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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2)

    第九章

    “啧,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就落花,流水呀这点小破事儿写得惊天动地,有才,真他妈有才,”毛毛翘着二郎腿,小提琴吊儿郎当地夹在胳膊下,翘着板凳点着手里的开幕词啧啧称叹。

    我也翘着腿,不过抱着小提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头枕着闭目养神。手术已经动过近半月,我身体还有些虚。

    对于打胎这件事,我坚持没有让米旆陪着,更没让他照顾。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记得手术的前夜,米旆抱着我坐了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好象一直都没合眼。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任着他吧。

    手术后,每天传达室里都有一保温桶补汤热腾腾地放着,有r鸽枸杞汤,有**蛋枣汤,有荔枝大枣汤————我寝室的床边有时甚至还会出现抗生素类药、益母草,也不知他是怎么放进来的————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孩儿,这样费着心,也难为他了。

    “三子,你看,”毛毛胳膊蹭了下我,我睁开眼,“听说那是他们舞蹈学院最宠的男孩儿,是大牌啊,彩排几天了今天才来,”毛毛口气里有些戏谑,又有些轻浮。我眯着眼看过去,也笑地有些不正经,“该人大牌,瞧那身段——”两人象逛窑子的,低语地蛮无聊。那边,舞蹈学院的男孩儿女孩儿们正在做准备活动,毛毛说的那个男孩儿在里面看起来是略胜一筹,人长得又太好,恐怕此时,全场的人都往他身上瞧呢。

    我们这是在洪山大剧院排练场。为迎接建军节,接省宣传部通知,我们学校和舞蹈学院联合排演一出大型史诗舞剧《长征》,为“八一”献礼。这样重要的政治活动,两所高校都非常重视,我们学校成立的交响乐团选去的全是各个专业最扎实的孩子。看他们舞蹈学院派来的也都是j兵强将。

    将近两百来号人彩排了五六天,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我们都被整趴下了,还好就是我们都坐着,还有这样休息的时间,他们跳舞的可更累,一组一组地过关,休息时还要听指导老师的意见。索x,学舞的都漂亮,看着也养眼。这几天,他们好象也在不断充实人手,听说他们学院最耀眼的“舞蹈天才”庞珂因为去瑞士演出没有办法参演,可今天人竟然来了,可不让沉闷了几天的我们又有了聊天的话题,这不,小桃她们就靠了过来,

    “那个庞轲才上大二就成了他们学校的顶梁柱,后生可畏啊,”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三子上大一时就是顶梁柱了,”

    “诶,咱可当不起,别吹破了牛皮撑着我,”我好笑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们都过来推我,“牛皮用来干嘛,就是吹的嘛,”笑成一团,

    “听说那小子是同x恋,”女孩嘛,研究这最感兴趣,心照不宣,彼此笑地都蛮暧昧,“不知道他是攻那方,还是受那方,”毛毛严肃地m着下巴说。我们哄堂大笑。

    “好了,小提琴那边的,快回位!”

    又要开始受折磨了,姐妹们都懒洋洋地坐回位置。临了,毛毛还拉着小桃的衣服角,“小桃,我们赌赌,他是受还是攻?”

    “受。”小桃做了个嘴型,人坐了过去,又弯下腰跟这边的毛毛直打手势,“五十,一百?”她们在赌价钱。

    “三子?”毛毛拐了下我的胳膊。死妮子们,琴都架好了还往我这偷瞄,

    “强攻强受。”指挥老师手势一挥,起奏的同时我说了句,声音肯定被淹没了,可看那些鬼丫头没正经的笑眼,估计她们都明白了。

    杨德昌,死了。死于青春。

    我是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认识杨德昌的,从此,重新认识台湾电影。

    连早餐都没吃,我窝在床上用毛毛的mp4看完了他的另一部经典作品:满嘴脏话的《麻将》。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擦去一额的冷汗,再看身边这个晴天丽日的世界,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虚浮————

    “三子,三子!”

    象是毛毛在楼下叫我。揉了揉眼睛,我起身凑到窗边,只见楼下毛毛朝我招手,“下来有你一个包裹,”

    “你帮我带上来不得了,”我有些不在意地正准备侧过头,

    “你下来,下来,”她还一个劲招着手。我没好气地只有一边扎着头发一边下了楼,

    传达室里,修文棠立毛毛都围着个什么东西在看,

    “呵,又来借什么,”我笑修文他们。男孩儿就是爱丢三落四,反正他们总想着东西丢了,女生这边肯定都借得着,纵着他们了,

    “乐谱,”棠立没所谓地说了句,他看着我也是直招手,指着传达室桌上的一个大包裹,“三子,快过来,快过来,拆开看看是什么,好象是意大利那边寄过来的,”

    “意大利?”我也好上了奇,“是寄给我的吗,”微皱着眉头走过去。包裹地非常j美,而且很大。

    “三子,快拆呀,”毛毛已经迫不及待了。“嘶!”我撕开了它的封袋——

    “哇——”全都是倒吸口气的叹息!我也看傻了眼,

    学音乐的都不会不识货,即使象修文棠立他们学管乐的也都知道,他们眼前这尊静静躺在礼盒里的小提琴有多珍贵————来自意大利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

    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属于世界上最贵重的乐器之一,它的制作者意大利人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是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制琴师。他一生制作了至少612把小提琴、18把中提琴和63把大提琴,流传至今的还有650多件。

    显然,眼前这把琴太贵重了。围在它身边的孩子都愣住了。

    “三子,你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它?”毛毛指了指琴,

    “当然是退回去,我哪有那大个胆子用这琴,”我开始动手把它重新包起来,

    “你知道是谁送的?”

    “减元。他在意大利的堂哥结婚,他正好过去那边了,喏,这里有他的签名。”我点了点包裹上的英文签名。

    毛毛直摇头,“啧啧啧,减元同学家不是普通的有钱呐,”

    我笑了笑,“毛毛,减元下周才回国,我先把这琴放你中行的保险柜里存存好不好,”毛毛咬着指甲点点头,又说,“你就留着得了,这么好的琴,”

    又用报纸在上面裹了一层,我淡淡摇摇头,“太贵了,”

    “咳,咱们三子注定要嫁有钱人了,我们都没希望了,”旁边的修文突然叹口气,

    “就是,好女孩儿都嫁有钱人了,让我们去找男人呐,”棠立也假吗假嚷嚷。

    我笑着没好气地望着他们,毛毛一脸坏笑,“你们是可以去找男人啊,那跳舞的庞轲就不错,”

    “他?拜托人家也有主的好不好,”男孩儿们笑地都蛮坏,不过,口气也有些瞧不起,

    “他真的是同x恋?”我和毛毛都蛮好奇,

    “听说他还是被一个大老板包起来了,要不然那么多的国际比赛他都能参加?”

    “说不定是人家技艺真过硬,”

    “技艺?那看是什么技艺——-”男孩儿彼此相视一笑,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龌龊。”毛毛笑着哼了句,不过,看来也没什么不相信的,包括我,只怕笑地也蛮暧昧。这种事,不是没听说过,不希奇了。

    “她动作有偏差。”诺大的舞台上,只有男孩儿冷漠的声音。

    一个女孩儿趴在地上,可能摔着腿了,看起来很疼,皱着眉头,死咬着唇。立在一旁的男孩儿依然冷漠,此时,眼神淡漠地象一个冷峻的剑客。

    “啧啧,这样的能当受,估计也是个x冷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