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6节(2/2)

统、美国政府以及我们七国集团其他伙伴的深入参与、众多受影响国家的有胆识的领导层以及世界各国协同工作的能力。经过共同努力,我们最终成功地制服了金融市场的混乱,但在此之前,这场危机已经对世界各地新兴国家的经济造成了巨大破坏,使无数人深受困苦。所谓的国际体系“建筑”是需要进行某些改变的,以便完善危机预防和反应(机制),更为有效地应对全球化带来的风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现在处于危机处理的中心地位,但是它在近60年前为促进稳定而建立时,世界实行的是固定汇率制,在国际经济中占主导地位的是贸易而非资本流动。它非常出色地适应了全球化的挑战,但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们预计,这一改革进程——当这场危机仍在肆虐时就已经启动了——将是复杂而长期的。现在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但在众多问题上仍然需要研究出更好的改革途径。

    亚洲的第一个燃点就是泰(国)铢在1997年夏的崩溃。我称之为“燃点”,这是因为发生在泰国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在其他众多国家发生。在整个发展中世界,收支不平衡的问题在这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逐步严重起来。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来自发达世界的投资和信贷一直在快速增长,这是对(发展中国家的)强劲增长势头和经济现代化步骤做出的反应。许多发展中国家将国有产业私有化并开放自己的市场、参与竞争。但这些投资和信贷也是某种过度投机的典型事例,当投资者沉迷某种想法并失去自制力时,他们就会停滞。

    一段时间后,这些过度行为变得日益明显。到1997年,主导新兴市场投资者的那种思维模式类似于投资于牛市的股市投资者的心理状态。对风险的顾虑越来越少,这意味着投资和信贷流入那些仍然具有许多缺陷的经济中。这些缺陷包括某些传统的宏观经济问题,例如那些实际上与美元挂钩的、过高估价的汇率以及不适当的财政或货币政策。但他们还包括某些结构性缺陷,例如欠发达且规制不力的金融体系、存在于某些国家的治理及**问题、金融透明度的缺乏以及各种起反作用的规制、劳工及贸易制度。投资和信贷无节制地流入这些具有薄弱环节的国家,这就会引发危机的爆发。泰国只是碰巧成为易燃混合物首先爆炸的地方。

    泰国在1997年存在的那些问题的许多具体细节反映了墨西哥在1994年底所存在的那些问题。泰国存在巨大的往来账户赤字——其进口大大超过其出口。他正通过大量的短期借贷来弥补这一往来账户赤字,那时,泰国的银行和金融公司提供这些用于长期项目(包括某种虚假的房地产繁荣)的短期借贷。泰(国)铢与美元挂钩。美元于1995年开始在世界市场上升值,随着这一情形继续发展,铢过高定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使往来账户赤字进一步恶化。最终,投资者开始不愿提供资金了。在1997年的整个春季和夏季,泰国政府重复了墨西哥的另一个错误:非但没有使汇率与不断升值的美元脱钩、让本国货币浮动——这就会让市场来决定铢的适当水平,(泰国)中央银行反而试图保住币值,将自己的美元储备用于在外汇市场上购买泰(国)铢。与此同时,该国的银行和金融机构恶债充斥,处于十分糟糕的境地。由于大量借贷给那些只有美元债务、很少或没有美元收益的公司,银行及其客户非常容易遭受泰铢任何程度的贬值的打击。

    随着投资者过迟地意识到泰国所面临的风险,过快流入的资本以更快的速度出逃。随着外汇储备的减少,泰国政府再也无法保住原有汇率,并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救。我们财政部的几位重要官员在春夏期间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一局势。当时我们认为泰国的情况是某种常见的金融危机——当利率与实际不符、一个国家进口过多时就会发生,我们在详细讨论了泰国面临的困难后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能够处理这种危机。在10年时间里,泰国经济一直以年平均9%的速度增长。我们认为,在该国处理完这次混乱后,随着增长速度放慢——导致进口减少、出口增加,健全的增长就会恢复。尽管我们一直意识到金融传染病的风险,但我们认为这一可能性不是太大——部分原因在于,人们仍然非常普遍认为,亚洲地区经济强劲,对投资者具有吸引力。

    然而,由于险情重大,我们支持一项规模大于往常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揽子计划以着手应付由于资金突然逃离该国而产生的金融需要。在考虑这样一个一揽子计划时,我们的确对“道德危险”问题感到担忧,这个问题曾在墨西哥比索危机期间引起很大关注。事实上有两种不同的道德危险问题。第一种与国家有关。大规模一揽子援救计划鼓励国家盲目借贷或采取不合理的政策吗?我对此并不是太担忧,因为正如这场危机本身将会表明的,有关国家及其政治领导人(将)为金融失策付出高昂代价。这种可能性——一个国家可能由于国际贷款而在最后一刻得到拯救,免于毁灭——几乎无法构成经济管理不善的刺激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