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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奏凯歌吕蒙释战俘 闻凶信关羽撤精兵(1/2)

    说起赵云,这位从八十多万曹军中杀出来的白袍将,别说曹军听到了要发抖,就是吴将闻其大名也要心寒,连死神都战胜不了他的人物,谁还敢和他争锋?前面道上来的可是赵云否?赵云随了刘备这么多年,远在西川,纵然是生了翅膀也来不及飞到这儿。倘若这儿真有赵云在,只怕吴军就不敢白衣渡江,这样肆无忌惮了。

    来者不是赵云,乃是桂阳太守赵范,也是河北常山人,与当代英雄赵云同乡,同姓,而且是同宗。过去的常山小得很,只有一个数百家人的小镇,因为出了个赵子龙,人们才铭记住了这个民族英雄的故乡。因此,“常山”就与赵云划起了等号。赵范仅是个太守,别无官职,故而大旗上所写的只有这几个字,却与血战长坂坡时赵云的旗号完全雷同,而如今赵云官高爵显,要是他的大纂旗扯出来,必定少不了“顺平侯,三虎将”等字样。因而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赵范至此还不知吕蒙过江夺了荆州,也没必到过吴军收降了南郡的消息,只觉得自从关羽三胜徐晃以后,此地与前方的音信就中断了。为什么会中断,赵范不明其中道理何在。得不到前方的消息,不知君侯北伐的情况,赵范深感不安。因而,他今天亲自押解了一批大粮往南郡去,一则是去解粮,二来从那儿打听一下樊城的军情。然而出城并不远,就碰上了吴军。头队返身报道:“禀太守,吴军亲到。”

    奇迹般的军情,使赵范莫名其妙,一下子哪里弄得清这是怎么回事。举目向前望去,果然见吴军席卷而来。心想,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吴军已杀到了这儿?难道南郡也失了?赵范自料一个文官,难与吴军抵敌,只得传令圈马而回。汉军掉转粮车,争先恐后向城中逃去。

    赵范假如不逃,吴军不敢贸然上前,粮车可以徐徐退入城中。他这一逃,潘璋就拚着性命追了上来,粮车怎能和战马比快?等到粮车刚逃进城,潘璋也已经赶到,一齐跟了进去。吴军大队就象潮水一般涌进了桂阳城,到衙门口,便将赵范生擒。

    吕蒙升堂,一旁押上赵范。赵范虽是一个文墨之辈,却是铁骨铮铮,背对吕蒙,立而不跪。大义凛然,一副英雄气概。

    吕蒙和颜悦色道:“赵太守,本督一夜取荆州,如今兵略三郡,只有长沙未取,早晚也在掌握之中。荆襄九郡尽归东吴,关羽不日便要大败。望太守弃汉投吴,共图大业。”

    赵范这才知道整个荆襄就只剩下长沙未失了,见糜芳和傅士仁都降了吕蒙,确实大势已去,难以挽回。心想,我是这儿多年的太守,又与子龙是同宗弟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既不能赶走吴军,又无能将紧急军情送到君侯军前,不过成了一个废物而已,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大片汉上之地遭到东吴的吞噬。国亡家何在?受了君侯这许多年的恩德,别无可报,唯有以身相许了。赵范望着乌云翻腾的茫茫天色,顿时深为大汉感到惋惜而落下了两行热泪。然后趁人不备,一头撞在堂中的大柱上,顿时脑浆进溅,死于血泊之中。

    吕蒙命人收拾尸体,买棺成殓,换下旗号,安抚降军。忽闻内堂有婴儿啼哭之声,吕蒙急令传见。少顷,一乳母抱一三岁的孩童到吕蒙面前跪下,告说此儿乃是太守之子,并将赵夫人今春新丧的情况讲了一遍。吕蒙间,可有近亲?乳母摇头说,别无亲友,只有同宗赵云在西川。吕蒙听说太守与赵云是同宗弟兄,立即写下了一张文字,用蜡丸封口,挂在小孩的头颈里,派一队心腹手下,共二十五个弟兄,多带银两,备一辆大车,护送太守之子和这乳母一同进川,送与赵云。吕蒙此举,并不是看在赵范忠良的份上,也非可怜这孩童,而是心里惧怕赵云,想在这一点上与赵云结下一个人情。日后万一见面,还有说话的余地。

    吴军奉了吕蒙之命,护着车辆往西川去。蜀道难行,路径又不熟,一队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东拐西弯,白走了多少冤枉路也无法计算。赶到白帝城时,刘备已经出兵,为云长大报仇了。再由刘备命人将小孩送到成都,交到了赵云的手中。赵云拆开蜡丸中的书信一看,方知吕蒙在兵略四郡时,赵范触柱而死,所遗一子,无人看养,送进了西川。赵云像亲生儿子一样收养了这个小孩,并让他与自己的儿子一起用功勤读,不许习武。长子赵熊,便是赵范之子,等到赵云去世后,赵熊就练成了一身武艺,文武双全,随姜维九伐中原时,一马一枪,威名远扬。战阳平时,相遇江东大将吕匡,便是吕蒙的小儿子,赵熊将他活捉后,念在吕蒙与己曾有这般恩义,就放走了吕匡。此乃后话。

    吕蒙又留下五千人马守住桂阳,带着潘璋、董袭、蒋钦、陈武、马忠、朱然、糜芳、傅士仁等将,离了桂阳,欲往长沙等地。岂料打到了这个时候,长沙等地的守将闻风而降,真正是兵败如山倒。前后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荆襄九郡除了襄阳以外,尽归东吴所有。这襄阳为何不取?吕蒙考虑到吴魏联兵,将此地留给曹操,也让他得些好处,再者,襄阳一取,必定惊动关羽,所以暂且不取。吕蒙安置了各郡的守将以后,领兵回师荆州,孙权带领文武出城迎接。从出兵到现在,荆襄之地先后已集中了三十万人马,吕蒙再从这些人马中,调动十万兵力分拨到各处加强防守,以备关羽一退下来争城夺地。一面从大牢中放出魏将于禁。一切就绪,吕蒙大起十五万得胜之师,与孙权一起,围剿关云长,彻底消灭关羽手下的四十万军队。

    却说前方的关云长,自从九月上半月吕蒙诈死,下半月吕范犒赏三军以后,十月初就将荆州的二十万人马抽调到了襄樊之地。四十万大军集中在一处,人多嘴不少,耗去的粮草就像每天在搬山一样。因此遣使到南郡去解粮二十万石,打算筹足了粮草即刻进兵宛洛道。然而,局势的变化大大出乎意料,关羽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座铜墙铁壁似的荆州城,竟然失守得连个透气声都没有,从十月初八到二十三日,仅仅半个月,坚固了八年的荆襄九郡丧失得几乎寸土不剩。最可悲的是,各路探子有去无回,至今仍蒙在鼓里。

    曹操在这场战争中,充当了旁观者的角色。他听到吕蒙无病猝死的消息,便猜疑到了江东的用意,又见关羽毫无顾忌地抽调荆州重兵,更觉得关羽已经中了东吴之计。心里暗暗高兴,因为樊城解围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关羽再也不能北伐了。遂下令大队向樊城推进,意在与关羽当面交谈,传递荆州失守的消息给关羽,让他可以早一些退兵,也免得他杀到宛洛道再收回去,徒劳往返。从大局来看,曹操与刘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必欲剿灭汉刘而后快,但从个人感情来看,他一生中最敬重的却是关云长。因而,尽管关羽怎样高叫“兴汉灭曹”,又举兵北伐,曹操总是避免同他当面接触,几番约东吴起兵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关羽退兵,并不造成对中原的威胁,曹操就不会命人攻打他。故而他的心情一直是很矛盾的:荆州要取的,但关云长是不能害的。十月中旬,大队已抵樊城,离汉营相距三里扎下营寨,深沟高垒,与关羽对峙。可是一扎下营,就令军士挂出免战牌,只是闭营不战。

    关羽等了许多天,不见粮草运到,心里焦急。又见对面曹操亲自提兵到来,倒又喜悦了起来:我本当待大粮到了再移师宛洛道,不想这老贼活得不耐烦,自来送死。那就不必多等了,边战边等,两相不误。关羽求胜心切,令众将领五万人马去魏营前设立旗门。他亲自上马执刀,独立沙场。

    汉军即刻向对面营头上高喊:“魏军听了,我家关君侯在此,请魏王会话。”

    魏军立满营墙,都是长弓强弩,对汉军的叫喊置之不理。一连三天,魏军总是闭营不战。关羽感到奇怪:这老贼动的是什么脑筋,缘何进而不战?遂将新野、燕城的关平和关索召来商议进取之计。

    十月二十,关羽坐帐聚集文武将士。待两旁参见毕,关羽道:“众位,关某命人往南郡催粮,至今已误期一天,不知此乃何故?”

    一旁马良道:“君侯,前番襄阳失守,皆因糜、傅二人懈怠失职之故,君侯虽则从轻发落,各罚二十军棍。只恐糜芳怀恨于心,蓄意扣押粮草,延缓君侯北伐之期。小人之心,不可不防。”

    关羽想,糜芳是大哥的姻弟,一向对他恩宠有加。想他这等地位,不至于会因小小的惩罚而误军机大事吧!故而关羽对马良的话并不以为然。

    周仓上前道:“主人,前番陆逊使吕范到此搞劳三军,我见他一味低三下四,迎合捧场,恐不安好心。况粮草久催不至,内中必有缘故。何不再遣心腹要人前往南郡探视个明白?”

    关羽一直以为吕蒙死了以后,荆州万无一失,江东再也没人敢兴兵过江。所以心思全在北伐上。此刻被周仓这么一讲,又想到连日来南郡粮草迟迟不到,觉得有些不妙起来。当即派出三路探子:一路去襄阳,一路去荆州,一路去南郡。众文武就在襄江营中等候回报。至十月二十二日,襄阳探子来报:城关严守,太平无事,而另外两路却毫无消息。等到二十五日,既不见探子回来,也不见大粮运来。这才引起了关羽的注意,心里已经在猜测东吴可能偷袭了荆州,封锁了各路消息,隐隐感到了局势发展的严重性,而这种发展趋势必定对北伐不利。正在辗转反侧,苦苦思索各种应变之策的时候,守营军士来报:“禀君侯,曹操引军营前溺战!”

    没有荆州和南郡的消息,又没有粮草解来,此时关羽思绪万千,心乱如麻。忽听曹操营前叫战,又使关羽感到诧异:这老贼数日来一直高悬免战牌,我也没心思再去挑战,他却又来撩拨我了,真是个可恶透顶的奸贼。关羽心里虽是这样骂着,然而对目前接二连三出现的事情不敢不正视,探索着反常事态的原因究竟何在。

    曹操为什么从坚守不战又转变成了转守为攻呢?这还得书分两路。吕蒙兵略四郡以后,几乎一统了江上之地,便从大牢里放出了于禁,以表示对两家联兵的一点诚意。于禁出了大狱,问准了路头,直往宛洛道而去,路上打听到了魏军大队就驻扎在樊城外,便径直投到了曹操的大营前,请弟兄禀报千岁。

    曹操一听说于禁回来,立即料定关云长的荆州已经全部失去,便传于禁进帐。于禁虽然从荆州急急忙忙赶来求见曹操,然而一旦进了大营,心里又怦怦乱跳起来。毕竟是七军都督,被关云长淹得七军覆没,只剩孑身一人,而且还遭擒获,如今要面对魏王,哪能不慌,弄得不好,脑袋搬家。于禁战战兢兢地上了大帐,扑倒在曹操的脚前,诚惶诚恐地说道:“魏王千岁在上,罪将于禁拜见!”

    曹操见了他,真的是又喜又恼,喜的是于禁一回,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关羽不久就要大败而回,中原无再犯之敌。恼的是看到了于禁这张脸,就想起了水淹七军的惨状,别人都死了,只有他是屈膝求全的。可毕竟是喜大于恼,曹操并不怎么为难于禁。遂问道:“文则,荆州防范如此森严,汝如何回来?”

    “大王有所不知,江东吕蒙施下诈降之计,遣吕范过江犒赏汉军,以懈关公之心。待关公尽撤城中精兵,吕蒙率大军白衣渡江,夺烽火台,取荆州,收降南郡,兵略四地,半月之内,江上之地尽归江东。吕蒙念两家联兵,故将末将放归。万望大王恕罪。”

    曹操想,江东真的动手了,要是关云长得到了这个消息,再也不敢留在这儿,哪怕我开直营门,他也没有心思来取了。看这气色,关羽一定不知道荆州失守的军情。让我看在多年旧交之情上,送个音信过去,使他早日收兵回去。曹操即刻恕于禁无罪,传令点兵五万,去汉营前设立旗门。他便单身独骑立马战场,约关羽对话。

    关羽急忙点兵出营,令伊籍、马良守营,立下旗门,对众将道:“众位将军,待某出马擒此国贼!”说着,提刀拍马上前。至战场中央扣马,见曹操一身龙冠龙袍,可腮下胡须己白,想起了华容道这一别,至今已十余载,曹操已老得多了。不由得感慨万千,看着曹操一言不发。

    曹操举目也在看关羽,见他依然青巾绿袍,红脸未变,长髯也白了。暗想,关羽啊,你一世常胜,威风显赫,令人敬畏,今天可要大败了。我孟德不想下井落石,再留一点交情给你。因此,十分恭敬地拱了一拱手:“前面马上二将军,关君侯,云长兄,美髯公,自华容一别,已十载余,某感君侯之恩,刻骨铭心。将军别来无恙?”

    遇到关云长,曹操对他总要有一连串的称呼,这是曹操对关羽的一世为人表达出来的一种崇敬之意,与别人不同,同时也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和关羽的深厚友情,众所周知的情义,这种友情不论在关羽面前,还是在关羽背后,曹操的确时有溢美之辞,并没有故作姿态的意思,这也是众文武所习以为常的了。而且每次见面,称呼之后必有一句“别来无恙”,总是希望关羽的身体就像他们之间的友情一样坚牢永存。

    关羽想,过去为了一点点朋友之谊,你打拱,我必作揖。如今你奸形完全基露,我真恨当年华容道为何没把你一刀斩杀,以绝今日之患,还与你讲什么礼仪!遂将青龙刀一架,一手撩着长髯,一手指着曹操大骂起来:“老贼,想汝杀皇子,绞皇妃,强逼万岁于水火之中,罪大恶极,死亦难赦。某恨当初青龙刀之上未断尔首,今日兴师正为灭汝好贼,复兴汉业。谁知汝自来送死!”

    曹操暗自叹息道:关羽一生光明磊落,忠义豪侠,想不到他的部下却是这样没有良心,这样没有骨气,一个个私下里背叛了他,而且弄得他一点也不知晓,真是可悲到了极点。便肃然言道:“君侯,老夫提兵到此,并不与将军厮杀,只为告知君侯一个消息:荆州己失。望君侯速速回师,迟则恐难挽回。”

    关羽乍听这个消息,怎肯相信,分明是用这句话来吓唬我,使四十万大军退回荆州。关羽瞪出一对凤眼,厉声道:“老贼,休得吓唬关某。江东吕蒙已亡,新拜陆逊为将,天下尽闻,路人皆知,某无后顾之忧。正要尽起荆州之兵,杀入中原,灭贼兴汉。”

    忠厚老实的人,往往把别人看得都像自己一样。曹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什么话都不能使他相信,因此也不打算和他多说,回头对自己的旗门喊道:“文则何在?”

    于禁闻声,闪到了旗门之前,对着对面的关羽嬉皮笑脸道:“君侯,可认识于禁么?”

    关羽听得有人叫他,向魏军旗门处看去,只见在众文武的当中站着一人正是水淹七军时擒获的于禁,一刹那间,关羽明白了一切道理,犹如巨雷击顶。双眼望着于禁,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禁大声道:“君侯,江东吕蒙所施诈死之计,又使吕范军前犒劳,皆为蒙蔽君侯,使君侯尽撤荆州精兵。十月初八,白衣渡江,先夺荆州,复取四郡。如今君侯返回已尽皆沦陷,不复为君侯所有也,故而吕蒙将某放归,某方有生还之期。不想君侯仍在梦中。”

    关羽听他这样详细介绍,完全相信了这一切未曾听闻的事实,气得他长髯乱飘,怒气冲天,指着曹操大声吼道:“奸贼休要得意,待某收复荆州,决不与汝甘休!”说罢,掉马往旗门而去。

    于禁见关羽一走,马上与曹操说:“千岁,可命大队追杀其后,以报死者之仇!”

    曹操向于禁一摆手,厉声道:“孤与君侯乃数十年之交,君侯荆襄之地尽失,心绪已乱,孤岂可乘人之危,夺人之地?孤非但不追,待君侯退兵,还要相送一阵。”

    于禁暗暗好笑:这老贼真是个老“洋盘”,连输三仗,人死了无数,不趁势捞回点本钱,还要相送一阵,这种赔本的买卖只有你会做!

    曹操料定大家不会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却在自鸣得意:你们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东吕蒙取了荆州,关云长已经败得不可收拾,我若一追,关羽腹背受敌,必定回师与我大战,他手下有精兵四十万,不是一下子可以消灭的。再说这样一来,刘备定然以为是我用计让东吴取了荆州,便会引兵攻打中原之地,这是引火烧身。我如今不追,反而要大张旗鼓地送他一阵,荆州被夺的事情就完全归结于东吴吕蒙的身上,与我毫不相干,还落得个人情做做。——事情完全被曹操预料到了,关羽一死,刘备大起川军,御驾亲征,为桃园兄弟大复仇,目标就是江东孙权,曹操却安然无事。由此可见,曹操之奸,非一般奸人所比,因此称他为奸雄,确是一点也不过份。

    曹操望着关羽正在收拾旗门,便也传令回转大营。恰在此时,见樊城内飞出一彪人马,直往襄江驰去,心里已经明白,必定是曹仁发兵去收复襄阳了。心想,关羽失了这许多城池,一座小小的襄阳已挽回不了他的败局,就让他们去取吧。曹操带着文武回进了大营,命人打听关羽何时退兵的消息。

    却说樊城射出的一支人马,正是曹仁的部将夏侯惇。原来他们已经得报了荆州的情况,估计关云长不日就要退兵,再也无法顾及襄阳的安危。尤其是夏侯惇迫不及待地要夺回襄阳,便与曹仁商议。曹仁也觉得时机成熟,可以走马夺取了。便拨夏侯惇精兵五千,命他从襄江另一头渡过去。夏侯惇飞马出城,迅速渡江,果然一举收复。

    关云长皱着双眉回到旗门,感到浑身无力。关平见他这般神情,不战自回,便知出了大事。便问:“父亲,莫非身子不爽么?”

    关羽忿忿地将青龙刀重重地扔到了地上,下了赤兔马,传令道:“收拾旗门,大帐伺候。”

    两军旗门离得远,众将没有注意到于禁的出现,因此也不知道关羽听到了什么话,脸色会这样阴沉怕人。众将回进大帐,按班站定,等候关羽说话。大帐上一片沉默,关羽坐在中央,木然地看着帐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周仓手捧青龙刀,关切地望着主人。关平按剑而立,一脸的忧愁和不安,仿佛关羽的心情都在他的脸上反应出来似的。肃穆无声,静得怕人,空气紧张得就像凝固住了似的,谁也不敢弄出一点声来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报——君侯!”一阵惊人心魄的叫声撕裂了沉闷的气氛。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射向大帐口,见一探子神色慌张,大步流星似地闯进了大帐,未及站定就报道:“江东吕蒙白衣渡江,夜袭荆州,汉室诸郡皆失。请君侯定夺!”

    宛如晴天霹雳,整座大帐都陷入了颤抖之中,实在没有思想准备,文武都惊得呆若木鸡,差点吓死,谁能想到大后方竟然会丧失在无形无声之中,就好比是在梦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