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5 部分阅读(1/2)

    科的根据地,叶雨潇走着,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张艳丽在这种垃圾环境中,做什么生意。

    张艳丽对周围环境毫无感觉,她大步走着,见人便打招呼,这些常来常去的倒爷她几乎全认识,倒爷们中间也有女人,往往是和那些男倒爷混在一间屋里住着,但女人少,来个眼生的女人便会引起骚动。骚动主要是针对叶雨潇的,叶雨潇与这里的环境明显地格格不入,那些倒爷们跟张艳丽是不客气的,拍她的屁股掐她脸蛋,但眼睛却是看叶雨潇,问:“有没有主儿,开多少价?”叶雨潇吓得要命,张艳丽笑着骂着,拉叶雨潇进了她们订下的房间。

    爱华这地方,人来人往,永远热闹,到了晚上更热闹,做各种买卖的人都有,不光是本地俄国人,也有外省商人,越南人,亚美尼亚人,他们来不光批货,也换汇,还有办护照签证的。倒爷们的门都开着,偶尔有关着的,这些人来了,也不客气,推门就入,叶雨潇她们的房间永远被人推来推去。张艳丽放下东西就出门了,说是找朋友谈生意。叶雨潇自己也不敢出门,没有其它事做,就数着门被推的次数,竟然一分钟内达十来次。

    下一分钟,张艳丽在外面叫门,进来时还带着一个人,张艳丽介绍说,这男人姓季,第一次到莫斯科,几个哥们儿一起来,别人都出去玩了,留他一个人在房子里看货,他们算是大户,包了差不多一个车皮。老季说着就有些坐不住,惦记着自己的货,张艳丽说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去你那玩儿,老季脸顿时满面通红,偷看叶雨潇一眼。从进门他还没敢看叶雨潇,这一眼,便令他魂不守舍,似乎忘了房间里堆积如山的货。

    30 被人耍弄

    张艳丽待季先生走后,笑着问叶雨潇:“老季这人不错吧?”

    叶雨潇说:“这人看着满老实,这么老的人,动不动还脸红,很好玩。”

    “那你跟他玩玩儿?”

    “我?玩?玩什么?”

    叶雨潇完全不明白张艳丽的意思,但一看张艳丽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就红了脸。

    张艳丽却严肃起来。她和叶雨潇坐在一张床上,两人肩并肩,手握着手。张艳丽说:“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伤了你,可不说才真是不够朋友,才真是不帮你。你看看你,要模样有模样,要体型有体型,我就没见过你这年纪有比你更漂亮的,你比那些款婆差啥啊,可我一直就不懂,你怎么就活得灰头土脸,没个人样。

    你真是得换个活法了。我不是刺激你啊,你知道我男朋友说你啥?他说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为什么?因为你不好玩啊!你可别不爱听,你看我年纪比你大,远没有你漂亮,可我敢说我到哪都有男人喜欢,我男朋友迷我迷得要死,他每次做完爱都对我说,艳丽我真爱你。你倒是年轻漂亮,但你老拉着脸,没精打采地活着,谁爱跟你在一起啊,这年头儿,男人累着呐,人家要的是轻松,是放松,要好玩,我跟你说,就凭你,只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男人不得迷死你……“

    叶雨潇一时难以理清张艳丽的话给她的触动,她本能地反感这种赤裸裸的女人论,但这种极实用的理论却有着一种强烈的诱惑力,它阴暗,但有着一种腐烂的魅力,它诱惑着她,诱惑着一切失败的女人。

    张艳丽拉着叶雨潇的手,两人一起到老季的房间,刚敲了一下门,老季就把门打开了,他似乎一直就站在门边上等这个敲门。

    半个房间堆满了皮甲克,劣质皮子的味道充斥着狭窄的空间。老季手忙脚乱,说话也直结巴,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叶雨潇只是低眉顺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张艳丽则在一旁谈笑风生,心情无比愉快。

    再没有看到一个比自己条件好出许多的女人,如同木偶般操纵玩弄于自己股掌之间,更令一个心理阴暗的女人快乐了。

    张艳丽亢奋无比,几乎忘了自己应该适时而退,松开线,让两位木偶自己活动。

    她拍拍叶雨潇的脸,用心疼的语调对老季说:“季先生,可得好好待我们叶小妹啊。”张艳丽一走,剩下的两个人便傻傻地坐着,老季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叶雨潇一直低着头,听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大着胆子看一眼,老季正瞪大眼睛看她,一触到她的眼神就呆住了,他是坐着的,欠欠身,想站起来,动不了,手和腿都哆嗦,叶雨潇第一次见到男人这样狼狈。

    她主动跟他说话,问他生意上的事。

    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他仍然紧张。叶雨潇要走,他不想让她走,叶雨潇笑,说你们同屋可能要回来了,她说这些有些油腔滑调的,自以为颇有些风尘老练的味道,便奇怪自己学得这么快,想着脸有些红,心里跳跳的,有些阴暗的快感。

    老季一听这话,立刻有些不安,他送她到门口,她正要开门,他却一把将门推上,然后抱住她。

    他的力气很大,简直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但他的下半身仍在哆嗦,他说:“我真爱你,叶小姐,我真不想你走,可是,我不行,我紧张,我一见你就紧张,第一眼就紧张……”

    31 丧失主见

    叶雨潇推门而出。走廊里的恶臭叫她几乎呕吐出来,她沿着楼梯往下跑。

    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冷清而肃杀,这地方是新区,一排排没有特色的大板楼,一入夜,没有特点,很像国内那些工人新区,像叶雨潇住过多年的工厂宿舍区。

    叶雨潇悲从中来,她绕着那楼一圈儿一圈儿走,想不透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艳丽的话折磨着她。

    她希望那男人是个男人,她希望那男人拿她当女人,她实际上希望的是,那个男人爱她……

    张艳丽一夜未归。

    叶雨潇没有插门,给张艳丽留着门。这一夜,叶雨潇时常惊醒,老是听到有女人拉长的猫叫似的呻吟声,老是觉得门被人推开,有人闯进来,小旅店受辱的惊吓还很深刻,但她为什么不把门插上?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想了一会儿,又睡了。

    做一个快乐的女人有什么难呢?

    张艳丽在第二天上午时分才回到房间,她看上去一夜未睡,脸上的妆都残了,但精神却特别的好,一见叶雨潇就笑就唱,她告诉叶雨潇,昨晚打麻将,太过瘾了,今晚一定要带叶雨潇一起去。她早已忘了叶雨潇的事,大谈自己的兴奋体验,这辈子没这么刺激过。她不细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讲怎么开心怎么过瘾,这么这么着就没白活一回女人,她的语气中带着真正的风尘中的老辣,她在叶雨潇面前已经不需要伪装。

    这个白天,张艳丽带叶雨潇进城,换汇和买日用品。叶雨潇没什么可买的,她没有钱,也没有兴趣。

    张艳丽在美金店里买了一些极性感的内衣。张艳丽有钱后,对女人贴身用的东西有一种购买的狂热,实际上,她生活中那些糙男人并不懂欣赏这些,但她需要。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张艳丽和叶雨潇打车到白俄罗斯火车站旁边的卡西诺,她和几个中国人约好了要到那里的饭店吃饭。

    张艳丽很熟悉这里。她不问人,直奔客房而去,叶雨潇奇怪吃饭为什么不去餐厅?张艳丽说,吃饭还早,吃饭前要玩几圈儿,这里有个中国富商包着房,常请中国人到他那里玩儿,当然,要够档次的。

    张艳丽这天穿得很体面,化妆也讲究了一些,叶雨潇跟她在一起,身份和穿戴上都像穷亲戚。

    富商包的房间在楼的顶层,叶雨潇乘电梯往上走,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地方来过。叶雨潇对张艳丽说,要不我先回去吧,这些人我也不认识。

    张艳丽说,那可不行,我都说好了,带个女孩子来,人家就为见你的,你怎么能走?张艳丽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从来就不会说不字的叶雨潇只能顺从。

    那条长长的走廊在这样的时间是安静的,几乎没有人,有人也听不到脚步声,张艳丽按响门铃,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男子笑着站在门口。叶雨潇见了大惊,那人的笑容也凝固了。

    “叶小姐,是你嘛,我要早知道你也在莫斯科,早就请你来玩儿了嘛。”

    叶雨潇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转身想走,手已经被老陈握住。直到坐在沙发上,她还有些糊涂,这富商正是跟刘文成吵架出走的老陈。

    32 羞辱与刺激

    “何军呢?”叶雨潇问。

    “何军回国办货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你在我这儿住几天,一定可以见到他。”

    叶雨潇赶紧摆手,她没有想见何军的意思。她谁都不想见。

    老陈是在叶雨潇走后离开刘文成的,老陈知道叶雨潇受的委屈,老陈开始大骂刘文成,老陈和家属出国,刘文成收费不低,花了差不多快一万美元,刘文成骗老陈他们组货到俄罗斯,说好了的,结果,刘文成却卡住下家不让他们知道,结果让他们找不到买家,错过卖货时机,损失惨重。他们是朋友啊,多少年了,老陈帮过刘文成多少忙,就宠着那个小妖精,那还算个男人吗?老陈说,我现在已经有好几支枪了,我现在正在找这个王八蛋的踪迹,我要找到了,要他的命!

    叶雨潇只是哭,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她跟他没有多少交情,也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她止不住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老陈和张艳丽都劝她,想开点儿,离开刘文成不也很好吗?我们都会帮你啊,你这么年轻漂亮,多少有钱男人都会要你、喜欢你,你会活得更好,更有钱啊。

    门铃响了,张艳丽去开门,进来的是一群中国人,有男有女,加上屋里原有的,正好四男四女。老陈喜笑颜开,说麻将都摆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他们进了里屋,叶雨潇立刻觉出了热,好像要出汗,张艳丽诡秘地笑,说一会儿就不热了。麻将在桌上摆着,但人们不急于坐到桌边。这些人都穿戴得极整齐,男人打着领结,女人穿着套裙。男人年纪都在40岁上下,女人有年轻的,有年纪大的,张艳丽无疑是最大的,但她最活跃。

    张艳丽在脱衣服,不仅脱外套,还脱毛衣、裙子,继续脱,脱得只剩胸罩和三角裤,她的体型不好看,中年女人,赘肉甚多,肥厚的乳房和屁股上的肉从紧绷绷的内衣溢出。其他人都在脱,张艳丽脱完了,一屁股坐在身边一个年轻点的男人身上,男人给她解乳罩后的小铁钩……

    叶雨潇傻傻地看着眼前一群怪模怪样的男男女女,赤条条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疑心自己到了疯人院。

    老陈肚子腆着,腿短,难看,他过来抱叶雨潇,哑着嗓子说,他早就爱叶雨潇了,要知道刘文成待她这样,他早带她走了。说着,去脱叶雨潇的衣服。

    叶雨潇惊叫一声,推开老陈的手。

    “好,我不动你,你自己脱,又不是处女了吗,害什么羞,看张小姐多大方,学着点吗。”

    麻将桌那边赤身裸体的男女混成一片,他们在玩一种很刺激很下流的游戏,叶雨潇闻所未闻,想也想不到。她终于再不能忍受,几步冲到门口,伸手拉门。

    叶雨潇是怎么从顶层下到底层,自己完全糊里糊涂。大堂里有一群衣冠楚楚的亚洲人,他们在登记客房。叶雨潇表情茫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活跃的不停说话的男人,偶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对身边人说,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那男人匆匆跟着叶雨潇走到门外,离她很近,却不急于上前打招呼。直到叶雨潇站在大街上茫然不知所从之际,才做出猛然见到叶雨潇的样子,半惊半喜地叫道:“叶小姐,是你啊,真巧啊。”

    叶雨潇回身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一下子蹲到了地上:

    “安德列,你可来了,我一直在找你,我可真要吓死了。”

    33 赴宴

    叶雨潇重新回到舰队街5 号住,已经第6 天。这是安德列要她回来的,安德列来俄罗斯考察,答应公事一办完,立刻赶回圣彼得堡。这些日子里,老安打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