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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穿越过去、蹉跎岁月第四节(1/2)

    第四节

    一连几天,确实太平了不少,甄建国以为陈国栋已经找他们谈过,天下真的太平了。

    这一天,苏娅拿了一摞子信件,到他们男生宿舍。

    “家里来信了,点到名的到我这里来拿。”她举起一封信,喊道:“尤建设!”

    “到!”尤建设迫不及待地跳下炕,接过信来看了看信封,喜形于色地说:“是我阿爸的来信,他有半年多没有音讯了,一直造反派被关在牛棚里。”他撕开信封,展开信件,看着看着,突然他的脸色变了,眼泪像雨点般的掉了下来。

    苏娅见他的表情突然发生变化,关切的问他:“建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啦?是不是家里有啥情况?”

    此时尤建设已经梗咽得说不出话来了,憋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怪不得他们允许他给我写信了,原来他得了肝癌,已经到了晚期……”他悲呛地喊了声,“阿爸!”便昏厥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抢救,掐着他的人中,良久他才苏醒过来,仍然是泪流满面,嘴里叫着:“阿爸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快要死了,我要见他最后一面,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我阿爸。”

    苏娅含着泪水说道:“建设,你先别急,我马上去找指导员,把这件事情跟指导员说一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指导员一定会放你回家的。”

    苏娅把分发信件的任务交给了小干部,自己急急忙忙来到了连部办公室,找到了陈国栋,把尤建设家里的情况跟他做了汇报。

    “指导员,尤建设的父亲得了绝症,他活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应该让尤建设回城去一次,见他父亲的最后一面。”苏娅说。

    陈国栋虎着脸说:“苏娅,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尤建设的父亲是个走资派,尤建设应该跟他的父亲划清界线的,如果让他回去,这算什么?不能让他回城,坚决不行!”

    “指导员,”苏娅恳求道,“事情没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尤叔叔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他和我爸爸是一个部队的,我爸爸给我讲过他的故事,战争年代他作战非常勇敢,立过无数次战功。现在他得了重病,渴望见上儿子的最后一面,这是人之常情啊!指导员,您就批准让尤建设回一趟家吧,这是特殊情况嘛,人都快死了,不让他回去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陈国栋一脸严肃,望着苏娅说:“我说苏娅同志,你一口一个‘尤叔叔’,你怎么就没有一点阶级立场呢?你怎么就敌我不分呢?你知不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应该同情谁、憎恨谁,这是严肃的立场问题、政治问题!阶级斗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千万不能让眼泪蒙蔽了我们的眼睛!”他缓了下语气说,“小苏啊,你刚开始接触政治斗争,这也不能怪你。但你要懂得,阶级斗争是非常复杂的,随着斗争的深入,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地处理各种问题,在路线问题上,我们要宁左勿右,否则就要犯大错误的。”

    他见苏娅委曲得掉眼泪了,便走过去,轻轻地按着她的肩膀,兄长般地抚慰她说:“好啦,别哭了,我做政工工作多年,作为你的领导,我不得不批评你,虽然说话的语气是重了些,但这都是苦口良药啊。我们都会犯错误,犯各种各样的错误,但绝不能犯政治路线上的错误,犯这样的错误就会永世不得翻身的!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红色家庭出身的革命接班人,有大好的革命前途,千万不能因私人感情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哇!”

    苏娅低声说:“指导员,我只是不明白,这阶级斗争为啥搞得人人自危,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人性和亲情呢?”

    陈国栋亲切的说:“小苏啊,阶级斗争是非常残酷的,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战争年代是这样,现在也同样如此,我们千万不能心软啊。现在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斗争的考验,等你经过斗争的历炼以后,你就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无产阶级战士的。”

    苏娅低下了头,她的思绪很乱,眼前一片迷茫。她说:“指导员,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我总觉得不能接受。如果尤建设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你不批准我回家,我肯定会受不了的。”

    陈国栋说:“苏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知识青年到北大荒干啥来啦?你们肩负着屯垦戍边的重任,你们肩上的担子重啊!你看,国际上,我们跟苏联修正主义仅一江之隔,他们正蠢蠢欲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国内的无产阶级阵营和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的斗争也进行的十分激烈,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啊!”

    苏娅心想,指导员已经跟自己说到这种程度,完全是一种肺腑之言,这就是底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看来尤建设的回家之路已成泡影,根本没有任何指望了。她已经没有勇气把这个决定告诉尤建设,只得静静地听着陈国栋的苦口婆心的教诲。

    尤建设等了半天不见苏娅的身影,也已预感到事情的结果了。他想起病重的父亲,默默地躲在宿舍里伤心落泪,更不思茶饭,同校同学连哄带劝都无济于事。

    葛胜利在一旁说:“怎么,你平时不是挺凶的吗,怎么这回哭得像个娘们?”

    甄建国把他拽住,说:“大个子,让他哭去吧,我们谁都不愿意摊上这种事情的,你就别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

    葛胜利个大,甄建国哪里拽得动他。他不停地往尤建设跟前凑,嘴里还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叫报应,懂吗?”

    甄建国好不容易才把他拽走,对他说:“大个子,咱不能那样对人家,那叫落井下石。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很痛苦了,再也经不起打击了,你不能再这样子说他。”

    葛胜利说:“呸,谁叫他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的父亲就是走资派,不值得同情!”

    甄建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走资派也是人嘛。”

    葛胜利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紧张的四周看了看有没有人。“你胆子够大的,这种话你也敢讲?”

    甄建国说:“大个子,我看他哭得这么伤心,我的心里也好难受,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应该帮人家一把?”

    葛胜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我说建国啊,他这样对你,这种人值得你帮吗?”

    甄建国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咱打架归打架,一码是一码,看在都是一个车皮上来的,咱能帮就该帮人家一把。”

    葛胜利说:“嘿,我还真看不出来,你的气量蛮大的啊!咋帮啊?你是不是长能耐了?”

    甄建国说:“我没那能耐。”

    葛胜利说:“那你说那些顶个屁?我不是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到头来好事没办成,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