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7章(1/2)

    乎蓝色的凌厉光芒:“臂助?是谁?”

    我横了横心,决定孤掷一注,说道:“司空,号文贞!”

    苏勖惊讶又纳闷得无以复加,失声道:“朝里哪有司空大人号文贞的?”

    我微笑道:“你再等一等,就知道了。”

    如果历史会如我所知的发展,贞观十七年正月,最为唐太宗李世民倚重,同时嫡长子最坚决的拥护者魏征病世,太宗为之辍朝五日,追封司空,谥号文贞。

    当今日我所说的话成为现实,苏勖必会对我预见力信心百倍,到时叫他别再跟着注定失败的魏王,或者为我所用,只怕并不是难事。

    政客的眼里,原本只是利益,没有感情。就像我现在看着苏勖的眼神。

    我继续说着,“这几封信,我不方便自己收着,所以才先放在你们这里,我倒希望你们能留着对付太子时用。至于齐王,给太史本就逼得极是不满,京城再有人诬陷于他,必会立起反心。怎样把他的反心变成行动,就要看太子和苏公子的手段了。”

    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有着讥讽之意,而苏勖这般聪明的人,居然已经听不出来,只是专注地点头思考着,然后说道:“书儿,等魏王登了基,你也到宫中,做个为他出谋画策的女官吧。魏王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数声,忽然心里轻松了一些。

    因为我参与政事不是为了当官。也许因此我就不能算是女政客了吧!

    苏勖给我笑得发窘,道:“当然,可能你更喜欢自由自在吧。实话说,我实在怀疑你当初装疯到底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我绝对不相信,以你的聪慧会斗不过想害你的姐姐。”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必要回答了。不过是利益交易而已。一个与感情无关的人,何必和他说许多?

    我将领口的裘衣紧了一紧,道:“今天晚上,我就在梅园等你的令牌和手谕了。”

    苏勖怔了怔,道:“你要走了?”

    我微笑道:“还有什么事么?”

    苏勖这时才显出一些失落和恍惚来,道:“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清遥为你付出那么多,完全值得。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明果断的奇女子。”

    我意味深长一笑,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若对南昌公主给予了对等的感情,我相信你也能得到对等的回报。有些感情,原本该与政治无关的。”

    提起南昌公主,苏勖窒了一窒,唇边抿过一道微涩的弧线,道:“是么?我会对她好的。”

    我点点头,道:“其实魏王不能保你一世功名富贵,南昌公主也不能保你一世平安,有些东西,并不是刻意想要把握,便能把握得住的。”

    我缓缓走了出去,背上的眼神不再火辣辣,却充满了揣夺和猜测。

    两年多前,他那曾经很有棱角闪着光华的感情,已经如黑夜中的迅捷流星,倏地滑过,再不见痕迹。

    回至家中,身子阵阵发倦,遂吃了药,小睡了一会儿,才起身一边和桃夭白玛等说笑,一边等着苏勖的东西。

    果然,才入夜,便有人禀,说门外有人要面见容三小姐。

    我忙叫请入书房相见。

    来者也戴了斗笠,连将手谕和令牌交付给我时也不曾脱下斗笠。

    我见那令牌纯是乌木所制,连花纹文字也是寻常,看来十分普通,道:“这个,就是探监的令牌?”

    来人道:“是,姑娘只要找到当值守的官员,告诉他你要见东方清遥,自然有人引了你去。”

    窗外咯吱一声,似是梅花枝断的声音。

    来人立刻冲了出去,然后传来了容画儿的惨叫。

    这叫声不要紧,还不得把园子上下都给惊动!

    我忙喝道:“你闭口!”

    然后对来人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立刻离开!”

    那人见容画儿穿戴不俗,也知不是下人,忙行了礼,匆匆跑了出去。

    容画儿捏了捏被那人抓痛的肩膀,向我伸出手来,道:“拿来!”

    我又气又好笑,道:“你要什么?”

    容画儿怒道:“你拿到了探监的令牌!可你根本不能算我夫君的亲人,这个令牌,自然应该由我去使用。”

    这时已有许多下人围了上来,我恼火道:“我没有什么你要的令牌,你若要想探监,自己去想法子好了。”

    我甩开容画儿,匆忙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不想容书儿居然不依不饶,紧跟进来。欲待让人将她拦在门外,又怕她闹得人人皆知,只得由她进来,横竖我屋子里的白玛、剪碧、桃夭,俱可算是心腹,屋外又有顿珠等人守着,闲杂人近不了屋子,不怕她闹去。

    “不是探监令牌,刚才那人给你的是什么?”容画儿居然要到我身上来扯。

    我一面冲剪碧使个眼色,叫她去找容锦城来,一面挣扎开她,道:“二姐,他给我的是什么,与二姐相关么?便是探监令牌,也是我设法取来有用的,又为何要给你?”

    容画儿再没有原来嘻笑闲适的自若风度,低吼道:“我已经三个月没见清遥了!他是我的夫君!我一定要知道他好不好!我一定要见他!”

    白玛略听得懂几句,把我拉到身后,道:“那你自去见他,别来吵我们。”

    容画儿道:“没有那个令牌,我怎么进去?我已经叫父亲想了三个月的法子,结果就他自己进去见了两次,我一次也没见着!我……我快疯了!”

    容画儿抱着头,突然蹲了下去,呜呜痛哭。原先鲜红如玫瑰的唇苍白得如飘零的落瓣,精致的五官,伤痛得几乎扭到了一块儿去。

    我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我走到她身畔,去扶她。

    而这时她却抱住了我,失声哭道:“三妹,我知道我平常对不住你,还有我母亲,有时候我们行事实在是太刻薄了。好三妹,你别计较好不好?就看我们姐妹一场份上,把见清遥一面的机会让给我吧!我真快疯了!我想他,想他,想他啊……”

    心中酸楚倒流。容画儿也许不是一个真诚的人,甚至不能算一个好人,可她此时的失态,甚至以前的恶毒,不正是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她对清遥的感情吗?

    清遥娶她,也有两年了吧。两年,她对清遥感情如斯之深,那清遥对她呢?

    哈哈,清遥都已经娶了容画儿,我又何必再去揣夺那许多?红线已断,不过有缘无份而已!有缘无份!

    我生生不让泪水流出,轻拍着容画儿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清遥不会有事。我保证,我会救他出来,一定救他出来!”

    容画儿拼命摇着头,哭得满眼是泪,如同带雨雪色梨花,疯狂般叫道:“可能吗?可能救出来吗?为了你,他犯的是什么弥天大罪,难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啊,三妹,我好恨你!是你害了他,你害了他!”

    我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此时,我倒是希望,容画儿依旧是那个尖酸虚伪的容画儿,鲜红的唇边挂着虚伪的笑,说些言不由衷的刻薄话,那我至少可以还击,可以不理,可以视若无睹。

    可现在呢?

    一片黑影被烛光映了下来。

    一抬头,容锦城已经走过来,扶起容画儿,柔声道:“画儿,别这样,书儿正在想法子救人,你现在闹了,如果害得书儿救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