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1-55(2/2)

空地,大家都自带了板凳,笑嘻嘻地往那走去。

    小孩子并不讲究,手中并没有板凳,拿着几片哈密瓜,可能兜里还装着一些小瓜子儿,歪歪扭扭地戴了帽子,边走边打闹。父母抓不到他们,没办法帮他们板正,只好笑着看他们,眼里里有浓烈的宠溺。

    维拉说,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以前他们的娱乐节目太少,一年中最盼望的除了新年就是希望有人来村子里演出或者放电影,其实并不是有多想看,只是无比怀念那种气氛。那时候外婆总爱给她热一壶羊奶,还装了一些家里种的时令水果。瓜子和糖是些稀罕物,家里只有新年才会买,看见人家吃就特眼馋。

    顾容与在大院长大,自是无法体验那种情怀。院里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演员请的也是国内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排场挺大。只是每逢遇了演出,都被自家大人牢牢地锁在了身边,不让乱跑。感觉怪不自在的,连吃零食都会被禁止。

    演出开始的时候,大家依旧在下面笑闹着,一些淘气的孩子已经爬到了草垛上了,磕着小瓜子,摇着小脚,惬意非常。就连村长也是一直同旁人在谈笑,看着自己的村民满足地笑。现场毫无秩序可言,但是却和谐无比。

    维拉抓住了一个乱跑的孩子,用维吾尔语说了一句,“这些糖给你,换你的瓜子,好不好?”

    顾容与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那孩子脸红了,不过到是挺爽快的,把口袋里所有的瓜子都给了他们,还把裤子上的口袋都带了出来,不私留一颗。

    顾容与看着维拉像捧着宝贝一样拿着那些瓜子让他尝,很给面子地剥了几颗。

    那些瓜子并不好吃,甚至有一些潮了,但是他们都吃得很认真,仿佛真的得了什么宝贝。

    过了不一会儿,刚才的那一位孩子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孩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孩子也给他们掏瓜子。

    顾容与轻声跟她说,“我们没有糖果了,换不了。”

    维拉看着他暖暖地笑,“他们说不是换的,只是觉得刚刚瓜子给少了。”

    这就是大山大漠养出来的孩子,淳朴得让人有些羞愧。

    他已经很难为什么事情感动了,而如今心却涨的满满的。

    这些事情在这里无足轻重,可是放到了繁华糜烂大都市,却是真的难能可贵。

    他们没有带相机,只有我在记录,最平凡的东西往往能折射出一个地方的灵魂。

    回家的时候,维拉挽着顾容与一蹦一跳地走着,她说容与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跳刀郎舞的那个女的一双电眼就直勾勾地看着你移不开啊那回眸一笑我看了都要心颤颤。

    顾容与也是笑着回到,维拉呀我以为你一直在啃瓜子调戏人孩子没怎么注意看台上的女人她们见到我的时候还故意露了面巾这个就是人格魅力啊。

    维拉呸了他一脸口水。

    “容与,我也给你跳一段舞吧。”她收了嬉笑,认真地对他说,“但是你得给我唱歌。”

    顾容与点点头,说好,“我应该唱什么呢?”

    “就唱《怀念战友》吧。”

    顾容与点点头,笑道,“很老的歌了,我不定记不记得歌词呢。”

    “没关系,唱错了我也不会笑话你。”

    他们回到了刚刚散场的地方,那个地方还留了一些聊得尽了兴不愿意离开的人。

    顾容与有一些尴尬,却见他的姑娘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做了起舞的动作。

    看着她,真的没有犹豫的必要啊。

    好多年好多年以后,他仍旧能记得她那晚灿如星眸的眼和无比妙曼的舞姿,连刚刚的舞女都看了入神。

    不知后来谁拿了冬不拉给他们伴奏,就连一些村民也跟着顾容与轻声地哼了起来。

    带着那么大的感动,他们演绎着生命中最华美的绝唱。

    此情此景,再也不会有。

    顾容与兑现了他的承诺,他们真的要帮阿曼。

    他吃过阿曼种的哈密瓜,味道比起他平日吃的还是差了些的。

    他们一起去过巴扎买哈密瓜,如他所料,阿曼的哈密瓜卖得并不好。

    算来,不过是三个大问题:种子,土地,销路。

    顾容与动用了爷爷的关系,找了一位对培育瓜果十分擅长的专家,请教了培育的方法,同他买了许多上好的瓜藤。还专门找了当地的地质学家看了阿曼家的土地,把土地里缺失的养分测了出来,然后对症下药。无一事不上心。

    阿曼就算是在迟钝也知道他们在怎样地帮他了,辗转反侧了几个晚上,终是满怀感激地受了。

    她对他说“每天看着你这么辛苦,我很难过”,那是不是我过得好了,你就会走得安心一点?

    顾容与告诉他,他们家的土壤的养分很好,能大范围的种植哈密瓜,到时候也不用担心销路。哈密瓜在新疆不值钱,但是在外地却是很贵的,到明年夏天哈密瓜成熟之季,他会帮忙打开外面的销路。

    阿曼一一点头应下,看了顾容与许久才低了头。

    怪不得他会是维拉的男朋友呢,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站在她身边。

    所以,他只需要默默地看着她幸福就好。

    爷爷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正搬小凳子到院子里乘凉,这个时候录取结果已经出来。虽说去G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至于特别担心,但总是惦记着的。

    老师们电话也打了过来,有恭喜也有惋惜。

    这分数搁哪都是宝贝疙瘩,去了军校,虽说不上委屈,但是总是有些可惜了的。历年市里的前五十名,除了出国的,还是真没多少人往国内前五名外的大学填的。

    顾容与问,“你后悔了吗?”

    维拉摇摇头,“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会后悔?”

    顾容与抓紧了维拉的手,维拉对他轻柔一笑,抿去心中不少的无奈。

    接下来子慕和苏拓都给他们打了电话,对他们表示了思念和祝贺。苏拓还严重地表示了不满,委屈地都快哭了,姐姐们几次出去都不带他,他觉得姐姐们不喜欢他了。

    维拉一阵好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多么爱他云云,还说了要给他带好吃的,小孩子才委委屈屈地挂了电话。

    如水的日子在大漠里自由运行。

    在着一个月里,她带着顾容与走过了她曾经眼中的每一寸的土地,去帮阿曼做农活,还伏在比亚的肚子上数着胎动,孩子有了动静,她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么自在写意,可是这样的生活终究不属于他们。

    这样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太奢侈了。

    爷爷打电话告诉他们,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学校里。

    他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维拉做了一大桌菜,叫了比亚和阿曼一起过来。

    这餐散伙饭,维拉吃得几欲落泪。

    阿曼粗犷着嗓音给她唱了《月光下的凤尾竹》。

    ……

    竹楼里的好姑娘

    光彩夺目像夜明珠

    听啊多少深情的葫芦笙

    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

    ……

    痴情的小伙子

    野藤莫缠槟榔树

    姑娘啊我的心已经属于人

    金孔雀要配金马鹿

    ……

    竹楼里的好姑娘

    为谁敞开门又开窗户

    哦是农科站的小岩鹏

    摘走这颗夜明珠哎

    金孔雀跟着金马鹿

    一起啊走向那绿色的雾哎

    ……

    这首歌是维拉刚来新疆的时候,她教他唱的。

    那时候不知道歌词的意思,唱得欢快。现在知道了,明白了,却难受了。

    他虽没有说明白,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了手。

    野藤莫缠槟榔树。

    金孔雀要配金马鹿啊。

    他只需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像现在的多好,看天上的星星那么美,不一定要拥有,有光芒福泽着便好。

    小岩鹏手里辗转了酒杯,然后放了下来,直接拿了一瓶酒,朝阿曼的方向示意了,然后仰头喝完了一整瓶。

    阿曼赤红着眼睛,也开了一整瓶干了。

    比亚一直在旁边抹眼泪,顾容与跟阿曼,她自是站在阿曼那边的。可是顾容与似乎优秀得过分了些,维拉那么喜欢,连阿曼都放手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阿曼说,他最迟明年就结婚,他能等,可是他的伯瓦姆妈已经等不了了。阿曼还让比亚给他介绍姑娘,不用太漂亮,能勤俭持家就成。

    维拉眼圈也红了,辜负对她那么好的阿曼,她何德何能?

    可同情与感动并不是爱情,她想,除了这个,她什么都能给他的。

    到后面,他们都醉了。

    阿曼对着顾容与挥了拳头,顾容与没有躲开,其实这拳并不重,即使再重他也会受着的。因为他了解这个拳头里有几分力量是在托付,又有几分力量是不甘。

    阿曼哭了,跟个大孩子似的无助。

    可是要治愈这样的伤痛,还需要很多日子。

    他会碰到帮他缝补伤口的好姑娘,一个眼里真正有他的姑娘。

    因为他是那么好的阿曼。

    正文 Chapter.54回回≥饭岛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好几遍都不满意/(ㄒoㄒ)/~~感觉回回整个人的性格没有完全出来……可能在《向阳》里回回是配角的原因,很多方面都不好写……

    and 我有预感……这章的点击率应该很高……哇哈哈哈哈典型的挂羊头买狗肉……不知道会不会被锁呢?

    以下为《乌托托》打个宣传——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要结婚了,单单除了他。

    吃干抹净了就走了么?江洛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她当他是什么了?

    原来那天他房间里那几个钢镚儿是这么回事!打赏恩客?亏自己还在为她辩护——兜浅掉出来的。

    记忆里的回回还在带着孩子气的说——我要一夜七次一次换一个。

    江洛头疼欲裂,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看不明白一个人。她明明比谁都聪明,可是为什么全身都透着一股傻气呢?

    正文 Chapter.55共工怒撞不周山

    回回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段子,而她每回同顾奶奶说起,顾奶奶定是乐得合不拢嘴的。维拉见顾奶奶高兴,每天跑顾家也跑得勤。

    去多了,顾奶奶连带着顾爷爷看着她都是慈眉善目的,海晴阿姨电话打回宅子的时候,也经常叫她过来说上几句,跟她聊聊最近的生活,聊维拉的未来,口气跟爸爸妈妈是没什么区别的。看来,人家是真的把她当自家人看待了。

    海晴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段传来,她跟维拉说,“跟容与去看看他的爸爸吧,他肯定也想见见你的。”

    她说,“好的,阿姨。”

    海晴叹道,“虽是他爸爸的墓地,可容与也就只去过一次。那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爸爸去世的事实。我原本不想强迫他,只是你跟容与考上了军校,总得跟他父亲告慰一番,他爸爸见到你们……也会开心的。”

    维拉敲开顾容与房门的时候,他正在玩星际争霸,那些年很火的一款游戏,很多人都玩。维拉也随他们玩过,无奈操作太差,被众人鄙视了,这操作还敢去学计算机呢,去瞎亮人眼的吧。

    顾容与知道是她,并没有回头,笑着说,“你过来,我教你把这关过了。你的操作差得令人发指,去学了计算机是要让人笑话的。”

    维拉盘腿坐在了他旁边看他打游戏,顾容与这样温润的性子,实在不像是会玩游戏的人。平时也没怎么见他玩,之前维拉以为他就是菜鸟一只,被回回虐了之后就到顾容与这找安慰。显然没找到,而且被伤得更重了。

    “怎么了丫头,今天那么恬静我倒是不习惯了。”

    “没有啊,我是看你操作,嫉妒了。”

    “都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的,你既不先飞又爱犯懒,当然只有嫉妒的份儿。”

    “我告儿顾奶奶你怂恿我打游戏!”

    顾容与趁着空隙,敲了敲姑娘的脑袋,“还预谋告状,背一遍三从四德给我听听。”

    维拉转了转眼珠子,“你不让我告状也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容与停了手上的活计,做无奈状,“你说吧,绕了一晚上了,总算绕到了重点。”

    “哪有……我这是临时起意!”维拉抬头,看到顾容与打趣的眼光,咬牙了,“对,我就是预谋已久的,那你敢不敢答应我呢?”

    “不敢。”顾容与老实地说。

    维拉有些急了,“为什么呀?”

    “如果是容易做到的,你不会绕了这么久才说的。”

    维拉挫败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

    顾容与挑眉,“你还没说是什么。”

    “顾容与,不带你这么对女人的,你得为了巴结我什么都愿意答应。”

    “那不行,如果你让我去烽火戏诸侯怎么办?”

    “敢情我在你眼中就是妲己啊。”

    “不是妲己。”顾容与摇摇头。

    “那你还……”

    “烽火戏诸侯的,是褒姒。”

    维拉左右开弓,打他。

    顾容与抓住她的手,“好吧,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答应你。”

    看来是绕他不得,维拉只好扭捏着说,“容与。我们去看看你父亲吧,我还没有见过他。”

    顾容与不快,撇开眼去看屏幕,“就一块墓碑有什么好看的?”

    维拉斟酌着说辞,“就当是扫墓,顾叔叔那么多年没见过你,肯定是想见见你的。”

    顾容与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是谁让你来当的说客?我奶奶还是我妈妈?”

    维拉咬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担心你,而顾叔叔……也想见你。”

    “不去。”

    维拉低了头,心里有了小小的火苗,她没见过这样的顾容与,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才妥当。因为对他太上心,所以就太怕触到他的逆鳞,也怕一个不小心,言语就冲撞了在天之灵的顾爸爸。

    “那好,我自己去。”话语中,似乎有了赌气。

    顾容与冷冷地说,“随便你。”说完,就重新登录了游戏,键盘敲得维拉心惊胆寒的。

    维拉不忍心看他那副模样,扭头说,“我去帮奶奶做陶瓷,顺便问问地址,我代你给叔叔上香。”

    顾容与双手离开了电脑,后退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还不到不分你我的地步,我的事情不劳烦你代劳。”

    维拉握紧了拳头,“我权且当你这是气头上的话,当不得真。”

    顾容与没有接话。

    “我不知道去不去看父亲在你心中有怎样的分量,可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不管怎么说,你的父亲去世很久了,即使你不接受,事实也依旧存在。何况他是一个英雄,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总会有人告诉顾容与,你爸爸是个英雄,你应该骄傲。每每那个时候,他总是低着头,握紧了拳头,怕一个制止不住拳头就给人招呼了过去。

    一句那么轻巧的“英雄”,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父亲去当英雄。又有没有人想过,英雄的家人是需要这样一个头衔,还是一个长久的陪伴?

    “什么叫英雄?就是让人无休止的架在火上烤着,家人煎熬得疼痛不堪还要荣幸地说火焰照亮了我?”

    维拉没想到顾容与会是这样一种语气,心里惊讶之下也有些疲惫,蹙眉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非要曲解呢?为国捐躯本身是一个丈夫所为。”

    顾容与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电脑桌,冷笑,“又是一个摆高了姿态跟我谈英雄论调人。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他死得其所?你他妈又愿不愿意用你父亲的死来换取这份操蛋的殊荣?”

    维拉着实被他疯狂的行经和言语吓到了,但多少有一些猜到,这是他积聚了那么多年的一次爆发,因了对象是最亲近的她,才这般毫无忌惮。

    无论如何,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十分的陌生,她如何都跟平日那个谈笑风生温润如玉的少年联系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很抱歉,我没有设身处地地为你考虑就这样质问你。”维拉似乎无力应对这样的局面,“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好好说话不好吗?”

    顾容与并不想谈这样的话题,“关于这个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立场不一样。”

    “我知道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所以我现在知道了你的想法,也不会再劝你。可是容与,将心比心,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呢?你爸爸在你妈妈的心中地位又有多重?她现在依旧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她跑到了那么远的广州,除了你爸爸的缘故,你又是否敢说没有一丝是因为你呢?你不想面对你的爸爸,可你的妈妈何其无辜,她生生陪你装聋作哑那么多年,假装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在。这其中的艰苦,你又有没有替她想过?”

    顾容与突然觉得很累,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意识上起了冲突,你无法理解我,我很不赞同你。

    “你先回去吧,我很累,想睡觉了。”

    维拉咬唇,这是顾容与第一次不愿与她沟通。

    或许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人,虽然尽量坦诚相待,心中也难免会有一些领域不想提及的,与顾容与而言,他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

    共工怒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女娲于是炼五色石补天。维拉,你想做那一个女娲吗?

    维拉从小没有父亲,不会理解不周山崩塌之后大地的心情,不会理解那么多年里,一个叫做后土的孩子,在经历大地塌陷,天空倾倒,洪水肆虐,父亲共工那么伟大的离开后是怎么独立坚强的活下去的。共工走了,后人给了他们太多关于大无畏的赞美,可是谁又关心过后土,后土需要多强大才能独立面对着高阳帝?

    他不想听到质疑他的坚持这类的话从维拉的口中说出来,她不是女娲,无法弥补破了洞的那一片天。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着,这个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每一阵风吹过,都想在不停地汲取树叶的绿,有时候吹得猛了,绿叶也不得不扑向入火一般的大地。

    他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维拉在外婆的庇护下长大,虽无父无母,但并不缺乏关爱。而他不一样,顾爷爷铁血了一辈子,不会溺爱孙子。虽然顾奶奶对他疼爱有加,但他毕竟是男孩子,很多事情不能跟顾奶奶说。父母不在,他不得不努力认真地长大。父亲给了他一双逍遥的翅膀,可他却不得不翅膀没长齐的时候,一寸一寸的把翅膀捏碎,安安心心做一个大院里的人,大家认为的人。

    他能坚持的东西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晚上海晴打了电话回来,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并没有提及去给她父亲扫墓的事情,但顾容与还是从妈妈的话里听出了凄苦。

    又有谁不想像一对真正的母子说一些体己话呢?无法说谁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更深一些,但无论是沉默还是离开,唯一相同的是,心里的位置,再也不会预留给别人。

    奶奶说,你至少带维拉看看她的母亲。

    她那温柔善良的母亲,代替着她的姑姑安详地躺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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