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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1/2)

    “我约略提过,没问题的。”

    什么没问题呢?久木还是不太明白,凛子干脆地说:“他不会找我的,他喜欢工作。”

    凛子的先生是医学院教授,或许一直会待在研究室里,但这样是否太过放心呢?

    “他有没有怀疑过你?”

    “你在担心我吗?”

    “你先生要是知道了就不妙啦……”

    “他如果知道了,你会困扰吗?”

    久木深深地呼一口气,咀嚼着凛子刚才的话。

    刚才女人问男人,我先生要是知道了我和你的亲密关系会困扰吗?乍听之下像是问句,事实上却是表明女人已有被丈夫万一知道的觉悟。

    “你先生知道我们的事吗?”

    “这……谁知道?”

    “没说什么?”

    “没有……”

    刚刚觉得这样就放心了,凛子又像是事不关己似地说:“或许他是知道的。”

    “没明白问过你?”

    “不是没问,可能是不想问……”

    突然刮来一阵强劲的海风,把她的话音儿吹向夜空,消失无声。

    久木追着风的去向,心想:

    她说他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吗?即使觉得太太好像有外遇,也不想确认事实,与其知道了憋气,倒不如不知道的好,是这个意思吗?

    久木的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身穿白衣的高个子医生的模样,从地位来看、从外表来看他都没有缺点,这几乎是许多女人憧憬的对象,虽怀疑妻子有外遇却闷不吭声。

    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是因为先生太爱妻子而不愿意追究呢?还是假装不知而冷眼旁观一再不忠的妻子呢?想着想着,久木脑中的醉意急速清醒,他想像着这对奇怪的夫妻模样。

    “很奇怪吧?我们……”

    久木刚要点头认同凛子的说法,又觉着不对劲儿。

    如果不相爱的夫妻很奇怪,那这世上就有太多奇怪的夫妻。

    “奇怪的不只是你们,世上没有真正和谐的夫妻。”

    “是吗?”

    “每一对夫妻都有奇怪的地方,有的只是表面上配合得很好。”

    “如果连表面都合不来怎么办呢?”

    凛子仰望着夜空的脸,映着房间照过来的灯光,可以清晰地看清她左侧的脸,久木知道这是她又提出的一个新问题。

    6。未来险阻

    凛子问妻子若无法配合丈夫该怎么办?意思是现在已经陷于无法配合的地步,还是不久的将来随时可能发生这种状况呢?不论是哪一个,她都像在寻求久木的答案。

    “那他对你……”

    不知为什么,久木此刻有些排斥称呼凛子的丈夫为“你先生”,只想用不明确显示他们夫妻关系的单纯第三人称“他”。

    “他还要求你吗?”

    说了以后,久木才知道这才是他最想问的事。

    凛子陷入沉思,静默一阵子后朝向夜空低声说:

    “没有……”

    “一直都?”

    “因为我总是拒绝。”

    “他能忍受?”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只是做不来的事就是做不来嘛!”

    像说着别人的事似的凛子的侧面,潜藏着女人那种说不要就是不要的洁癖和坚决。

    爱情总在某一时刻会遇到险阻。

    一开始相识,便觉得情投意合,随即以身相许。那过程顺利得连当事人都难以相信,情绪亢奋得以为这世上一无所惧,但是到达顶峰瞬间,也正是猛然发现前面是个深谷而感到惶惑之时。两人贪享快乐,以为正徜徉在性爱花园里时,才知道眼前还是杂草丛生的莽莽荒地,不觉悚然。

    此刻,久木和凛子已经度过一帆风顺的初期而面临深谷天险,能否顺利超越,要看两人的激情是否不再会有改变。

    到目前为止,他们每个月幽会几次;有时候说好做一趟外宿之旅。如果仅仅满足这种程度的幽会,也就不需要再越过那个深谷,可惜彼此都无法就此满足,都希望见更多次面,感觉对方更贴近自己,既然有这样的期待,多少必须有冒险的觉悟,因为只要向前踏出一步就要有越过深谷的勇气。

    不用说,这个勇气是彼此都不顾家庭、随心所欲行动的坚定意志。只要意志坚定,两人就能更自由、更热情地享受独处的时间。

    当然在这背后必有很大的牺牲,凛子得来丈夫的不信任,久木失信于妻子而起争执,演变下去很可能导致家庭破裂。他们能自我克制到什么程度,又想满足彼此愿望到何种程度?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此刻凛子的家庭如她所说,简直就处于破裂边缘,妻子不接受丈夫求欢,彼此没有性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还继续做着夫妻。当然在没有性关系这一点,久木和太太也几乎没有性关系,在此意义下,说久木的家庭已破裂也不无道理。

    只是与久木相比,凛子更难处的是丈夫求欢时自己必须拒绝的妻子立场,不像久木这样不主动要求就可以没事的轻松。

    吹着海风,久木此时有些豁出去的感觉。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所顾忌,他想趁这时明白地问问凛子今后的打算。

    “他知道你为什么拒绝吗?”

    “大概知道吧!”

    久木脑中再度浮现凛子先生那学者风度的模样,虽然不曾见过,但那张脸上总是端端正正地挂着眼镜。

    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实中虽是自己的情敌,久木却不那么憎恨他,自己是爱恋他妻子的人,他则是妻子被抢走的男人,是他那可怜的立场引发自己的同情,还是他默默忍受妻子拒绝求欢的沉稳让久木丧失了对抗意识呢?

    不论如何,久木此时立于优势是肯定的。但是也必须负起立于优势的责任不可。

    “我了解你的难处。”久木在心中对凛子说抱歉。“说起来,我也为难。”

    “你还好吧!男人都无所谓的!”

    “但也有有所谓的时候。”

    海风突然变成一阵强风袭过,凛子像被逼得无路可走似地呢喃说。

    “我大概不行了。”

    “不行?”

    凛子朝着夜空缓缓点头。

    “我在想总会有不行的那一天的。”

    “怎么会……”

    “女人不是总那么能干的。”

    吹着夜风的凛子轻轻阖眼,看着她那殉教徒似的表情,男人心中溢满对女人的爱恋,不觉拥她入怀。

    他们接吻,按着被海风打湿的头发回到房间,回过神时两人已在床上,无所谓是谁主动。

    只是彼此谈到家庭,话题愈是深入愈是令人不耐,在想不出解决方法的窒息难耐中,床是惟一的避难所。

    久木像突然变成狂暴的野兽,他扯开凛子的衣裙,凛子对他的粗暴小声的“啊!啊!”地回应,并且也主动地配合他的动作脱掉衬衣裤。

    此刻的凛子似也期待着疯狂做爱。

    气喘吁吁而全裸的两人迫不及待地紧紧相拥,皮肤与皮肤之间别说是凛子的丈夫,就连灯塔的光芒、夜风和房内的空气都无法介入。彼此筋骨交错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贪婪地吮吸着对方的唇。

    是都醉了的关系吗?高潮来得极快,凛子没多久就达到高潮,久木确定以后停止动作。

    知道床上暴风雨的,只有枕畔微暗的台灯。

    就在不久前突然变成野兽的两个肉体,在满足后的此刻像驯服的宠物恢复安静,四肢交缠地躺着不动。

    7。用身体和身体交谈

    醉意和激情的余韵让凛子身体还在发烫,久木全身感受着那份余热,他想起“身体语言”这个词。

    现在,两人正是用身体和身体在交谈。

    语言到底无法说尽,用嘴巴说话是愈说愈乱,终至不知所云。陷入这种困境时,没有比用身体交谈更好的方法,让肉体炽烈燃烧、交合而至满足,任何难题都迎刃而解。

    证据就是此刻两人都躺在忘记先前沉闷的安适慵懒中,即使没有解决现实中任何一个问题,但藉着身体与身体的交谈,彼此都能了解体谅。

    知道女人满足后,男人仍有余裕,也就更加自信。

    “好吗?”

    其实不必问,只是想到稍早前凛子的态度,一切不言自明,但他还是想再问问已经非常明显的事实。凛子却故意让他期待落空似的,只是无言地把额头轻靠男人胸上。就算答案一定是“Yes”,可用语言说出来仍觉不好意思,或许她也有抗拒的意思。

    但是女人愈是拂逆,男人愈想要她说出来。

    “喜欢我吗?”

    这也是不需要确认的。能背叛丈夫离家而来,怎么会讨厌?明知如此,但还是要问。

    “喜欢吗?”

    久木再问,这次凛子回答干脆:

    “讨厌!”

    久木不觉地盯着她看,她口气坚决地说:

    “我真的觉得这样很不好。”

    “什么不好……”

    “和你做爱呀!”

    凛子到底想说什么呢?久木一下无法理解,凛子低声说:

    “和你做了这事后,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喜欢,这种事让我失掉理性,好恨哦!”所谓失掉理性,反过来说,不就是满足到极点吗?久木怯怯地试探。

    “可是很快乐吧……”

    “我好像掉入你掌中。”

    “陷入的是我才对!”

    “总之,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坏家伙。”

    “可是你也有责任。”

    “我?”

    “因为你太美味可口了!”

    凛子对自己被比喻成蛋糕一样感到有些困惑。

    “如果你不那么好吃,我不会这样痴迷。”

    “可是我是头一次唷。”

    “什么?”

    “变成这样……”

    看看枕畔的钟,十一点过了,不仅凛子,就是久木也无力再应付一次性爱,但觉得这么入睡太可惜。他们还想再好好享受一会儿肌肤相亲、只有两人的时间。有了这种打算,久木再一次问凛子:

    “还是喜欢我吧?”

    “所以才说你讨厌啦!”

    女人仍然不放弃语言上的防御姿态。

    “那,为什么会成这样?”

    “你是说我那么容易上钩?”

    对语气有些自虐的凛子,久木故作调侃。

    “想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会答应我。”

    “你也很棒啊!”

    “骗人!老实说我没自信。”

    “你就是没有自信这点好。”

    认识凛子时久木正被摒除公司主流之外,调往闲差。

    “和你同年龄的男人都爱摆架子,到处秀名片,吹嘘自己是什么董事啦部长啦,在公司里多么伟大多么有权力,你却从来不说……”

    “我是想说,可是没有什么可以说。”

    “女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是温柔的氛围……”

    “氛围?”

    “是啊!总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疲倦落寞。”

    氛围不太好说,当时精神疲倦倒是真的。

    “记得你说往后都很空闲,想调查留名昭和史的女性,你的谈吐有趣,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技巧很好。”

    凛子看着天花板,坦爽、大胆地说出心里话。

    久木不曾被女性说过“技巧很好”。他是和几个女人交往过,虽然都能满足对方,却从未想到是技巧很好。

    实际上这种事男人自己无法说什么,一切有赖于女人的看法,而且还必须是一个女人知道多个男人之后才会明白的。

    无论如何,让女人说“技巧很好”也不是坏事,而且从他现在最迷恋的凛子口中说出,让他更增自信,这真是一件让他非常高兴的事。

    “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

    “当然,这种事就是瞎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得到夸奖,久木更加开玩笑地问:

    “那我合格?”

    “合格呀!”凛子当下回答,“不过,你恐怕没少玩!”

    “哪有……”

    “算啦,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我也才享受到了快乐。”

    在一起度过了两天,凛子已完全放松。

    “刚才你说这样是头一回,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