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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2/2)

的声音听来没有任何情绪,冷静得一如他平常的个性,像面对一般的客户那样冷漠。

    一瞬间,樊以蓁的心口承受著某种说不出的疼痛。

    他在乎的眼神令她迷乱,但是他冷漠的口气,却也让她心疼。

    “我只是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不成文的约定,在你跟那个姓方的有发展之前,能继续扮演原来的角色,好让我有时间找寻下一个替代你的人。”瞿亚任全身紧蹦,锐利的目光看向她,将所有的情绪压在最底层。

    樊以蓁不安的绞著手,头垂得很低,心里志忑不已,仿佛胃中突然冒出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只是—一个随时能被取代的人?

    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氧气无法成功的送入她胸口,她觉得好难受。

    温暖的大掌,轻轻将她垂在桌上的长发,温柔地勾在她的耳后。

    樊以蓁像是被催眠似地,扬眸迎向他仍旧复杂的俊脸。

    “就算是帮帮忙,可以吗?”瞿亚任低声询问,语气恢复他以往的轻柔,眸光也变得深邃。

    樊以蓁的眼眶热热的,她用力眨了几下眼,不愿让泪水流出来。

    怎么办?她还是拒绝不了他。

    他男人味的睑上写满了温柔,奇异得让人想沉沦。

    可他的温柔是虚假的,是没有心的啊!他故意扮来诱惑她的,虽然很诱人,但她必须拒绝。

    但该死的,她就是没办法推拒。

    无处可逃,樊以蓁无法避开他灼热的请求视线,只能怔怔点头,再一次被他迷惑……

    “瞿律师,我正巧要找你。”老板正好见到两人,便招了招手,叫他们进办公室,讨论这次的协商细节。

    经过半个小时,跟老板报告完广州之行的成果后,他和她便退出办公室。

    樊以蓁的心仍旧浮浮的,茫然地构不着边际,瞿亚任的话不时在耳边飘著,晃啊晃的让人难受。

    他陪她回到座位旁,顿了顿之后开口。

    “我回事务所处理一些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这是肯定句,不是询问。

    樊以蓁怔楞在原地,看著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吃饭?

    晚上都没人在旁边盯梢了,为什么还要一起吃饭?

    这场戏,不是演给人看的吗?都没人当观众了,他何必要请她吃饭?

    一整天下来,樊以蓁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臆测所谓的“一起吃饭”,是否表示回“他的家”吃饭给瞿伯母看呢?

    同样在便利超商前,两人已经吃饱饭,并肩坐在台阶上,分外沉默。

    气氛很怪,瞿亚任偏著头,瞪著执意将目光盯在高跟鞋上的樊以蓁,半天不发一语。

    “你想把高跟鞋瞪出两个洞吗?”她竟看得这样认真,难道嫌身边男人没有那双黑色高跟鞋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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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樊以蓁终于扬起眸,看著他气闷的睑,噗嗤地笑出声。

    见到她露出笑脸,瞿亚任心头上的那块石头倏的落了地,霎时倍感轻松。

    “你一整天都”结屎面“给我看,这下终于笑了吧?”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大掌揉进她的发梢间,拨乱她一头整齐的长发。

    “唉喔,变成疯婆了啦……”樊以蓁哇哇抗议道。

    他的胸口好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能不能让时间就这么停止……

    不!要清醒,她一定要清醒!

    这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想法,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樊以蓁容许自己在他怀里赖上最后一分钟后,便轻轻的推开他,决定将事情说清楚。

    “亚任……”她柔柔的开了口,令瞿亚任讶异地挑起眉头。

    “你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喊我,还喊得这么自然。”他贪恋她留下的温度,她一挣开,胸口就觉得好空,他的口气也失望了起来。

    樊以蓁尴尬的笑,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瞿亚任的眉头蹙得更紧,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与了解,通常她出现这一号表情时,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

    “我一直在想你白天提到的那个问题——”岂料这话马上被人打断。

    “不用想。”瞿亚任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直视前方。

    他真讨厌自己的直觉,除了对案件的当事人,他会花心思特别去了解之外,对于女伴,他鲜少有这样的感觉。她们老是说他没知觉,就算生气了,除非对著他拍桌,要不然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他就是对樊以蓁的一言一行都那么清楚,还每次都猜个正著?

    “你已经答应了,就应该要做到,还想什么想。”瞿亚任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这样真的不好。”樊以蓁闷闷的说。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演戏,却发现她愈来愈难抽离。她喜欢被他抱著的感觉,喜欢他盯著自己看,甚至……已经喜欢他超过她所能预期的程度。

    “哪里不好?对谁不好?”瞿亚任转过头逼近她的脸,很认真的瞪著她。

    这女人怎么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离开他、怎么终止目前的关系?

    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这是两人达成的共识,为了帮助彼此,脱离父母亲的逼婚,他们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吗?连老妈都相信他是真的谈恋爱了,老说什么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温柔,所以相信这次是玩真的。

    他那么入戏,演得那么好,连老妈那个油条都被骗过去了,怎么她却老是想喊卡?

    她是那样适合扮演他的女友,而她竟然说这样不好?

    “真的不好嘛……”樊以蓁说不出理由,只是不停的重复著同样的话。

    “哪里不好?你倒是说来听听。”瞿亚任发挥律师本色,他想追问出原因。

    樊以蓁低著头,扭绞双手,心里挣扎著。

    或许,她真该趁这个机会,把事情讲清楚。

    “亚任!”她再次喊他,澄眸直视著他,望进那双深邃的眼底。

    瞿亚任的心震颤了几下,突然发现,他好喜欢听她这么喊他的名字,好喜欢她望着他的表情,像是看着全世界那般专注。

    他的呼吸喘促,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那种感觉很陌生,他隐约像是在期待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认真了怎么办?”她的贝齿过分用力地紧咬红唇,像是要给自己力量,说出最深刻的恐惧。

    爱上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心情?

    她应该是快乐欣喜的,而不是这样的提心吊胆,这场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不要这样。

    她说出口的话,让瞿亚任一怔。

    认真这两字,莫各地震动了他的心。

    说实话,这真不是一件好事,表示事情出现变数,但他并没有一丝不悦,反倒觉得很中听。

    “我问你,你有可能认真吗?”瞿亚任回问,没有发现他心底深处,隐约已有了期待。

    樊以蓁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已经认真了,这事已经发生了——她能这样告诉他吗?

    说了,一切就结束了。

    但她又不想就这样结束。

    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会变得这样矛盾?

    她明明想中止这一切、跟他划清界线,却又舍不得他怀里的温暖,他眸中的温柔,以致两个人仍旧在此纠纠缠缠。

    “看吧,你根本不可能对我认真。”瞿亚任面无表情的栘开视线,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恼。

    他在想什么?他在期待什么?

    明明知道她挂念的是方正阳,这百分之百是她想结束的原因,他神经病的在想些什么?

    但,该死的!他就是觉得生气。

    “我还是……算了吧!”樊以蓁垂下头,眼前夜色极美、星光点点,她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光芒。

    如果事情结束,她应该能回到原来的自己吧?变回那个对事情随遇而安,知足认分的樊以蓁。

    她不再对他抱著不该有的渴望与奢求,安心的当个小职员吧?

    “我不想算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瞿亚任才知道他开了口,

    对她,他也厘不清想法,白天缠著她,理由很明确,那是为了公事,但是连晚上都不放过的找她一起晚餐……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戏要演得像罢了,他不承认在演戏之外,似乎愈来愈不想离开她。

    但她却开口闭口的,只说要算了?

    “亚任……”樊以蓁几乎要对他哀求了,怎么他就是不放过她?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瞿亚任霸道的开口,就算她温柔喊他,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樊以蓁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无奈的看著他。

    “这样真的不好,我们当回朋友就好,不要继续演下去了。”

    “我并没有觉得不好。”瞿亚任不懂,是她固执,还是他?

    虽然并不是非她不可,但他就是不想放手,更不想恢复成普通朋友。

    他喜欢两人目前的关系,就算是假的,他还是喜欢她目前的身分。

    “你这人实在是……”她本来就不擅辩,更何况对象又是一个律师,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要用那种”讲不听“的眼神看着我。”瞿亚任不满的回瞪她。

    “可是你就是真的讲不听啊!”这男人,做了还怕人说。

    “樊以蓁!”瞿亚任从鼻子喷出气来,他真的恼了。

    “瞿亚任!”樊以蓁的红唇也显露出不悦。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分钟,还是瞿亚任首弃战甲投降,他不想继续对战,更讨厌这种感觉。

    “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永远都不要再谈了。

    永远?

    思绪敏锐的瞿亚任,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吓着。

    这个字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场戏就算继续,也不可能“永远”不中止。他到底是哪条神经错乱了,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突变,樊以蓁被他的霸道惹火了。

    她是胆小、是被他欺负到大,但也不表示,她就必须这么服从下去,永远都听他的话。

    “我不管,我不演了。”

    樊以蓁简单地丢下一句话,站起身来,想趁她还有勇气时离开,不想搞得大家都很难看。

    瞿亚任想也不想地伸手,扯住她的皓腕。

    “不准走!”他火大的命令,心底深处除了愤怒之外,隐约有种陌生的慌乱。

    “放手。”樊以蓁没想到他竟然来硬的,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奋力甩开他的手,结果,她成功了!

    没料到她的反抗会如此认真,他一个不小心被她挣开,瞿亚任眼睁睁的看著她逃走。

    她没命似的往前跑,像是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瞿亚任一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来,他霍地起身,追了上去。

    没几步工夫,长手长脚的他已经挡在她的面前,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肩。

    “你放手!”樊以蓁奋力挣扎。“瞿亚任,你不要这么霸道,我演不下去了,我放弃总可以了吧!”

    放弃?

    简单两个字就烧掉他最后一丝理智,瞿亚任想也不想的紧紧搂住她,低头覆住她喳呼不休的红唇……

    一吻上,他就发现再也停不了,更趁著她惊喘时,探入她口中的甜蜜,吻持续深入,吞下她的喘息以及模糊抗议。

    她不能拒绝他!绝对不能!

    第九章

    樊以蓁慌了,怎么两人会越演越走样,还真的吻上了?

    被他紧紧地揽在怀里,唇间尽是他男人味的气息,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他认真的吻她,努力瓦解她令人愤怒的抵抗,只是吻着吻着,他似乎也觉得格外投入。

    他无法克制地品尝她,她的甜美让他迷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受到情与欲的引诱,某种焦躁的情绪掌握了身躯与理智,他想拥有她。

    只是,沉迷于此的人,似乎只有他……

    樊以蓁猛地一推,瞿亚任退了好几步,两人隔著一公尺的距离。他说不出胸臆间反覆的是什么样的情绪,有愤怒、有茫然、还有明显到无法错认的留恋。

    “过来。”他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嗓音充满命令口吻,习惯了所有人的服从,他将被拒绝的难堪情绪压回心底深处。

    樊以蓁直觉地摇头,一颗心仍在激狂的跳着,但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紧咬着牙根,做几个深呼吸之后,将迷乱的心神收拾好,冷冷地看着他。

    “够了。”樊以蓁平静开口,她掌心握拳,不愿再与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无法否认的,瞿亚任的确具有强大的魅力,她的心被他所吸引,但是她无法纵情于他的诱惑。

    她不是随便的女子,愿意付出时,往往就是真心爱恋,而与瞿亚任之间就像个无底洞,一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瞿亚任回视着她,呼吸仍旧急促,她的吻对他有著奇异的影响,几乎让他情绪失控。

    “你是个大律师,而我只是小小的职员,实在担不上”女朋友“这个大任,也没什么说服力。”樊以蓁垂下头,心想既然知道不能沉沦,她只好随意找个藉口来搪塞。

    “再说,我实在没有心神陪你继续演下去,我还想再去兼个差,趁年轻多赚一点钱。”

    “你嫌我没给你钱吗?”瞿亚任没礼貌地打断她的话,向前迈进一步,他那冷漠愤怒的神情,教樊以蓁顿时哑口。

    “如果这是你的重点,那你可以早说,毕竟免费演一场戏,的确是让人无力,

    只是我没想到,你跟小时候还真是不同,越来越会争取自己的权利。“瞿亚任口不择言,眼里尽是惊人的怒气,瞳眸闪过一丝轻蔑。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如果他还有一点理智,就会想到像她这种生活小白痴,替老板拚死拚活,只为领那一点点薪水,更不是会替自己谋福利的人。

    樊以蓁被他的目光伤到体无完肤。

    原来,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这么残忍。

    无所谓了,如果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那她也不用多说什么。

    “没错,我就是要钱,你如果觉得下划算,欢迎你换人……”樊以蓁淡淡的说,垂眸不再看他的眼睛,因为那眼神太伤人,看了数人难过。

    “我给。”瞿亚任斩钉截铁的开口。他要留下她,就算花上一大笔钱,他也要挽回这一切。

    “一个月五万,远远超过于你上班的薪水,你可以维持原有的工作,这样可以了吧?”瞿亚任气冲冲的瞪着她。

    樊以蓁怔楞的望著他,直到胸口传来痛意。

    好疼!

    原来,被人伤害的感觉是这般难受,她就算呼吸都能感觉到苦意。

    “五万元还嫌少吗?”瞿亚任见她迟迟没有回应,更火大到失去理智。

    她坚持要走?一定要走吗?他心里很慌,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第一次在他心口流窜著,她不再是他能掌握的,这感觉让他无法接受,

    急躁、焦虑涌上心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瞿亚任,只能出言反击。

    “不、不少。”樊以蓁艰难的出声。

    她不是不知好歹,只是想保护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告诉她,这样的戏能上演多久,一个礼拜、还是一年?

    “如果你一定要继续这样下去,要是我认真了,怎么办?”她望着他,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这一次,瞿亚任没再开玩笑,而是愤恨地给了答案。

    “认真了,我相你就划下句点,我不是会认真的人,也没打算真结婚,我们之间没有这种问题,就是结束两个字而已!”他的声音狂妄且冷情。

    樊以蓁顿了顿,停摆的脑子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吸收他的话。

    这时,她才终于死了心。

    这些日子,他果然只是在做戏。

    那些让她卸下心防的举动,果真都是假的。

    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吗?

    这一句话,樊以蓁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咬着唇,直到鲜血渗在唇上,也滴在她的心上。

    她的眼前迷迷蒙蒙,耳边传来的,是他冷漠的声音—

    结束!

    他是这样冷静、单纯而直接的给了答案,那她还能说什么呢?都已经陷下去,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灭顶,不过是迟早的事,她还要挣扎什么?

    “樊以蓁!”瞿亚任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好……”她听到自己虚浮的声音,在两人之间飘着。“一个月五万,就这样决定吧!”如果能将两人的关系定位成聘雇,那她至少能清醒一点,不会试图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

    她愿意留下来了,为了五万,她愿意留下来了。瞿亚任像是被莫名地打了一举,胸口窒闷难受。

    他冷冷的撇唇,原来他这个黄金单身汉的魅力,竟比不过那区区五万元?!

    瞿亚任想笑,却扬不开嘴角的弧度,她的答案让他安心,却没让他觉得舒服,只要一想到她不是因为他而留下,他就觉得心里非常不舒坦。

    他讨厌这样的气氛,两人明明靠得近,心却隔得好远……

    协商持续进行着,方正阳每天从大陆打电话到樊以蓁的公司,说是为了公事,实则与她东扯西聊。

    樊以蓁不擅于拒绝别人,总是轻易被说服,这一点,从她试图自瞿亚任的身边离开,却怎么也走不开便能清楚地看出来。

    方正阳自信满满的认为,他迟早能追到这一位美丽佳人。

    “方先生,有关赔偿的金额,你们那边已经同意了吗?”樊以蓁努力将他天南地北的乱扯,拉回早该谈论的重点。

    “还在开会讨论。”方正阳的回答十分公式化。

    樊以蓁叹出一口长气,讨论了这么久,还是没一个正式的答案,真是折磨人。

    “好,那我们等答案出来之后再说吧!”她倍觉无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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