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6章(2/2)

敢拦他,把汉王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好玩极了!”

    她说得好生轻松,眼里却也有惊怖闪过。料想汉王对桃夭的态度必然相当恶劣,而纥干承基和汉王的冲突也是剑拔**张,异常紧张;纥干承基带她出来立刻给她换了衣衫,自己也带了斗笠掩面才来见我,说明纥干承基自己也是知道和汉王的冲突闹得大了,怕连累到容家,故而不愿让人识破他和桃夭的真面目。

    容锦城“噢”了一声,拿眼看我。

    我只点头道:“桃夭,你且在我这里以侍女的名义避一阵子再作计较。但记住了别跟人说你和纥干承基的真实身份,知道吗?”

    桃夭嘻嘻笑道:“我知道。纥干哥哥一路就吩咐了我,说容三小姐身子弱,叫我什么都听小姐的,要天天哄小姐开心,万万不能惹小姐生气。说如果我能让小姐每天笑上三十次,等我成亲时,他认我作干妹妹呢!”

    她天真无邪只顾说着,全然不知禁忌,我和容锦城对视一眼,不由莞尔。

    桃夭拍手道:“看到啦,小姐已经笑了一次了!笑得好好看!”

    从此桃夭便也和白玛、剪碧一般地叫我小姐了,那么个伶俐的女孩在身边,倒也颇不寂寞。

    唯一让我烦恼的事,她几乎从没有过一个时辰不曾提过她的纥干哥哥!不敢多说别的,只是一味说纥干哥哥对她怎么怎么好,又怎么怎么吩咐她服侍小姐。

    亏得她嘴不疼,我心里却听得揪起来,好容易狠下的心,给她粉嘟嘟的嘴巴念了无数遍,居然还会冒出丝丝的罪恶感来。

    我不想再拖泥带水,决定迈出让我自己无法回头的一步。

    第二日一早,积雪消融大半,我打听得苏勖在府中,让人备了马车,带了白玛等人,径去苏府。

    苏勖见我来,已不如前次意外,只是有些慌忙地将我迎入府中。

    我紧跟在他后面,轻问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叙叙吧!”

    安静,有时候也是秘密的代名词。

    苏勖略一犹豫,带我转过萧萧竹林,将我引入一间极大的书房。

    我叫白玛、顿珠等在外守着,紧随苏勖踏入书房。

    苏勖微笑道:“书儿,有急事?”

    我淡然笑道:“不是急事。大事而已!”

    我将纥干承基和齐王李佑的密信交给了苏勖。

    苏勖疑惑地打开一封,不过看了两行,立刻脸色大变,眼睛里星芒闪亮,说不出的光彩,竟与初遇那夜他的动人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政治与爱情,在他看来只怕还是前者更动人一些呢。

    苏勖看了两封,吐了口气,走到墙边,推转过一道书架,露出一道暗门来,轻声道:“进来谈!”

    苏家几代从政,我也料他家必有秘室,也不讶异,径随了他进去。

    里面陈设很简单,只几张案几,几张坐垫,方便议事而已。暗门对面的有窗棂,却给密密藤罗缠绕,只有些微的光线透进来,勉强视物而已;而从外向内看,这幽隐密林深处的小窗,大概是很难发现得了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苏勖声音颤抖,连点烛的手也在颤抖着,只有如星的眸子更加闪亮,有种珍珠的异彩动人。

    “从哪里来,很重要么?”我怅然道:“只要于你有用,于我有用,也就够了。”

    “这封信,对齐王很不利,不过与太子却关系不大。而现在我们最主要的目标,只怕不是齐王吧。”苏勖缓缓道。

    我笑道:“苏勖,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现在皇上因为清遥的事,对魏王也起了疑心,要想皇上消除魏王的疑心,最简单不过的方法,就是让皇上知道,清遥的军械,不是为魏王准备的。”

    苏勖缓缓点头,含着笑意道:“我们早就知道齐王对皇上和皇上派给他的太史权万纪十分不满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这信里居然请纥干承基出手暗杀太史之意!哈哈,如果利用得好,齐王不但会杀权万纪,甚至连起军造反也是大有可能了。”

    我接口道:“纥干承基作为太子心腹,和齐王一直有牵扯,齐王造反,太子也干净不了!”

    苏勖不屑道:“太子本来就不干净!李元昌、侯君集、李安俨、赵节、杜荷,这些人早就结成朋党,暗中招兵买马,****朝臣,远非一日!只不过自称心死后,太子谨慎了许多,一时抓不着他把柄而已!”

    我同样不屑冷笑:“全心参与政事之人,权欲熏心之人,有几个是干净的?你干净不了,我也干净不了!我们所做的大事,无非是为满足我们个人私欲而已,谁也不用嘲笑谁!”

    苏勖一窒,敛去笑容,走到窗口,远远望着藤罗盘绕下的一星蓝天,叹道:“你早就讨厌我了,是不是?”

    我回忆起月下那恍惚如轻梦的心动,感慨道:“人生不若初相见!”

    苏勖重复了一遍:“人生不若初相见?哈哈,倒也是。那时我多少还有些算是性情中人吧,你更完全是个世外仙子。一转眼,我们都俗了。”

    我咬着唇,道:“是,都俗了。我们都是俗人。”我曾幻想在佛前逃避一切,终究还是被俗事把两年多的清修冲得一溃到底。堕落就堕落吧,至少我要把最肮脏的人除去。

    苏勖研判似的看着我,道:“我是独子,我身负着家族的使命,不得不俗。而书儿,其实你可以保持你的清洁的。夺嫡之争这样的浊流,你不该参与啊。”

    我冷笑着呻吟:“我?我怎么干净?我早不是当初那个月下的纯洁少女,而清遥,现在正为我身陷囹圄,如果我在家坐着,你能帮我救出他来?”

    苏勖迟疑,没有回答,却提起了另外的问题:“清遥虽是性情温软,却自幼读那圣贤之书,一定轻易不肯攀污于人。如若他不肯改口陷害齐王,却又如何是好?”

    我叹道:“你也是读圣贤书的,怎么会想起逼反齐王这样计策的?不过看各人心志里是什么最重而已!”

    苏勖苦笑:“在你心里,清遥自是最重,所以你肯为他踏到这团浊流里来;清遥卷入此事,亦是因为你被害,可见你在他心头亦是最重。”

    我挑起眉,扬脸道:“你不是说,可以安排我见清遥一面么?你答应了,却一直没有做到。”

    苏勖即刻道:“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明天是除夕,监狱里的看守会很松,人也会很少,我正好在除夕那天陪陪清遥。”我早就盘算好了。

    “没问题,我呆会去找太子,晚上便可将刑部大牢的通行令牌和刑部的手谕送到了你的手上。”果然是政客。感情只能让他犹豫了一下,却迟迟不付诸行动;而涉及集团利益,行动却是雷厉风行。

    我盯着墙角黯淡的烛火,一滴滴掉落烛泪,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信交到皇上手里?

    第二十四章 令牌

    “自然越快越好。”

    “过了正月吧。”我笃定地跟苏勖讲道:“正月之后,太子会失去一个最有力的臂助,也会是皇上最无心朝政的时候,这时把太子扯入混水,效果最好。”>

    苏勖似信非信,眸子里闪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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