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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陈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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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了。

    出恭都可以迷路……果然侍女姐姐指引的路不可信……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个没完没了,似乎离“紫禁城”越来越远了,可这附近一个侍人都没有,古怪的很……

    夕阳如血染,池水映殿檐。

    隐约见柳絮深处有一处殿,提起裙摆,踏著轻碎的步子疾奔。

    咦,似乎里面有声响传出……

    我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处,细听。

    “平日里一个个夸夸其谈,朕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能干的,找个後翎……这麽久都没动静。如今弄得三国联合起来讨伐巽国。”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还夹杂著类似木案轰然倒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我国兵力强大,就算玄国联合凤、乾二国也未必能胜。”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微微的响起。

    呸,马屁j……我就不信三国联合起来攻打你,还会必输。

    “哼,且不论此战胜败与否,梓儿的身子是不能再拖了,朕命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给我活抓後翎,找寻长生不老术,魅舐……”

    “臣在。”

    魅舐?!

    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门上的身子一软,身形一踉跄,便磕在了地上的铺的石板上……这个痛痛痛痛…

    “谁?!”

    “谁在外面?”

    怎麽办?

    ──||蹲下……爬……

    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突然,颈脖处的被人一揪住,一个淡雅风姿的身姿挡在我前面,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束在身後的手,作了个“快闪人”的手势,便淡定的整理衣襟,抚顺袍子,抬头对著殿里人说,“是我,梓泉。”

    那一刹那,柳絮纷飞,他素衣翩跹,我恍若看到了仙人。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磕头。

    他一声轻笑,一只白靴子踏进门槛,殿门悄悄的掩上,却没完全合上。

    “梓儿,你身子弱,怎麽又擅自出来了。”巽王有些无措的声音,淅淅簌簌的衣料磨擦声。

    “走开。”清冷的嗓音,柔弱却不乏坚韧。

    咦,两鸳鸯打假麽。

    继续爬回去看……似乎有好戏。

    透过门缝,看到神情各异的文武官员,一个个诧异,震惊,了然,摇首叹息……

    “梓儿,身子要紧,别气坏了。”巽王伸著手,强搂著梓泉的腰,作势要把他抱坐在龙椅上。

    梓泉苍白著脸,用力把巽王推来,伸出胳膊,哆嗦得指著他,“我这烂身子死了倒好,你为什麽总是要去招惹别人,弄什麽药方、长生不老术的我不希罕。”

    大殿上的文武官员们,头垂到快低到地上了,只有站在角落里魅舐背抵著壁,环著手,晓有兴致的看著,像看戏一般。

    巽王蹙紧眉头,刚毅的脸上明显的看出恼怒和哀伤,“想死……朕不会如你意的,朕要让你陪著一辈子。”话刚落,便猛地一拉把梓泉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殿外,“摆驾,回寝g。”

    梓泉一阵挣扎,喘著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气,“放我下来……放……**你,你全家十八代,变态放我下来……”

    秋风萧瑟……

    寒一个,

    他说什麽……这麽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知礼仪清雅的一个温柔男子,居然能吐出这麽牛的话……c、、变态,分开来看没什麽,但被他说出来却字字珠玑,经典啊。

    等,等等等

    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那就是……

    我连滚带爬,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放了梓泉大人,他身子弱不能太过c劳,而且再过半柱香功夫,泉大人就该泡药浴了。”

    “你敢挡朕去处。”

    “草民不敢,只是这次药浴七日为一疗程,若不及时,前面几日便前功尽弃。”屁一个,其实只有去痒祛痱的作用,不过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时候说。

    “罢了,若是治不好或有闪失,哼……”巽王将梓泉放下来,危险的眯眼瞪我一下,拂袖而去。

    “皇上且慢。”一声魅惑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

    我背脊顿时寒飕飕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魅舐尚有何事?”巽王止住脚步,目光凌厉得扫了过来。

    魅舐徐徐走来,轻柔不闻声响,那双眼眸灼热的扫一眼我,讥讽的轻笑,“这就是泉大人的民间大夫麽……我想……”他目光专注的望著我,含有深意的说,“那泉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子僵化,头皮麻麻的,不是吧,这死变态居然能认出我来。

    “魅舐为何这般说?”巽王来了兴致,目光也刀子似的探究过来。

    “臣与她有过交集,她的医术确是不错。”他勾唇笑著,勾魂摄魄,“臣一定不负重托,加紧找寻长生不老术,也愿梓泉大人的病早日康复。”他缓缓後退,极美的凤眸带勾似的死死盯著我,“……臣先告退。”

    浑身一抖。

    这个变态怪了,为何不告诉巽王我的身份,然後抓起我引後出来……著实奇怪……

    “今日便这般,散朝吧,还有……你若当似魅舐说得那般医术高明,朕自有赏,不然……哼……”巽王狠狠地拂袖而去。

    “摆驾回g。”死太监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叫著。

    头晕沈沈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

    我转头望著摆驾而去巽王身影和四周疏散而去的文武官员,沈思了片刻,最终拉著梓泉来到一个寂静之处,紧攥著他的袖袍,死盯著他的眼眸,深呼一口气,试探的问,“天王盖地虎?”

    他眼神先而迷蒙,再清明,然後震惊,被我拽著的袖袍哆嗦得抽筋似的,半晌才作梦似的,缓缓启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宝……塔……镇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