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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1/2)

    3。10   谷底惊奇

      天色大亮的时候,微弱的光透过雪门照进这个洞穴,云卓醒了,她感觉到身边的暖意,转头,对上雪豹灰色的眸,它正在用爪子梳理云卓褐色的长发,轻柔且专注。迎上云卓乌黑的眼眸,它的眼底浮现出笑意,还有一瞬而过的凄凉。

      云卓坐起来,把毡毯卷好塞进背囊,拨开洞穴口的雪,刺眼的阳光倾斜进洞穴,一片金光。

      “今天是个好天气,也许能碰到难得一见的九芝草。”云卓转开思绪看着外面的阳光,心情稍微开朗了些。她走了出来,昨天的雪崩把一切都覆盖了,岩石、路径都被一片白茫茫的雪遮盖着,洁白纯净,仿佛世间从来都是一片洁白,从无瑕疵。云卓碰起一把雪在脸上搓了搓,冰凉的雪在掌心、脸上融化,淌下清澈的水。

      远处的冰川在阳光下透出天空一样的蓝,晶莹剔透。云卓向着那里又出发了,脚下深厚的雪使前行变得有些吃力,好在云卓穿着白色的高筒藏靴,并不会滑倒或是浸湿双脚以及小腿。

      她身后的雪豹望着她一身白色的衣袍,似乎与这周围的白色融为了一体,只有那褐色的长发在白色狐帽下迎风飘动,宣告着她的存在。它突然有些懊恼,又很是无奈,泱泱地跟在后面,却把脚印印在云卓留下的印记上面,这时,它又露出顽皮的笑容,似乎很满足。

      云卓没有回头看它,只是一路向前,但她时刻聆听着后面的脚步,确定它是否跟来。时不时她俯下身子,拔开积雪,让被雪掩埋的植物享受这上好的阳光。

      远处的冰川越来越近,折射的阳光越来越刺眼,云卓从背囊中取出马鬃做成的眼帘系在帽沿下,正好挡在眼前,这样眼睛就不会被阳光刺坏。

      想起雪豹是夜间行动的动物,一定不会适应着阳光下的雪,云卓从背囊中取出另一副马鬃毛眼帘,转身走到雪豹身边,蹲下来才发现,这个并不那么容易给雪豹系上。它的头上只有一对耳朵可以借用,可是有离得太远,着眼帘的带子不够长。她又翻开背囊,一条洁白的丝带突然抢入云卓的眼,那是阿妈在她10岁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珍藏着,这时突然显露,让她不安的心更加狂跳。她透过浓密的马鬃看着雪豹,它依旧无害地望着自己。压下烦乱的心绪,从背囊中抽出一条红色的粗布条绑在雪豹的头上,在把眼帘给它系上,扭头快步前行。

      雪豹有些惊愕,却只有快步跟上。

      冰川近在眼前了,云卓停下脚步,粗喘着气,象是在赌气,她始终不看雪豹一眼,雪豹有些气恼,按住她的裙角,不再让她前行。云卓叹了口气,摸着它的头:“也许你并不明白,只是你那灰色的眼睛让我心情烦躁,让我无法不悲伤……”看它探询的目光,云卓止了话语,起身默默地向前,阳光普照下,心却越发冰冷。

      蓝色的冰川与黑色岩石的夹角下,隐约有红色晶莹的小草随风摇曳。那就是传说中的九芝草吗?总算还有东西能让云卓兴奋,可垂直陡峭的冰峰又让云卓叹气,怎样才能下去呢?

      云卓试着在黑色岩石上凿出小窝,让自己的脚可以踩实,这样一点点地下移,云卓不禁有些焦急,这九芝草只一天生长、开花,夜晚十分就会融入泥土中,要采就要再等上一年了。她加快了速度,可是力气太小,这黑色的岩石又太坚硬,半日过去了,云卓不过才下去了一点点。

      雪豹看着云卓也有些急噪起来,它站在这山谷上面,探头望着云卓,恨不得下去帮她,谷顶上的雪和岩石都被它扒松了。

      小石块从谷顶落下来,掉在谷底,却没有听到坠地的声音,仿佛谷底是松软的。雪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既而惊喜,它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纵身跳下山谷。

      正在谷壁上的云卓惊叫起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了下去,在它落地的刹那,云卓难过得闭了眼睛,久久不想睁开。

      突然,下面传来了雪豹欢快的低吼声,云卓连忙向下看,雪豹竟然安然无恙,正呼唤着她下去呢。云卓推了下石壁,身体也漂浮在空中了,下坠的速度并不快,似乎这谷底有一股上升的气流拖着她。终于落在谷底,竟是软绵绵的,富有弹性。

      云卓笑了起来,雪豹围着她跑,分享她的快乐。她收起笑容,来到红色晶莹的小草前,这里竟然有好几株高达小腿的草,红色、透明,象个管子,里面的液体能够看得清楚。云卓看了它许久,终于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草——九芝草。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藏刀,从这草的根部割了下去,一股红色的液体淌了出来,流过云卓的手,冰凉且散发出沁人的香味。云卓把它放在白色粗布中裹好,放进背囊,正准备去割另一诛时,突然地动山摇起来,使她无法站稳,雪豹跃了过来,把云卓滚到山壁旁,让她能扶着山壁站起来,既而示意她骑在它的背上逃跑。

      来不及多想,云卓骑上雪豹的背,紧搂着雪豹的脖子雪豹开始向光亮处奔跑,云卓只觉风把脸颊刮得生疼,而这山谷动荡得更加厉害,不时有雪块夹杂着石块落下,而且还有隆隆的声音。

      云卓回头望去,竟是一番恐怖之极的景象……

    第四章 流浪异国

      4。1浴血重生

      雪豹载在云卓舒展四肢,奋力地奔跑,而身后是一条红色的巨龙腾空而起,扑向他们。眼见就会被抓到了,云卓闭上了眼睛,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畏惧,而是那红龙夹带着略有腥味的风沙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突觉肩上一松,背囊掉了,云卓有些懊悔,但又顾不得这些了,只能奋力逃离。可是阿妈的那条白丝带不能丢失呀,想到这里,云卓滚下雪豹的背,努力眯着眼睛,找寻背囊,可那红龙已到了近前。

      那利爪张开就抓了下来,雪豹并没有继续逃开,而是冲了回来,扑上去就是一口,利齿立即在红龙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迹,红龙恼了,不再理会云卓,拼命去扑抓雪豹。云卓紧张地看着雪豹每次跳跃躲闪、死里逃生,最终雪豹的体力渐渐不支,被利爪抓出了红色的伤痕,空气中的腥气更重了。

      突然,一阵小旋风将散落在地上背囊中的物事吹了起来,那条白色的丝带被吹起很高,本来正张狂的红龙突然停住了动作,怔怔地盯着那丝带,而云卓跑过去搂了趴在地上低喘的雪豹在怀中,手上是滚烫的血。

      云卓抓起洁白的雪拍在伤口处,冰冷的刺激使血止住了。想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药粉,才想起还有红龙的威胁,而此时的红龙对上云卓乌黑的眸,它伸出爪子将白丝带戴在了云卓的脖子上说:“我的龙须就送给你吧,那也是上好的药材,可救人性命,但它惟独救不了你的性命。可怜的孩子,把仇恨忘了吧,那样你才能快乐。”说完它夹风带雨地走了。

      云卓吃力地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默默地捡拾起地上的物品,泪落在雪地上,悄无声息。如果可以,云卓真的愿意忘记,可那痛早已深入骨髓,那恨早已深入肝脾,每个离去的亲人的脸在梦里常常出现,总是心酸呀。

      把背囊收拾好,云卓的心绪也整理好了,她走到雪豹旁边,精心地上药,心下坦然,不论怎样,这次是它救了自己。雪豹的伤势比想象的要轻,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开裂。血已经止住再上些药粉,不过4、5天就会好起来。

      云卓和雪豹在一处背风的地方休息,仅剩的一块青稞面饼,云卓分了大半给雪豹,自己只吃了一点,望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看来,今晚又要在这里了,而过了今晚,月亮就不再是红色的了,它会怎样呢?不敢想下去了,她起身对雪豹说:“我去找个栖身的地方,你在这里等我,好吗?”雪豹点头。

      云卓把毡毯盖在它身上,自己望空地走去,先要辨别一下方向,刚才过于慌乱地逃命,并没有看清路途。

      站在山中的空地上,云卓仰望着冈底斯山,冈底斯确实是群山之王,高不可攀、直插云霄,山脉雪峰林立、天寒地冻。除了巨岩重叠、大石垒垒外,就是雪的世界。分不清身处何处,云卓只好先找了个小洞穴,然后把雪豹带来,依旧用雪把洞口堵住,抱着雪豹的头躺下,它是最好的暖被。

      疲惫不堪的她们沉沉睡去,清晨,一夜无梦的云卓渐渐醒来,却惊异地发现原本定住她手腕的雪豹前肢,现在变成纯男性的强壮手臂,修长的手指此刻扣着她的手指,传递着隐隐的热力。

      他恢复成人形了!它就是诺桑,被诅咒了的诺桑,虽然有心理准备,却依旧无法面对人形的他。雪豹身上原本丰润光滑的皮毛不见了,贴在她身前的不再是它矫健的躯体,却是同样优雅有力的男性胸膛,古铜色坚硬的肌肉刻画出完美的线条,男人与雪豹一样,同样拥有无懈可击的优美身躯、相同的气味、相同的温热呼吸、相同的灰色眼眸。

      “诺……诺桑王子?”与那一双灰眸对望半晌后,云卓叫喊出这个始终萦绕在她心底深处的名字。

      深幽的灰眸闪过一丝疲惫,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听到云卓的声音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变化。

      他微笑着看着云卓:“你比我想象中要镇定得多,怎么见我这样你不会害怕吗?”

      云卓心下有些惊慌,是的,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应是惊慌失措的,自己的冷静泄露了自己知道真相的事实。她不得不说:“不论怎样的你都希望别人害怕你吗?”说完挣脱了他的怀抱,走到洞口,迫不及待地将雪拔开,可今天并没有阳光。

      恢复了人形的诺桑是让人害怕的,但他的态度却超出云卓所有的想像!对一个行事邪恶独裁的“王子”而言,没有呼喝叫嚣、没有妄自尊大,只是安静少言,却又一语中地,教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你对动物能那么温柔,对人却如刺猬?”他才刚讲完最后一个字,就“哗”地站起身。全身一丝不挂,分毫不遮地暴露在云卓的面前。

      天呀!这已经超过她所能忍耐的限度了!云卓转身就要冲出洞穴。

      “我没有允许你走,泥婆罗族女孩!”他在身后喝道。

      泥婆罗族女孩?他怎么知道的?云卓心一慌,没注意到洞口的冰,脚底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令她痛彻心肺……

    4。2    迷途生变

      “你还好吧?”诺桑蹲下来问。

      她闷不吭声,只是睁着带泪的黑眸看他。首先映人眼帘的是张干净、极男性化的脸,健壮匀称的胸肌,那是一副长年运动的剽悍身躯,累累伤痕又让云卓有些心软……

      目光再往下移……哦!至少他及时披了毡毯在下半身!

      相对于云卓的不自在,诺桑却半点也没有难为情的反应,他拉了云卓起来:“我们要赶紧回去才是,你就跟在我身边吧,10年前就应如此了。”

      “我不是泥婆罗族女孩”云卓有些惊愕。

      “你没听说过吗?在诺桑面前说谎话,有被割掉舌头的可能。”他口气变冷。握着云卓手腕的手也加重了力气,“我记得你。十年前,你让洛洛安静地听你的话,但在我下令想要你时,你的族人却连夜离去,而我始终没忘记这笔帐。”

      云卓叹气了,是的,如果没有洛洛,这十年间,她由女孩长成女人,外貌体型都有某种程度上的改变,他是不该认出来的。

      “其实,洛洛不过是个佐证,我记得你的歌。我还看到你在当惹雍错岸边,绕着茜玛的墓唱什么‘我将在风中摇曳,在无尽的轮回中等候,’的,那首歌和那种舞,我只见一个人表演过。”

      云卓的背脊泛起一股冷意,森森地寒到她的心底。这个诺桑简直是比毒蛇还可怕,她不自觉地抽回手,再也受不了他的触碰。

      “我一向不喜欢看到完美的东西被毁掉,我知道在婚礼装神弄鬼,害贡桑自杀的是你。你和茜玛又是什么关系呢?”

      刚刚恢复了人形,就来问案!而他竟还敢问?

      她有预感,只要诺桑心血来潮,可以立刻将她推下雪山。

      这样一想,她反而不再害怕,用豁出去的神情说:“害贡桑自杀的是你,不是我,因为你下药让他杀死他心爱的女人!”

      “他既然都杀了,你又何必让他清醒呢?”诺桑淡淡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因为我要报仇!我恨你,如果可能,我希望杀死的人是你!”云卓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但一切都太迟了,她想,今天她是走不出这山了。

      诺桑却大声地笑了起来;“那你更要在我的身边了,我很想看你怎么杀我。”那脸上的笑不是真笑,怒亦非真怒的样子。云卓想到了祭祀时戏剧里的戏师,但诺桑并非戏师,他若把一出出戏搬上人生舞台,随心所欲地定人生?,那真是非常可怕的事。

      云卓凝视诺桑灰色的眸,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看来你还是雪豹的时候,容易真情流露。”说完她推开诺桑,走进云雾中。

      “昨天红龙让你遗忘的仇恨又是什么?”诺桑裹好毡毯跟了上来:“也许,我可以帮你报仇。”

      “杀了自己吗?”云卓皱眉。

      “原来你仇恨的人是我,可我没有印象对你做了什么呀?为什么这么仇恨我?”诺桑充满了好奇。

      “如果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云卓希薇,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仇恨你了吧。”云卓站定,盯着他说。

      “那茜玛是你的姐姐,你是希薇部落的二小姐?”诺桑像解答了什么疑惑般说:“其实,下令捕杀的时候,我并不在,这一切都是我叔叔计划的。”

      所以,诺桑与她家被抄,父母被杀,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像他对洛泽、茜玛,也非直接的杀手,而是政治斗争下的结果?

      她该庆幸吗?她该松一口气吗?该把黑吉丹暗杀诺桑父亲的事说出来吗?就在云卓心思翻搅时,诺桑又加了一句:“我若事先知道叔叔要抄希薇城,一定会要求他别烧那些珍贵的古代书籍,要再收集齐全,还真不容易呢!”

      云卓一听,整个人顿时气馁,原未他关心书籍胜过人命!她应该学习不可对诺桑三心二意了,狮子永远改不了噬血的习惯,毒蛇永远除不去咬人的癖性!同样是玛格家族,就都是没有情义可言的魔鬼!

      她压下一切不满的情绪,默默地走着,诺桑也不说话走在她的身边,云卓低头看到他的光脚,还是拔了山上的草给他编了草鞋,里面包了背囊中仅有的粗布。

      “你的心肠太软,不适合报仇!不过真的很适合当个医者。”他笑,也带着些讨好,似乎在弥补什么。

      在雪山上寻着回去的路,时常可见到挂着成排晶莹发亮的冰凌的山洞和挺立着透明的冰笋、冰蘑菇的水晶宫,也可在两山之峰之间见到巨大坚冰凌空横架的“冰桥”,而这些都是来的时候不曾见的,也就是说,他们迷路了。

      诺桑满不在乎地要顺着山间的溪水走,云卓也不想那么早回到希薇城,所以一路向下。饿了就插鱼上来烤着吃,云卓一直不再言语,诺桑也在沉默中细细观察云卓。6天过后,那涓涓细流竟在一处会聚成奔腾咆哮的大河。

      两岸是茂密的森林,鸟鸣兽语,就在他们观察四周的时候,突然从密林中冲出10多个彪形大汉,抢过云卓的背囊,绑了他们就走,诺桑的镇静让云卓也很快冷静下来,与仇人尚能同行,这些匪盗又如何呢……

    4。3     曲女险关

      他们的语言不是象雄文,也不是云卓所学过的大食文,面对他们的盘问,云卓听不懂,自然无法辩解,而诺桑却是一语不发,但又冷静异常,似乎很有把握。

      随这几个大汉穿过密林,泅过小溪,眼前突然一片开阔,好一座繁华的城池,比象雄王朝中的任何城邦都来得华丽绚彩。而云卓和诺桑却被带到了一个地下暗堡,虽然解开了捆绑,却被关在漆黑潮湿的地方。

      黑暗中,诺桑说:“你害怕了吗?其实是他们遇到了麻烦。一是我们被认做是奸细被抓,因为我们是从深山小道上出现的人,且与他们并不相象,但这说明这里在防备一场战争;二是他们的国家正面临一场奇怪的灾难,使他们束手无策,四处抓人来解决。”

      “你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云卓有些明了,其实她在听他说喜爱那些阿爸收藏的古书时,就知道他也懂得几国语言和文字。

      “他们说的是身毒国的梵文。”

      “我们现在身处何地?”云卓长出了口气,对四周的黑暗已经有所适应。

      “羯若鞠阇,这里本是羯陵伽的附属国,而羯陵伽国被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君主阿育王征服后,归属了身毒国。”

      听着诺桑侃侃而谈,云卓感觉得到他对阿育王的崇拜,有些恼怒:“你很喜欢武力征服吗?你可知那场战争带来了怎样的后果,被俘虏的羯陵伽人有15万人,被杀的有10万人。”

      “这些你也知道?”诺桑并没有因云卓的质疑而恼怒,反而来了兴趣:“女人对政治、战争多是白痴,根本就不理会的,看来四处的漂泊让你的想法与众不同,你真令人刮目相看。”

      有什么可刮目的,如果不是在舅舅那里亲见因战争而逃亡的羯陵伽人,云卓也不会有如此深切的体会,他们流离失所,听到亲人的死讯时的那种痛彻心扉地哀号都让她感同身受。

      “你在想什么?”诺桑见云卓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随即又说:“不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