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6-70(2/2)

……

    久未现晴的生活,终于盼来阳光。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朝着好的态势发展。我的那点子怨天尤人和对往事的念念不忘,真的应该适度的放下了。

    为了我,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我最爱的人,辛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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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探视间的门,意外的看到门口站着的吟涟。

    我没打算同她交谈,于是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不错啊。姐。想不到你这么有本事。把我哥哥吃的那么死。”

    虽然不清楚她抽了哪门子风,可我知道,我并不想和她斗嘴。

    “别做长舌妇。”

    “哟,你怎么了?你是当了别人的小三呢,还是被人包了二奶? 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是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但我就是不想让辛穆过多的参与我家里的这点子破事儿。每次一涉及这个问题,都觉得丢人的可以。

    “初尘,别得意的太早了。你这种成天妄想山**变凤凰的女人,他是最最看不起的。现在对你好点,也不过是看在你做了*的份上。男人么,花点钱买个女人上床,还是可能的。”

    这话说的新鲜。

    我歪歪头,尽量笑的可爱:“原来你这么了解啊……对哦,我忘记了。你也不过就是高一的*而已。嗯……让我想想看,他跟你上床的时候,是不是偶尔会念着我的名字?或者你也困惑好久了,‘二儿’到底是谁呢?那要不要我告诉你,那是高一起给我的外号?高一初二,天作之合吧?”

    吟涟俏丽的脸整个yīn沉下来,对着我提高音量,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真是恬不知耻!”

    我笑:“彼此彼此。”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大门口处,辛穆手里夹着烟,烟蒂结了很长很长,显然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我呆呆的立在那里,看着吟涟走出来,然后假装惊讶的看着辛穆:“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对,不应该是彼此彼此,我这个妹妹,显然比我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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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我一个人在书房玩了很久。等差不多觉得他睡着了才关了电脑上楼。进屋子也像做贼似的尽量安静。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只能轻手轻脚的一步步迈进。

    辛穆倚在床头,根本就没睡。在黑暗里睁着双默然的眼毫无焦距的注视着前方。我吓了一跳,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掀了被子躺进去。也是了无睡意

    辛穆极自然的抬了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我柔顺的发,竟是出了声:“今天倒是安静了,真稀奇”

    我背对着他。胳臂枕在自己的脑袋下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只低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辛穆牵牵嘴角,声音亦平静:“算了。”

    然后抽走搂着我的手,沉默的转过身去。

    正文

    比起和吟涟吵架,我更恼火的是夜里睡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在我最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果断的翻墙到了敌军的阵营里。

    背叛比敌对,更加让我难以忍受。

    夜里很静,我实在睡不着。本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领,可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不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想想日后,要面对的这一家子人,以及这个时不时跳到敌军营地里的枕边人。忽然觉得生活和岁月是那样的沉重,沉重的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遵守着“睡不着就起来”的原则。我披着厚重的外套,在这个大宅里夜游。

    更深露重,让我想起小时候背的诗里有一句“罗衾不耐五更寒”,每每想起,都觉酸涩无比。

    辛宅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门两边贴的春联都是满文,离远了看还以为是行书呢。我曾经就研究过半天,后来辛老爷子晨练回来,看我对着春联发呆,十分淡定的告诉我那是满文。我本来还想问满文什么意思,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忘了。

    其实这里,还是有挺多值得我留恋的事情,辛穆美丽温婉的小姨,还有我未来的公公……虽然辛穆曾经无数次的阻止我喊辛老爷“公公”,还有每天的下午茶,我真的好喜欢西点师傅做的那道提拉米苏,虽然我已经为之胖了两公斤,但是在美食面前,身材是要靠边站的。

    只是这些,顶多算是锦上添花,实在不足以雪中送炭,如果我已经心灰意冷,那么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楼下的餐厅还亮着灯,我趴在楼梯上往下看。

    可能是因为我长发飘飘披着一件白色的棉袄,趴在楼梯扶手上倒吊着脑袋往下看的模样在黑夜中委实吓人。于是给正在喝茶的辛女士吓的一口茶一点没浪费全喷地上了。

    连着咳嗽好几声,一手还端着茶杯,一手指着我:“咳咳……不是……不是我说你这干嘛呀!”

    以前没怎么跟辛女士交流过,所以今晚的确被她满口京片子味儿给震慑到了。

    我赶紧下楼,跑到她面前:“哎哟阿姨,您千万别害怕。您看我,货真价实的人儿!”

    说完了还自己捏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您看看,热腾腾的呢。”

    辛女士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看着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我看着她,也傻笑。

    于是两个女人,一个穿着chanel套装,挽着精致的头发;另一个穿着睡裙,外面还套了个棉袄,头发乱糟糟的披着。就这样,坐在餐厅里,小酌一杯。

    辛女士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和蔼可亲,她看着我,挺严肃的,依旧还是往常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可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狗眼看人低,亦不是看人下菜码。

    我其实不太爱喝茶,尤其是晚上,于是把茶杯放在唇上,舔着杯沿。

    辛女士优雅的喝着花茶,还时不时的看看煮花茶的茶壶下火候够不够。

    “我今天……”

    她先开了口,我于是把被子放下,专注的盯着她。

    “……反正感觉岁月挺伤人的。”

    我点头,网上不是说么,岁月是把杀猪刀……当我看到我最爱的莱昂纳多也有了挺起的将军肚时,便终于承认了这句话。

    “那会儿他站错了队,本来要做替罪羊的。我无意间发现,就四处求人。可是那时候太晚了,我能做的很少很少。所以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让他全身而退。”

    辛为颖看着我,忽而一笑:“总觉得你是孩子,不该对你说这些的。可是今晚上,忽然很有倾诉欲。”

    我心里升腾起一丝丝暖意,于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无论是爱是恨,这一生我们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离别,有些时候我们遇到了全世界,却唯独再遇不到那个人。

    “我知道吟涟的存在很难让你接受,毕竟她的年龄在那儿摆着呢。那会儿你母亲刚刚生下你没多久,他公派出国。我还年轻……”她不敢看我,轻轻的道“年轻的时候,就是有那种勇气。”

    我本来想说,这样萧瑟的夜晚,我真的不想听他们的爱情故事。可是我说不出口,就如同我动不了身子,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墨守着自己的悲哀。能够快乐的生活固然是好,但是无奈总是事与愿违。

    “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很差。因为我心里知道,说到底,是我们亏欠你。我怕你声色俱厉的指责,可能是因为我老了,自负的可以。”

    “别这样说,人都这样。与其被伤害,不如关起门来,视而不见。”

    辛为颖看着我,将最后一口茶喝掉,而后慢慢的给自己又倒上一杯,举起茶杯对我道:“Anyarriage!”

    我对着花茶袅袅的蒸气宛然一笑。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是那么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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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头灯亮着。

    辛穆不在床上,阳台上点点火星。

    我开了阳台的门,从身后抱住他。

    辛穆掐掉了烟,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转过来看我?”

    他没言语,只是握住了我的手,很紧很紧。

    “生我的气么?”

    他终于开口:“有一点,但是现在,不了。”

    “为什么?”

    辛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对我说:“不想和你发脾气,很舍不得。”

    也许,生活并不能总是如意,也许每个人都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念头。

    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牵住你,绊住你,让你不忍心离开,舍不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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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梦到我小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公园,爸爸不厌其烦的陪我坐旋转木马,妈妈在下面不住的抱怨他太宠爱我。画面一转,又发现旋转木马上面坐的居然是吟涟,站在下面的人也变成了辛为颖。我大声喊着爸爸,他却丝毫没有听见,只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吟涟,那种全心全意的父爱,让本来美好的梦变成了噩梦。

    我坐起来,咕咚咕咚地喝着床头上放着的那杯水,辛穆可能是被我折腾醒了,摸摸我身上:“怎么出了一身汗?”

    我喝完后又躺下,说不出口到底梦到了什么,便道:“我也不知道,半梦半醒。”

    辛穆觉得好笑:“梦见什么了?吓得一身汗。”

    我也笑着:“可不是,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梦见你不要我了。”

    辛穆看着我:“这个哪里能够吓到你。”

    我俩躺了一会,辛穆轻声道:“要不我们结婚之后,搬出去住吧。”

    我闭着眼睛:“再商量吧,远着呢。”

    他又问:“刚才姑姑和你说了什么呵?”

    我不答话,翻个身假装又睡着了。

    夜里空调的风凉凉的,我又出了汗,渐渐清醒起来。

    辛穆的手不知何时圈在我腰上,我摸着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碰到了无名指,自己的手一抖。他也察觉了,微微动了下。 不敢吱声,中央空调的风一阵一阵,寒意涌上,只好朝他怀里挨了挨。他的手还在原处,只轻轻说了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几乎一夜未眠。

    大清早的起来,顶着两个肿眼泡,辛穆看见,噗嗤乐出声来。

    我揉揉眼睛:“干嘛啊大清早的。”

    他的手覆盖住我的眼睛:“晚上喝那么多水……肿的像小金鱼儿似的。”

    “谁是小金鱼儿……”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是大鲨鱼!!”

    然后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毫无章法的乱咬。开始他还躲,嘴里大声求饶:“好啦好啦,不要闹了!”

    我的眼睛被他盖住,根本看不见……所以我发誓,咬在他激*上的那一口……真的是无意的。

    他闷哼一声,放开蒙住我眼睛的手。

    我赶忙抬起头来看他,他一手扶着胸,按住被我袭击的地方,另一手微微抬起来指着我:“你怎么还好这口啊你。”

    被人如此污蔑,我怎能善罢甘休?于是抬起手来发誓:“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不就闹着玩儿么……这是意外!不是事故……”

    他一掌拍向我胸,各种*:“我让你也意外一把!”

    于是乎这个有些许冷清的早晨,忽然间暖意纵生,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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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餐厅时,辛穆已经坐好了,这位爷对早饭极为重视,要求还很高,除非发生天打雷劈的大事件,否则一般事儿挡不住他对早餐的喜爱。

    他面前还是雷打不动的老四样,一碗粥、或豆浆,一盏小笼、或烧卖,几小碟凉拌素菜,西红柿啊、黄瓜啊、酸豆角啊云云,外加一杯咖啡。中不中,洋不洋,不要多精贵,但用料、温度、包括装盘,都必须是符合他辛某人要求的“恰到好处”。

    我昨晚上没睡好,胃里不得劲儿,面包起司什么的是享受不了了。告诉厨房给我煮了一碗**肉粥,就着油条豆浆吃的好不自在。

    我把油条放在豆浆里,泡着吃。夹起来送嘴边的时候淋了**肉粥的碗里都是,油乎乎的。虽然说有做清洁的佣人吧,可我还是觉得特不好意思。于是自己偷偷拿着碗,去厨房洗了。

    泡沫打多了,太滑,碗从手里掉到洗碗池里,倒是没坏,正好“哐当”一声响。

    辛穆忙叫:“初尘,怎么了?”

    我手上捧着捡回来的碗,朝他喊:“没事,滑了一个碗。”

    辛穆立了起来,走去厨房瞧个究竟,一会又折回来,对外面的说:“我说让别人收拾去,她偏不肯。再不小心割了手。”

    我没在餐厅,也不知道他是跟谁说的,过了一会儿却听有个女声回道:“叫她做什么?抹桌子擦地,不是小媳妇该做的。是不是你叫她去洗的啊?”

    辛穆笑道:“姑姑,这你可冤枉我了,她娇贵得很,我可不敢支唤。”

    我匆匆把碗洗了,又擦了擦手,才走出去。

    女人之间,甭管大小,其实都是挺幼稚的事儿。好起来没有理由,坏起来也没有理由。我估计我突然和辛女士化干戈为玉帛这件事,一定很让所有人诧异,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太多太多的事,我们需要重新沟通与了解。

    餐厅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我靠在窗边,抬头迎着光芒万丈的骄阳

    有些人喜欢阳光灿烂下的万紫千红,有些人中意晴空万里下的白雪皑皑,而现在的我,便眷恋着这明媚骄阳下的安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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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儿,辛穆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身满族人穿的衣服,就是咱们再清宫剧里看的那种长袍,我依着门,看他换上,嘴里不住调侃:“哟哟哟~多新鲜呐,你介成心不想我们过好年了是不是?你这么一溜达我还以为穿越了呢。”

    辛穆十分严肃的回头看着我:“媳妇儿,过年的时候请不要提这种低俗的字眼。”

    “切~”我翻白眼,看他一个一个把盘扣系上。

    大门大户规矩多,过年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要说能吃到好的吧……吃的到的确是好,但我也不缺这一口,所以总是显得兴致缺缺。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春晚老三样终于出现,本山大叔姗姗来迟,我聚精会神的看,哈哈大笑。

    小沈阳这家伙第一年上春晚,真是逗死我了,多少年没看过这么精彩的小品了,我抱着肚子倒在辛穆的身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辛穆弹我的脑门:“多大了,看个小品乐成这样。”

    我揪住他的脸颊:“好意思说我呢,你看看你,笑的法令纹都深了!”

    他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却停了一会儿,问我:“法令纹?”

    “对啊对啊,就是这里。”我伸手戳他鼻翼两侧。

    于是某人若有所思:“你说……我老不老?”

    我转过头去看小品:“也就那样吧,过了年又老一岁,恭喜你哦,在奔三的队伍中成为了佼佼者!”

    “……”

    说人坏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说辛穆这种人的坏话,代价简直就是现世报!

    正在看电视的我被他腾空抱起,几步走到楼上去。楼下还有厨房阿*声音在回荡:“哎哟小少爷你们俩干吗去啦,一会儿要吃饺子的呀!”

    这个厨房阿妈是上海人,说话一股子本帮菜的味道。

    我笑嘻嘻的趴在他肩上,回道:“吃的吃的,一会儿就下来!”

    辛穆恶狠狠的咬了我肩膀一口:“说谁是‘一会儿’呢?”

    噢……这个记仇的男人。

    一路把我抱回卧室,熟悉的手指挑逗着我最敏感的地区。我溃不成军,几近失守。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窝在我的胸前,呢喃:“初尘,你能别这么叫么?我受不了……”

    我咬着*努力不发出声音,改用眼神儿回应。

    可他的眼神儿却愈加不对劲,额上青筋愈发凸现,要爆出来。我还没等开口问个明白,已经被他一把放倒,压得紧紧,简直要压进他的骨头里去,接着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这位选手缴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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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正好是将近十二点,他从后面抱住我,轻轻的道:“晓晓……新年快乐。从此以后,由我陪你。”

    我没说话,默默的握住他的手,屋外有人放烟花,巨大的礼炮几乎点亮了半面天,我们没拉窗帘,看着外面星光璀璨,礼花齐鸣。

    于是新的一年,因为他,而充满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