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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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过文乐乐为难,当初她结婚时,虽然闹了一出爱的表白,但还是走完仪式。作为伴娘,乐乐一举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没让她吃半点亏。如今她虽然不能给乐乐做伴娘,但姐妹之间,代个酒,解个围还是义不容辞。

    她一横心走过去,不重不轻地拿过乐乐手中的红酒,笑盈盈地环视桌上的人,“我是乐乐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实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们看行不?”

    “小涵,别……”乐乐来拉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她伏在文乐乐耳边说,“咱们说好的,有困难一起抗!”

    文乐乐被说得眼圈微红,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涵,咱们一辈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拨开她,让她靠在新郎怀里,再望向桌上的男人们,“怎么喝,你们说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一个人。肖梓涵随视线望过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来他才是这桌的领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钟帅,你看怎么喝?”

    众人见他准确无误叫出钟帅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钟帅只是淡淡一笑,为她细微的观察力暗自鼓掌,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三个字:“老规矩。”

    老规矩?啥规矩?装什么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脸上却还是保持甜蜜客气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听说要按老规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来。”钟帅冷冷地开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赶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规矩怎么喝?”

    钟帅没回答,倒是坐他边上的小平头笑嘻嘻地说,“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别代人出头。”

    她自是明白这是激将法,可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她看不下去乐乐吃亏呢?

    “好,喝什么酒有规定吗?”她答得洒脱,问得详细。

    “你喝什么随你,一杯红酒等于三杯啤酒,一小杯白酒。”小平头说。

    “那我喝红酒,就先敬你吧。”她拿过杯子,自顾自倒满一杯,和他碰杯,然后以他为起点顺时针敬下来。

    文乐乐看她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担心,眼看第二瓶红酒也要见了底,忙摁着她的手,“小涵,剩下的我自己来。”

    肖梓涵拨开她的手,摇摇头,“就是醉死也不会给你丢脸!”

    文乐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杯杯灌下去。在Z大金融系,她和肖梓涵是出了名的姐妹花,人漂亮、功课好,酒量更是闻名全系。大大小小的聚餐上,但凡她俩联手,就所向无敌,毕业晚会上,男生做了分工打算单个击破,谁知还是让她们笑到最后。但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肖梓涵有多少酒量,她没醉过,或者说她从不在人前醉,哪怕回去吐得一塌糊涂,睡得不省人事,人前她永远是挺直腰背,准确无误地走直线。

    因为喝得急,她没多久就开始头晕,可还是强打精神敬下来。其实敬到一半时,大家也不再为难她,都只选择喝啤酒,她也就只需回敬一杯。就这样终于敬到最后一个人——钟帅!

    她满了酒杯,望向他桌上的空酒杯,不冷不热地问,“你喝什么酒?”

    “美女,你赚了,咱钟哥不喝酒。”小平头笑嘻嘻地说,暗暗为美女的酒量叫好。

    她松口气,刚想充胖子说声,“那我也回敬一杯酒。”结束这光荣又艰巨的使命,谁知对面的男子却轻轻一笑,“我喝白酒!”

    X你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肖梓涵已经把钟帅杀死几万遍了。可她是个合格的HR,内心汹涌澎湃,脸上依然云淡风情,只是牙齿咬得死紧,“不就九杯。那我先喝着,相信你不会耍赖!”

    她呼呼地灌下去六杯,第八杯时胃翻腾得厉害,脑子里默念了几十遍,“肖梓涵你给我挺住”才没吐出来。

    “我看剩下的还是算了吧?”平头男看她捂着胃,便征询地望向钟帅。

    钟帅也不吭声,只是死盯着她,半晌才吐出,“算了!”

    众人都松一口气,文乐乐靠过来扶她,不想肖梓涵顺了顺气,又倒满酒杯,“别,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不烦你开恩。”

    说完连着灌了三杯,最后一杯下肚她把杯口朝下,挑衅地望着钟帅,脸上有淡淡地得意,小样儿,姐是遇强愈强的货!

    望着桌上空掉的五个酒瓶,钟帅玩味地看她泛白的脸以及上面刻意隐藏的怒气,嘴角慢慢扬起,“行了,大家也别闹了,让李岩和弟妹坐下吃点东西。”简单一句话却是对新郎新娘的特赦令,果真剩下的几桌也不再为难,都叫新人随意。

    肖梓涵坐回主桌,新郎的妈妈忙给她盛了一碗热汤,“闺女,喝点吧。”

    她礼貌地说谢谢,翻动勺子勉强喝下两口,谁晓得不喝还好,一喝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压了很久怎么都压不下来,忙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刚跑到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工作后她向来是喝7分就到极限,今天全凭着一股子拧劲,强撑着才没有当场喷出来。

    吐完胃是稍微舒服点,可酒劲还在,头眩得厉害,只能瘫软在马桶上慢慢回神,可越回眼皮越重,她狠狠地掐了下大腿,又在洗脸台冲了个冷水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出来时竟看到钟帅,斜斜地靠在墙上,奇怪,明明是歪歪扭扭的站姿却被他站得挺拔。

    肖梓涵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完全漠视他的存在。擦身而过时,她听到他雄厚的男音,“没事吧?”

    她扭头娇媚一笑,“你说呢?”说完踩着直线往宴会厅走,强打着精神,撑到结束。

    告别时,文乐乐又醉又兴奋,一个猛子扑到她身上,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就要往下倒,本以为这次脸丢大了,肯定摔个四脚朝天,谁知竟倒向一个温暖硬实的胸膛。

    “谢谢……”看到那张冰山脸时,她硬是把“你”字省下来。

    钟帅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扶她站稳,“我送肖小姐回去!”

    肖梓涵皱起眉头,“不用,我自己打车。”说完不等他们开口,就拉开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车门钻进去,晃着手说“拜拜。”

    司机一路开得飞快,东晃西晃跟坐过山车一样,没几下就把她晃得要吐出来,她一忍再忍才没给人吐车上,可一下车她就捂着嘴扶着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人终于舒服点,她正想伸手去包里摸纸巾,眼前竟出现一张纸。她扭过头,钟帅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既尴尬,又有几分被撞到糗事的恼羞成怒,狠狠地夺过纸巾,眼泪鼻涕口水一把擦。

    “我扶你上去。”钟帅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竟有一丝愠怒。

    肖梓涵不动他为何而怒,歪着脑袋斜了他一眼,“不用!”

    你怒个屁,老娘现在还怒火冲天!

    钟帅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揽过她的腰,强行押着她往酒店走。肖梓涵拼命挣脱,怎奈男女有别,又摊上个当兵的,徒劳无功,最后索性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由他搀着。靠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这烟酒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有些洁癖,又最烦烟味,于是不自觉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臭!”

    被靠的胸膛微微一震,加快了脚下步伐。

    一看到房间号,肖梓涵犹如打了**血,猛地挺直腰背,“谢谢,我自己可以了。”一低头才发现他手上拎着自己的小行李袋,顿时想起刚才自己落了手袋在他车上,难怪他会跟来。

    她伸手去拿包,钟帅竟顺从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先进房间,她被看得慌了,忙转身像个女王一样踢着步子走进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看到他进去钟帅才走开,坐在车里,他忽地把头扭到胳肢窝的位置,闻闻,“不臭啊!”

    “有点意思!”他扬起嘴角,两眼晶亮,像是发现了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出场了哦钟团长最大的能耐就是装大尾巴狼,一口咬掉小白兔!亲们,求收藏,求包养啊,求评论,求花花哦……

    ☆、又见冰块男

    肖梓涵是在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她揉揉宿醉后胀痛的大阳穴,伸手抓过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文乐乐的声音,“小涵,是我,你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头痛欲裂而已!

    “那下午我们出去逛逛,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现在几点了?她看看屏幕,14:25,晕倒,她竟一觉睡到下午,看来昨晚真的喝过量了。

    她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清清嗓子,“咱俩谁跟谁,你今天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用管我,晚点我自己出去转悠转悠。”

    “那我叫李岩给你搞量车?”文乐乐提议。

    这主意不错,有个车代步逛起来更方便。等等,她脑子里怎么会蹦出钟帅冷冰冰的脸?

    “喂,千万别派那个钟帅来!”

    文乐乐笑起来,“老大,人家是团长,我老公一个营长哪里派得动他,昨天是正巧大家都在忙,才叫他来接你的,你还真把人家当司机?”

    团长?就那家伙?伙食团还差不多!再说团长顶个毛线啊,他们分行的车队队长转业前就是团长。

    “那叫你老公给我找个小帅哥。”

    “要不要叫他们穿上军装,我觉着披上那层皮是个男人都帅!”

    “可别,我怕人家以为我犯了重案,搞得要被解放军叔叔押送。”一想到有个穿着军装的兵哥哥踢着正步跟在边上,她就觉得**皮疙瘩掉一地。

    “有道理,那我要告诉李岩,以后千万不要穿军装跟我上街。”文乐乐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跟她约定好出门时间。

    挂掉电话,肖梓涵去浴室洗澡洗头,昨晚实在喝太多,一进房间就醉死在床上,一身烟酒味,臭死了!

    洗漱完毕,时间刚刚好。她抽了条毛巾随便擦拭几下头发,换上舒适的休闲装,拎起小包关上门。在电梯里才想起忘了问接她的人的电话号码,于是拿出手机打给乐乐,可电话嘟了很久都没人接。

    搞什么?算了,鼻子下面一张嘴,大不了见着像兵哥哥的就问。

    她收起电话,走出电梯,不想一抬头就望见一张让她咬牙切齿的冰块脸,他怎么会在这里?

    肖梓涵决定无视他,径直往门口走去,准备找接她的帅哥。可钟帅却跟上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醒了?”

    干你屁事。她在心里回答.

    见她不吱声,钟帅撇撇嘴,指着一辆挂红牌的越野车,“先带你去吃饭。”

    这下再不能装聋作哑了。肖梓涵耐着性子往后退一步,跟他拉出距离,“不劳烦您,我等人!”

    “等帅哥嘛?我就是!”钟帅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

    Mygod,之前只觉得他讨人厌,没想到还很自恋!不过……余光瞄瞄对面的男人,鹰眉冷目,轮廓分明,性感薄唇,勉强称得上帅哥!

    肖梓涵不知道,她在看帅哥,帅哥也在打量她。不过跟她的偷偷摸摸比起来,钟帅算是明目张胆。今天的她似乎跟昨天不一样,说来也巧,昨天他刚到酒店就被拉去接人,到了车站才发现忘了问李岩要文乐乐同学的电话。他把车靠在路边,准备打电话给李岩,谁想一扭头,隔着车窗和雨幕就看到了她,一袭宝蓝色连衣裙,戴着耳塞,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蒙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明白。那一刻他笃定她就是自己要接的人。

    他一向话少,又是第一次见面上了车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意思的是这小妞也不搭理他,接了个电话就讲个不停,完全把他当透明人。他忍住笑,听她东拉西扯,一个个转换无聊的话题。到酒店时,他故意锁上车门,期待她的反应,她眼里明明有惊慌,可脸上却很镇定,酒桌上他故意为难她,她却宁愿吐死也不肯低头,真是牛脾气!

    可今天的她完全不一样,立领白衬衫外罩了件蓝色针织衫,深蓝色牛仔裤配上白色的帆布鞋,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腰上,干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彩妆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让他觉得很舒服。

    不过钟大帅哥如此肆无忌惮,肖梓涵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在看她,忙扭过头躲避他灼灼的视线。

    钟帅看出她的尴尬,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不轻不重的握住她的腕子,霸道地扯着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上车,我们堵住路了!”

    肖梓涵不甘心地坐上车,重重甩上车门。这个自恋狂以为她是他手下的兵吗?搓圆揉扁,随便命令?

    哎,可惜肖姑娘人小慎微,又在人家地盘上,敢怒不敢言啊!不过反抗无用,不说话总行吧?她别过脸一脸怒气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

    钟帅看她气得红嘟嘟的脸,觉得很好玩,“在生气?”

    “哇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肖梓涵佯装开心地问。

    “气我昨天为难你还是今天硬拉你上车?”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那就是都有!”

    也不是太笨嘛!

    嗖……一个刹车,车子猛地停下来。钟帅握着方向盘,扭头凝视她,“如果我道歉,你是不是就不气了?”

    肖梓涵看他一脸真诚,不像是在开玩笑。算了,肖姑娘大人大量,再说他的确是热心帮忙。

    她挑挑眉,扬起下巴,“那不是,还得带我去吃好吃的才行。”

    “没问题。”车子再次启动。

    他说到做到,领着她尽往小巷子里钻,花生汤、乌氏麻糍、鱼丸、烧烤……一路走一路吃,吃到她直捂着肚子说“快撑死了”!

    “怎么样?不气了吧?”钟帅左手拿着一杯奶茶,右手拎着肉松饼。

    “不气了!”她看看他,笑得春光明媚。

    那笑容让钟帅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嘴角噙着淡淡地笑。

    晚上他们去海滨公园看海,现在正是国庆长假,慕名而来的游客很多,沙滩上人山人海,除了人头,啥也看不到。肖梓涵随便走了一圈就嚷着说太失望,要回去。

    到停车场后,钟帅扶着她,让她单脚站立抖掉鞋里的沙子,“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好吃的就行!”她穿好鞋,拍掉沾在身上的细沙。

    “那跟我走吧。”

    钟帅找了家卖牛肉面的小店,说是小店真是名副其实,四五平米的房间里只摆了三张小圆桌,可生意奇好,他们等了快半小时才找到人拼桌。谁想面刚上来,肖梓涵的电话就猛地响起,屏幕上是老妈的名字,她厌烦地摁掉;再响,她再摁;再响……没办法,同桌的人已经在不耐烦地瞪她了,她只能接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喂,肖母就劈头盖脸地吼过来,“你死哪里去了?不是跟你说好了,晚上你何阿姨给介绍的对象请你吃饭。”

    “我在X市。”又来了,自从恢复单身后,她妈就开始像以前一样玩命地给她相亲。

    “你发神经跑X市做什么你晓不晓得这个对象是我腆着老脸去求你何阿姨介绍的,好说歹说人家才不嫌弃你离过婚,是个二手货!”

    肖梓涵一下午的好心情就被肖母这句“二手货”击得烟消云散,但碍于还在店里,她还是好脾气地敷衍,“行了,我知道了,我在外面,手机快没电了,晚点打给你!”说完不由分挂掉电话。

    被这么一闹,哪还有心情吃面?她把筷子一放,抱歉地望着钟帅,“不好意思,我突然没胃口。”

    钟帅也放下筷子,体贴地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肖梓涵感激地点点头。

    可她忘了肖母哪里是肯被敷衍的人,没几分钟又打来夺命call,“我骗人家说你临时出差,约了后天,你给我赶快回来。”

    “我不去!”因为在车上,她不想再和母亲客气。

    “你再说一遍?你不去?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行情,离了婚,老话说就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也就亏得你没有孩子,要不谁要你?”在密闭的车厢里吴美芬的声音格外清晰。

    生母左一句“二手货”,右一句“破鞋”,肖梓涵就是再好的脾气都怒了,“我没想过再嫁人,我孤独终老、病死床上,都跟你们没关系,你不要再闲吃萝卜淡操心。”

    吴美芬也在气头上,提高嗓门吼回来,“跟我们没关系?你死了就跟我们没关系,你以为我们想管你?还不是你眼睛瞎了,找了个臭男人,又没本事拴住自己的老公,结婚三天就让他跟狐狸精跑了,还闹得个净身出户,一点出息都没有。现在我跟你爸都没脸出门,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当初是谁财迷心窍,看上他的家世,又哭又闹、寻死觅活逼我订婚的?现在好意思来骂我?”

    吴美芬被踩到痛脚,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你个小娼妇,贱蹄子……”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钟帅抢过去,摁掉了。

    她傻傻地盯着钟帅,惨烈一笑,然后别开脸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地车流,闪烁的车灯晃得她眼睛泛酸,无声落泪。

    钟帅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掰她的脑袋,手指触碰到脸上湿润时,他把牙齿咬得死紧,握拳的左手隐隐露出青筋。见她死活不肯转头,他也不再勉强,只是抽了纸巾递给她,发动车子回酒店。

    她坚持要独自上楼,钟帅就站在大堂目送她进电梯。回到车上,他拿出电话,“小六,帮哥办点事,查个人,肖梓涵!”

    刚才她和母亲的对话他几乎听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比起她离过婚的消息,他更震惊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而她的眼泪和故作坚强更是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钟帅早早来到酒店,请总台帮忙联系她时才晓得她昨晚就退了房。竟然走得那么急,还不辞而别?钟帅拨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回到军区手机才收到一条她的短信:“谢谢您的款待,后悔有期”

    钟帅捧着茶杯,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淡淡一笑,“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君,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嘛给点评论和意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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