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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2/2)

   第六十七章

    从乔家出来後,赵启申便带著叶定与前来帮忙的朋友各奔东西。分别的时候,叶定注意到那个替他开锁的男人对赵启申的态度格外恭敬。

    启申道:“大和是我从前帮过的一个人,当时他母亲动手术,家里没钱,手术费是我帮忙出的。”

    原来如此。

    叶定点点头,和他钻进一辆黄色的面包车里。启申丢过来一套衣服让他换上,叶定打开一看,是一件很宽大的女装和一只假发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对著女装露出难堪的颜色。

    “这是?”

    启申抱歉地说:“对不起,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意了,所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立刻脱下来。”

    “我懂。我穿上就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叶定也不再抗拒,咬了咬唇,抬起手臂开始解身上的工作服纽扣,当上身衣服完全脱下来时,启申的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腹部上,挪不开了,脸色变得异常僵硬。

    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叶定无比羞耻,闭上了眼睛,除了对不起,什麽都说不出来。

    启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发动了汽车油门:“别在意我的话,就当我发神经好了。你……你先换衣服,我开车了,不会看你的。”

    “谢谢你,启申。”

    “不用谢,你我朋友一场,更何况你是我……罢了,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车子发动,与那帮维修工各分东西,朝西郊老城区的方向开去。一路疾速,还算顺利,没有遇到阻拦的人,但两人始终也没有放松下来,直到抵达目的地,这才一同吁出一口长气来。

    目的地是间廉价的小旅馆,位处老城区的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这一带都是外来的打工者,民工,妓女,洗头房,红灯区……落魄困顿,人口密集,阴暗逼仄。

    小旅馆每晚才需20元,接待的前台是个胖而迟钝的妇女,看电视嗑瓜子面无表情。两人从她那里取来钥匙时,妇女烦躁的一再交代,不要乱搞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弄坏了要十倍的赔偿。

    叶定记得这间店曾经是家著名的老店,只是时代潮流太汹涌,不知何时,它已沦落到蜗居在老城区角落的里的廉价旅馆,虚名早就荒废。

    走廊里铺陈著一条红色化纤地毯,暗红色毯面上全是泥秽,也许从未清洗过。

    启申扶著他上了二楼,打开房门,10平米的小房间,单人床,床单污秽肮脏,上面沾著不知名的淡黄色液体。墙面粉漆剥落,显得颓唐。启申将床单掀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叶定坐下,然後仔细检查门锁窗户,确定都锁好了後,又将窗帘全部拉上封紧,使这里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忙完这一切,他拽来椅子,坐在叶定跟前,叹了口气。

    “现在安全了,你不用怕了。”

    叶定点点头。

    “这里是脏了点儿,可是安全,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带你来这里,所以你就放心的待著。等过了这段风口,我再带你离开A市。”

    “好的。”

    启申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拿去他头上戴的女士假发套,然後以手摩挲著他的脸,一寸一寸,神情黯然:“你瘦了,阿定。”

    叶定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沈默了好一会,才颓丧道:“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启申,你是对的……”

    “你後悔了吗?”启申问。

    叶定以手掩面:“我什麽都没了,启申,我什麽都没了……”

    说著,眼泪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启申从未见过他流泪的样子,印象中的这个男人一向冷静自持,从不在人前泄露出软弱,而此时,他竟当著自己的面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似往昔那般宽阔,随著啜泣而隐隐颤抖,像只受了惊的大型猫科动物,叫人不禁想将他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抚。

    事实上,他也这麽做了,他将哭泣的叶定搂进怀里,亲吻著他的头发,拍著他的背脊,安抚他几近崩溃的情绪:“不要紧,你还有我。我爱你,阿定,我爱你好多年了,你还有我赵启申啊……”

    “可我现在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我真的不知……”

    “你什麽样子我都爱。我都喜欢……”

    “启申,我……”

    已经没有言语了,也不需要,看著男人哭红的双眼,嗫嚅的双唇,启申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捧起他的脸,慢慢凑过去,就想要吻上他的唇。

    就在四片唇快要贴上去时,叶定突然别过脸去,尴尬道:“我……对不起……我还没习惯……”

    启申也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叶定刚受完伤害,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的亲昵,所以也没多说,只拍拍他的肩,说了句“没关系”後,就重新坐回了对面的椅子上,与之保持著一定距离,生怕惊到了这只脆弱的大型猫科生物。

    在这昏暗逼仄的小空间里,两人突然就变得沈默起来,没有一句话说。

    他们都没想过,许久未见後的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局面。

    时锺指向晚上七点十五分的时候,启申终於还是先开口了,他犹豫了片刻,问:“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叶定垂著头,揪著身上宽大的女装衣角,神情索然:“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看到的那样……我……我不是正常的。”

    眼看著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启申忙安慰道:“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你别激动。”

    叶定摇摇头:“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你说出这真相。实在……太不堪了。”抚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神色已恢复了平静。“启申,我是个双性人。”

    启申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麽?双性人?”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同,我的身体有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器官,在受精的情况下,是可以孕育孩子的。原本我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怀孕,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人……他……他……”再也说不下去,男人涨的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浓重的羞耻。

    启申这时才明白,为什麽这个男人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离,从不用公共厕所,也从不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手术完了後,也不当众换衣,而是不嫌麻烦的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锁好,小心谨慎的过分。

    他终於明白。

    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双性人。

    启申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瞬间不见,再次换上无辜温和的脸孔。“这麽说……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吗?”

    叶定咬著唇,很难看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启申攥紧了拳头:“他强迫你的?”

    叶定沈默。

    沈默代表承认。

    “那你当初知道的时候,为什麽……为什麽不去拿掉?”

    “他不让我拿……他拿我的父母威逼我。我没办法……”

    “那现在呢?现在才六个月,六个月的孩子还是可以做引产手术的!”

    “太迟了,启申……”叶定抬起头来,绝望地看著他,“因为我的特殊体质,胎儿六个月就已经完全成熟了,恐怕,恐怕还有几天,他就要出来了……”

    作家的话:

    话说,今天是萝莉节哎~

    祝我的萝莉们节日快乐哟,小心怪叔叔小8我掀你们裙子哟。

    局

    第六十八章:

    启申温柔地看著他,眼神像春日的湖水,平静,澄明,他说:“没关系,既然我爱了你,那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包括你的孩子。”

    叶定怔住。

    启申微笑,有些无奈:“谁叫我爱上你了呢。”

    “不、不是……”叶定的脸涨的通红,因为羞怯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启申最爱的模样,英俊的男人害羞起来总是显得特别可爱。

    男人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上说:“我不太知道……你是从什麽时候……对我……呃……”

    “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若追溯的话,恐怕要追溯到第一次见面了。”启申竟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笑笑,“这大概就是一见锺情吧。”

    “呃。”

    两个大男人谈起一见锺情,实在是不太适应。叶定干咳一声,忙岔开了话题。

    “总之,孩子已经拿不掉了。我想,大概只能……只能把他生下来了。”他沮丧地说。

    启申拍拍他的肩,无言的安抚。

    两人在小旅馆里一直待了整整两天都没出门。启申非常谨慎,在没确定乔家那边的动静之前,绝对不会带叶定擅自出行。小旅馆的空气很差,他怕叶定受不住,只每天傍晚时才开一会儿窗。

    并不出去走动,只在房间里呆著,用餐全部靠外卖。

    送外卖的小夥子是启申的朋友,所以还算信得过,每次送饭时,一并带来乔家那边的消息。据说,乔白已经报了警,现在每个关卡都有条子守著,查的非常紧。

    启申只好决定,再在小旅馆多留驻几天。

    小旅馆一切都能将就,除了睡觉的问题。由於只有一张床,两人只好躺在一起睡。

    起初的两个晚上,启申还算规矩,并不碰叶定,偶尔想亲亲他,也被男人以“一碰触就想到那个囚禁他的恶魔”为由,躲了过去。可是第三天,叶定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小旅馆的房间都是木板隔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有什麽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一入夜,走廊的过道里就充满著高跟鞋的杂乱足音一动,年轻的妓女在夜色中卖笑,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争执声,殴打声,醉酒的民工叫骂声,吃吃笑声,莫名的哭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彼此呼应,无法安宁。

    这不算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一到夜里,隔壁房间里就会传来的交媾声。粗俗不堪,卖淫的女子,50块就可以包下来过一夜。久未尝到**滋味的外来打工男,物尽所值,拼命地在妓女身上发泄。不晓得是不是进行的太激烈,妓女的叫声一直持续不断,且越来越高亢,妖媚的,放浪的,像发春的野猫般嘶哑缠绵,彻夜难眠。

    叶定和赵启申都被吵的睡不著,尴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都是男人,怎能不知道这种时候的身体尴尬?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一个稍微平静,一个则越来越急促。

    急促的人自然是赵启申。他喘息了一会儿,突然翻过身,看向叶定,眼里跳跃著**的火焰,哑声叫叶定的名字:“阿定……”

    叶定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点:“嗯?”

    “我……”启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盯著叶定,眼神是灼热的,几乎能把人灼伤,“我……我可以亲你吗?”

    “……”

    “我忍不住了……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插入你……哦……”启申喃喃的呻吟了一记,猛地扑过去,一把捉住叶定的手臂,将他困在自己怀中,然後低头,凑过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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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吻凉凉的,带著**的渴求,**地在叶定唇上反复辗转。舌尖湿漉漉地扫过唇瓣,抵住唇缝隙,试图朝里钻入。叶定顿时就僵硬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只觉贴在自己唇上的唇像条冷冰冰的水蛭,黏湿腥冷,心中一阵阵地作呕。大脑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已先行做出了决定,猛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启申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床。所幸反应快,以手攀住了床沿,才没跌倒。叶定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忍著以手擦净唇的冲动,结结巴巴道:“启、启申,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启申已被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声刺激的欲火焚身,镜片後的双眼燃著灼灼欲火,他舔了舔唇,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尔後朝前微微倾身,双臂支著身体,将叶定圈在怀里,俯视著他,“我想要你很长时间了,为什麽……不可以这样呢?”

    说著,手指抚上那方才被自己亲吻的唇,薄唇被吻得红嘟嘟的,透著一丝可爱的性感,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每动一下,都让叶定更加僵硬一分。

    微妙的**,使得男人的欲火再次膨胀起来。

    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淫叫,粗俗不堪,越粗俗就越原始,越能激发人的**。启申的呼吸骤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给我。”便再次扑了过去,将叶定压倒在了身下,上下齐手,一边剥去他的裤子,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衬衫,玩弄著他胸膛上因怀孕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从前,乔白碰自己时,自己总觉得讨厌。可现在,叶定总算尝到了真正讨厌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呕。

    **被捏起来玩弄时,他再也无法遏制住胸腔里膨胀的怒火,挥起拳头一拳击到了对方脸上,愤怒至极:“赵启申,你别太过分!”

    启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尔後,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沮丧的气息。

    “你让我失望。”叶定喘著粗气,眼眶泛起了红。

    “对不起。”

    “你这样做,和那个人有什麽区别?如果真的执意要做,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过对你失望。”叶定扯来被单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子,失望之极,悲哀之极,连语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对赵启申说,“我当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启申掩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我……”

    叶定平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眸光冷冽:“我说过不给你机会了吗?只是你太心急……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麽接受你?”

    启申立刻抬起了头,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许是太激动,连话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已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都不计较,还肯接受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珍惜?”叶定苦笑。

    听到他这话,赵启申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是哭又是笑,嘴角还挂著青紫的淤血,狼狈不堪。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好几次歉之後,便抱著衣服躺在地上睡去了。叶定怕他再犯事,也不敢叫他再上床来,只为了表示关心,问了一句。启申躺在地上开心地说:“我是禽兽,我还是不要上去了。”

    “……”

    “阿定,我爱你。”

    “……”

    “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肯爱我的话,我会把全世界都献给你。”

    黑暗里,叶定的眼皮跳了跳,他静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谢谢你,启申。”

    一夜无眠。

    当地下传来启申轻微的鼾声时,叶定爬了起来,拉开了小房间的窗帘。

    窗外,一轮圆月。

    看看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满月了。

    第二天下午,送外卖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乔白醉驾,出了车祸,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中。乔家大乱,要逃就趁现在。

    乍听这消息,两人都有些不信,生怕这是对方故意使的计谋,好引蛇出洞。可当外卖的朋友拿出一张乔白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照片时,两人无言了。

    赵启申这时特意瞄了一眼叶定,发现他脸上没什麽特殊的变化後,便立刻收拾了行李,打算退房离开。叶定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说去B城,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房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罩著。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去一趟我妈的墓前看看。毕竟……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妈妈?”叶定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呢。你妈妈已经过世了吗?”

    “嗯。”启申微笑,颇为平静,“去了好些年了。”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事。”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伯母是怎麽去的吗?生病?”过一会,叶定又问。

    启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道:“出车祸,撞死的。”

    叶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像片没有波澜的湖水。

    行李收拾完毕後,两人没立刻离开小旅馆。启申始终担心白天行动不安全,毕竟乔白和威尔斯警官是好友,如果路上被警察撞见,那就不太好办了。叶定也同意他的想法,和他在小旅馆里一直待到天黑才出门。

    启申的朋友早就驱车在巷子口等待多时,见他们来了,只把车交给了他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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