觉有不到之处。先主想到此间,目光又落到奏章上,想了一想,觉得拾起来太失面子,不拾又太过意不去。但是想到孔明今日至此,必定又要谏他不要出兵,心里的一团火又炽烈地燃烧起来。当即传旨:“请上大帐。”

    孔明领文武上帐,一齐见过了先主。先主招呼道:“相国平身。请坐。”

    “谢万岁。”孔明坐定。刚才参拜时,已看到地上的这本奏章,可是离得远,看不清是谁的。此刻坐定了一看,字迹分明,正是自己的。心里明白,先主刚才已经发过一通火了,而且对我也是恨透恨透。孔明十分冷静,慢慢地起身跨上几步,然后蹲下身子,若无其事地将奏章拾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宽袖之中,又缓缓地坐了下去,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少顷,又起身到先主跟前跪下道:“臣奏万岁:公琰冒死而谏,实为国家大计。主上当念其忠良耿直,况累及太子前程,千祈万岁宽恩免斩。”

    每做一件事,总得有人劝,先主刚才还是火冒三丈,此刻被孔明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过火了些。因为君臣之间并不是敌对关系,关键在于所持政见有分歧,只要有人一劝,怨恨便可消去。何况蒋琬是太子的师傅,杀了师傅会给太子留下什么影响,这是必须考虑到的。先主静一静心,便允了孔明所奏,“免蒋卿一死!”

    蒋琬见孔明到来,料定自己是死不了的。所以等到传旨下来,他早有思想准备,一待松了绑,就戴上纱帽,整一整衣袍,上大帐谢过了万岁不斩之恩,归班站立。经过这么一折腾,蒋琬方才明白了丞相为何不再谏劝的道理。暗想,万岁啊,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既然你不听我的忠谏,从今以后,我只管教书,别的事我再也不来插嘴了。

    忽报张飞到来,先主急召入。张飞仍是一身盔甲,十八个燕将留在帐外,他独闯大帐。御林军见他这般模样,谁敢阻挡他。张飞至大帐,拜伏于地,抱着先主的双脚大声哭叫:“啊……大哥今日为君,早忘了桃园之誓!二兄之仇,如何不报?”

    先主亦哭道:“多官谏阻,未敢轻举。”

    张飞恨道:“他人岂知昔日之盟?若大哥不去,小弟舍此躯与二哥报仇!若不能报时,宁死不见大哥也!”

    先主道:“三弟休急,坐下叙话。”

    张飞怒冲冲地坐在先主的身旁,“大哥不去,弟领本部前往,定与二哥报仇!”

    先主道:“三弟,朕已聚集众军在此,昼夜操演,只待五溪沙漠王赶到,即刻发兵。”

    张飞又担心地问道:“大哥不做皇帝了?”

    “非也。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献帝山阳遭弑,汉祀将斩,吾即皇位,乃是顺应天命人意。然桃园之盟,二弟之仇,朕刻骨难忘。如今朕意已决,命相国、四弟保太子守两川,寡人御驾亲征,克日起兵。”

    张飞听了此番话,方才醒悟过来,想大哥的确重义讲情,做了皇帝尚且肯御驾亲征,二哥在九泉可以瞑目了。当年在新野时,我常想,有朝一日扶你大哥做皇帝,也不枉了我们结义一场。那时抱了阿斗也常说:只怕你做皇帝时,我们都不在了,否则是何等的美满。如今汉贼杀了天子,你大哥称了帝,遂了我的心,只可惜二哥死得早,未能等到今天。张飞想罢,忙起身道:“小弟错怪了大哥,请怒罪!”

    “三弟,不必介意。”

    “大哥啊,只要能报得二哥之仇,小弟死而无怨!大哥,何日起兵?”

    先主略想一想,说道:“章武元年七月丙寅日出师。”

    张飞高兴道:“好哇!小弟拭目以待。”

    “朕与三弟同往:三弟提本部兵马自阆中而出,朕统精兵,同伐东吴,以雪此恨!”

    张飞想,今日总算没有白来。回过头来看到孔明,忙起身道。“老师在上,老张有礼。”

    “三将军,亮有礼了。”

    “老师,老张助大哥并马伐吴,非止一日,望老师保太子守两川,老张感激不尽。”

    孔明想,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本来我也不打算再劝了,如今添了你张飞,更是火上浇油,我纵然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转你们的心。你们弟兄之义,远远超出了大汉江山的利益,那还让我说什么呢?蒋琬就是个先例,我何必再去步他的后尘?所以孔明只是点头,而不言语。

    张飞再对一旁的赵云看看,拱手招呼道:“老赵啊。”

    “三将军。”

    “两川拜托,多多关照。”

    “不必客套,云当尽力。”

    张飞走到先主面前:“大哥,兄弟先回南郑,整顿人马于川口等候,望大哥不要失约。”

    “三弟,朕素知卿酒后暴怒,鞭挞健儿,此乃取祸之道也。今后务宜宽容,不可如前。”

    张飞应诺了一声,拜辞而去。如今得了兴兵准信,张飞心里更急,一刻也等不及,带了十八个燕将星夜赶回阂中。整顿兵马,以待出师。正是:

    性情忍耐候皇命,心绪踌躇报兄仇。

    欲知张飞回到阆中怎样兴兵,又惹出了什么大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