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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竞千舟白衣渡长江 纵万骑轻装略边郡(1/2)

    长江有条支流叫做浔阳江,直通荆州以及荆州五里外的沙头镇。就在沙头镇上,汉军筑下了二十座烽火台,关公早有吩咐,一旦发现敌情,日则燃烟,夜则举火,以便向远在樊城外的大军示意告急。高达十丈的烽火台,就像一尊尊矗立在江畔的巨人,鸟瞰着大江南北,看守着荆州的大门。本来,这里重军把守,日夜防范,连空中飞过的燕雀也逃不过汉军的眼睛。自从陆口传来了吕蒙病故和陆逊拜帅的消息以后,尤其是关云长从荆州调走了二十万精兵以后,无形中给荆州守军留下了一个轻敌的思想,好像江东一向是盟军似的,从此巡逻倦怠,了望懒惰,仅剩下的数百弟兄虽则也是日夜两班轮番巡哨,然而已经失去了往日井然有序的严密军纪,常常是分班脱节,或者是日以继夜,或者是夜以继日,即使是上了烽火台,不是睡懒觉,就是饮酒作乐。刘安调往军前以后,荆州留守的副将左贤,是个嗜酒如命之徒。以往常有人来抽查,他硬是耐着性子不敢放肆,如今刘安一走,没了管束,他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顿时劣性发作了起来,放纵自任,唯他自尊,谁还管得了他?每日里大吃大喝,不醉不休,把军情大事撇到了九霄云外。当官的一糊涂,弟兄自然是上行下效,更加随便了。

    这一年的气候比往年冷得早,十月里已经寒风刺骨,呼啸不止。初八这一个晚上,浔阳江面上风急浪高,水流湍急。烽火台左前方三里处,有一座水营,水营中也驻扎着五百汉军。本来这些汉军都很警戒,自从一撤兵以后,一个个也开始涣散了,一到夜晚就躲在营帐中不肯出去,偶尔出去,也不过是敷衍了事。今晚遇到了这样的天气,虽然都上了小船,却并不出去巡查,而是靠在水营旁,三五一伙谈天说地来打发寒夜,大多数人都不把巡哨当成一回事。“我的哥,今晚风浪不小,咱们就在营旁眺望眺望算了,这大风实在吃不消。”

    自然也有一些谨慎的汉军以为这样太不负责,不无担心地说:“关君侯令我等弟兄在此,就是把荆州交给了咱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担待得起?江面上还是要走走的,免得出大事。”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还有几个人听得进去?“我的哥,不要这等死心眼。江东吕蒙死了,陆逊还到君侯军前奉献厚礼,君侯已将城中大军都调走了,我们还用担什么心?乐得高兴几天。依我看,从今以后太平无事。若是前方打得凶,只怕连我们也会撤走的。”

    “是啊。没看见左贤将军不是成天在喝酒消遣吗?”

    众弟兄你一句,我一句,只图一时的省事快活,完全丧失了对江东的警惕。弄到最后,一个人也不出江巡哨。任何事情都是一松百松,水营中的五百汉军就像一盘散沙。就在他们扯得火热的时候,有人发现江面上隐隐约约来了无数条小船,黑影连在一块随波起伏,向这里行来。慌忙与大家道:“哥们,江面上黑影憧憧,莫非是江东的小船?”

    大家听说江面有船,忙探头向江面扭去,果然见黑压压地一大片,数不清的船,这使汉军警觉了起来,齐向江中喊道:“呔!什么样船?快停下,要不我们放箭了!”

    黑夜中传来了答话:“呔,将爷们不要放箭,我等都是渔民。今晚风大浪急,我等吃不消,暂且靠岸歇一宵,不然船翻人亡。请将爷们商抬贵手,行行好,让我等靠一靠,风一小,我等便去。”船越驶越近,渐渐露出了人影。

    汉军见状,立刻喝叱道:“此乃君侯大营,如何让汝等停船,速速停下,否则弓箭无情!”

    对面传来了慌乱声:“嗨……将爷不要误会。”说着,对身旁的小船叫喊道:“众位停船!”这才又对水营上喊道:“各位将爷,我等都是公安城内的本份渔民,今日鱼多,错过了回家的时辰,将爷们一向好善乐施,都像君侯一样爱民如子,看来还得请众将爷体恤下情,小民们感激不尽!”

    被他们这一连串甜滋滋、热乎乎的话,说得五百汉军都松了手中的弓弦。为头的向他们叫道:“若是渔民,可先将二条小船靠近,再作商议。”

    对面划出两条小船,船上的人边摇,边自语道:“真乃仁义之师,我等遇上了这样的大好人。否则不是翻船,就被寒风冻死。”不一会,靠到了水营的边上,连连向汉军打拱作揖:“多蒙众将爷大恩,小民感激不尽。就让我等在此歇息一宵吧。”

    汉军等他们靠拢,这才看清来的果然是两条渔船,船上的人都是头戴笠帽,身披蓑衣,便觉宽心,渐渐地收起了弓箭。

    两条船上的渔民见汉军的神色松弛了下来,便知有说话的余地,忙捧出白花花的银两往各人手中送去,“将爷,一点小意思,买口酒喝吧。”

    汉军手里拿了银两,口气也不像刚才那样严厉了:“既是公安渔民,便在寨外暂避一宵风寒。尔等共有多少船?”

    渔民忙答道:“不算多,也不过数十条。”

    汉军也有人疑心道“怎么那么多?”

    渔民都笑道:“天将大冷,都想趁这几天多打些鱼,也好勉强打发个冬天。因此大家相约凑在一起了。将爷若是不信,待他们过来了仔细检查一番。”

    汉军听他们这般说,也都打消了疑心,“不必噜苏,唤他们过来就是了。”

    渔民忙转身向后叫道:“乡亲们,快来吧!”一面向江面上招呼,一面从舱中取出酒来。“众将爷,船上别的没有,出外打渔酒总是有的。今晚天寒,请众位暖暖身子,喝几口酒吧!”

    这儿敬酒,那边又送上下酒的菜来:“打渔人别的没有,鱼虾之类一年四季是不断的。众将爷若不嫌弃,将就下下酒吧!”

    这班汉军见有酒有菜,正求之不得,便半推半就地吃喝起来。初时还客气几句,不时装模作样地向江中了望几下。到后来,靠拢的船只也多了,这个送酒,那个送莱,将这班汉军又是敬,又是捧,早把他们灌得云里雾里、身不由己起来。渔船越聚越多,渔民也似铁桶般地将他们围裹在当中。头脑清醒一点的汉军似乎觉察到了这些渔民的用意,正要惊呼,哪里还由他们作主,纷纷被这股改扮成渔民的吴军一拥而上,几个捉一个,全部执下,未曾走了一个。原来这些渔民,就是吕蒙带领的吴军头队,趁着汉军被众军缠住的时候,吕蒙率领韩当、周泰、徐盛、丁奉诸将分兵数路,悄悄地将营寨的各条水路切断,四下里摸进了水营,就在汉军还在醉梦中夺了寨头。真个是刀不出鞘,血不染刃,人不知,鬼不觉,五百个汉军顷刻间成了俘虏。吕蒙传令手下立即剥下汉军身上的号衣,一个个绳捆索绑,等到夺了荆州再发落这些汉军。此乃后话。

    吴军换上了汉军号衣,跟着吕蒙又向烽火台进发了。此时已是下半夜。却说在烽火台下面也有一座水营,这座营头是烽火台守军的休息之所。一半汉军在台上了望,一半汉军就在这座营头中休息。二百五十个汉军在台上观风,大多在打瞌睡,还有二百五十个汉军就放心托胆地在营中睡大觉,仅有一小部分人在营外守卫。营帐中左贤仍在喝酒,对于水营的失守,他们全然不知。

    江面上忽然来了一批船只,灯火点得通明,船行之声惊醒了营外的卫军,朦胧中见是自家弟兄,忙问道:“呔!我的哥,不去巡哨,到此则甚?”

    这边船上应道:“我的哥,我等有紧急军情来禀报左将军,有劳通禀。”一边讲,一边已经靠上了营头,大大方方地跨上水营,往守营军士跟前走来。

    早有汉军报了进去:“左将军!”

    左贤吃得醉醺醺,分不出东南西北来,时交三更,也觉疲倦了,打算进帐安寝,闻得报声,强打精神睁开醉眼,问道:“何事?”

    “左将军,今有水营弟兄赶来,有紧要军情禀报。”

    左贤,今年三十余岁,生着两条秤钩眉毛,一对鼠目,腮下一撮小胡须,原是关羽手下一名副将,平日在关羽面前颇显能干,因而此番将留守的重任交给了他,料想不会有什么差错。此时左贤想,半夜三更的,有什么军情可报?正要命人将他们传进来询问。忽见帐前人影晃动,都是自己的弟兄。趁着一股酒气,正待发作,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士已走到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头道:“左将军,不必动怒,大营已失,吴军已将烽火台包围。”

    左贤见这军士这般大胆,又说出这种话来,倒真的怒了起来:“休得胡说!谎报军情,罪当斩首!”

    这军士不慌不忙将号帽摘下,和颜悦色道:“左将军,可认识我否?”

    左贤仔细看了一看,面前的人浓眉大眼,大鼻阔口,满脸胡须,紫棠色的皮肤,这般身材的弟兄本营中确实没有见过,便喝问道:“狗头,汝是何人?”

    “本督便是江东吕蒙。”

    “啊?”左贤听说是吕蒙,酒也吓醒了,张口结舌,吓得一句话都讲不清楚。“吕,吕蒙?不是早已死了?”

    吕蒙扬声笑道:“啊哈……本督去阴还阳,特与将军一会可曾想到?”

    一条诈死之计,他怎么想得到呢?只见拥进大帐的人都是吴军号衣,这才如梦初醒,也不及多想,纳头便拜:“原是吕大都督到此,小将不知,实是该死!愿降。”

    吕蒙将他双手扶起,“左将军,本督只取荆州,不杀一兵一卒。若能为江东做此二事,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未知将军愿否?”

    左贤当即答应道:“既是归降都督,愿效犬马之劳。但请吩咐。”

    “速速换下烽火台上弟兄。”

    “遵命。”

    “第二件,恐将军不肯尽力。”吕蒙故意这样说。

    左贤为了取得吕蒙的信任,慨然道:“小将已随都督,何惜一死,虽水火不辞!”

    “荆州城中何人驻守?”

    “守将潘才。”

    “若将军领本督取得荆州,吴侯之前,某自担保将军功勋。”

    “小将定然办到。”

    吕蒙命徐盛、丁奉二人挟持着左贤,带着数百吴军往烽火台上来。上面的汉军对下边发生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察觉,何况大多已入梦乡。当听到下面杂沓的脚步声,惊问是谁,左贤忙说是我。汉军只当他来巡查岗哨,并不在意。左贤便唤各台的队长到此听令。无多时,队长已到。左贤吩咐各队长将烽火台的弟兄全部带下来,说有紧急军情,必须立刻换岗,都到台下集合听令。众队长不知底里,无多片刻把二百五十个弟兄全部撤了下来。左贤这才把实情向大家宣布,并令各各缴械。大家听得水营已失,左贤已降,谁敢不从,只得全都放下武器,脱下号衣,全被赶进了台下的营中,看守了起来。

    此时吴军第二队上的潘璋、董袭、蒋钦、陈武带领一万吴军也赶到了。吕蒙吩咐他们暂且守在这里,等到赚取了荆州再进兵。然后换上了汉军的号衣,带着改扮过的一千吴军,与韩当诸将夹杂在队伍之中,由左贤带路,离了烽火台。天将启明时分,已到荆州城外。左贤高声大叫:“关厢上弟兄速速开关,本将军有要事相报,求见潘将军。”

    荆州全城不满五千汉军,关厢上也不及以往谨慎。听得下面呼叫,向下一看,晨曦中果然是左贤带了一队弟兄。他们怎么想得到来的全是假冒货呢?当即放吊桥,开城门,将左贤他们放了进去。

    一进城关,韩当和周泰率先抢上城关,擒获了所有汉军。徐盛和丁奉护着吕蒙随左贤往衙门而去。潘才睡在衙中内室,他做梦也没想到十月初八一夜之间荆州会失守。吕**坐大堂,左贤奉了吕蒙之命来到了潘才的内室,将酣睡中的潘才唤醒。潘才睁开惺松睡眼,看到床前除了左贤之外,还有两员吴将,知道大事不妙,竟然呆了。左贤道:“潘将军,烽火台已失,江东吕大都督已入荆州,正在大堂等候将军交割印信。”

    事情来得这样突然,一夜之间,刘家的江山已到孙权的名下,实在不可思议。潘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乖乖地穿上了衣服,拿着“荆襄牧”这颗金印,跟着左贤到了大堂之上,也不管上面是吕蒙还是谁,双手将印信送了上去,就像做梦一般。

    这颗金印是孔明在建安十七年进川前交给云长的,关公在攻拔襄阳时又托给了刘安,刘安又交给了潘才,如今潘才就像传家宝似地传给了吕蒙,几经周折,终于落到了吕蒙的手中,这是吕蒙多少个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吕蒙捧在手中,看了一看,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放声大笑:“何人能将荆州进,唯有今朝吕子明。”言下之意:自从荆州落到了刘备的手中,小辈英雄周瑜虽然能破百万曹兵,却为了一个小小的荆州弄得气绝身亡。今日我只用一条小小的诈死计,使得“原璧归赵”,夙愿得偿。

    一清早,吕蒙命人四处路口张贴告示,说明荆襄本是江东之地,建安七四年刘备强占硬借,言明取两川必还,后关羽盘踞多年,不肯归还。今以巧计夺之,并不与子民相干,大军秋毫无犯,尊老爱幼,各业照常经营,并无妨碍等等。并在要道之中将刘备昔年写下的一张“借据”公布于众,告示天下。——只当一张“借据”无用,谁知今天大起作用。真是“千年文书可作药”。——吕蒙又令人盘查库府,清点财物,登记钱粮。号令三军不得妄自私闯民宅,违者立斩。开放大牢,除了江洋大盗以及魏将于禁以外,一律放归家乡。由此,百姓皆感吕蒙之恩。吕蒙又传出一条将令。未奉将令,不得擅闯内堂。因为内堂中居住的是关云长的家眷。

    到天亮,百姓出门一着,街道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江东的军队,城墙上的旗号全都换了。一夜之间,恍若隔世,世道大变。百姓人家吓得不敢出门,经商者不敢开张,十分恐怖。但是过了一时半天,并不见吴军相扰,方才放下心来,也有胆大些的出门上街走走,见城中吴军队伍肃然,多有扶老携幼之辈,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样混乱,又见主要道口张榜告示,安抚百姓,且又有刘备昔日的“借据”,这才一传十,十传百,各各奔走相告,荆州重又兴隆热闹起来,一如既往繁华的情景。

    吕蒙占了荆州,并不以此为止,立即写下一封书信,命人送去公安城中,劝谕守将傅士仁献城归降。

    且说公安城内,一大早见外边江东的军队将城关团团围定,为首之将乃凌统和朱然,不时地传来了吴军的呼喊声,令傅士仁速速开关投降。守军报进了衙门。傅士仁闻报吴军忽然而至,将通往各处的路都切断了,急得他在大堂上走来踱去,不知所措。就在此时,一人走上大堂,来到傅士仁面前,“士仁,缘何坐立不安?”

    傅士仁抬起头来一看,原是西川旧主、亡国之君刘璋。便长叹一声道:“季玉皇爷,公安遭困,无处求援,本将军岂不要焦急?”

    自从失去了西川,刘璋就被迁移到公安来,受到关云长的保护。虽然身处公安已没有昔日的威风,日子倒也过得清闲逍遥,没人管束,吃穿不愁,常与当地巨贾豪绅来往,有事也常到衙门中叙话。拿刘璋来说,一个五十四州的国家都已失掉,又何在乎一座小小的公安城呢?因此,闻得城外的风声,就赶上了大堂。见傅士仁急成了这个样子,暗自发笑。便劝道:“依某看来,吴军围城,必已取了荆州,关云长大势将去,汝可开关投降。”

    傅士仁眼睛一瞪,责问道:“皇爷怎出此言,若被君侯知晓,性命难保!某奉令守城,岂可不战而降,怎对得起君侯与汉中王?”

    刘璋冷冷地笑道:“将军既有这般良心,昔日投顺玄德时,可曾想到对不起吾否?”

    “这个……”一句话击中要害,说得傅士仁哑口无言。

    傅士仁本是西川人,在刘备进取西川时,从葭萌关投降的。因此,刘璋这一句话简直像一个闷棍,无以对答。

    忽儿又有手下来报说:“吴帅吕蒙遣使已到关外,求见将军。”

    傅士仁知道情况严重,急令传见。来使将吕蒙的书信呈上。傅士仁展开一看,上面写明,荆州本是东吴旧地,如今本督已取而代之。公安孤城一座,四下无援,克日便可攻取。望将军识大体早日投降,本督一向以仁义为本,定当重用。

    傅士仁见了吕蒙的书信愈加急得不得了,荆州一失,就等于失了荆襄九郡,这一点傅士仁看得十分清楚。要是再坚守下去,最多拖延一两天时间,城池早晚要破,到那时等待他的决不会是吕蒙的安抚和笑脸,而是灭顶之灾。傅士仁心在颤抖,手也在战栗,总难想出解脱之计。苦思冥想一条计也想不出,却想到了关羽的身上。当然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傅士仁不会想到刘备和关羽对他的好处,却想起了当时失守襄阳被关公责打二十军棍的事上,此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最怨很的是,自从投到了刘备的手下,到今天未得到过一官半职,责罚倒有过几次。一个小小的公安守将,像这样干下去又有什么前途!傅士仁觉得,再在刘备手下谋职也不会有出头之日,遂当机立断投靠江东。小人之辈,遇事先为自己打算。傅士仁立刻传令军士往城堵上扯出白旗,然后大开城门,迎接吴军进关。

    凌统和朱然引军进入公安,直入大堂。傅士仁拱手笑迎。二员吴将也不多说,回城安置了军队,巡视了城中的仓廪库府之后,便带着傅士仁要去荆州见吕蒙。一旁刘璋早已修下一纸书信,递于傅士仁,要他转送吕大都督。傅士仁收藏了,便跟着凌统和朱然二将出了公安。

    天将傍晚,凌统等人到了荆州,立刻求见吕蒙。上得大堂,只见吕蒙稳坐中央,傅士仁急步上前,“吕大都督在上,小将傅士仁特来归降,在此拜见!”

    “傅将军少礼。将军既已归顺东吴,理当与本奋同心协力,共建功勋。”

    “小将愿效犬马之力!”说话之间,傅士仁摸出刘璋的书信,双手呈了上去。吕蒙只道是一封军情书信,拆开来一看,却是一张状子,是刘璋控告荆州守将潘才,说他昔日在公安时,对刘璋进行敲诈勒索,诈去大量金银珠宝。今闻江东收复荆州,故土归主,因此特来申诉。而且信后还附了一份被骗之物的清单。

    吕蒙看了这一纸诉状,明白潘才定是仗势欺诈,因而一声断喝:“潘将军,今有西川故主刘璋告汝诈骗财物。可有此事么?”

    潘才哪里肯承认,矢口否认道:“大都督,刘璋亡国,遣送公安,某尽心荷护,岂会干出这等勾当?”

    吕蒙对他笑了一笑,心里想,这点径渭分不清,我还做什么都督!西川亡,刘备必定会假施仁义,让他把私宅中的大量财物带到公安。一个君主,家财虽不能说是堆积如山,但也至少要有数千箱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价高无比的,谁见了不眼红。再说你潘才又不是一个大财主,他要谎告你什么,分明确有其事。吕蒙也不与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