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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1/2)

    荒谬的是,她竟然在这么难堪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他对著别的女人微笑时,感受到对他的在乎。

    樊以蓁缓慢地调整呼吸,期待那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能快些消失。

    是因为未曾尝过恋爱的甜美,所以在享受他的呵护时,不自觉就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樊以蓁没有一点认知,但是他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却坦然而自在的接受,像是她的潜意识里,早不把他当成陌生人。

    是啊……两人怎么也不算是陌生人,她的记忆里有他,她的画里有他,她的抽屉里、她的墙壁上……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所以,她如此自然的与他贴近,就连深陷也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然后,梦醒了。

    樊以蓁再次扬眼看向他,他正带着笑容举杯,邀请身旁的女人,那样的表情是她曾经熟悉的—在咖啡厅里,当两人达成协议时,他脸上就带著这样的表情,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让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他的提议。

    樊以蓁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其他女人的深情,想起他往日的温柔,让她更加想哭。

    这真是个错误!

    这段时日的种种仿佛是场梦,无论是揽她入怀的温柔举动,或共饮同杯饮料的亲昵行为,重要的是此刻他不在她的身边。

    而她也不该有这种期望,期待他能留在她的身边。

    在这脆弱的一刻,樊以蓁的心格外软弱,她无法隐藏真正的情愫,颤抖红唇低喃著他的名字。

    “亚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喊出他的名字,她觉得好亲昵,却也好心酸。

    在人群来往的商会里,她只看得见他的影子、听得见他的声音,但她却很清楚知道,他不属于她。

    樊以蓁缓慢地移动脚步,她甚至没发现,自己正一步步的往出口走去。

    她要逃开、远远的逃开!她不要看见这些。

    退缩是她对所有事情的处理方法,不强求更是她的人生准则,所以,她决定投降了……

    第七章

    瞿亚任刻意将樊以蓁冷落,他远观着她的独处,漠视她的慌乱而不去搭理她。

    说实话,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顶多也只是为了追求她自己的幸福,所以在广州时忽略了他,但他却小家子气起来,要她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但看到她一睑慌张的模样,他的心情也不甚好受。

    然后,他发现,她竟然想逃走?

    “你要去哪里?”瞿亚任不顾众人的注视目光,大步的追上已经来到门边的樊以蓁,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只见她惊慌的回神。

    “我……我……”樊以蓁的唇开了又合、合了再开,胸口急切地起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要去哪里?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找个安静的角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如何厘清她胸中复杂的情绪。

    拱门上的霓虹灯闪著,她注视著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从小就厉害聪明,像天神一样的瞿亚任,像是站在好高好远的地方,她总是听见大家诉说他的好,她也必须仰著头才能看见他,所以在她的心里,其实很欢迎他停下脚步,主动回过头来欺负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觉得两人接近了些。

    而现在,他走得更快、更远了,她小小的步伐再也追不上,也不敢追了。

    “你怎么了?”瞿亚任语气不好地吼出声,他不爱看到她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神情。

    有点哀伤,带著难过,连带地让他觉得好不舒服……

    “我想回去了……”樊以蓁困难地挤出声音,一滴来不及拭去的泪突然滑落,她赶忙背转过身,以手背拭去微湿的痕迹。

    她的泪像刀,就这样划过他胸口,瞿亚任的心猛地一痛。

    “樊以蓁……”他的心一紧,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掉泪,只知道他被她深深的影响,连语气都变柔了。

    “对不起,我……”樊以蓁回避他的注视,狼狈地想收起她的难堪。

    “怎么了?”瞿亚任温柔地转过她的身子,看到她颊边的泪痕已被拭去,清亮的眸子仍不肯看向他。

    瞿亚任看著她委屈的模样,浅叹一声,柔柔地抚著她的长发,猜测她的泪应该是他造成的,因为他刻意的忽略她、变相欺负她……

    “好了,别哭了,那些公事我都不管了,我陪你,这总成了吧,爱哭鬼,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怪不得人家喜欢欺负你。”瞿亚任宠溺地说著。

    她的泪虽然让他心疼,却也意外地让他觉得愉快,因为她也跟他一样,所以自己并不是唯一受影响的人。

    瞿亚任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而她的双手也直觉地圈在他腰际,倾听着他的心跳,贴靠着、倚偎着。

    一回到他的怀抱,樊以蓁就再也放不开了,小脸埋在他胸前,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她更用力地咬紧唇,没有察觉唇上已经有了伤口,鲜血入了喉,有著难言的苦涩。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

    是,她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只是,她对他的心却不一样了,她对他开始有了不该有的渴望,而这渴望竟然来势汹汹,汹涌得几乎压抑不了。

    起因就在于他大掌间的温柔呵疼,他语气里真假难分的心疼宠溺,才是让她不自觉深陷的原因。

    然而一切,却只是戏!

    不管渴望的心有多痛,她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不敢、也不能伸出手去争取,她只能退缩。

    一双小手轻轻地爬上他胸口,她迟疑了一下,推开他。

    “我想回去了。”她轻声的道,一双大眼甚至不敢看向他,这个意外的发现吓到她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好,我们回去吧!”瞿亚任没有察觉她心态的转变,迳自握住她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掌心里蓦地一空。

    他蹙眉,低头看著原本交握的双手,现在只剩他的手悬在半空中。

    他看向她,脸上写满不解,正欲开口,樊以蓁就接了话。

    “你不是得跟大家说一声吗?”她勉强的挤出笑容,将手背在身后,直觉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瞿亚任的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不很清楚那是什么,但他没去细思。

    “好,那我去打个招呼,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语毕,他便转身朝内走去,心里怎么也抹不掉那怪异的感觉。

    直到瞿亚任走回车旁,看见她一睑怪异的表情,她的模样,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却知道她不会告诉他任何答案。

    瞿亚任握紧了拳头,瞪着她,因心里下明所以的情绪而感到躁郁不安。

    上了车,瞿亚任紧握方向盘,恼怒的情绪让他不想开口,他第一次觉得心绪不受控制,却找下出恼火的原因。

    而樊以蓁更是沉默,她直直的瞪视前方,像是被什么深深困扰著,心神恍惚。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她摇头,长久以来的鸵鸟心态作祟,让她以为只要不去想,他们两个就能维持原来的状态。

    对,别再去想了!

    然而十分钟后,她发现完全不去想,反而是件更困难的事,尤其当两人到了家门口,瞿亚任要牵她下车、送她回家时,她更像是被火烧著般地抽回手。

    别想……:别去想……:

    樊以蓁的小手握得死紧,眼神掠过面色不悦的他,努力深呼吸,希望能忽略被他抱住时,满溢在她心头的温暖与幸福感,当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心酸。

    樊以蓁不理会跟在身后的他,一进门就将大门给关上,将他愤怒的眼神,狠狠地丢弃在身后。

    “对不起,我今天好累。”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将他关在门外,只是倚著门,随意搪塞了个理由。

    她无奈地看著双手,指尖仍能感觉他刚才的温暖轻触。

    一双小手缩成了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皮肤里,樊以蓁轻咬下唇,将惶惑藏在心里。

    她想把两人的关系弄清楚,却感觉好痛。

    不想,原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人、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都不经意地跳进她的脑海里,以前会以为那是习惯,现在却更清楚,那是心底的牵挂。

    门外的翟亚任静默无语,瞪著那扇门,他双眸黯沉……

    自己的情绪,这几乎是不曾发生的事情。

    屈服在矛盾的情绪下,他指间夹著烟,将自己跌进舒适的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往后枕著椅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见樊以蓁。

    这个念头竟然如此明显,明显得让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是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所以他习惯与她畅谈到深夜,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习惯看她展开欢愉的笑脸,所以记挂著她今晚的愁容?

    他找不出原因,但那感觉却是真正存在的。

    想念……

    这字眼好陌生,如同他对她的在乎一样,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他心里出没,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实存在着。

    两人之间,隐约地起了某种化学作用,他却不想承认那种在乎的情绪。

    他从不曾对女人付出些什么,自然也不曾在乎过,女人总是在他身旁出现,成功、胜算之于他,总是天经地义,他天生就不曾感受到挫折的情绪。

    名利、权势与财富,他唾手可得,太容易成功让他过于自我,对任何人事物总是兴趣缺缺,但是今晚,樊以蓁却打破他所有的原则与惯例,用一双逃避的眼,轻易地就让他一个晚上心神不宁。

    指间的烟很快燃尽,烫著他的长指。瞿亚任倏地将烟蒂丢开,口中不雅地咒骂了几句。

    不行!不能让事情这样继续下去。

    他拿出行动电话,花了几秒钟,想起樊以蓁的电话号码。

    她一直在身边,所以他不曾记著她的一切,但是真到需要时,她的每件事却又清晰得不容错认。

    电话响了几声,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像是另一端的电话主人,正在考虑著要不要接听似的。

    然后,电话接通了,然而另一头,却显得很沉静。

    “以蓁?”他疑惑地开口。

    “嗯……”话筒另一端传来熟悉的柔软女声,轻轻应声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握著手机,瞿亚任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再次火速失控,胸口的闷郁迅速地被一肚子怒气所取代。

    “接到方正阳的电话,你嘴角笑得快裂开了,接到我的电话,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你的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瞿亚任没奸气的对著话筒吼。

    “我没有。”樊以蓁反驳得有气无力。

    接到方正阳的电话,她能笑得出来是因为没有压力,但是瞿亚任……

    她根本不知道要用哪一种表情面对他。

    “找我做什么?”樊以蓁主动打破沉默,她想知道为何他又突然打电话来。

    找她做什么?

    一听见她的问话,他的火烧得更旺了。

    方正阳就能没事打来问候她,怎么?他打电话还得有理由?

    “没、事!”他大声怒暍,语气不佳。

    为何他老要拿自己跟方正阳比,那个浑蛋小子,压根儿上不了台面,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谁胜谁负,但是……他偏偏遇到不长眼睛的樊以蓁。

    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

    “没事,那我挂电话了。”樊以蓁淡淡的回了一句,话真说出口,手指却舍不得切断两人的连线。

    但是,这话还是达到它的功效,成功地激怒了他。

    “樊以蓁,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瞿亚任失控的对著手机大吼大叫,他真不敢相信,这天杀的胆小鬼樊以蓁,竟然想主动挂掉他的电话?!

    嘟……

    所有怒气凝结在胸口,气得他差点内出血。

    她真的挂掉电话?!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将他排拒在外?!

    翟亚任想也不想的按了重拨键,他要跟她把话说清楚。

    而电话另一端的樊以蓁,则像是铁了心一样,索性把电话关机,让他再也无法如愿。

    “樊以蓁!”瞿亚任紧紧握拳,全身的肌肉贲起,像是想找人好好打上一架。

    他几乎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波涛,他从来不认为,他身上会发生任何的情感波动,他一向是冷静的,却在今天晚上,不停地为她失去控制。

    瞿亚任不想深究她对自己的影响与意义,他只知道,他绝对不要被她丢弃在身后……

    他要她。

    而电话的另一端,樊以蓁按了关机键,久久没有放开。

    她怕!

    怕自己心软,顺应了渴望,会冲动的打电话回他。

    更怕一个控制下住,心无边沉沦,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主动打电话找她,虽然她不懂是为了什么,但她更不相信他所说的,他只是“没事”。

    他做事一向有其目的,就像是两人的亲近,是为了替他们制造退路,是个缓兵之策。

    她知道自己的异样,铁定骗不过他锐利如鹰的眼眸,但是……他真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他读出她的反常,但读得出原因吗?

    希望不要。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掩饰尴尬。

    弄假成真的爱情,想必他会嗤之以鼻,对于她这个总是不成大器的小丫头,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而且,光是想像他可能会有的戏谑话语,她的心就痛得快要死掉。

    原来,这就是交出一颗心的滋味,只要是在乎了、爱上了,不需用刀用枪,就能让人心痛欲绝。

    天啊,有谁能够救救她?

    她总是笨笨傻傻的,不像他那么聪明,更不知道如何挽救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她只好逃。

    逃得远远的……

    她不要再靠近他,她只能用这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保护初尝爱恋的心。

    她一旦爱上了,就注定输。

    她知道瞿亚任很生气,但是她不晓得还能怎么办。

    樊以蓁将脸埋进被窝里,颊上泪珠沾湿了棉被,不由自主地想起电话中,他气极败坏的怒吼声。

    他为什么要生气?

    樊以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扯唇嘲笑自己。

    事实的真相很清楚不是吗?他应该是被方正阳激怒的。但爱得傻气的她,仍旧压不住内心最深的冀望,带著一丝丝的渴求与猜测,奢望他的怒气,能有一点点是因为在乎她。

    呵呵……

    她无奈的干笑两声,泪水再度滑落。

    心怎么会这么酸?

    荒谬的爱恋、奢求与渴望,难堪的情绪在肚子里慢慢发酵,竟是这么磨人。

    像傻瓜般的自己啊……

    第八章

    一大早,顶著从未出现在他睑上的黑眼圈,瞿亚任直接“杀”进樊以蓁的办公室里。

    这个丫头,害他气得一夜无眠!

    要不是怕惊扰到双方父母,担心两人的计划会曝光,他早就杀进她家里,把她揪出来,狠狠地打她几下屁股。

    这丫头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挂他的电话就算了,竟然还敢关机?!

    他气冲冲地来到樊以蓁的办公桌前,看到她正一脸无神,盯著桌上“鑫明”的文件发呆。

    瞿亚任一看到这两字,马上皱起眉头,知道理智正在慢慢流失。

    明知道她手中有“鑫明”的文件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两人刚出差回来,以蓁一定得准备文件,向主管报备这几天的成果,但他还是觉得愤怒。

    “樊以蓁。”他淡淡的开口。

    听到在脑海里响了一整晚的熟悉嗓音,樊以蓁倒抽一口气,转过头来瞪著他,明亮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她看来十分讶异,却更加地甜美无辜。

    樊以蓁随即低头看表,现在下过才八点,他一向都十点左右出现在办公室里,今天是怎么回事?她的脑袋坏了,难不成她的表也坏了?

    “你挂我的电话!”这句话是肯定句,还是一个很严重的控诉。“你让我一个晚上睡不好。”对于她,他总是很老实,说话更是从来不隐讳。

    闻言,樊以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俊脸带有一丝明显的埋怨。

    他的表情看来有点委屈……

    瞿亚任的视线让樊以蓁一时傻了眼,过了好几秒才晓得要避开。她匆匆地垂下脸,试图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双眼里的灼热目光,已经让她不安。

    是真的吗?他完美的脸庞上复杂的表情,让她愈来愈迷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惊慌与下解。

    他的眼神一黯,看来很吓人。

    “没谈过恋爱,也不需要这么魂下守舍,你从广州回来之后,就整个人不对劲。”他冷笑,表情阴沉,把她的不正常与方正阳联想在一起。

    这个结论没让瞿亚任觉得舒服,他变得更加愤怒。

    “拜托,你在说什么?”樊以蓁被他看得不自在,硬著头皮故作凶恶地回问。

    她或许不敢承认对他的感觉,但方正阳跟她的情绪有什么关系?

    瞿亚任没有说话,缓慢地越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深邃的墨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得女人心慌意乱。

    他的眼里有著复杂的情绪,似是愤怒、又像矛盾,看得樊以蓁毫无头绪,但是一瞬之间,他眼里的情绪消失,变得冷漠而平静,速度之快,让她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像是经过好几世纪似的,瞿亚任终于收回视线,迅速转身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瞪着她。

    “算了,你想跟方正阳谈恋爱,就去谈吧!”瞿亚任没有任何动作,突然地冒出这句话。

    他的视线像两团火,让她坐立不安,但他话里的语气,却让她的心都凉了。

    “什么意思?”樊以蓁试探性的问,回想在广州时,他无时无刻都在说方正阳的坏话,巴不得方正阳消失,现在却说这种话?

    “意思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管了。”男人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