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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1/2)

      雪豹有些不满地低吼,洛洛立即冲了出来。云卓连忙对洛洛说:“没事的,回去!”

      洛洛在木桶旁趴下来,注视着雪豹,雪豹也发现自己被链子栓着,停止了挣扎,只是把头从袍子下拱了出来,很是怨恨地扫视了一眼洛洛和云卓,便闭了眼睛,回复到了休养的姿态。

      本想好好泡泡澡的,看来是不行了,云卓只好在皮肤刚开始红润就起身,蹲在木桶后面费力地穿着裹衣。不知为什么,她很不愿让那雪豹看到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阵很大“咕噜”声,云卓哑然失笑,雪豹饿了。她系好衣服的带子,慢慢地靠近它,俯身拾起袍子,不经意地又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睛。那眼神中有探询的味道,云卓对它友善地笑笑:“你饿了吗?可是要给你吃什么好呢?”

      雪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依然有气无力。

      “先把药喝了才可以吃东西,而且只能喝些淡肉汤,你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吃肉这种油腻的东西。”云卓说完走到厨房,端了早已晾凉的汤药。

      云卓将汤药小心翼翼地端到了雪豹的面前,然后倒在盘子里给它:“喝吧!可能有些苦,不过苦口的良药对你的伤痛有好处。”云卓放下盘子后,谨慎地退了好几步,毕竟它是野兽,洛洛在一旁一直很警惕地盯着雪豹。

      雪豹嗅了嗅盘中的汤药,又用眼睛瞟了云卓一下,才试探地舔起来。

      云卓叹了口气:“是谁让你受伤的呢?现在还是禁猎的季节呢。”

      雪豹停下来,看了她一眼,云卓看着那灰色清澈的眼睛有些迷惘。洛洛哼哼了几声,云卓才发现雪豹已经把药已经舔干净了,她起身去厨房弄了些山鸡汤来。

      “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猎捕食物生食,可是你现在受了伤,要吃一些干净的食物才好,所以,不管你又多么不情愿,还是只能吃这些。”云卓以商量的语气开口。“只要你恢复了力气,就可以去找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一锅鸡汤是我按记忆中阿妈的方法做的,一定很好吃的。”

      雪豹又是探询地看了看云卓,然后大口大口地舔起来,它的举动让云卓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表示赞赏。

      “伤还没好可别乱动,所以我才锁着你,我并不想禁锢你的自由。”一边摸着它柔顺的毛发,云卓一边和它闲聊。

      雪豹非常通灵性地舔了舔她的手心,似乎在感谢着云卓为它所做的一切。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睡觉吧。”云卓在它腹部受伤的地方盖上保温的毛毯后,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屋里。

      雪豹却按住她的裙角,洛洛有些不满。云卓复又蹲了下来:“你害怕吗?要人陪吗?好奇怪,雪豹不是独来独往的吗?”它的爪子依旧按着裙角,无奈,云卓只好说:“那好吧,我陪你,不过我要去那些毡毯来。”

      雪豹这才松了爪子,云卓进屋要取毡毯,格桑吓了一跳:“你要陪它,晚上被它咬伤怎么办?”

      “不会的,我觉得它很有灵性,似乎不会伤我,也许它还很小,很有依赖性,需要别人照顾。”云卓笑了。

      “那可是成年的雪豹,不过它也许知道感恩,要不我也陪你吧。”格桑取了毡毯和云卓出来,在雪豹的旁边铺好。

      云卓和格桑躺了下来,窗外,红色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红色的月光照在云卓的身上。

      “又是红色的月亮,我害怕这样的夜晚,也痛恨这样的夜晚。”

      格桑了解地拉了拉云卓的手“他们都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庇佑我们的。”

      洛洛也贴着云卓趴了下来,云卓梳理着它雪白的长毛,说:“白色!看似一尘不染,却是最易沾染尘土的。”

      格桑笑着说:“怕是只有黑色最不怕尘土了。”

      云卓摇头:“黑色也会让尘土无处逃遁的,应该只有灰色才不怕灰尘吧。”云卓眼前出现了那双灰色的眼眸,在那样冷酷、血腥、恐怖的环境下,他的灰色眼睛还能那样清澈,为什么?是他的本质还是掩饰得够好?自己要怎样与他相遇呢?

      不由自主地看向雪豹,视线模糊中,那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探询……

    3。5  医患情谊

      天色渐渐变亮了,红色的月亮隐没在黑影之后,原本充满着神秘气息的湖心岛上小小的雪衫林,此刻也因为阳光的照射,恢复了蓬勃的朝气。

      云卓缓缓地推开木屋的门,她不想惊动还在熟睡的格桑,而洛洛早已跟在了她的身后,那头受伤了的雪豹还在昏睡,她要去采一些药草回来给它换药。

      关上门,云卓和洛洛先向木屋东面的开阔地走去。清晨的湖边,虫鸣、鸟叫声围绕着整个小岛,金色的阳光投射在幽蓝的湖面上,幻化出一圈又一圈、灿烂明亮的涟漪。

      湖边潮润的土地上长满了纤细的琉璃草,等到夏天,它就会开出蓝色的小花,优雅且忧伤。

      云卓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弯下身子开始摘取这些琉璃草,这草能够治痈肿疮毒,毒蛇咬伤。昨天检视雪豹的伤口,有些化脓的迹象,用琉璃草和胡萝卜种子是最好不过了。

      在温暖的阳光下,直到她采满了一竹篮的药草之后,她才满意地起身,缓缓擦去额前细小的汗珠。坐在岸边的礁石上,云卓将一头褐色的长发沾着花草上的露水轻轻梳理,然后简单编了几缕麻花辫扎在脑后。既而起身,伸展开双臂,深呼吸进一口小岛上最清甜的空气。

      转身,却看见木屋的窗棂处,雪豹正望着自己,那专注的目光竟似乎带有一点欣赏。云卓却只有焦急,它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这么站立会撕裂伤口,她连忙跑回去,大声呵斥它,雪豹只好泱泱地趴了回去。

      格桑已经醒了,她麻利地去准备早饭,云卓则将才回来的琉璃草和早已晒干的胡萝卜种子研成粉,又加了些抗感染的药粉,展开一块白布,把这些药粉均匀地铺好,包裹起来。然后走到雪豹的身边,把它腹部伤口处的布条解了下来,用干净的布条沾着盐巴水擦拭伤口。

      雪豹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云卓擦拭伤口,即使疼痛,它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眉心偶尔皱起。云卓对它笑:“你真是个听话的病患,看来给动物治病真的要比给人治病好得多。”

      听到这里,雪豹哼了一声,粗喘了口气。云卓看着伤处,箭是斜穿进身体的,所以创口很大,不过血早已止住,但粉红色的肉翻裂着,也许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

      等把布条包扎好,格桑已经把汤药温热了一遍,端过来给雪豹,它虽然目露厌恶,还是勉强把汤药舔了干净。云卓抚摩着它的头,微笑:“虽然我不喜欢你这种猎杀其它弱小动物的野兽,但受到人类伤害的你依旧是无辜的,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然后远离人们居住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再受伤。”

      雪豹灰色的眸眯了起来,凝视着云卓的脸,云卓却想起了曾经救助的小红鹿,它在舅舅那里一定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吧,不会再遭到其它猛兽的袭击。

      “虽然我不希望有谁受伤,有谁死掉,但这是生存的必须,师傅说过,你不吃它们,你也会死。而它们为了繁衍下去,就要保证更多的新生命长大,为了生存下去,就要更快的奔逃。这就是一种平衡吧,而且也公平,人世间却没有这么多的平衡与公平。有时真的会羡慕你,能那样的生活。”云卓轻轻地梳理雪豹的皮毛,对它也是对自己喃喃自语。

      奶茶煮好了,格桑端了精粑、都玛茶和特谢上来,自然还有一些风干的牛肉干递给洛洛,洛洛则叼了一些放在雪豹的身边,然后再取了剩下的趴在雪豹身边吃了起来。这就是洛洛,不会像其它獒犬那样护食,而且充满了同情心,它看到云卓对雪豹那么照顾,自然也就没有了敌意。

      云卓又端了些牛骨熬的肉汤,分别给洛洛和雪豹,才坐下来吃自己的早餐。格桑看着那头漂亮的雪豹问:“给它起个名字吧,它很漂亮呢!”

      “等它的伤好了,它就会走,还是不要起了,否则我会舍不得它的。”云卓摇了摇头。

      “这么容易动感情怎么行呢?你可是要报仇的呢,要冷下心来才对。”格桑叹了口气,她对黑吉丹和诺桑的恨也是痛彻骨髓的。

      云卓笑了:“它对我没有任何伤害,我自然会对它产生感情,总不能冷着心对待任何人吧!那个仇我自然会报,但我不想再伤害其他的人,穹隆银城给我留下了很多震撼,也有很多遗憾。仇恨的火焰不能再蔓延到其它人身上了,这只是我与他们之间的问题。”云卓长长地叹了口气。

      雪豹停止了咀嚼肉干,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有些疑惑,也有些迷惘……

      每次给雪豹换药,它都会很乖的躺在那里,直到伤口包扎完毕,云卓伸手轻拍它的时候,雪豹却又会忽然以前肢将她整个人扑倒,下一秒,伸出舌头热情地舔吻她的脸颊。

      “呵呵!好了!”云卓格格笑出声来,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它舌头上的小刺弄得她痒痒的。直到雪豹满意地放开她时,云卓的脸上已经留下不少他热情的痕迹。

      “你真是奇怪。”云卓一边轻抚着它光滑的皮毛,一边不可思议地开口。“虽然你是一只雪豹,但我总觉得你好像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似的。”

      这样的红月亮竟然会持续好几天,不到7天它的伤已经收了口,可以站起来走动和奔跑了。她们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情谊,云卓早将锁链解开,偶尔带它和洛洛在林中漫步。

      奇怪的是,恢复了行动能力的雪豹并不急着离开小岛,相反地,它像是非常适应有云卓在身边的日子,每天,它会自动跳到湖水里清洗自己,再让云卓将它的毛发梳亮。等到它的伤口痊癒了之后,它甚至执意要和云卓挤在一张毡毯上睡觉。

      云卓到是觉得雪豹是最温暖的被子,所以欣然接受了夜夜与雪豹同床共枕。

      如此又过了几天,这一天黄昏来得相当早,依旧是红色的月亮淡淡地挂在树梢,长长的树影投射在小木屋上增添了阴影,晚风带着微微寒意,就连呼吸的空气和脚下的土壤都透着潮湿的气息。

      格桑和洛洛又去打水了,“今晚会有风雨吗?”云卓凝视着渐渐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喃喃自语。红色的月亮总给人以不安,尤其是十岁的那个红月亮的夜晚让她曾经美好的一切化为乌有,从此还背负上了沉重的仇恨。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脸颊,原本躺在地上休息的雪豹,现在居然出现在她旁边,雪豹立着身子勾住她的肩膀,伸出舌头轻柔地舔去她的眼泪。

      云卓有些错愕,对上雪豹灰色的眼睛,那眼神中有种温柔,也有促狭,这种感觉让云卓很意外,也很不适应。

      窗外吹来强劲的风,忽然打了一声响雷,这一声巨响让她和雪豹都吓了一跳,云卓挣脱了雪豹的怀抱,想给酥油灯里加些酥油,没想到手一滑,“怦”的一声,油灯被她扫到地下灭了,而滚热的油溅在手上生疼。

      小木屋里陷入一片黑暗,窗外是无情的狂风暴雨,小屋内,就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雪豹喷在她颈项间温热的呼吸……

      

      注释:

      藏族的早餐

      精粑:由青稞炒磨而成,吃时在碗里放上酥油,倒上水或奶茶,拌和捏成团。精粑还有一种吃法,即把精粑加水捏小勺一样的形状,盛上酸奶或肉汤一起吃掉。

      都玛茶:是牧区藏族的早餐。它的吃法是先在碗里放上少量炒面、干奶酪和酥油,再倒上茶水,待茶水喝完后,将沙面用手指搅着吃。

      特谢:其做法是把面压成薄饼蒸熟,趁热加酥油、于奶酪,拌匀后即成。

      

    3。6  风雨交加

      外面的风雨正紧,黑暗里沉默持续着,直到云卓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慢慢可以看清楚趴在自己身上雪豹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懊恼:“真是的,你太淘气了,我的手都被酥油烫伤了。”

      雪豹似乎是叹了口气,轻轻地舔上云卓的手。这时隐约间听到洛洛焦急的吠声,一定是格桑出了什么事情,云卓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风刮得也很疯狂,周围是风雨过处物体破碎的声音。一道道强光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撕裂开来,随即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传来。脚下的路也泥泞异常,云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岸边,雪豹也跟了过来。

      洛洛在湖水沉浮中叫着,小船倒扣在波澜的湖面上,格桑却不见身影,云卓想立即跳进湖水中找寻格桑,裙角却被雪豹死死按住。它用牙咬住云卓的腰带,把她拖到了后面,然后自己纵身跃入湖水中。

      云卓紧盯着翻涌不休的湖水,雪豹潜了下去也不见踪影,洛洛费力地向她游过来。疯狂的雨水早已把云卓浇了湿透,四周散发湖水的咸腥。洛洛终于到了岸边,云卓一把拉了它上来。而时间过得漫长又飞快,始终不见格桑和雪豹的身影,云卓的脸上再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一片。

      终于,湖中心出露出了雪豹的头,它叼着格桑奋力向岸边游来,云卓再也等不及,跳进湖水中,迎着雪豹过去。湖中掀起的白浪几乎让云卓无法站稳,她只好等雪豹靠得近了,冲过去托起格桑,却迎上雪豹愤怒的眼神,云卓不解,也无心去思虑。

      到了岸边,把格桑平放在沙滩上,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有些昏迷。云卓按压了几下格桑的胸腹,她吐了些咸涩的湖水出来,云卓才放心地把她背起来,向小木屋走去。

      到了小木屋,也是漆黑一片,云卓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酥油灯,加了酥油点亮。灯火摇曳中云卓顾不得自己的湿冷,把格桑的湿衣服换了下来,又去熬生姜水,再取了毯子要把洛洛和雪豹擦干。

      雪豹不知怎的有些气恼,扑过来撕扯云卓的湿衣裙,再坚韧的衣裙也经不起豹子的利齿和爪子,几下就被扯的粉碎。

      赤身裸体的云卓惊恐地叫了起来,洛洛扑过来咬住了雪豹的后腿,顿时鲜血狂涌。雪豹松了衣服的碎片,对洛洛低吼,洛洛似乎明白了什么,松了口。

      云卓也终于有些明白雪豹的意思了,它是让自己赶紧换下湿衣服。她抓起地上的碎片,遮了胸部,跑回屋里换了干爽的衣服。

      回来时看到雪豹舔舐自己的伤口。云卓很是歉然,给它擦洗了伤口,敷上草药,它已疲惫地睡着了。

      给格桑喂了祛寒的生姜水,她也醒了过来,一切都平静下来,外面的风雨也停了,一轮红色的月亮升在当空,映出远处孤独的山峦的影子。

      洛洛守护在雪豹的身边,云卓照顾着格桑。格桑心有余悸地说:“刚才真是恐怖,本以为能在风雨到来前,赶上岸的,不想刚到湖中心,风雨就来了,本来平静的湖水就跟疯了似的,一下就把小船掀翻了。”

      云卓叹了口气:“是雪豹把你从湖水里救出来的,现在想来真是后怕。这样的天气,真不该让你们去打水。”

      格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看来雪豹知道报恩呢,它的腿怎么了?又受伤了吗?”看到又绑了布条的雪豹,格桑有些焦急。

      云卓走过去,检视雪豹的伤口,还好,血已经止住了。

      “它为了让我先换衣服,撕扯我的袍子,结果洛洛以为我危险,把它咬伤了。”云卓内疚地说。

      “真的吗?它真是有灵性呀。”格桑有些感叹。

      “真是奇怪,这红色的月亮还要持续多久,这样的月亮总让人感到不安。”云卓站在倾斜在屋中的红色的月光中,有些担忧,这样的月光照得四周惨白而苍凉。

      “其它时候,偶尔会出现红月亮,但绝不会这么长的时间。今天,我进到希薇城,那里的祭司安抚城中百姓,说这样的天气也许要持续一个月,而且是10年一轮回的。”

      10年一轮回,10年前的种种似乎历历在目,10年后的她只能在这个孤独的岛上等待机会。

      “我今天还遇到了黑惹。”格桑的话把云卓的思绪拉了回来:“黑惹?他曾经是希薇部落的大祭司,他还在希薇城吗?他一定也在等待机会来报仇。”

      “你错了,他现在也是大祭司,不过他在为诺桑卖命。”格桑有些不屑。

      云卓倒吸了一口凉气,连他都投靠了诺桑吗?看来自己的等待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机会,反而失去了更多的盟友:“明天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算了吧,他现在可是位及人臣,你去找他,弄不好还会弄个自投罗网的下场,人心难测!”格桑有些落寞。

      “先睡下吧,你也累了。”云卓拉了格桑身上的毛毯,让她躺下,又拿了一块毯子,给雪豹盖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自己才躺下,似乎习惯了雪豹在身旁,而今天,没有雪豹陪在身边的云卓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而她的心底更是心潮翻涌,凄凉又痛楚。清晨十分,感到后背浓浓的暖意,云卓才朦胧睡去。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而身上,雪豹的爪子正揽着自己的腰,云卓笑了,怪不得会感觉到温暖,原来它又跑来和自己挤在一起。

      云卓充满笑意的眸对上那双灰色温柔的眸:“如果可以,你留下来吧,真不希望你离开。”

      雪豹似乎也笑了,懒懒地在地上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