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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2)

    第三十二章

    你知道和冯予诺呆在一起很舒服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真的很考虑你的感受。你怀孕了,他疼你,可疼在细微末节,疼在关键处,他不会由此限制你的自由,不会把“疼”变成打乱你生活节奏的理由,就象现在,他如常把我和结衣渺渺送上飞机飞往武汉,然后自己飞往巴黎继续工作,可我知道,这一路他已经为我打点好一切,还有就是,如果我们真有事儿,他会第一时间为我们处理好一切,会尽他最大的力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身边。冯予诺有时就象个贴心的炉子,让人很温暖很温暖。

    飞机是傍晚到达的武汉,那时,武汉正在下小雨。

    雨,伴着风轻轻的飘来,一丝丝,一缕缕,似纱似雾,如烟如尘。我呼吸着这熟悉的湿润的空气,眼睛竟然酸酸的,快五年了,五年了,我从未出过多远的门儿,一走出,竟是这么远,这么久————

    在车上,我搂着我的结衣渺渺跟她们细细说着沿途的一切,“这才是妈妈的家乡,才是妈妈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结衣和渺渺很安静,只忽闪着大眼睛注视着窗外,就连我偶尔习惯冒出的几句汉腔她们也只是抬头迷惑地望了望我,流枷一直坐在前座也注视着窗外,我知道他也在听,听着一个最真实的我———

    我们当然是直接回家。我家的老房子这几年一直都空着,我走时啥样儿现在还啥样儿,当时,我本想转给南子,或让南子给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南子当时就摇头了,他说,搁着吧,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个落脚儿,难道回家了还住饭店?就留着了。

    冯予诺在我们回来前已经着人收拾了一下。我开门进去,里面干干净净,和我走时真一模一样。

    进门前,我还特意瞄了瞄南子家,他们家灯熄着,没人,现在也不早了,我想着明天再过去找他。

    这次同来的还有邱阿姨,邱阿姨是冯家的老阿姨了,一来,我有了身子,又有两个小孩子,再加上流枷小少爷,没个人张罗可不行,冯予诺坚持安排邱阿姨同行。

    也幸亏有邱阿姨,帮我安排妥两个小妞儿和流枷,还给我们做了顿简单却美味的消夜。这天算忙下地了。

    第二天一早,我一起来第一件儿事就是过去找南子,可敲了半天他家的门也没人应,——怎么回事儿?我不禁有些失望。

    皱着眉头回了家却见流枷懒散地窝在我的那个小沙发上,两个小丫头一边一个站在沙发上倚着他不知道在聚j会神地盯着他手里翻着的什么————我走过去一看,立马乐了!

    “怎么样,我以前可是优秀学生,”叉着腰还特得意地指了指他手里的铁盒子,那盒子里可放着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奖状,有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有些都破了,可那是货真价实的荣誉,

    流枷瞟了我一眼,颇为不屑,我知道他那德行儿,也不跟他计较,只兴奋地拎起其中一张扬给结衣渺渺看,“小丫丫们,这是楚才杯,市里一等奖!你们妈妈以前写作文那个b——-”

    “妈妈,这是什么东西,”渺渺问我,

    “这是奖状,以后你们表现好了,妈妈也给你们发奖状,还有你!”我又点了点流枷,流枷横了我一眼,“无聊。”起身走开了。我笑着坐到他坐的地方,抱起结衣渺渺又是一张张跟她们“痛说革命家史”,就快要“批判”到“应试教育害死人”时,流枷把电话丢给我,“找你的,”

    “和三!回来了也不来给女王陛下请安?”毛毛的“玉音”马上从电话那头串过来,我兴奋地站起身,差点把我身上的两个小丫头掀到地上去,“毛毛!”我喊的够深情,“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自然是你们家冯少给下了‘指示’,三儿,这样不好啊,怎么能把指挥b完全交给你们家那位,回来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会一声儿,我们好去机场搞个‘热烈欢迎’什么的——-”

    我已经笑地不行了,却还和以前一样和她痞,“是滴,是滴,我检讨我检讨,我们家户主还是我咧,怎么样也要搞个太后垂帘是不是——-”两个人你来我往,和以前一个样儿,

    “三儿,结衣渺渺也带回来了吧,带出来玩玩儿,”她说的象我家两个丫头是玩具,不过,我也不会多象个“妈妈”,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什么地方?”我还兴奋地问,

    “早为你号齐人了,红娆!”

    “啊?酒吧———”我这时象个“妈妈”了,怎么能带结衣渺渺去那儿————

    “咳!我们把整个场子都包下来了,尽管带来尽管带来!三儿,有惊喜哦!”末了,她来这么一句,我却喜忧参半起来,他们那群闹药会不会整我啊!呵呵。

    “红娆”重新装修了的。外形很别致,像是一座伴有青灯古佛的寺庙,进门处便是庙门。里面,选择黑色,黑色的表面通过光线会隐约闪耀。黑色中,点缀有红色。大红灯笼高挂,红色在色彩中是主导,红色可表示获得一切,比如爱情、激情,随着情感波动。我望了一圈儿,又走了出来,长存于我脑海中的绚烂景象,脱不去色彩的修饰,但却更近于仙境,灯光聚焦下的绚烂黄花,颇有特色的皮影灯罩,随风舞动的纱缦,金色线条勾勒的吧台————“红娆”这块魔地越来越有味道。

    我是特意自己先进去逛一圈儿的,怕他们给我设“埋伏”,结果,很正常。出来时,看见眼前这幅画面不由又是一定————入夜的酒吧本就是个妖魔出没的地方,而在它的门前,一辆黑色福特前两个小女孩一个大男孩————冯结衣盘腿坐在车盖上,流枷和和渺渺一大一小靠在车门边,俱是那样j致的漂亮,眼神却冷漠隐透着骄纵的不耐,————华丽的车,华丽的人,已经吸引了往来不知多少惊艳的眼光,

    我笑着走过去,三个祖宗,就让他们等了一会儿————过去抱起结衣,结衣两手两脚缠上我,“好了,进去吧,我还不是怕他们那个‘惊喜’——-”流枷牵着渺渺跟着我走进了“红娆”,结果一进去了还是———

    他们绝对是故意的!他们想看的就是我现在这个表情!目瞪口呆!

    怎么能不目瞪口呆?!你想想这么多钢琴————他们哪儿搞来的这么多钢琴?!而且————

    “老张开车克武汉——擂鸟!

    造四司机抖个狠——闪鸟!

    多亏一个武汉伢,

    送克医院钌五针——好鸟!

    老张丢他两活烟,牌子怀鸟他不要,

    他说——我们乐里都是武汉嫩,

    我们乐人讲胃口的很,

    我们乐里冒的乐种嫩,

    擂鸟人那还欣抖狠。

    我们乐里都是武汉嫩,

    我们乐里麻木多嘀很,

    我们过早都吃热干面,

    我们抽烟只抽“硬长城”!

    拐子,借个火~~!”

    “武汉人都是活雷锋”!

    大雅的钢琴,大俗的唱词,大熟的人呐————毛毛,小桃,耗子,棠立,修文,许靓,周收————全来了,全来了————

    我抱着结衣愣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在流泪,是结衣的小手擦着我的眼睛,“妈妈,妈妈,”结衣显然被我的情绪吓着了,我连忙埋进她的小手里连连摇头,“没事儿,没事儿,妈妈是太感动了,太感动了——-”一句“感动”已经说不成形了————

    是呀,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这些,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的战友!他们知道我不能再拉小提琴了,他们在用我熟悉的武汉话,我熟悉的钢琴,————这要花多大的心思啊,他们总在为我花心思,在我最艰难的时刻————

    “三儿,来一段儿吧,就《十面埋伏》,这里没人比你弹的更好了,”

    毛毛这是捧我呢,这里各个儿都会钢琴,我们都曾咬着牙要用钢琴弹好《十面埋伏》,发誓要比古筝版的更经典,———我张狂的年少岁月啊————

    我含着泪走过去,把结衣渺渺并排放在钢琴盖上坐着,然后坐下——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都不知道这双手还能演奏出音乐——”小声地说,“不过———”我流着眼泪抬起头看着他们,笑起来,笑地很灿烂,“我会努力!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的好哥们儿们!”

    指尖落在琴键上————

    虽然,再也没有以前的潇洒,

    虽然,再也没有以前的富有力量,

    可,

    和以前一样的用心,和以前一样的专注,和以前一样的快乐———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惊喜。我感谢上天让我拥有这样一群永远给我惊喜的好战友们,因为他们,我将永无畏惧!

    他们真完全把我家宝贝们当玩具了,左捏捏,右揪揪,冯结衣和和渺渺也很识时务,她们好象也搞明白了这些“疯狂”的叔叔阿姨是她们妈妈最铁的朋友们,即使她们再受“蹂躏”,她们的妈妈也只会在旁边笑着旁观,有时甚至会————

    “你给她们擦了香水?”

    “恩,我觉得挺好闻的,”我笑着还把结衣抱着凑到她们面前让她们闻,象只小宠物,结衣的小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渺渺很j,站在我身后紧搂着我的脖子就是不动,生怕我把她也抱出去“展销”,

    “是挺不错,挺象burberry,”小桃绝对内行,我点头,

    “是burberry的‘宝贝格调’,专门给婴儿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