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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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年轻的老太婆

    我漫不经心道:“都不是,是杜大维要找张董。”

    张思勤脸色突变,差点呛着:“嗯?他找我有什么事,我听说他回美国了。”

    我暗骂一句老狐狸,果然不出我所料。

    杜大维一离开,张思勤就浮头,我假装吓唬他:“我不清楚杜大维找张董有什么事,我问他他也不说。他是去美国了,可我听说过两天就会回来,还说要请我们公司的高层一起去吃饭。”

    张思勤淡淡道:“是吗?这家伙不简单啊。”

    见他木然,估计此时他在思索如何对付杜大维。我与他没有翻脸之前,杜大维绝对是张思勤的心腹大患。

    我干咳了两声:“不谈他了,我们谈宝藏。”

    “对对对,我们谈宝藏。”

    一说到宝藏,张思勤满脸兴奋。刚才的不安一扫而光,钱财真是诱惑人啊,我暗叹。

    “我想过了,首先,那宝藏是什么、有多少,都是未知数。万一只是道听途说,我们白忙无所谓,让人家笑话就糗大了。既然张董有信心,我看不如这样,张董拿三十亿出来,宝藏由张董全权负责发掘。所有的宝物我们一人一半、五五平分,你看如何?”

    考虑了半天,再加上这几天的酝酿,我抛出一个稳赚不赔的建议。

    “这……中翰,狮子大开口了吧?什么都没动就先捞三十亿?”

    张思勤奸笑道。我不以为然淡淡问道:“请问张董,你对宝藏有信心吗?信心是多少?”

    张思勤眉毛一挑说:“有信心,充满信心。”

    “既然有信心,你就不怕得不到回报。要不然这样,你把宝藏的秘密与具体埋藏的地点告诉我,我负责发掘,得到的宝藏我分你百分之三十。”

    我假装再抛出另外一个建议。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推理,第二个建议才是我最想要的建议,我偏偏想要他答应第一个建议。

    果然老奸巨滑的张思勤中计,他没想到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愣头小子会有这么多心机。听我一说第二个建议,他马上摇头:“这个不好……我有个提议。”

    “请直说。”

    我笑眯眯道。

    “我给你十五亿,宝藏的发掘由我来做,得到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

    张思勤估量一下别墅的价值与前期的叫价,给出一个折半的价隔。

    我连连摇头,双掌直摇还了一个价:“二十五亿。”

    张思勤想了想说:“二十亿。”

    这一次,我想了好久。片刻窒息的沉默后,我故意露出贪婪之色:“成交。”

    “我们拟一份秘密合约,虽然这份合约不受法律保护,国家也不允许私自开采宝藏,但我愿意赌一把。这次挖掘是秘密进行,我的人手绝对可靠。如果走漏消息,国家把这批宝藏没收了,你要还我二十亿。”

    老奸巨滑的张思勤在我沉默的时间里,又想到一个圈套。

    “嘿嘿,张董也太会打细算了。万一挖掘后,张董发现这批宝藏本不值得投资,于是自己举报自己;我的山庄被你挖了个稀烂,这损失我找谁赔?算了算了,这事免谈。”

    我站起来,做出一拍两散的姿态。

    张思勤忙劝:“等等,李总裁别急,事情好商量嘛。”

    “不用再多费口舌,我的龙脉之地本来就不想胡翻乱挖,只是看在张董信心满满的分上也跟着赌上一把。若我把碧云山庄卖给你,我可以痛痛快快拿到三十亿,现在我只拿二十亿,这等于我也拿十亿去赌。如果张董还要加这么多条件,那就算了。”

    我很生气。

    张思勤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他冷冷道:“中翰,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小君想啊。”

    我一听,顿时又惊又怒。盯着张思勤的眼睛,我恶狠狠问:“你威胁我?”

    张思勤眼珠乱转,随即哈哈大笑:“威胁不敢当。我的意思是,小君是你的最爱,她长大了总要嫁人,嫁人总要准备嫁妆吧?身上钱多一点总不是坏事。”

    “嘿嘿,这你不用心。小君的嫁妆我已替她准备好,张董还是心亭男吧。”

    我冷笑,这番针锋相对的话说出来,我心里有一丝后悔,这等于公开与张思勤摊牌。言下之意很清楚,你敢动我的小君,我就收拾你的宝贝儿子。只是这般逞强太冲动了,完全把小君完全置于危险的境地。不过话已说出口,不可能再收回,只有从今以后要更加倍提防。

    张思勤脸色凝重,相信我的话击中他的痛处。他很爱张亭男,做父亲的都溺爱自己的儿子,知道张亭男被小君倾倒,张思勤做梦都想把小君当做礼物送张亭男。小君纯洁、漂亮、可爱……如果能做他的儿媳妇,那将是无上的荣耀。

    可惜这荣耀只属于我,我当然拒绝完成张思勤父子的美梦。伯顿酒店中餐厅的服务生曾经透露,那天晚上,张思勤的宝贝儿子张亭男莫名其妙地摔了二十一瓶价格昂贵的好酒。我无法确定张亭男发脾气的原因,但我隐隐感觉与小君有关。

    “我多虑了,那就按中翰的意思,我明天就跟你签订秘密合约,给你二十亿。反正我将身家命全押上去,除非天塌下来,否则没有人能阻止我挖掘公主宝藏。只要把宝藏挖出来,中翰你就是想买一百个碧云山庄也不成问题。”

    见我不是省油的灯,张思勤脸色又变,变得和善可亲。我暗叹江湖险恶,一不小心你不是中圈套就是被人要挟,如果没有点狠劲,恐怕迟早会被人生吞活剥。

    我淡淡道:“你决定的不算,我决定的也不算,要看天意,就不知我们是不是跟宝藏有缘了。”

    我在暗示一切都是未知。

    张思勤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明天联系你,今天我就去筹钱。”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雨。

    果然张思勤前脚刚走,天空突然狂风大作,不一会儿,就下起倾盆大雨,霾的天气令人压抑,郭泳娴的分析更是令人胆颤心惊。

    “能监视你,就说明他在公司里有安眼线。”

    郭泳娴将我和张思勤的对话录音听了三遍。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惊慌失措,郭泳娴却很平静,我高兴自己没有看走眼,她是坚强又值得信任的人。我其他女人都值得我信任,但她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点都不坚强。

    “我也是这么想。”

    我微笑着朝郭泳娴看去,紧窄的深色制服长裤把她的美臀包裹得异常诱人,真难以想象这位女人可以胜任我的姐姐、长辈、情人、管家、知己、智囊等诸多身份。

    “他不但在公司有眼线,在政府那边也有。”

    郭泳娴站起来,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保温壶。我知道我又要喝药了,我比病患更准时吃药。

    “是的。”

    我淡淡地回答,眼前的保温壶和张思勤一样令人厌恶。

    “短时间要查出谁是他的亲信很难,而且没意义,因为明天就是摊牌的日子。”

    郭泳娴说话语气很沉重,但她仍然稳稳地将药汤倒出来,一丁点都没有溅出。我眼睛一亮,心里突然充满信心,郭泳娴不慌乱就代表她对我有信心。摊牌是决战,就是你死我活的决战。

    “明天确实是决定一切的日子。”

    我没等郭泳娴来劝,捧起药碗咕嘟两口把药汤喝个光,没有一滴流出来,我第一次感觉药汤的味道很不错。

    “可你还没做好准备。”

    郭泳娴并没有因为我主动喝完药而感到开心。

    “我觉得发财的机会到了。”

    露出迷死人的笑容,我想把自信的情绪传染给郭泳娴。我们互相支持、互相鼓励,这才是标准的好夫妻。

    郭泳娴瞪了我一眼:“他就这样先给你二十亿?我不相信。”

    “我也觉得很夸张,一开始我只想漫天叫价,想把张思勤吓跑。可没想到他不仅没跑,还答应了。”

    “或许真有富可敌国的宝藏。”

    郭泳娴眼里异彩纷呈。女人都这样,一想到黄金珠宝就眼睛发光。

    我故意冷却她的狂热:“只是零星文物或许国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我们反而一毛都碰不到。国家法律严明,上宁市政府无论于公于私都不会网开一面。宝藏毕竟是跟真金白银同等的东西,私人收藏绝对没机会。”

    郭泳娴问:“如果宝藏的规模很小呢?”

    我沉吟了一会儿,分析道:“那问题来了,规模小到什么程度?张思勤预先给我二十亿,如果找到宝藏还必须与我平分,这意味着宝藏的规模至少要达到四十亿。”

    郭泳娴睁大眼珠子:“四十亿绝对不是小规模。”

    “对。”

    我弹了一个响指:“这样说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本就没有什么宝藏,张思勤故弄玄虚,来一个声东击西,表面夺碧云山庄,实际谋我们KT。”

    “啊?那第二呢?”

    郭泳娴大吃一惊。

    我站起来,踱步到窗口:“第二就是宝藏。可能真有宝藏,但张思勤并不知道宝藏的规模,他一定想到一个既能找到宝藏又不会很冒险的方法。”

    郭泳娴不理解:“他先给你二十亿还不算冒险吗?”

    我奸笑两声,摇了摇头:“不,我猜他不会真的给我二十亿,他绝对不会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呵呵,我猜他有可能在银行方面做手脚。”

    郭泳娴一点即通:“不错,他只能在银行那边做假。”

    我冷冷道:“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骗我,那他太小看我了。”

    郭泳娴依然忧心忡忡:“中翰,张思勤明白你的势力和实力,但他仍然三番两次要与你交易,甚至敢威胁你,应该不仅仅是虚张声势。”

    “我也是这么想,想想姨妈在市委里受骗,就表示张思勤确实有点能耐。杜大维亲口告诉我,他在监狱时差点被张思勤派的人杀掉,吓得他一出监狱就跑回美国。敢杀人,甚至敢派人去监狱杀人,这绝对不是普通人会干的。”

    “所以我开始替小君担心了。”

    郭泳娴也说出我的心声。没有人能威胁我,没有人能威胁小君。要想小君安全、开心地练仪态,要想小君无忧无虑,我只能把张思勤铲除,连铲除。

    “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姨妈,因为前段时间姨妈风头太健,这次再让她弄得满城风雨,恐怕会影响到姨妈。”

    这不是表面话,如果这次真要死人,更不能把姨妈牵扯进来。她是我最后的大树,如果连她都倒了,我也无处栖身,这件事我不会让姨妈介入,还好姨妈还在养伤。

    “嗯,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不过小君可是姨妈的命子,万一有什么差错,她一定会怪你。”

    郭泳娴担心道。

    我深深的长叹:“小君也是我的命子,她有什么差错,我也活不下去。事到如今,我只能找一个人。”

    “什么人?”

    郭泳娴问。

    “一位年轻的老太婆。”

    ***    ***    ***    ***

    老太婆年轻,是只因为她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她的眼睛比小君还要狡黯。

    大雨后的葡萄藤更加凋零,很容易令人情绪低落。不过见到我和楚蕙,屠梦岚像突然年轻十岁一样,尤其是她那双灵动又狡黠的眼睛。

    “岚阿姨,我来看你啦!这里有两条我家养的娘娘鱼,拿来给你老人家尝尝鲜。”

    我笑嘻嘻地捧着透明塑胶鱼笼来到屠梦岚面前,肥美的娘娘鱼在鱼笼里欢跳,溅起的水珠滴到她身上,她兴奋得咯咯直笑,笑声很动听。

    “小蕙,你男人不做金融,改行养鱼了?”

    屠梦岚的一席话,惊得我目瞪口呆,扭头看楚蕙,她却向我猛眨眼,想必我这位“楚蕙的男人”已得到屠梦岚首肯。

    “妈,以后你有鱼吃了。”

    楚蕙吃吃娇笑。这些天,她开着银灰色的宝贝到处跑,不知是为了熟练开车技术还是故意气葛大美人,反而是葛大美人不出门了,整天窝在家里猛吃。

    屠梦岚调皮地朝我眨眼:“养鱼好啊!鱼有营养,小蕙你多吃点,这娘娘鱼尤其好吃。哎哟,我都好久没吃了。小蕙呀,你不是有一辆破车了吗?有时间你就选两条肥一点的送过来。”

    破车?我挠挠头哭笑不得:“两条不够的话就十条,嘿嘿。”

    屠梦岚的脸色瞬息生变:“你有养很多吗?好,那就每天送一百条过来。”

    “啊?”

    我吃惊不小,这年轻的老太婆很难缠。

    “你这男人油嘴滑舌,有点不可靠。你知道娘娘鱼的价值吗?想当年闹饥荒,别的省份连树皮都吃了,个个面黄肌瘦,而我们这里有娘娘江、娘娘鱼。江的两岸土地肥沃,能产大米,江里也有很多娘娘鱼,一家人端着大米饭,菜就是一条娘娘鱼。平常不敢多吃,怕吃完就没了,不过娘娘鱼营养好,人们个个长得水灵,你看小蕙就知道。”

    我连连点头猛夸:“不错,小蕙很水灵,特别是皮肤。”

    楚蕙听我夸赞,笑得更甜,她的小麦色肌肤如丝如缎、无人能及。

    很意外,屠梦岚却不以为然,小嘴一撇道:“别说皮肤啦!扫兴,小蕙的肤色跟她爸一样。”

    楚蕙马上绷起脸,我没好气帮腔道:“什么扫兴?小蕙的肤色最美了,何况……何况岚阿姨的肤色跟小蕙差不多,也不见白到哪里啊。”

    屠梦岚大概没料到我会顶撞,她拉下脸,狡黠的眼睛出一丝凌厉。我暗暗叫苦,刚想说好话陪不是,就听屠梦岚怒喝一声:“小蕙连你的孩子都怀上了,你再喊我岚阿姨,我就将你和娘娘鱼一块煮了吃。就算你娘来也不给面子,小黄,关门!”

    “是。”

    一声清脆,那位小有姿色的小护士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将小庭院门关上,颇有关门放狗的架势。

    我赶紧满脸堆笑,在楚蕙一双妙目注视下缓缓道:“妈,有你这样招待女婿的吗?”

    “咯咯……”

    屠梦岚转怒为喜。小护士一见,更是兴高采烈,上前接过娘娘鱼,与楚蕙转身飞奔而去,大概是脾气古怪的首长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知道与屠梦岚相处的时间不能长。她身有残疾,每天休息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多,只怕娘娘鱼还没弄好,她又要休息了。所以我与楚蕙有默契,她跟小护士离开,就是让我单独与屠梦岚交谈。

    “妈……”

    我搓了搓手,不知如何开口。

    屠梦岚眼珠子一转,问道:“遇到麻烦了?”

    我讪讪笑道:“被您看出来了。”

    屠梦岚瞋怪:“哼,还用看吗?我用鼻子一闻就闻出来了。”

    “妈的鼻子真厉害。”

    我蹲在轮椅车旁,向屠梦岚娓娓讲述近来的麻烦,恳请她出手帮忙。

    “张思勤……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回头我叫人去查一下,晚一点给你消息。你妈受伤的事我听说了,是误伤。嘿嘿,一直自以了不起,这会儿让她受点罪,挫挫她的气焰。”

    我灵机一动,想从屠梦岚的嘴里探听姨妈的底细,哪知屠梦岚狡黠一笑,把我的希望给扑灭了:“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

    碰了个大钉子,我没好气板起脸道:“妈,小蕙那车值好几百万,不是破车。”

    “咯咯……”

    霾的天气没有散去,雨又接着下了。幸好雨不大,保时捷的软顶挡不了倾盆大雨。

    “真是的,早知道是这种鬼天气,就坐你那辆破车来了。”

    楚蕙心疼极了,这一路上的雨水与泥浆肯定已把崭新的保时捷弄脏。

    我暗暗好笑,车子本来就是全天候为主人服务的,如今却是主人心疼起车子了,一定是主人极爱这辆车。嘴上安慰道:“我这不是想让你妈看看你有辆很漂亮的新车嘛。”

    楚蕙撅起小嘴:“我早告诉她了,还载她兜了几圈。”

    我责怪:“你又不早说。”

    楚蕙柳眉倒竖:“你又没问。”

    我柔声道:“好好好,我错、我错,洗车费我出。”

    “这还差不多。”

    楚蕙很有风情地瞥我一眼,问道:“对了,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她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叹了叹,学屠梦岚的口吻道:“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

    楚蕙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玲玲?”

    “别,她现在恨死我了。你先送我去医院,我痔疮又犯了。”

    楚蕙大笑:“咯咯……玲玲说你有痔疮我还不相信。你是不是把这病传染给她,所以她才恨你?”

    “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

    内疚的情绪迅速弥漫,我恨恨地吻上绛紫色的香唇,脑子里却思念着暴饮暴食的葛大美人。

    可惜危机迫在眉睫,眼下不是风花雪月、讨女人欢心的时候,而是找朋友、套交情的时候。

    我朋友不多,周支农算是一个,至少我认为他是我的朋友。

    在外科住院部的病房,我意外见到何婷婷。经过我的洗礼,她说话的语气谦虚许多。更重要的是,她是来看严笛的,患难见真情,这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下雨反而人最齐,真是怪事。”

    我拿来一大束鲜花,众人鼓噪,我觉得很搞笑,病床上的严笛也笑得很开心。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只是需要安心疗养。

    在病房的角落,看到周支农。

    “今天下大雨,我让工程队都休息,我也休息。”

    周支农朝我咧嘴一笑,很真诚,我很喜欢这种无奈又坦白的笑容。

    我把他悄悄拉到窗边,没有任何客套和拐弯抹角:“明天,我恐怕会与张思勤决裂,你要站在哪一边?”

    “什么?”

    周支农很震惊,看我表情严肃,他没有过多思考就回答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站在你这边,这毋庸置疑,烟晚和雨晴也是这个立场。”

    “你能代表她们?”

    周支农点头道:“至少我说的话她们两姐妹会听。”

    我知道周支农在秋家姐妹心中的份量。自从何铁军死后,周支农俨然成了秋家姐妹的大哥哥。

    “如果不出意外,你的修路工程队不仅要帮我修路,还要帮我挖宝藏。张思勤说碧云山庄有宝藏,还说无论什么人都阻止不了他挖掘宝藏。”

    没有时间客气与猜疑了,我全盘托出与张思勤交恶的原因。

    周支农冷笑:“好大的口气。”

    “我听说他有恃无恐。”

    之所以找周支农,一来感觉他厌恶张思勤,另外他受我恩惠,最重要的是他老练沉稳,多年混迹官场的耳目与人脉一定丰富。

    果然,周支农马上能说出张思勤的一些背景:“他充其量算是半个太子爷,叔父在首都是高官,权力至部长级。就能力来说,他比何铁军差了一截,真不知天高地厚!中翰对他不必心慈手软,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官场层面我无能为力了,但其他方面我还是有些关系。”

    我微笑道:“你不是站在我对立面我就很满意了,如果真有麻烦周秘书的地方我不会客气,这些事暂时别跟烟晚和雨晴说,省得她们担心。”

    周支农盯着我调侃:“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雨晴……”

    刚说到这,秋雨晴婀娜多姿的向我们走来,我向周支农使了使眼色:“咳咳……这两天,周秘书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我一有好消息就通知你。”

    周支农会意,略为提高了声音:“好好,我随时待命。”

    一缕香风送鼻,秋雨晴施施走近,她两只美丽的眼睛狐疑地打量我们:“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做什么?”

    我笑道:“娘娘江鱼汛到了,我想叫周秘书一起去钓几条娘娘鱼,然后拿回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秋雨晴张大了小嘴:“哟,你有这么关心过我吗?”

    她这一句话说出口,等于向所有人宣告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几乎所有我认识和我不认识的人都感到吃惊。幸好她的身份不如秋烟晚特殊,否则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难以预料。即便如此,秋雨晴公开我们的关系还是引来大家的骚动。

    我很大方地抱着秋雨晴,柔声问:“你想我如何关心你?”

    秋雨晴反倒腼腆了。

    小风很准时,我喜欢守时的人,至少证明他很重视我。

    “总裁,我来了。”

    小风推门走进我的办公室时,上官黄莺正脸红红地帮我洗头发。我没想到她会主动帮我洗头,手艺还很好,丰富的泡沫温柔的清洁着我的头发,没有任何泡沫掉到我脸上。头上哪里有痒痒的,她的手指就抓到哪里,弄得我昏昏欲睡。

    我睁开眼,指着门边角落里的一个鱼笼:“那里有两条娘娘鱼,是我叫人在碧云山庄附近捞的,还鲜着呢!你拿回去给你,就说是我孝敬她老人家。”

    小风激动不已:“谢谢总裁,谢谢总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里有个老人家,等于你家族有一段漫长的历史,你可以从老人身上汲取历史文化、生活经验、做人道理……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含义。”

    小风猛点头:“是的、是的,就经常跟我讲很多生活经验、做人道理,她说还要向你学习。”

    “呵呵,客气了。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有,我就没有。如果有缘,我真想把你当做自己的来供养。”

    这是我的心里话,孤儿总喜欢到处认亲人。我扭头看向一言不吭的上官黄莺,似乎我刚才的一番话触动她的内心。她小脸沉、眼眶泛泪,我暗暗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孤儿更是成熟得早。上官姐妹没爹没娘,也不知道朱九同从什么地方将她们拐来,说她们姐妹是孤儿一点都不过分。

    “真这样的话,就……就太好了。”

    小风大喜,他没我细心,本没注意到上官黄莺的脸色变化。

    “到时候你我就是兄弟,都成了***孙子,哈哈……”

    我大笑,笑声感染上官黄莺,她也跟着咯咯娇笑。

    小风有点不好意思高攀的样子。我语锋一变,突然站起来很严厉问:“关键是,你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兄弟?”

    小风愕然:“愿意,当然愿意。”

    我盯着小风的眼睛,冷冷道:“非常好,你曾经在你面前承诺对我忠诚。”

    小风咬咬牙,勇敢面对我的目光:“是的,我永远忠于总裁。”

    我问道:“我交代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小风道:“总裁放心,我记住了。”

    “好,你走吧。”

    我冷冷点头,重新落坐到沙发上。看着小风提着鱼笼离去,我露出残忍的微笑。面对即将到来的决裂,我将不择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路小风必须要向我展示他对我的忠诚。

    忠诚不能只动嘴皮子,必要时要用鲜血,甚至是生命去展现。

    我拿起手机,拨给聂小敏。

    请续看《姐夫的荣耀》17

    第十七集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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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人物:乔落尘

    李中翰与小月见面了。自从朱九同倒台后就行踪不明的小月,有什么样的遭遇?她的出现与公主宝藏有何关联?

    张思勤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靠山,让他敢霸占朱九同的房子和妻子,甚至还肆无忌惮的意图绑架小君?

    原本只是为了保有KT的资金周转手段,李中翰却意外发现孟姗姗也在张思勤的算计之中。

    摊牌时刻来临,李中翰该如何利用这些资讯反将张思勤一军?

    人物:

    “我”、李中翰:一位年轻、帅气,从没野心到很有野心,从笨蛋到奸猾的小白领。

    李香君:李中翰的表妹,狡猾、刁蛮、古灵怪。暗恋表哥的美少女。

    戴辛妮:行政秘书,李中翰心目中的女神,冷傲孤僻。

    杜大维:投资部经理,狡诈多疑、险好色,出色的投资顾问。

    葛玲玲:杜大维的妻子,本作第一大美人,很容易被环境影响,泼辣凶悍,又心有不甘的女人。

    郭泳娴:KT公关秘书。

    朱九同:KT公司总裁。

    何铁军:上宁市委书记。

    罗毕:KT的副总裁兼总经理。

    楚蕙:罗毕的妻子,小麦色的肌肤独一无二。

    唐依琳:KT的头号公关。

    庄美琪:公关部秘书主管。

    杨瑛:李香君的同学。

    闵小兰:李香君的同学。

    乔若尘:李香君的同学。

    侯天杰:KT的财务经理。

    张思勤:KT的大股东。

    张亭男:张思勤的儿子。

    曹嘉勇:KT的大股东。

    章言言:KT的公关。

    赵红玉:KT的公关。

    何亭亭:KT的公关,何书记干女儿。

    罗彤:KT的公关。

    樊约:KT的公关。

    何芙:何书记的女儿。

    秋雨晴:何书记地下情人。

    秋烟晚:何书记妻子。

    孙家齐:KT策划部职员。

    第一百二十九章临危不乱

    “总裁,我帮你洗耳朵。”

    “嗯,好啊。”

    我闭目养神,一边思索着如何对付张思勤,一边享受黄莺的兰花指伸进我耳朵里轻轻撩拨、轻轻抓痒。我忽然全身酥麻,一股懒洋洋的惬意弥漫全身,所有的毛孔瞬间打开。噢,太舒服了!或许将来有一天,黄莺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专门帮我掏耳朵、洗头发。

    “黄莺,知道没事献殷勤的意思吗?”

    我懒洋洋问,后背几乎靠在黄莺身上。

    黄莺咯咯一声笑,看来小心思被我戳中了:“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总裁真的是孤儿吗?”

    黄莺没有说出她所图,而是小心翼翼问我的身世,我心中莫名一阵酸楚,微微叹息:“是啊,从小没爹没娘。那你们姐妹俩呢?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上官黄莺幽幽道:“我们也没见过。”

    有人同病相怜,我突然伤感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姐妹是哪里人?不想说就别说。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只是怕问了你们不高兴。公司里有传言你们俩是朱九同在孤儿院里收养的。”

    黄莺道:“才不是呢。总裁,我跟你说,但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是附近县城的人,后来、后来我们就被朱九同买走了,是从我舅舅手上买的。那年,我们才五岁。”

    “买的?”

    我蓦然睁开眼,眼里充满难以置信。

    “是呀。哎呀!别动,泡沫掉到你脸上啦!”

    黄莺用小指擦去掉落在我下巴的泡沫。她的声音清脆,与我近在咫尺,那吐气如兰的气息扑面而来。

    “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问。

    黄莺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没有了。我们曾经托人回乡下打听,舅舅把我们卖给朱九同不到两年就死了。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亲戚,我们也不想打听了。反正我们做孤儿都这么长时间,习惯了。”

    我好生怜惜,忍不住叹道:“怎么能习惯当孤儿呢?你们还有中翰哥哥啊!”

    黄莺一听,吃吃娇笑道:“对对对,我们有中翰哥哥。”

    我又问:“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黄莺说:“住在朱九同帮我们租的房子,离公司不远。”

    我寻思这两姐妹无依无靠,委实可怜,虽然聪明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不如将她们置于我的羽翼下。

    想到这,我用命令的口吻道:“以前中翰哥哥住的房子现在空着,一室一厅,里面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有,楼上楼下都是公司的职员。你们明天搬过去,戴辛妮、章言言刚好就住在你们楼上,有什么困难就找她们。”

    “等我的山庄建好了,你们姐妹也一同搬过去。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你们两姐妹的亲人,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你们以后嫁人了,也可以随时回去住,就当是你们的娘家。”

    “好。”

    黄莺很乖巧。

    我微笑说:“过两天我给章言言买辆车,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司机,负责接送你们上下班。”

    黄莺又咯咯一笑:“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学开车。”

    “那就等吧,还有好几年呐,噢……好舒服。”

    后脑的痒痒被黄莺抓到,我惬意极了。

    黄莺幽幽道:“舒服的话,以后我天天帮中翰哥哥洗头。”

    我不同意:“头发天天洗不好,两天洗一次就够了。”

    黄莺“嗯”了一声:“好,两天洗一次,我和姐姐轮流帮你洗。”

    “杜鹃也会洗?”

    我大笑,心里真佩服朱九同的眼光,他买到一对绝世宝贝。

    黄莺脆声道:“姐姐帮人洗头也很舒服喔,我们有一个好老师。”

    “老师是谁呀?”

    我漫不经心问。

    黄莺说道:“小月姐姐。”

    “小月?她成了洗头师傅?”

    我大吃一惊,忽然想起小月那张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思念。当初要不是小月带我找到戴辛妮,恐怕我的女神早被何书记糟蹋了。虽然小月是朱九同的女儿,但她对我有恩,我不会恨屋及乌。

    “小月姐经常帮我们洗头,洗多了就成为师傅啰。现在她跟我们住在一起,过几天,她就要去美容院帮人家洗头啦。中翰哥哥,小月姐好可怜的,她也是孤儿。”

    我一瞄,发现黄莺小嘴微噘,一脸同情的样子。

    “孤儿一定要帮助孤儿,你说是不是?黄莺。”

    我站起来,双手抱住黄莺的双肩,几滴泡沫恰巧从脑袋落到我的脸上。

    黄莺踮起双脚,很细心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泡沫,她笑得很腼腆:“中翰哥哥人真好,我以后找老公就找像中翰哥哥这样的人。”

    我大声道:“好了,不洗了,带我去见小月。”

    “咯咯……小月姐就在这里。”

    黄莺放声娇笑。

    我又是大吃一惊,环顾四周问:“哪里?”

    黄莺神秘地指了指密室门说:“她在小房间里面。”

    小密室几乎密不透风。以前戴辛妮会把连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打开透透气,如今戴辛妮的办公室换成庄美琪,她本不知道有这个小密室,所以小房间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幸好上官姐妹每天都去打扫,小房间才能保持干净清爽。

    一具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床上。我走近一看,可爱的小月正闭目入睡。估计是大白天睡不熟,她感觉有人走动,蓦然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吃惊地看着我和身后的黄莺。

    “李……总裁。”

    小月怯怯地看着我,圆圆的脸上依稀有着泪痕。几个月不见,她成熟了许多,可惜大大的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我有点心酸的问:“别喊总裁,就叫我中翰哥吧。是不是吵醒你了?”

    小月猛摇头:“没有、没有,我也睡不着。听见打雷我就害怕,身边又没人,我不敢待在家里。黄莺和杜鹃就叫我来公司,然后……然后就躲在这里。中翰哥,你千万别怪黄莺,她是关心我,而且我也没把这里弄脏。”

    听到这番话,我心更酸。坐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你是最干净、最纯洁的,中翰哥怎么会怪你呢?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这里,就什么时候来,没有人敢说你半句。”

    “不,我不能再来了。我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再来这里,我不希望中翰哥难堪。我只是怕打雷声,以后我有工作了,我就有朋友;有朋友了,我就不怕打雷。”

    说完,小月就要下床。

    我连忙阻止她:“小月,别去美容院上班。中翰哥盘下一家小吃店,现在正缺少一位柜台负责收钱的,你能去吗?工资待遇是洗头妹的三倍。”

    小月一愣,问:“真的?”

    显然是三倍工资打动了她。

    我点头道:“中翰哥会骗你吗?等你年纪再大一些,我就让你做面馆的老板。”

    小月突然眼圈发红,她颤声问:“中翰哥,你是可怜我吗?”

    我悠悠长叹道:“我们都是孤儿,我们都很可怜。”

    小月一听,身体顿时剧颤,一颗颗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呜……我妈妈更可怜。”

    我本来就对小月跑去上官姐妹家心存疑惑,这会儿更觉得蹊跷,一边帮她小月擦眼泪,一边问:“对了,小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要去做洗头妹?你爸爸应该有留下不少钱给你们。”

    小月听了,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无论怎么劝都没用。

    黄莺递上面纸又帮劝半天,小月才慢慢止住哭声,断断续续说道:“爸爸是留下不少钱,可是都给一个坏男人拿走了。我妈妈整天被他欺负、被他骗,还被他侮辱。他拿走我们家所有的东西,房子已经不属于我妈妈了,而且钱也没有了,他还经常打我妈妈,我只好逃出来躲到黄莺家。”

    我听得悚然动容,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问:“什么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小月道:“爸爸生前的好朋友张思勤。”

    “张思勤?”

    我握握了拳头。

    “嗯。”

    小月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他一开始说要替妈妈打官司,说中翰哥抢走KT,他要帮妈妈打官司讨回爸爸在KT的股份。妈妈糊里糊涂就相信了,给了张思勤一笔钱,可是过没几天,张思勤又开口向妈妈要钱,今天要几百万律师费,明天又要几百万去找关系,把妈妈的钱全骗光,最后还叫妈妈抵押房子。”

    “后来……后来妈妈醒悟了,想要拿回房子,张思勤就打我妈妈,还侮辱我妈妈。那天张思勤想脱我衣服,妈妈拼命拉住他,我才逃了出来。”

    “为什么不报警?”

    我怒不可遏,几欲咬碎牙齿。

    小月可怜兮兮道:“他说,如果报警就杀死我、杀死我妈妈。我很害怕,呜……”

    热血上涌,我温柔抱住小月,很坚定告诉她:“别哭,中翰哥帮你要回一切。”

    小月仍在我怀里哭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妈妈。”

    “放心吧,你会回到你妈妈身边的。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别让其他人看见,这里到处是张思勤的同伙。”

    “中翰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妈妈……”

    ***    ***    ***    ***

    乌云密布的天空还在下着雨,越下越大,大风把窗子吹得呼呼作响。

    我铁青着脸,站在窗前凝望窗外的狂风暴雨。

    真是好大的一场雨,我从未见过。今天,我就要在这场从未见过的大雨前做出重要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