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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2/2)

滚。

      云卓给它换好了药,让它和格桑留在木屋,自己和洛洛要去打水,因为已经没有淡水了,有些伤风的格桑和受伤了的它都不能喝这过咸的水。

      洛洛已经把翻了的船拉了回来,浆也找了回来。云卓和洛洛合力把船翻转过来,洛洛叼着水桶窜了上来,云卓摇起浆向对岸划去。

      现在是风和日丽,这湖水则波光粼粼,山辉川媚;而昨日的风雨交加,则白浪滚滚,汹涌澎湃;倘薄雾轻霭,在烟云变幻,扑朔迷离;当晨曦暮晖,则彩霞万道,满湖金鳞;湖上满月时,则琉光万顷,山影荡漾。这样美丽的湖水却再也无法平静云卓的心绪。

      到了岸边,云卓栓好小船,匆匆进得希薇城,找到依旧是大祭司的黑惹。黑惹看到云卓时,竟然眼中带着泪光:“云卓!是云卓吗?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苍天啊!神灵啊!”

      云卓冷冷地看着他,他却已经把云卓揽在怀里。

      他们站在房顶上,望着曾经居住过的,现在却是雄伟奢华的宫殿的地方,黑惹没有回答云卓的质问,他只是问:“作日的风雨你是否经历?”

      云卓点头。

      “或许有风,吹得你彻骨,或许有雨,浇得你心寒,更多是风雨交加,折磨得你精疲力尽……但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生活!你要做的还有很多呀,会经历的风雨会更多,但风雨过后一定会天晴!而我,一定是你的后盾和朋友,虽然现在我无法给你任何解释。”

      黑惹的话象这初春的阳光,温暖且带着希望……

    3。7  猎杀指令

      从黑惹那里出来,云卓的脚步轻快起来,已经太久没有去玛旁雍错。很多次梦里回去,醒来却有惶恐万分,那里承载了她太多童年快乐的记忆,还有那噩梦一般的夜晚,以至现在想来是都是遥不可及的残忍。

      回到普兰的两年时间里,她都不曾来过,因为思念、留恋以及一触即发的仇恨。

      离它近了,通过呼吸就能感觉到它凝固的寒气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清澈透明而碧蓝的湖水随风泛起鳞波,宽阔无边的湖面传送出一阵阵震颤的声音,也送来一股股凉爽而略显刺骨的寒冷。不知不觉中,又一年的沐浴节到了,虽然湖水依旧冰冷,但沐浴者们获得的却是一股股充满希望的暖意。

      云卓跑向湖边,捧起一把湖水,放进口中,玛旁雍错的水的确甘甜润口。她打好了水,坐在石滩上,看着沐浴的人们。东面的马泉河,北面的狮泉河,西面的象泉河,南面的孔雀河纷纷给这美丽的湖注入雪山上流下的清澈河水。从云卓懂事起,兰卡姆姆就说这里的湖水能洗掉人们心灵上的“五毒”,清除人肌肤上的污秽。也不知这10年中,诺桑有没有好好洗涤自己的心灵?

      云卓摇头把诺桑的影子从脑海中闪过,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色冈底斯山,塔形王冠坚实地嵌入它雄浑的身躯,那冠顶上万年浇铸之晶莹透明的冰川白雪,疏密错落有致,如此地黑白相宜,把它的冷峻、刚硬、雄浑和人们赋予的圣光一并呈现。世间的万物是否都能如此黑白分明?还是神的刻意雕琢?

      再不去想什么诺桑了,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云卓把水桶背好,沿途又采了些药草,和洛洛穿过曾经泥婆罗族人居住过的森林,向拉昂错走去。

      到了湖边,云卓正解开小船的纤绳,突然听到一声惊喜地呼唤,转头去看,竟是儿时的玩伴萨乌。看他一身猎人的装扮,突显出男子的刚烈。

      “你怎么会在这里?”萨乌很是兴奋:“当年还以为你们都被黑吉丹和诺桑害死了,只有大小姐逃了出去,湖中还捞出了你的尸体呢。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希薇部落又有希望了。”

      提起茜玛,云卓的眼睛红了,但她立即克制了自己:“当年从湖中捞出的尸体并不是我,而是泥婆罗族人。虽然茜玛姐姐逃了出去,最终还是死于诺桑的阴谋。”

      萨乌叹气了,但紧接着说:“太阳要落山了,你最好赶紧回去,要不晚上会有危险!”

      “危险?”云卓疑惑地看向萨乌。

      “是呀,最近雪豹危害了不少牲畜,黑惹号召希薇部落的男人们一同猎杀雪豹,我们已经杀死了近200只,周围已经很少看到雪豹的影子了。”萨乌说着边督促云卓上船:“豹子是夜行的野兽,所以晚上就比较不安全。”

      “它只是吃些牲畜,没有伤害到人,为什么非要杀绝呢?”云卓想到了自己救的雪豹。

      “是黑惹大人下的命令,说雪豹会危害我们的部族,所以我们才开始的,而且只是在红色月亮的夜晚才去猎杀,平时并不会。”萨乌把小船推下了水,挥手和云卓告别。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卓想不出原委,只是觉得即使雪豹的伤好了,最好有是留在自己身边比较妥当。她划起浆,向湖心的小岛冲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格桑和雪豹等在那里,洛洛兴奋地对她们叫。

      终于靠了岸,云卓跳下船:“你的伤风还没有好,怎就出来了,还有你。”她蹲下来,检查雪豹的伤口:“你的伤也蛮重的,怎么不好好呆在屋子里?”雪豹没有理会云卓,只是恨恨地看向对岸,天色已经暗了,对面早已是朦胧一片。云卓回头看雪豹,不解。

      “我是想在屋子里等你,是它老咬我的裙角拉我出来。也是,去打水半天就可往返,怎么清早出去,现在才回来?”格桑费力的说着,鼻子已经不通气了。

      “你是担心我吗?我去采了些药草所以回来晚了。”云卓拍了拍雪豹的头:“还有,你以后不要乱跑,尤其是红色月亮的晚上,因为人们在追杀雪豹。”

      雪豹眼中突然释放出精光,但身体却瑟缩了一下,云卓连忙把它的头揽在怀里安慰着它。

      回到小木屋,饭菜早已准备好了,而格桑说不舒服就躺下了。云卓匆匆吃了饭,给雪豹换好药,它的伤势并不重,再过两三天就会好。

      她来到格桑身边,给她检查情况,格桑的病情让云卓很是担忧,她的伤风更加严重了。

      云卓连忙把采来的藏茴香,月桂、夏枯草等草药配上金礞石和紫石英的碎末熬炖汤药,洛洛守在格桑身边,而雪豹就围着云卓转来转去。

      “你也不安吗?生病的人怎么可以拉出去让她吹风呢。”云卓叹气了,雪豹停下来低吼了两声,似乎有些不满,但它还是爬了下来等待。

      给格桑喂了汤药,云卓依旧担心,手边可用的药草并不多,最好是能采来一些木蝴蝶、龙脑香还有雪莲和乌鸡。于是她决定次日一早就去希薇城找这些药草,正好也可以问问黑惹为什么要猎杀雪豹。

      

      注释:

      关于玛旁雍错,有民间故事一则,说的是:很久以前,有一心地善良而富于同情心的王子,由老臣陪同出游,路见许多饥寒交迫、病老残死的痛苦现象。王子难过地问老臣:我如何来解除他们的痛苦?老臣答:请给他们以布施,这是惟一的办法。于是,王子许诺将养活百姓十二年。之后,他下令修建房屋,把国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供给他们吃用,并把每天的洗米水倒在一个盆地里,这洗米水积少成多,慢慢形成了湖。这便是今天玛旁雍错的由来。

      

    3。8  红月诅咒

      次日清晨,又是一个金色的早晨,晨光从树林中斜照过来,太阳缓慢地升起、并且从敞开的窗户照进,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云卓起来,先检查了一下格桑的病情,还好,有所好转,她连忙给她熬炖汤药,喂她喝了。然后拿了些肉干给洛洛和雪豹。

      雪豹嗅了嗅地上的肉干,跟着头一撇,摆明了不屑这个食物。

      “喂!”云卓胀红了脸抗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前两天一直吃得好好的,怎么今天不吃了?雪豹理都不理她,尾巴无聊地甩呀甩地,就是不肯碰地上的食物。

      “难道是连着吃,你有些腻了?还是想吃新鲜的猎物呀?”云卓对它的烦躁表现有些不解。

      雪豹听了她的话却点了点头,云卓笑了,对它说:“今天我去希薇城给格桑买些药回来,顺便给你带些新鲜的羊肉回来,你该满足了吧。”

      它听了,舒服地爬下来,晒着太阳,依旧不去看那风干的牦牛肉。

      云卓不再勉强它,给它换了药,它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看来洛洛并没有凶狠地对它。

      收拾妥当,云卓准备带洛洛出门了,临走前不忘嘱咐雪豹:“不能在让格桑出去吹风了。”

      雪豹不耐地转过身去,这个家伙的脾气还挺大,云卓笑着走了出去。

      阳光很温暖,让云卓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没多久就进了希薇城。先到药铺买了药,不过上好的喜玛拉亚雪莲没有,也许黑惹那里会有,又到肉铺买了新鲜的羊肉,然后,云卓望城东黑惹的住处走去。

      黑惹正好在家,让云卓很诧异:“怎么不用去诺桑的宫殿,他这么疏忽管理吗?”

      “他并不在城中。”黑惹的脸上飘过一丝夹杂着担忧的兴奋。

      原来他并不在城中,云卓轻松地舒了口气,接着向黑惹说出自己的疑问:“我昨天遇到了萨乌,他说你下令猎杀雪豹,这是春季呀,它们在繁衍后代,阿爸曾经禁止在春天狩猎的。”

      黑惹慈祥地笑了:“这个我知道,我只是下令猎杀雪豹,别的动物不可以的。”

      “为什么是雪豹呢?”云卓不解。

      “因为你的阿妈曾经对天下了诅咒,诅咒玛格部落的继承人在每个红色月亮的夜晚变成雪豹,而希薇部落的男人则应奋起把它诛杀。”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云卓眼前出现了灰色眼睛的诺桑,还有那只灰色眼睛的雪豹,他们的影子不停的飘过、重叠,她的心里绞痛起来。

      “这当然是真的,在他是王子的时候,我们对它没有任何办法,而当红色月亮的日子,它就成了人人可以杀之的雪豹,它虽然拥有野兽的力量,但势单力孤的他不会次次幸运,逃过最优秀猎人的箭,这次萨乌就射伤了它,可它竟然逃得不见踪影,我们正在搜寻。”

      有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裂,云卓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不敢、不愿也不甘相信自己救治的雪豹是遭受诅咒的诺桑。

      她紧握拳头的手心被指甲咯出了鲜血,可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内心的翻江倒海。

      黑惹觉察到她的异样,连忙问:“你怎么了?云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云卓惨然,她对黑惹说:“我并不知道阿妈下了这样的诅咒,但我知道,我阿爸和阿妈的死并不单纯。因为他们知道是黑吉丹谋杀了诺桑的父亲,玛格部落的首领——扎诺巴。普泽大祭司曾对我说,能与黑吉丹对抗的就只有诺桑,只要他知道了真相。而我一直没有办法接近诺桑,也就无法告诉他真相。”

      “噢?”黑惹有些惊讶:“你阿妈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对诺桑下了那样的诅咒?”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过,诺桑和黑吉丹现在的势力太过强大了,如果诺桑能知道真相,确是一件好事,我来帮你接近诺桑吧!”

      “不!我还没有准备好。”云卓慌乱起来,她无法确定诺桑是否是那头受伤了的雪豹,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或是能够相信诺桑,更无法坚定自己是否能压下心中对诺桑的仇恨,与他共处。

      “这样红色月亮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云卓问着,心里盘算是揭开真相,还是再等待机会。

      “还会持续4天,看来我要收回这项指令了,对付黑吉丹,我们又有了新的对策。”黑惹兴奋起来。

      云卓匆匆告辞出来,甚至忘了雪莲的事情,回去的路徒然变得漫长无味,却又烦恼异常,阿妈对诺桑的诅咒有什么样的深意呢?云卓想不通。

      到了小岛,雪豹趴在岸边,欢喜地迎接她的归来,如此的热情怎样都无法与那恶魔诺桑联系起来。云卓叹了口气,还是等4天过去后,再做打算吧……  

    3。9  雪山遇险

      云卓心事重重地往木屋走,不时看一眼雪豹,它还是那个样子,有些顽皮,对自己有些依恋。回到木屋,格桑已经起来了,她觉得好多了,这让云卓放下不少心来。

      她拿出药材,才想到还少了雪莲,有些歉然,格桑说:“我已经好很多了,不用那么费心了。还买了乌鸡和羊肉吗,我去炖上去。”

      云卓捡过那一大块新鲜的羊肉说:“这是它的,它很久没有吃新鲜的肉了。”说完,把肉放到雪豹的面前,不想它却厌恶地退后了好几步。

      “怎么这么奇怪?这么新鲜的它也不喜欢吗?”格桑也走了过来:“要不你吃这个?”她把乌鸡在它面前晃了晃,它把头都转了过去。

      云卓心里一冷:“它可能更喜欢吃煮熟的。”说完,转身进得里屋,关了门,颓然坐在地上,脑海中混乱一片。

      格桑过来敲门:“怎么了云卓?”也有雪豹的低吼声传过来。

      “噢!有些热,我换件衣服就出去。”云卓应着,缓缓起身,拿了件薄一点的袍子换上,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也许最好,能够更容易的接近他,只是不要流露出来就好,你一定行的云卓,也必须这样才行。”

      深吸了口气,把微笑挂回脸上,轻哼起歌谣,拉开门走了出来。雪豹探询地望着她,云卓对它笑了笑,走进厨房,接过格桑的活说:“你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再去休息一下,我来吧!”

      格桑笑语:“都躺了好几天,筋骨都有些酥了。不过那只雪豹还真是个怪胎,喜欢别人伺候它,现在竟然还要吃熟了食物了,看来我们只能把它留下了。”

      云卓惨然一笑,心想也许根本留不住,也许会成为大麻烦,也许又会出现生离死别。但生命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残酷之中,有了更大的意义,存在的意义。所以,她要坚强,作为一个唯一活在人世的女孩,要为自己的亲人和故友讨回公道。

      天色又暗淡了,云卓升了篝火在屋外,春天的夜晚,天好象高了不少,不过红色的月亮依旧压得很低。云卓把新鲜的羊肉烤在火上,香飘四溢。

      “我明天会去雪山山上采一些九芝草回来,可能要2、3天。”云卓边对格桑说,边用精致的小藏刀片出一片羊肉下来递给雪豹。

      “春天的山上还会有风雪呢,你一个人去不怕有危险吗?等我好了陪你一起去吧。”格桑也片下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杜鹃鸟叫的时候正是采九芝草的时候,所以我明天要去,晚了就采不到了,那草只一天破土,一天生长,一天凝露。我明天一早会带着洛洛走,买了雪莲让它带回来,然后我自己进山就好了,不会有事情的。”云卓吃着烤羊肉,望着天上弯弯的红月,心里盘算着日程。

      云卓早早的躺下来,雪豹自然地躺在她的身边,云卓心里叹气了,多么不希望它是诺桑,但种种迹象来看它又那么可能是他。

      这晚云卓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出现了10年的惨剧,父母的尸骨无存,以及姐姐的泣血情殇,直到一个温暖的爪子轻抚她的脸,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她,她才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云卓却发现雪豹不见了,一阵惊慌和失落过后又是一种解脱。她依旧带着洛洛上路了,先从黑惹那里要了雪莲,放进粗布口袋系好,让洛洛叼着,告诉它自己泅水回去。然后她只身象雪山走去。

      九芝草是很有灵性的草,也是难得一见的药草,相传又叫回魂草,是药草中的极品。但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见过它,就连赤西师傅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走到太阳直射的时候,终于到了冈底斯山脚下,北面是巍峨的昆仑山脉,南面是雄伟的喜马拉雅山脉,这冈底斯山脉就横亘在它们之间,如一条巨龙卧在西藏普兰广阔的高原上。

      仰头向上望去,饱含雨水的云雾不时飘过,云卓很满意这样的天气,这样是最可能采到九芝草的了。

      突然一头雪豹毫无声息地扑倒了云卓,迎上那对灰色的眸,云卓叹了口气:“原来你要陪我去,怕我不带你,故意在这里等的吗?可是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会有危险的。”她回头望了望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的路,空无一人。

      雪豹没有理会云卓,自己在前面走着,云卓只好跟上。到了半山腰,下起雪来,且越下越大,暴风雪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前面的路,云卓只能一刻不停地跟在雪豹身后。快到山顶的时候,突然,它停了下来,回身扑倒了云卓,往山下滚去,紧接着,大块的雪块铺天盖地砸下来,天!她们遇到了雪崩……

      不知过了多久,云卓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山窝里,雪豹在旁边喘着粗气,云卓连忙检视了一下它的伤口,还好,没有裂开,也没有受其它的伤。

      外面已是黑沉沉的了,云卓用雪把入口封住,这样能很好的保温,然后摸出简单的食物,和雪豹分享。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狭小的地方,只有云卓和雪豹相互依偎在一起。这一刻,云卓从心里祈愿,它不是他……

    3。10   谷底惊奇

      天色大亮的时候,微弱的光透过雪门照进这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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