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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女人最失态,例如我每次沾酒,身上皮肤会立马变色,红一块青一块,特别难看。可我却一直幻想自己拥有浩瀚海量,饭桌上有男人向我劝酒,我会不屑地把眼皮一翻轻吐一句:换海碗!然后店家一排大瓷碗上桌,酒满上,砰砰撞杯,我挨个喝个底朝天,把一桌子男人灌趴下,让他们对我崇拜不已,接着我再拿个海碗站在椅子上,俯视众男人仰天长笑。遐想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会变成很黄很暴力的镜头,我上皮鞭S.M每一个男人。
可惜说来实在惭愧,一般来说,事态发展往往都不在我这个凡人的控制之内。
现在,我和容铮安静地坐在一家饭店里。我看上去很文静很忧郁的模样,引得容铮不禁悠然神往,不住地献殷勤。
我说,“我想喝酒。”
容铮赶紧把开启的啤酒推到我面前,“给。”
我很平静地说,“我喝酒的样子很恐怖,希望不会吓到你。”
容铮以为我开玩笑,一个劲冲着我笑,“不会,不会。”
然后我就跟发泄似的,放开怀,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狂灌酒。
刚开始我的表现还是很女性化的,半小时以后酒劲上来了,嘴巴一抹就觉腹中暖流滚滚,通过肠道一直往下绕啊绕啊,绕到屁股后面,化为废气排出体外。
容铮笑说,“没看出来,你是女中豪杰。”
我恬不知耻道,“小意思,从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绿林好汉说的就是小娘我。”
“失敬失敬。”
话音刚落我身子往后一到,摔到地上,我索性趴在桌子底下鬼哭狼嚎,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好像我千帆过尽,察觉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负心汉。
容铮怎么也没料到我会变成这样,吓坏了,赶紧去拽我,“起来,结衣。”
“不起,不起,就是不起!”
容铮拽了我几次,见我一直抱着桌腿不肯动弹,只好先到收银台结账,然后扛起我到附近公园醒酒。
到了公园草地上,我不禁放声大喊,“啊,这被子真暖和啊!”
饭后散步的老爷爷老太太听到响动后,立刻围观我们,冲我们指指点点。
容铮没办法让我闭嘴,只好抱起我再次准备转移。
我挣扎着不肯走,趴在草坪上再次放声道,“不行,这个被子是我的,你不准和我抢!这是我的,先到先得!”
“好,好,好。”
这时草坪旁边的座椅上有个看起来很乖的小男孩不为我们制造的糟乱所影响,正在一字一顿地背着九九乘法表:“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打**血似的情绪特亢奋,跟侦探接头前必须对暗号似的,学着那孩子语调高喊道,“八八六十四!□□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引来围观者无数目光。
容铮好像再也受不了似的,两只胳膊抱起我的腰,毫不迟疑,立刻健步如飞走人。
偏偏那小孩来劲了,和我杠上,提高了嗓音大喊,“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七八五十六——”
我这时应该在脸上写个“井”,上下左右,横看竖看,反正都是个“二”。
于是我摇头晃脑地冲那小男孩喊,“哎呀,这个我会,八八六十四!□□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众人围观的公共场合,一个小男生和一个脸红脖子粗貌似醉酒的女人相互喊话,惹来路人无数爆笑的场景是如何壮观。
容铮把我抱到僻静处,小声说,“别闹了,求求你,别闹了。”
“凭什么啊?你让我不闹就不闹,你是我什么人?”
容铮叹气,道,“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这时我倒是很乖,趁机跳到他背上,赖着他背我走。
容铮小声嘀咕,“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哭。”
我说,“因为我想唱歌,他们不让我唱。”
“谁不让你唱。”
“嘿嘿,不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你想唱什么歌?”
我兴致来了,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趴在他背上直接吼,“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容铮差点绊脚摔倒,表情倍受打击。
我再继续吼,容铮也不阻拦,倒是摇头晃脑合着我的节拍哼唱起来。
其实这时候我特别清醒,但就是无法抑制发酒疯的冲动。吼得歇斯底里,异常疲倦,将所有不满通通排除,直到身体失去力气,我才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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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容铮家里,卧房看起来和我那间差不多大,除了一张书柜和电脑桌没有其他装饰,丝毫没我预想中的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