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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误入歧途(2/2)

什么人?这么这般无礼!”

    东方无遗道:“反正不是好人,我们只管看自己的,不去理会便是,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

    黄效轻轻对棠萩雨道:“洛阳城的地头蛇!别惹着他们,划不来。”

    棠萩雨点头道:“哦……”心下想: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作土霸王!

    说也怪,四少门的人一到,后台就有所动作了。丝竹管乐渐渐响起,但却未见奏乐之人,始终遮遮掩掩的。蓦地,幔帘掀卷,莲足轻步,一行上来了六七个破瓜年岁的少女,个个巧点碎步,蝉縠曳地,芙蓉嫩脸,如描似削的身样,盈盈弱弱,轻轻袅袅,随着乐声的起伏变换,她们或急或缓,或动或静,亦喜亦悲,亦欢亦忧,情绪表情拿捏地恰到好处,与肢体配合地更是天衣无缝!台下顿时掌声阵阵,叫声不绝,拍手称赞的,尽情欣赏的,色眯眯淌口水的,当然也有不怎么满意的,胤忝梵就是一个:“等半天的,就拿几个小丫头打发我们啊?也不怕教人砸了台子——”吕四三道:“这几个女娃儿虽是不错,可这主人家也太小看人了,要不是国色天香的,能劳得咱们大驾?”苏韩倾笑说:“这里取名曰‘故人居’,可却毫无待客之道,连最起码的茶水点心都没有,好歹有个空杯子也好,免得有些人口水直淌——脏了衣衫喽!”被嘲讽之人却毫无所觉,依旧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台上。

    东方无遗这边倒是没这么大意见,相对安静得多。棠萩雨觉着这些女孩子虽颇为动情,但阅历经历有限,不免有些忸怩之处,好在个个长得面容娟好、体态娇柔,弥补了不足。明兮郁认为她们身后必有高人指点调教,年纪虽小,却不乏落落大方之姿,面对这许多人,尤其还差不多是清一色的男子,她们的表现已属难得。东方无遗却是翘首企盼着那位绝色佳丽的出现,他对这些清丽小女并无太大兴趣。另外几个家伙则交头接耳,喃喃不休。

    当她们表演到高潮部分时,一个“芙蓉出水”亮出来一位绣幌佳人,天罗碧衣,手执一莲花柄的拂尘,美玉藏辉,明珠含媚,幽姿逸韵,真当如出尘脱俗般的芙蕖,不染片点尘埃,气质若兰!

    此女一亮相,台下瞬间凝结了一般,个个屏气凝神,目不转睛,这果不愧为绝代佳人也!

    她一身妆扮素雅清致,更胜出其独特的韵质,总有一种莫名的思缕牵绕着她——

    风虽动,衣袂飘,她未动;弦乐丝丝缕缕,牵牵缠缠,却未见拨动她的心扉;一柄拂尘,雪白如丝,在她手中挥来即去,拂风凌空,仙姿灵逸,不着痕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苏韩倾赞叹不已,“当如洛神真人现世……”

    胤忝梵心里虽亦这么想,可却不这么说:“也不过如此,中上之姿尔尔。”

    吕四三是光顾着看了,这样的美人儿他可生平所未见!

    另一边,黄效、崔群、林缘胜等是啧啧称赞不已,由此看来,那烟花之地的花魁红牌都不过俗姿艳色罢了。

    东方无遗亦是相当欣赏这样的绝色,虽非他最中意之类,但甚多可圈可点之处,光是纤尘不然的气质,便是万中难选的了!明兮郁竟也击掌叹绝,能教他叫好的可是不易,棠萩雨趁热打铁道:“你该不是心动了吧?刚刚还三番五次地要回去,现在让你走也不肯了吧——”“好便是好,我也不掖着藏着。怕是你心中有鬼吧?”明兮郁反诘道。棠萩雨苦笑一声,道:“我啊——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见溪郁似乎想问什么,便忙道,“看我什么,看台上啊——”

    谁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乐音陡然峰回路转,变得灵动跳跃,还带着几许幽幻之意。少女们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柔美袅娜的华裙,而是清爽利落的胡服,让人不禁眼前一亮!更令人叫绝的是,那名出尘女子焕然一新,竟改头换面成了一位楚冠鲜服、佩玉博带的绮筵公子!动作之迅速,教人叹为观止。琼姿皎皎,玉影翩翩,那柄拂尘已然换成了一把欺霜赛银的宝剑,铮铮亮泽,更衬其风流洒脱的韵质!刹那间,剑忽出鞘,划过空中——剑光一闪,剑气迸发,随之而出的剑声清越至极,于绵不绝——“他”挥洒出一套至刚至柔的剑法,说是舞剑却似舞中之剑,招招潇洒淋漓,姿态万千,直教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也不知从哪儿忽地飘来一条金缕长绡,扬扬忽忽,纤纤袅袅,似乎还逸散着阵阵幽香……而且怪得很,长绡如影随形般跟着“他”不放,彼往我往,彼跳我跳,“他”似乎被激怒了,一手缠住那长绡,另一手挥剑欲断——

    “呵呵呵……哈哈……”然而一阵阵长笑引得众人诧异不已,抬头循声而望,殊不知何时那顶梁横架上竟斜卧着一位女子!一身橙红色绣罗金缕,高挽云发,酥胸半敞,兰麝香浓,媚态娇姿尽显,虽看不清容貌,但已教人想入非非……她一笑,那遍身的花钿珠翠亦叮当作响,比那悦耳的乐音还摄人心魄!柳妖桃艳不胜春,一枝娇卧醉芙蓉。笑声绕梁未尽,她已然出手,顺势一扯长绡,长绡立即往回收,“他”便被轻而易举地拉上了去——飞上之时,衣袂飘然,身轻如燕,若世间真有男子这般飘逸动人,那便只有此刻了!她一把搂过“他”来,亲昵地拥紧,教底下人看了都艳羡不已!“他”右手搂住她的蛇腰,左手仗剑,倏地飞落而下,素影赤衣,回风舞雪,皎皎英姿,裙屐蹁跹。此刻其他的少女们皆已悄然退下,台上只留下两人。

    “哎呀——美啊,真是人间绝色啊——”

    “尤物,世间尤物啊……”

    “今儿真没白来一趟!要是能娶回家就好喽……”

    “穿的再少一点就好了——哈哈哈……”

    “这娘们儿真绝了!两个都是好货色——”

    馋涎于美色之人比比皆是,个个似恶狼馋食,全忘了正人君子的虚伪外表!

    此时,两人携手共赴一曲,镂玉梳斜云鬓腻,缕金衣透雪肌香,近而观望方得其真颜,柳如眉,云似发,蛟绡雾縠龙香雪,真乃艳冠群芳、国色天香!斯风吹起,长袖挥洒,裙袂飞扬,绣带飘飖,娉婷袅娜,楚腰蛴领团香玉,月蛾星眼笑微颦,步摇金钗,玉翠鸣珠,艳冶销魂,容光夺魄——

    众人早已看楞了眼,却不知已中了圈套,浑噩不觉……

    随风入侵,姹紫嫣红,千片万片,花絮纷菲,刹那间整个空中都散满了花瓣累累,花香四逸,此情此景人间少有!

    苏韩倾虽已察觉到了什么,可却已晚了!他全身如僵化了一般,动弹不得——

    其他人还有尚未察觉的,但渐渐的,面部肌肉连笑都笑不得了,最后竟咧着嘴定了身!只有眼珠子是可以动的,当场所有人都无一幸免,个个凝在了一瞬间——

    乐声渐止,风却继续吹,落了一地的残红被无情地刮起,又吹到空中,风随而往,四周的纱帘亦在风中散漫乱舞,青竹屋、花飞红、水纱帘,纠缠不清,冻结的气氛,平添了凄清幽冥的残酷,天气很热,可每个人额头却在冒冷汗……

    那些少女上来了,她们挨个地检查每个人,有些人轻轻一推便倒下了,就被拖走了。结果剩下的十个都不到,胤忝梵,吕四三,苏韩倾,明兮郁,逯汀尺,还有其他几个。东方无遗、棠萩雨和另外几个都一一被拖下去了。

    现在除了他们几个不能动弹的之外,就只有她与“他”了。她随手一拂,一层薄纱覆身,再踱了一圈,略致看了看他们,道:“整个洛阳城就剩这么几个了么?真是教人失望啊——”“他”道:“这对我们倒也不差!太多了也麻烦。”她又道:“吩咐下去,没来的一个不留!”“是!”“他”领命而退。

    她道:“我知道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究竟要拿你们怎么样?可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尚无性命之忧。你们安心待几天,马上就会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你们几个模样倒都长得不错,那就更中我的意了!我是稳赚不赔了。”敞怀大笑,竹屋外的四面湖水皆平波起涛澜,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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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是七月半了,中元节那天,家家户户会备好菜肴、酒盏、米饭,燃香焚纸祭拜祖宗,得保全家平平安安万事吉利!壬骁蔺觉得该是时候了,事成与否还看茹连珠能不能配合了。

    当他把该说的能说的都一一与她说明之后,茹连珠的反应却是:“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说——要不然我早出马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太同情你妹妹了,她心里的感受和想法我最清楚的了!跟你也不算陌生了,那就告诉你吧,我其实是逃出来的,就是不肯嫁我不喜欢的人!何况你妹妹都有心上人了,那就更加不肯喽——真混蛋,那老夫人看着挺和善的,心眼怎么这么狠!季家堡也不算小了,干吗非要去巴结其他人,那么可人怜的女孩怎么舍得啊……”壬骁蔺听后很舒心地笑了,他难得展露笑颜,竟如孩子般纯真!他没看错人,虽之前有意隐瞒,即使现在也还未据实皆告,但已然让他了解了这个动人的女子——其动人之处除了观之外表,更是她率诚挚热的心肠,可爱的人才是最动人的……

    “你要我怎么做?”茹连珠认真地问,在她看来,遇到这样的事她是义不容辞的。

    “其实也不是很难,只是要做得真做得像,不露出破绽。”壬骁蔺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可行,但要龙垠啸现身,除此别无他法。

    “行,作戏啊,装模作样有什么难?我当初就是骗了你们的!”茹连珠也不怕他知道了会怎样,大家都彼此利用过了,现在算是朋友了,是应该把有些事情说出来。

    “好,今天我先知会你一声,有些细节我还没完全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如果不能亲口告诉你,我会给你塞条子什么的!”壬骁蔺其实早就安排好了,担心她的个性会出卖了她,还是到最后告诉她为妙。更者,他有两手准备,万一第一个法子行不通,再假她之手!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茹连珠不知道南朝人都是讲究忌讳的,事情还没做就先说失败,那是犯忌讳的话。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允儿如愿以偿的!”壬骁蔺说得铿锵有力,这是他对妹妹的保证,也是打击季家堡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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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遗他们三个已出门多时,却迟迟未归,东方昕与有点不安了。

    当消息传来时,茈崴山庄被勒索重金赎人。

    祁辅与葛辛鸣都被叫进书房商量对策。

    东方昕与没想到无遗又与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连明兮郁和棠萩雨也被牵扯了进去!如今三人都落在了对方手中,若单单为了钱财倒算简单,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们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吧!”

    葛辛鸣先道:“对方拿下的人都是洛阳城里的大人物,而且居然明目张胆地向每家每户勒索,也不知是厉害角色,还是贼胆包天了!可既然有本事一网成擒,那就绝非普通人能及——”

    昕与道:“这我也想到了,可是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太诡异了!半日之间,这么多人就被束手成擒,竟无一侥幸逃脱,何况他们之中很多人是会功夫的,有的甚至是武林高手,这怎么可能呢?”

    葛辛鸣道:“这其中的过程怎样,也只有等救了人才能知晓了。眼下关键,还是想个法子早点救出大少爷来!大少爷一点功夫都不会,别人万一有机会逃脱,可少爷就——”

    祁辅道:“信上只提到大少爷,没有涉及两位公子,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另作处理了。”

    昕与道:“他们也有可能是逃脱了呢?不,不对!要他们俩没有落在他们手上,那不可能不回来说一声啊——”

    祁辅道:“小姐说的极是。我们势必要先救出大少爷,然后再想办法就两位公子。但信上却偏偏没说白了,究竟要多少银子,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换人,他们还真是够狡猾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无从下手了,只能等着对方的消息,一切由其摆布!”

    葛辛鸣道:“小姐,除了我们,其他人一定也正急着想法子救人,我们何不静观其变,一边等着消息来,一边看看他人有何高招?”

    昕与不在乎那么多,只要无遗能平安回来,可能血浓于水的关系,当他们三人都陷于危境之时,她最关心与担忧的还是自己的亲哥哥,至于明兮郁,她已顾暇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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