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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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遇霸道男

    飞机落地首都,一出机场,肖梓涵就被外面的北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北京的初冬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寒冷。

    她搭上机场大巴,辗转入住总行指定的酒店。这次她是来参加一个人力资源方面的培训,也是来躲她妈的。自从她抵不过肖母的死缠烂打,顺从相了两回亲后,她妈就越发疯狂了,秃顶的、离异的、年龄赶上他爸的……一个赛一个的挫,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钱!

    谈微微说她太纵容肖母,她有苦难讲,不是她想纵容,她妈是那种为达目的脸都可以不要的人。

    她要是犟得太厉害,肖母豁出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逼她嫁给万里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来单位闹,找领导同事哭诉,她再忍得下同事的目光,也忍不了领导的微词啊,现在她一无所有,唯有保住这份工作才能安享余生!

    办好报道手续,她给留在B市的朋友打电话,约好在国贸楼下吃韩国烤肉,出来时居然意外碰上秦凯,左手牵着一个女孩儿,右手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迎面走过来,见到他们也是一愣,然后礼貌地跟众人打招呼。

    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肖梓涵有瞬间的失神,心理不免苦涩,原来有生之年真的会狭路相逢!

    秦凯凝视着她,浅浅地笑,“怎么来北京了?”这话显然是忽略掉众人,独问肖梓涵。

    肖梓涵扯出一抹微笑,“来出差,约了几个老朋友吃饭。”

    秦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地“哦!”就再没了下文。

    室友张慧一看这状况,连忙走上来打圆场,“哎呀,我们还要赶着看电影,秦凯,下次约啊!”

    秦凯点点头说再见,拉着女友往反方向走去。

    肖梓涵长舒口气,慢慢回过头去看他的背影,挺拔俊逸,后脑勺上那戳不听话的头发一跳跳的,就如当年。

    想当年……真是个虐人虐心的造句,多少人在省略号后带着悔不当初、带着戳心窝子的痛。

    “听说快结婚了。”张慧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地说。

    她点点头,他大她两岁,是该结婚的年龄了。听到张慧说他现在在UA已经快做到董事,她不禁在心底里为他高兴,她一直都知道他行的,正如他所说,一定会在这个城市安营扎寨!

    是夜,肖梓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睡姿,脑子里闪过模糊又清晰的画面。

    秦凯是她的学长,也是Z大金融系的风云人物,人帅、功课好、能力强、体育也棒,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家世不算好,是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女人缘,系里系外多少女生飞蛾扑火般献殷勤,可是弱水三千,系草秦凯偏偏喜欢上肖梓涵,从大一追到大三,总算取得抗战胜利。

    毕业时,秦凯顶着名校优秀毕业生的光环进了人称精英殿堂的UA,做分析师,很有前途的一份职业,但在她父母眼里依旧是个没房没车没钱没权的“小北漂”,可她不在乎,她相信只要一起努力,面包牛奶都会有的。大四毕业肖梓涵也顺利进入一家外资投行,拿到offer那天他们相拥站在世贸天阶,兴奋地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改变这一切的是母亲的一通电话,她说患了乳腺癌,说肖父在外面养小三儿压根不照顾她。那时肖梓涵还太年轻,看不清父母利用亲情演绎的骗子戏,可秦凯却笃定肖母是仗着她心软,骗她回去。他们有了最大的争执,她坚持要回C市找份安稳的工作,秦凯却执意留在北京。太过年轻,又都是执拗的人,都不愿意为爱妥协,于是分道扬镳。

    记得她拎着行李走出校门时,秦凯发狠的眼神和那句咆哮,“肖梓涵,你别期望我会等你,你回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一语成谶,老天爷是不是也看不惯她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所以真的不给她好日子过?

    回到C市,她很快就揭穿了父母的谎言,但她却不敢回北京,一开始是怕秦凯笑话,后来是怕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属于她的位置。他说得对,没有人活该为谁等候!

    她翻了个身,拥着被子,轻轻抽噎!

    一周的培训转眼结束,总行人力资源部专门安排了两天自由活动时间供大家吃喝玩乐。女人天生购物狂,一天内从燕莎逛到赛特,买得那个欢,逛完街出来,一个女孩忽然提议去王府半岛吃自助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杀过去,吃到人家快打烊了才肯出来。

    酒足饭饱后她们站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可这会儿正是饭点,又赶上禁酒令刚刚出台,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先塞进去四个,留下她和省行的一个女孩儿等下一辆。

    初冬的北京早晚温差特别大,寒风吹得两人直哆嗦,省行的女孩儿刚才灌了太多饮料,冷风一吹就想上厕所,“梓涵,你等会儿,我得去下卫生间。”

    “嗯,去吧。”肖梓涵点点头,独自站在门外看来来往往的豪车和车上形形□的人,谁想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黑色越野车上下来。

    钟帅?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想躲,怎奈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玻璃,躲了也白躲。别怕,说不定人家早忘记你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不过显然某人的记忆力和视力都比她想象的要好。看到她时钟帅脚步明显一滞,随后大步朝她走来,“这么巧?”

    她礼貌一笑,“是呀,来这边吃饭。”

    “等人?”他试探地问。

    “嗯,朋友去卫生间了。”

    “外面冷,进去等吧。”他看她双颊冻得红通通的,心里莫名不爽。

    “不用,我们在等出租车!”她客气有礼地拒绝。

    钟帅环顾四周,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难怪她会冷得脸通红。他转过头,对着刚跟过来的男子说,“小六,把车钥匙给我。”

    被称作小六的男人眯着丹凤眼嘿嘿一笑,“要不,我送……”话没说完就被钟帅狠狠瞪回去,赶忙闭嘴。

    她一再推辞,可钟帅仿佛聋了,充耳不闻她的拒绝,执意要陪她站在门口等朋友,那小六见状也不肯进去,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三人都是相貌出众,往门口一杵,格外引人瞩目。

    肖梓涵在心底暗叹口气,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霸道!

    同事出来,她可不敢挑衅他的执拗,忙拉着上了车,那小六也想跟来,结果刚拉开车门就被钟帅甩了个眼刀子,吓得他干笑两声,缩回脑袋。

    跟上次一样,刚才主动要送她们的人一上车就不说话,同事干巴巴地贡献了几个话题,她接得不咸不淡,钟帅一声不吭,闹得两人都觉得无趣,纷纷闭嘴看窗外夜色,气氛凝滞,车内明明打着暖气,可她还是觉得冷飕飕的。煎熬到了酒店,同事扔下一句“你们再聊会,我先上去”便逃命似的跳下车,扔下她尴尬地坐在原地,寻思半天才说句:“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你来出差?”

    这个人,你说东他扯西,完全不搭调!

    “过来培训。”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她如实答。

    “哦!”钟帅回以单字节。

    肖梓涵不晓得怎么接话,呆愣片刻,“那我先回去了。”

    刚想推开车门,钟帅又开口了,“一起吃饭吧!”

    “我刚吃过饭。”她偷偷翻白眼。

    “那就去喝茶。”

    肖梓涵诧异地望着他,怀疑要是她不答应,他估计会说“那就一起去喝西北风。”

    “可以吗?”钟帅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可车子却已经缓缓驶出。

    “嗯。”她应答,重新绑好安全带。现在是上了贼船,船都动了,她还能说不行吗?

    钟帅还真带她去喝茶,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胡同,她一下车就看见一间清式的小四合院,门楣上“茶韵”两个字刚劲有力,虽没有落款,但笔锋力道皆能看出写字之人的功力。

    穿过院子,刚走进堂屋,暖暖的茶香就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称赞一声:“好香的普洱!”

    “好灵光的鼻子啊!”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肖梓涵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内室门口站着个老头。

    “老爷子,我来讨茶喝。”钟帅挑了张靠暖气片的位子坐下来,示意她也过来坐下。

    “我看你是来讨打的,自己说说多久没来了?”老头敲敲他脑袋,看起来很重,可语气和神态里净是宠爱。

    肖梓涵暗自揣测,他们该是熟悉得很才是!

    “那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得把宝贝拿出来。”

    老爷子不理他,只是望着肖梓涵,“姑娘喝什么茶?先说好,我这儿可没咖啡、可可这些洋玩意儿。”

    “我都没关系。”她不太懂茶,大体也就知道基本的几种而已。

    “那就给你们泡壶普洱,我这儿的陈年普洱还不错。”老头子说完就下去了。

    钟帅看她从坐下就左右打量四周的摆设,便打趣道,“他这儿尽是古董,咱待会儿顺两样回去。”

    肖梓涵白了他一眼,“你常来?感觉这儿没什么生意。”进来到现在就他们这桌客人,堂屋里也只有两张桌子,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刚才老爷子不还说我很久没来了嘛。”

    “你是北京人?”

    “户口不在北京算吗?”

    她懒得跟他贫嘴,托着下巴望着玻璃窗上的雾气,窗外有风声,屋内宁静又暖和,她忽然就想到了八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出现了哦我是存稿君,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哦嘛给点评论和意见嘛钟团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没办法,谁让人家平时管兵管太多了呢?

    ☆、被求婚了

    就在肖梓涵要睡着的时候,茶上来了。钟帅拿起茶具,有模有样地洗壶、洗茶、烫杯子……宽厚的大掌和小巧的紫砂杯形成强烈对比,她发现他有双好看的手,干净修长的手指,健康的黝黑的肤色,骨节清晰,一看就是长年锻炼,让人感觉很有力量。

    “来,尝尝老爷子的珍藏!”他夹起一小杯给她。

    肖梓涵接过来,把杯子放在鼻翼下深深一嗅,“真香!”

    “那是,不是谁都能喝得到。”钟帅又给她续了一杯。

    她捧起来,不说话,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如果时间的洪流就此停住该多好,她不用烦恼复杂的人事关系,不用去相亲,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难听的言语……她再坚强,再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终究是女人,终究还是想有避风港。

    她凝视茶,钟帅凝视她,饶有兴趣的看她挑眉,抿嘴,眼角上扬,释然地笑……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候有多漂亮,柔和宁静,淡然雅致,像是笼在雾里让他看不真切,而那双清幽的黑眸更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引得人直往下掉,这一刻他竟萌生出执子之手,天荒地老的错觉。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的静谧,肖梓涵从包里掏出扰人梦的手机,谈微微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亲爱的,你没睡吧?”微微的声音无时不刻都充满活力。

    “没,怎么了?”

    “呵呵,你明天回是吧?家里想带点果脯,我妈要杏仁和蜜枣的,我爸要茯苓饼,我随便,多多益善。”

    “嗯,好。”

    谈微微听她答得干脆,猜她在忙,便压低声音试探,“不方便接电话?”

    “没,跟个朋友喝茶。”她刚说完,话筒里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十倍。

    “朋友?男的女的,该不会是前男友吧?”

    肖梓涵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些,“是男的,但不是你说的那个。”

    “哦!”微微失望地叹气,然后闲聊了两句就准备收线。临挂电话时又想起件事,“对了,你妈给我打过电话。”

    “她怎么有你电话,找你干嘛?”

    “还能什么事儿,叫我劝你去相亲呗,说这次这个条件是真的好。”微微一想到肖梓涵的妈脑袋就疼,缠人功力一流,可说来说去丝毫不考虑女儿的幸福,一切都向钱看。

    “你别理她,我回来会找他们说清楚,再逼我相亲就断他们口粮。”她越来越不能忍受父母的行为了,居然企图通过亲戚朋友逼她就范。

    “早该这样了,哎!老天爷真眼瞎,怎么竟让你摊上这些个破事……”

    “好了,回来再跟你聊,漫游贵着呢!”她及时打断微微的感慨。命由天定,既然不能改变,唯有更加努力地生活,做个打不死的小强!

    挂掉电话,肖梓涵赫然发现钟帅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心里一阵慌乱,干笑着喝掉面前的茶,可他倒好,丝毫不理她的尴尬,眼睛像是粘了胶水,死死黏住她。她被看得发毛,只得转移注意力去提炉子上的水壶泡茶,刚打开茶壶盖,耳旁就传来钟帅的声音,“咱们结婚吧。”

    What?她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一不留神手上松了力气,水壶就哐当砸在桌上,茶壶翻了,开水散了一桌,溅到她手背上,烫得她直龇牙甩手。

    明明被烫的是她,可钟帅的反应却更迅速,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往内室走,边走边嚷:“老爷子,快拿烫伤药。”

    老头听到外头的声响,一看她的手立刻明白啥事,“快去厨房拿冷水冲一下,我去拿药。”

    钟帅打开水龙头,初冬里刺骨的水就这样冲下来,她疼得缩手,可却被他握得死紧,“忍着点,不冲透起水泡就麻烦了。”

    她咬着牙点点头,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冷水缓缓流下来,灼伤的疼痛开始慢慢减轻,这时她才察觉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么暧昧,自己几乎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听到他的呼吸,以及那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认知到这个事实,她的脸嘭地爆红。

    “我看没起泡,先擦点药,三儿你带她赶快去医院再看看。”老头子拿来干棉花和药膏,递给钟帅。

    他拿起棉花,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干,一边擦还一边用嘴吹着气,生怕弄疼她,那样子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宝贝,格外珍惜。

    肖梓涵的心微微颤了下!

    “老爷子这儿的药很好,但也得去医院看看。”他用手指挖出烫伤膏,均匀地抹在手背上,指腹上的薄茧划过皮肤,让她一阵颤栗,忍不住漏出声呻/吟。

    他以为她是疼,慌得抬起头哄她,“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

    这一瞬间,肖梓涵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心疼还有她看不懂的愠怒!

    去医院时钟帅车开得飞快,可还时时注意她的反应,生怕会碰到伤口。医生检查完伤势表扬他们处理得当,开了些消炎药并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打发他们回去。

    送她回酒店的路上钟帅又冷着脸沉默无话,像在跟谁生气,而肖梓涵,伤口涂上老爷子的药后已经不疼了,可脑袋却因为钟帅莫名其妙的求婚胀得厉害。

    车到酒店楼下,钟帅没有熄火,只把车停在边上挂上p档。肖梓涵摸不清他想干嘛,只好干坐着不动,可这一晚水喝太多,没多会儿就想去厕所,正寻思怎么开口,钟帅先打破沉默,“伤口不要碰水,睡觉时注意点,不要压着。”

    “嗯。”她会注意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还有,记得吃药,不要吃发物。”

    “哦。”她知道了,这些医生都说过了啊,她快憋不住了啦!

    “还有……”

    “我都知道了,我都会照做的啦!”她夹/紧腿,打断他的罗里吧嗦。

    钟帅也不恼,嘿嘿一笑,“会照做?那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

    虾米?神马结婚报告?他们不是在说烫伤注意事项吗?什么时候说到结婚上去了?

    肖梓涵着急地问,“什么结婚报告?”

    “部队谈恋爱、结婚都要打报告的啊。恋爱报告我就省了,直接打结婚报告。”

    废话,她做人力资源的,当然知道军婚要打报告,可是,“我没有答应跟你结婚啊!”

    “那我叫你回去把身份证、户口薄给我,准备给你政审,你说会照做吗?”

    肖梓涵凝视着一脸无辜样的男人,终于知道啥叫腹黑了。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引着她往沟里翻的!

    “你误会了。我以为你叫我注意伤口的事情。”

    “这样啊!”

    对呀,就是这样啊!小样儿,你以为本姑娘这么好骗?

    她正在得意,钟帅又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也一样。”

    哐当!肖梓涵心里那个正在手舞足蹈的小人碎了。不带这样的啊!连哄带骗,步步逼近。

    她清清嗓子,委婉拒绝,“我们不合适吧。”

    “我觉得挺好。”

    她咬咬牙,继续找理由,“可是我们才见面三次啊,怎么都不到谈婚论嫁的份啊!”

    “我爷爷奶奶结婚前都没见过,但他们是我见过最幸福的婚姻。”

    她握紧拳头,耐心劝说,“现在不是以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的,而且我离过婚。”

    “我知道你离过婚,可我不在乎,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白头偕老和爱情无关。”

    她忍无可忍,“老大,最关键的是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他问。

    肖梓涵刚想回答“因为我们不熟”,才发现这又进入恶性循环,这家伙故意带着他绕圈子!

    啊,她要疯了,怎么摊上个情商为零的男人?说不通嘛,对牛弹琴!

    “你看,你又说不出来原因。”他无奈地摊摊手,脸上却满是得意。

    肖梓涵被气得发抖,憋了半天才想出反驳,“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钟帅愣了几秒,半晌才悠悠地说,“因为你不爱我!”

    靠,这是什么鬼答案!这男人脑子被门挤了,压根就一傻子嘛!

    “结婚嘛,就是过日子,不需要那些虚啦吧唧的东西。爱应该是对等的,如果你爱我,肯定希望我也很爱你。可是我爱部队,爱那些兵,爱身上的军装,怕是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家庭。爱情是很累很累的东西,也是很伤人的东西,我怕累,也怕伤人。”他靠在椅背上,双眼注视前方,缓缓地说。

    “你离过婚,肯定也不愿意再折腾了。我呢,爹妈催得紧,也逼着我结婚,再不结估计都该怀疑我是同性恋了,刚好你父母也逼你,咱俩整好搞个组合,互惠互利!”

    “结婚后你要是愿意随军,我就申请把你调到驻地附近,要是不愿意,你就留在C市,放假时想来看我就来看,不来也没事,跟你现在的生活没啥两样。”

    看出她有些心动,钟帅再接再厉,“咱俩互不相爱,就是合作伙伴,我吃住都在部队,你也不用做贤妻良母,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对这段婚姻负责。要是有一天,你遇到爱的人,就跟我说声,咱就离婚。”

    “那万一你遇到了呢?”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肖梓涵心里竟有些堵得荒。

    “除非我真是个gay,身边全他妈男人,我遇谁去?”他笑着说。

    “怎么样?”他趁势再逼她点头。

    “可是……”可是他们好像才见面三次啊,不过就像他说的,白头偕老与爱情无关,当初嫁个万里也并不代表她有多爱,只是习惯和顺从罢了。

    “可是什么?难道是那些相亲的比我好?”

    肖梓涵一想到那些个相亲的对象就毛骨悚然,再怎么着,钟帅也算个帅哥啊!

    见她犹疑,钟帅拉起她未受伤的手,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肖梓涵小姐,你答不答应嫁给钟帅先生?”

    在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担忧时,肖梓涵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出“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存稿君看文的乃们,小秋求收藏,求评论,求撒花,求给分啊……小秋坑品不是一般的好,大家也不要吝啬嘛,给点安慰奖加鼓励嘛!

    ☆、新婚探亲

    钟帅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快,答应结婚的第二天,她被拉去拍了一张合照。刚回到C市第三天部队就来了政审的人,第四天全分行的人都知道她又要嫁人了,对象是神秘军官,第五天一本鲜活滚烫的结婚证就出现在她面前。

    神马是闪婚,这才是真正的闪婚啊!

    坐在“坐下”,对面的谈微微反反复复地查看手中的小红本,不可置信地叨念,“小涵,你掐我一把,我咋觉得在做梦呢!”

    “还是你掐我吧,我才觉得一直在梦里醒不过来。”她软在躺椅上,语气不佳。

    “感觉就像在拍戏,你们才见过三次面就结婚了,这他妈赶上神七的速度了啊!”

    可不是嘛,怎么一向谨小慎微的自己一碰上钟帅就尽干大跃/进的傻事呢?

    “微微,你说我是不是太冒失了点,怎么就答应结婚了呢?”

    谈微微盯着结婚证上意气风发的钟帅犯花痴,“那就离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离了我倒追他!”

    “军婚受保护的,他不同意哪儿能离啊!”她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哎呀,你别想了,我觉得挺好。你看他这脸蛋,又酷又帅,估计身材也一流吧?”

    肖梓涵鄙视地望着流口水的微微,禁不住回忆起钟帅的脸和身材,别说,还真的值得一看!

    “再说,这样免得你妈再逼你相亲。对了,你妈还不知道吧?”作为闺蜜,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梓涵结婚的消息。

    “我还没跟他们说呢!”

    “我猜你妈第一句话肯定问,‘有钱没’?”

    肖梓涵长叹口气,“我只能告诉她,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他们只见过三次,除了知道他在海军某基地服役,正团级上校,其余一无所知。这婚结得真是一塌糊涂啊!

    “你就不怕他家徒四壁?”微微挑着眉问。

    她淡淡一笑,“我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正好门当户对。”

    其实她老早就想过,现在军官待遇都还不错,钟帅能一直留在部队固然好,但即使要转业,按照现在的政策,团级干部转业是包分配的,再不济也能到他们这样的分行里混个保安队队长当当,再加上她的收入,就算以后要供房养孩子日子也不会过得太紧巴巴。

    “也是,万里倒是有钱,还不是找小/三/儿,穷点好,穷点才会珍惜你,哪你们准备办婚礼吗?”

    肖梓涵摇摇头,“他没说。我也不想办,刚收过人家红包,总不好意叫别人再送吧?”虽然红包全被她妈收走了!

    “嗯,也对。”微微认同地点点头,举起茶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祝你新婚愉快,希望你们幸福。”

    她点点头,“我努力!”

    父母听到她再婚的事情自是一顿哭闹,可木已成舟加上她吓唬他们破坏军婚犯法,才勉强平息下来。只是没隔几天母亲又找上门,说是打听到现在军官待遇高,怎么都要再加点生活费。她没有问过钟帅的收入,又不想父母再做纠缠,更不想麻烦到钟帅,最后只得自掏腰包再加了一千,每月三千五。

    她不想从军,也不想调到X市,钟帅果真随他,只是问要不要在C市买套房子,她思量很久,觉得还是等他决定转业去向时再考虑,而且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万一真像微微所说他家徒四壁,那不是得掏光他的积蓄?反正他长期在部队,自己住的小窝挺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梓涵发现还真如钟帅所言,这婚前婚后生活的确无大改变,一切都跟单身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晚与他的电话。其实他们也没聊什么情话,无外乎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说些好笑的事儿,聊在看的书和电影,话不多,有时候还会沉默着听对方的呼吸声,可她并没有觉得无聊,甚至还有些惬意地享受每晚的通话时光。

    微微说他们更像恋爱中的情侣。情侣?也对,夫妻也算得上情侣。

    周四的晚上肖梓涵泡好脚窝在床上看书,属于钟帅的铃声响起,她笑着接起来,“忙完了?”他的工作比她想象的忙,常常八/九/点钟才回到宿舍。

    “下周出任务,还有活要干。”他的声音藏着疲惫,听得出很累。

    “那你忙吧,干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聊。”他们之间似乎达成默契,她从不过问有关部队的工作,他也不会说她不想提的事情。

    “梓涵……”钟帅叫住她。

    “怎么了?”他一向快人快语,难得吞吞吐吐。

    电话那头的钟帅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刷子,扫过肖梓涵的心间,挠得全身又痒又舒服。

    她红着脸低低地“嗯”了一声,暗嘲都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为了句话脸红心跳。

    那边的钟帅似乎感觉到她的窘迫,故意问,“嗯是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

    他不依不饶,“就哪个意思啊?”

    肖梓涵深吸口气,“就是我也想你啦!”话音未落,耳朵已经红得似滴出血来。

    “真的吗?”钟帅的语气忽地轻快起来。

    她不答反问,“你说呢?”

    “那你周末来看我吧,我下周出任务,可能要一个多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