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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先是有人正不住逼近。

    王若钦仰天一阵长笑,充满得意之情,双目的凶光,由一种兴奋狂热的神色取替,徐徐道:“我给你最后个机会,若再不承认,休怪本官辣手无情!”

    徐仁不以为意的笑道:“是么,既如此不妨请真正的徐大人近前叙话。”

    话音方落,门外竟当真走来个徐仁,和眼前这位相比,两人除衣饰不同外,身材、相貌、神态、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第四章 反咬一口

    任逍遥第一个傻眼,假徐仁亦面色大变,余众自不待言,人人均手足无错。

    王若钦阴阳怪气的说道:“徐大人,有人假冒你的名头招遥撞骗,你看该如何处置呀。”

    半月前他听说徐仁要查钱逸贪赃枉法一事,生怕东窗事发,把自己牵涉其中,但又不好直接干预,唯恐落人口舌。他这十几年官场终究不是白混的,灵机一动之下竟主动揭发钱逸收受贿赂,请旨南下查办,满拟和徐仁耗上几个月,不让他找到任何证据,然后回禀说钱逸贪墨案纯属污告,从此一了百了。

    徐仁以视查防务的名义前往扬州,行程路线早早的上报朝廷,王若钦不废吹灰之力三日前便找到徐仁,请出太子手谕,强迫他协助自己查案。徐仁怎能不知王若钦的诡计,奈何人家手里拿着的是圣旨,给他个天胆也不敢不从。

    王若钦的本意是能拖则拖,以便钱逸有更多的时间打理帐目,免得被徐仁看出其中端倪,谁曾想,昨晚今早收到钱逸的飞鸽传书,说夜晚有贼要来盗宝王若钦知他行事没个主张,估摸着多半要遭,于是带领麾下兵马毫不停歇赶了大半天路,终于在最后关头出现。

    眼见对方竟然冒充徐仁,王若钦心中那叫一个高兴,眼下知府衙门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不出太大意外,救下钱逸决没有问题,顺便反咬徐仁,指责他和整个冒充事件脱不了干系,再把诬告陷害的罪名给他套上,顺手除去这眼中钉。

    徐仁能够坐到都部署的高位,可也不是盖的,岂会轻易遭王若钦陷害,淡淡道:“王大人,你我奉旨前来是为查办钱逸贪墨案,其他事情似乎该由地方关处理,轮不到咱们插手。”

    王若钦哈哈大笑,冷然道:“钱逸有否收受贿赂尚是未知之数,但眼前这伙人冒充朝廷大员,企图加害地方官吏,却是你我亲眼所见,依照朝廷律法,至少也得判个充军千里。”

    徐仁左手收在背后,右手轻垂,油然步下台阶,来到假徐仁身前两丈许处立定,双目灼灼生辉,微笑道:“几位莫怕,只要钱逸贪污受贿的罪名坐实,你们非但无罪,反倒有功——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朝廷!”

    任逍遥回复惯有的洒脱,轻笑道:“徐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手里握有钱逸贪墨案的铁证,请过目。”

    说着把两本帐目交给徐仁。

    王若钦面色骤变,大步跨至两人正中,低斥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俩招摇撞骗之徒押下去。”

    徐仁立誓道:“王大人,你想干什么?”

    王若钦打个眼色,几名亲信立刻任逍遥和假徐仁将团团围住,阴笑道:“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乃钦差正使,全权处理扬州府大小事务,太子亦有口谕,让你协助我办案,怎么本官想抓两个人你都有意见?让开!”

    徐仁唇角微微抽动,忽然猛一顿足,拂袖退下。王若钦抬出圣旨,又假借太子的名义,容不得他出言反对。

    王若钦现出丝阴冷的笑意,示意道:“通通关进大牢,严刑拷打。”

    众随从纷纷抢上,不知天高地厚的扑向任逍遥。

    任逍遥毫不在意,随手一挥,当先冲到七八人立刻惨呼着抛跌出去,“哎哟”“哎哟”的在地上打滚。

    王若钦摆出官威,戟指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拒捕,给我就地……”

    “正法”二字尚未出口,抖觉眼前寒芒闪过,一柄碧光流转的宝剑架在咽喉。

    王若钦大惊失色,懔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任逍遥泛起一个顽皮的笑容,寒声道:“当然是擒住王大人你做人质咯。”

    王若钦勉力振奋精神,颤声道:“你……你可知绑架朝廷大员是杀头的罪名。”

    任逍遥像王若钦已成囊中之物的神态道:“王大人可知怠慢公主、欺辱侯爵乃欺君之罪,轻则夷其三族,重则九族齐灭!”

    王若钦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咋舌道:“你……你是……”

    任逍遥收回冰魄玄霜剑,仰首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本教主乃圣上御封的冠军侯,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王若钦愕然道:“侯爷,我……”

    任逍遥截断他话,淡淡道:“你对本侯不敬倒也罢了,胆敢在凤舞公主面前大呼小叫……哼,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王若钦这一惊更甚,失声道:“公主她……她不是在巽风城么。”

    假徐仁除下伪装,赫然正是龙菲芸,嫣然笑道:“我是侯爷未过门的妻子,他到哪自然也得跟到哪。”

    王若钦终究在官场跌爬滚打十几年,又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深悉奉迎之道,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侯爷携公主莅临扬州,小小知府衙门当蓬荜生辉,方才下官所以冒犯,全因侯爷与公主并未及时表明身份,否则纵是给下官个天胆也不敢如此逾越。所谓‘不知者不怪’侯爷与公主大仁大量,想必不会责怪下官。”

    任逍遥暗骂王若钦奸滑,淡然道:“说的也是,本侯犯不着和你计较。”

    王若钦话头一转,颇有意味的笑道:“公主假冒徐仁,虽说出于查案需要,但未免……未免亵渎朝廷威仪,俗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龙菲芸秀眸生辉,倏地打断道:“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王大人随太子出巡,途经江宁府时,惩治当地恶霸,冒得是左散骑常侍蔡子勋的名头——据说,出主意是你王大人,亲自施行的也是你王大人,对么?”

    王若钦心念微动,含笑道:“左散骑常侍乃本官下属,借用他的名头办案合情合理。”

    龙菲芸欣然笑道:“哦,这么说来冒充下属那就没事咯。”

    王若钦不知是计,脱口便道:“正是。”

    他顿了顿,补充道:“忠勇王生前任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凡我朝廷兵马悉听调遣,但这并不代表徐大人就是公主的……”

    话尤未落,龙菲芸使个眼色,徐仁立刻跪倒,恭声道:“天极教麒麟堂坐下宁海军指挥使徐英华参见教主、龙堂主,荆杨都部署、宁远将军徐仁参见凤舞公主、冠军侯。”

    第五章 功亏一篑

    王若钦剧震一下,双目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凛然道:“徐大人,你……”

    徐仁好整以暇的笑道:“王大人还不知道吧,朝中统兵将领多半出身天极教,像本官这等担任指挥使的少说也有七八位。”

    龙菲芸欣然笑道:“徐叔叔每年都要抽时间回天极教述职,和我见面的次数补算少,否则我的易容术再精,也休想扮得如此惟妙惟肖。”

    王若钦愣立当场,无言以对。

    任逍遥趁热打铁道:“徐大人,钱逸收受的贿赂皆尽在此,请过目。”

    说着亲自打开其中一个木箱。

    白银,亮闪闪的白银,五十两一锭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箱中,少说也有两万两。

    王若钦面色再变,沉声道:“冠军侯,这些赃物真是钱逸的。”

    任逍遥肃容道:“没错,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和他当面对质。”

    王若钦狡目一转,阴侧侧笑道:好啊,那就将人带过来吧。”

    左右立刻把钱逸推到跟前,任逍遥狠狠瞪着他,质问道:“钱逸,当着这十几箱金银珠宝,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逸连滚带爬的拉住王若钦长袍,哀求道:“干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王若钦冷然道:“虽然你是我义子,但国法重于泰山,若你贪赃枉法的罪名属实,就该案朝廷律例审判,谁也救不了你,若系旁人污告陷害,自有义父为你作主,谁也杀不了你。”

    说到后半句他有意拉长声音,其中暗示谁都听得出来。

    钱逸忙呼天抢地的哭告道:“冤枉啊,徐大人,下官是被人冤枉的。”

    任逍遥冷笑道:“冤枉?金银珠宝是从你府上缉获的,方才你也承认那是自己贪污所得,人赃并获、铁证如山,难道还想抵赖!”

    钱逸追回莫及,颤声道:“我……我……干爹……”

    见此情形,任谁都知道局势无法挽回,王若钦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钱逸,低斥道:“好啊,算我看错了你,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你好大的胆子。”

    钱逸见他欲弃卒保车,不禁慌了手脚,口没遮拦的叫道:“干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搜刮的金银财宝大半给了您……”

    王若钦双目杀机乍闪即收,显是强忍下怒火,大声斥责道:“住口,好你个钱逸,死到临头还想把我拽上……哼,算我瞎眼,竟然收你这种人做义子,拖下去!给我拖下去!”

    徐仁急阻道:“且慢!王大人,谅钱逸个小小知府未必有胆贪污几十万两,依本官看,定有人在幕后指示,咱们不妨听他把话说完。”

    王若钦双眼一翻,冷然道:“我是钦差,我说怎么办案就怎么办。”

    龙菲芸插言道:“巧了,本公主也想知道个前因后果,王大人该不会反对吧。”

    王若钦的脸登时涨成猪肝色,讪讪道:“公主金口即开,下官自然不敢有违。”

    任逍遥寒声逼问道:“钱逸,老老实实的给我交待清楚,要是敢有半句隐瞒,本侯决饶不了你!”

    钱逸忙不迭的点头道:“其实这十三箱金银珠宝……”

    王若钦猛地打断道:“哦,我想起来啦,这十三箱金银珠宝是太子托我寄放在犬儿处的。”

    他重新称呼钱逸为犬儿显是怕他把自己供出来,不得已出言力保。

    任逍遥冷冷道:“东西是太子的?我大人你这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吧。”

    王若钦故作正色道:“侯爷有所不知,半年前湖广发生水灾,朝廷因花费大量银钱加固边防,无力顾及灾民,太子遂命我将他历年积蓄运来江南,打算用以赈济百姓。岂料财物运抵时,寇大人已调来蜀中、岭南的税款应急,太子恐日后变生不测,索性让我把这些金银珠宝存放在钱逸处,遇到天灾人祸时也好应急。”

    龙菲芸置疑道:“太子真如此慷慨,平白送出几十万两?”

    王若钦捋须大笑,长声道:“哈哈哈,太子迟早要继承大统,赈济自己的子民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表面上是回答龙菲芸的疑问,实则暗中提醒对方:事情牵扯到太子,即便全力彻察,也难得出个所以然来,真要逼得急了,他日太子登基,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任逍遥岂能轻易被他吓着,含笑将账本递给徐仁,洒然道:“徐大人,请你念念帐本上记载的条目。”

    徐仁顺手翻开,大声念道:“三月初八,征收田税,十五税一增为十二税一,进帐两千四百两;三月十二,城南富户曹安献名珠十颗,其子杀人罪改判误伤;三月十九,科举应试,傅仁米庄张老板密赠黄金百两,为其侄儿更换试卷,遂中举人……”

    这几句话以上乘内力送出,方圆数十丈内听得清清楚楚。

    任逍遥缓步踱到王若钦身边,附耳道:“王大人,这回你没辙了吧。”

    王若钦不以为意的笑道:“别急,还早着呢。”

    言毕,猛地提高声线,指着跪在一旁的范鉴,喝斥道:“大胆范鉴,钱知府待你不薄,你竟敢做本假账陷害他,简直胆大包天!”

    范鉴万万料不到王若钦竟把罪名推给自己,吓得不知所措,颤声道:“侯爷,我……我冤枉……”

    钱逸看到一线生机,急不可耐的打断道:“对对对,范师爷,咱俩好歹也是昔日同窗,你想当知府直说便是,何必用这栽赃嫁祸的下作手段。”

    饶是范鉴狡猾奸诈,此时也不知怎声应答,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大呼冤枉。

    王若钦冷笑道:“无耻小人,留你活在世上做甚!”

    说着从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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