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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40部分阅读(2/2)

把车赶进院子里,我与科尼利娅在院里上车。”

    老保姆应了声,慌张地按吩咐办事去了。

    屋里说话的少女捧住个巴掌大的首饰盒,她左右看了看,又摇摇头。想带走的东西有很多,但无法全带上。另一位少女愁皱着眉头,把眉头拧成了她的褐色卷发那样的扭曲状。刚才说话的女孩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声气,“科尼利娅,还没决定去处吗?如果没有去处,和我一起去罗马怎么样?”

    “普布利乌斯已经写信告诉我,让我去哪里都好,但不能去罗马!”卷发的科尼利娅看了眼手里的信,哀叹说。

    “他可能仍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担心你在罗马又见到那位卡西娜夫人,心里会不高兴。”

    “他才不会担心我会不会高兴!”科尼利娅突然涌起一股脾气,哀怨变为了愤怒,“他担心的是我会再次去找那个贱人的麻烦!他担心他的婊子受到伤害!”

    “既然这样,你可以去西庇阿家的庄园,那里还没有受到战争波及,你乘我的马车离开这里,之后我派人送你过去。”

    科尼利娅摇头,“去那里也没用。虽然现在没受到战争影响,但以目前的形势,迦太基人到达那里也是迟早的事,说不定现在庄园里的人已经撤离了。我投奔无人的庄园做什么?”她又开始了哀怨的叹息,想了想,说:“还是去罗马。西庇阿家在罗马也有房产,并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是普布利乌斯不是不允许你去罗马吗?”阿米利娅问。

    “我还会怕了那个贱人 ?'…3u'”科尼利娅想到前段时间她在罗马干出的事便感到气愤。那位在罗马市民的闲谈中出现的带领奴隶砸了一名高级妓女的家的女贵族就是她,一切因妒忌而起,事后她因害怕被未婚夫普布利乌斯责骂而躲进了朋友阿米利娅的家族庄园。“我才是普布利乌斯将来的妻子,任何窥视这一地位的外国女人我有权力铲除她们!即使普布利乌斯不允许我去罗马,但形势逼迫没办法,我不得不去!”

    “说得对,科尼利娅!”好友阿米利娅坚定地点点头,“不能输给那些女人!罗马的贵族公民决不能与外国女人鬼混。和我一起去罗马,我做你的后盾,一定要与她们斗争到底!”

    “阿米利娅……”科尼利娅拥抱住她的朋友,“阿米利娅,到现在支持我的人只有你了!”

    “阿米利娅小姐、科尼利娅小姐,马车准备好了。请快上车吧!”老保姆站在门外急切地说。

    车队缓缓驶出庄园。尽管迦太基军队距离此地还有些遥远,可庄园主的车队和附近村庄逃亡的村民挤满了道路,如同节日赶集般热闹。平民挤向路边,给车队让路,如果他们无法及时站到路边就会被快速驶过的马车撞倒。有些人认出了驶过的马车属于鲍鲁斯元老家。元老的家眷带着财物出逃,更激起了人民的恐慌。

    科尼利娅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看到一群平民或奴隶孩子追着车尾,边跑边叫。科尼利娅厌恶他们。“比起迦太基人,我们更应该当心沦为强盗的平民。”她对朋友说,“这些人贪图贵族的土地和财富已经很久了,我担心我们离开后,土地不是被迦太基人,而是被平民占据了。”

    阿米利娅微笑着,“你的担心有道理,但我们不离开不行,留下只会被那些野蛮的迦太基雇佣兵杀掉。等到罗马胜利后,我们返回收回土地时,会向侵占别人财产的人算帐。”

    “造成这种局面只能说明费边独裁官无能!听说他将妇女的嫁妆也划入了征收范围,女人的财物即使在罗马最困难的时期也是受到保护的,他这么做太过分了。还听说他为了军费向元老院提议,让妇女们交纳税金!怎么可以这样?法律规定,妇女是免税的。住在罗马的几位夫人已经向元老院抗议,许多元老夫人响应了她们,我们到了罗马一定会有人游说我们,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这是与罗马的夫人们相识的好机会。”

    “你说得对。法律规定,妇女和奴隶都不用交税……”阿米利娅像是赞同朋友的看法,但语气却意味深长。她握住朋友的手,“科尼利娅,听我说。不要管这些与政治有关的事,没有男人会喜欢插手政治的女人。我敢说,那些向元老院抗议这条提案的夫人们不会有好下场,无论她们是对是错,回到家中免不了丈夫的修理。如果你想抓住普布利乌斯的心,别提这些事,千万别让他看出你对政治有看法,关心大门外的时事,他不喜欢谈论这些事的女人。”

    “谢谢你,阿米利娅。多亏你提醒,我会注意的。到了罗马,如果有人游说我参加夫人们的集会,我就装病不去。”科尼利娅感激地说。

    马车颠簸了几下,驶过一段崎岖不平的路。

    军营被迦太基人偷袭,并被敌人纵火烧毁了一部分的消息比出逃的贵族们更早到达了罗马。虽然实际上罗马军队并未受到损失,但自费边上任独裁官后,从未与迦太基人打上一仗的罗马感到颜面尽失。与消息同时到达元老院的还有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的信,骑兵长官在信中痛斥独裁官费边的种种不是,要求元老院废黜独裁官。这件事在元老院中掀起波澜。

    “最近罗马城很热闹。”赵弄潮在棋盘上摆下棋子。这副棋是他请罗马木匠按照中国象棋的样式制造的,但全罗马城只有一个人能与他对弈。

    “住在南方的罗马贵族回城避难了。所以这段时间来了许多陌生人,也生出了许多怪事。”陈志想了想,落下棋子。

    “不。我是指罢免独裁官的事。”

    “费边独裁官做了许多不得人心的事。”陈志感到遗憾,“虽然我不知道元老院的会议是怎样的,但我想罢免独裁官并不容易。利略元老支持费边的决心非常坚定,元老院的分歧似乎非常大。”陈志望向窗外,对面利略元老的房间仍亮着灯,隐约可以看见若干人影,支持费边的元老们正在商议明天的会议应怎样应对。“你支持哪一边呢?”他问同是现代人的赵弄潮。

    “我谁也不支持!”赵弄潮眼中一亮,似乎发现了一手妙棋,棋子干脆地落了下去,“但我可以告诉你,罢免独裁官不可能成功,而费边的地位会随着罗马的失败越来越稳固。利略元老选中了艘好船。将军!”

    陈志盯住棋盘,发愣了几秒,突然醒悟过来,“我刚才走错了!”

    “不许悔棋!这局我赢了!”赵弄潮高兴地叫起来,“总算赢了你一局!没想到你是个高手,为什么学校的象棋比赛从来没见你参加呢?如果有你,我们学校也不会每年只能拿全市第二了,老师不知道会多喜欢你!”

    两人笑着重新布阵。油灯下棋子落上棋盘的清脆声响成了这个宁静宅院里的诡秘噪音。

    第四十九节 妒妇

    陶碗打碎的声音在清最格外响亮。赵弄潮被这声噪音惊醒,模糊的意识支配眼睛,看向窗户,天已经大亮了,阳光划过窗棂,射入屋中。昨夜看书晚了点,奴隶们知道他睡得晚,因此也没有叫醒他。

    接着听见了女奴们的吵闹声,声音很混乱,但依然可以听出是为了刚才被打碎的碗的事。赵弄潮走出门,在庭院里用餐。那些女奴们仍在争吵,尽管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花费唇舌,想来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女人生活太无聊,吵架已成了她们人生的调料。

    宅院里的奴隶们进进出出,比平日忙了许多,今天有客人到访。两天前收到鲍鲁斯家的信件,暂住鲍鲁斯家族庄园的科尼利娅将到罗马躲避战祸。算日子,她今天就会到。

    赵弄潮听说过科尼利娅其人。她出生于没落贵族家庭,因为很小的时候与西庇阿家订下了婚约,所以她父亲为她取了个西庇阿家女性使用的名字“科尼利娅”。这个女孩命运不济,父母相继去逝后,叔叔霸占了财产,将她赶了出去。没有去处的科尼利娅只能投奔西庇阿家,老西庇阿是个正直守信的人,并没有因她的落魄而撕毁婚约,视她为亲生女儿。科尼利娅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想长久地留在西庇阿家,但这位小姐却有一个致命伤——她的婚约对象普布利乌斯对她毫无好感。赵弄潮从那些多嘴的女奴那里听到了许多他们不和的故事,老庇阿多次催促儿子与科尼利娅举行婚礼,但普布利乌斯总是有办法让婚礼延期。

    争吵的女奴们嘟嘟囔囔地出了厨房。管家听见了她们的争吵,把她们全叫了出来。

    “是潘菲娜打碎了碗!”

    “没错!就是潘菲娜!”

    “我也看见了,是她!”

    女奴们在管家面前安静不到一分钟,又吵了起来。她们指着同一个人,个个说得像是亲眼看见那位叫潘菲娜的姑娘摔碎了碗。

    “她是故意的!”更有人挑拨说,“潘菲娜根本不希望科尼利娅小姐到罗马。她做梦都想成为女主人!”

    “你给我闭嘴!”潘菲娜还击,“你们平时就忌妒我!现在更是用恶毒的语言污蔑我!你们这些贱人,为什么朱庇特的闪电没落到你们头顶呢?但愿有一天他滑了手!”

    潘菲娜的话惹来了女奴们的震惊和愤怒,女奴们回应她那近似诅咒的话,各自开口骂了起来。“姑娘们。姑娘们。”管家不得不说话镇住场面。

    赵弄潮如同看戏般旁观她们的争吵。潘菲娜以容貌而论在这群女奴中算是不错了,但她因为获得了西庇阿家小主人的喜爱而变得高傲,不再将她的同伴们放在眼里。如果她能怀上主人的孩子,就能获得自由;如果生出儿子,并且孩子的身份得到父亲承认,这个孩子就是西庇阿家的继承人。不过这一切仅建立在如果上,潘菲娜忘记了现状,她为自己树下了太多敌人。

    “我不追究是谁打碎了碗,这件事就当没发生,你们现在停止争吵,科尼利娅小姐就快到了,都给我小心点!另外鲍鲁斯元老的女儿阿米利娅小姐会在这里吃晚饭。如果谁给我找事,六百鞭子等着她!”管家凶狠地训下话。

    这是意料中的话。赵弄潮喝下温水,面包有些干。如果换作别的日子,这些争吵的女奴没有一个能逃过惩罚,但今天不一样,管家不想生事。有奴隶跑进院子,说科尼利娅小姐的马车已经进城了。赵弄潮立刻停止了早餐,西庇阿家的女眷要进宅院,他应该回避一会儿。

    科尼利娅长什么样,赵弄潮不感兴趣。没有男主人的正式介绍,他也不能随便拜访女眷,不过出门时看到了个背影。褐色卷发的小姐应该就是科尼利娅,因为头发的特征与女奴们的描述很像,不过一位陪同她的小姐却让赵弄潮吃了惊,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居然把她当作了王玉婷,她们的背影很像。

    赵弄潮确定自己认错了人。今天西庇阿家的宅院会忙上一整天,他决定去陈志的住处打扰,等到晚上或第二天再回来。

    阿米利娅只在西庇阿家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要回罗马的房屋与父亲和弟弟相聚,但晚上会再来拜访科尼利娅,作为客人与朋友聚餐。

    阿米利娅走后,科尼利娅把女奴们招集到她的面前,这是她每到一处西庇阿家的屋院必做的事。女奴们一量在她面前聚齐,她的贴身侍女和奶妈便扮演着积极的爪牙角色,她们会冲进女奴的房间,彻底搜查房里的每个角落,她们通常能找出些贵重物品或漂亮的小玩意儿让科尼利娅过目。科尼利娅并不贪图这些小东西,但她会仔细检查,假如她怀疑某件东西曾经为她的未婚夫所有,那么拥有它的女奴就会遭殃。因此女奴们很愤怒,却又害怕她。

    科尼利娅松了口气,这次她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女奴中也有人松了口气。

    但疑心不会就此终止。科尼利娅把目光投向了女奴,她观察她们的容貌和身体,如果某位女奴稍有姿色,她将会对其重点提防,甚至第二天就会叫来奴隶贩子把那名女奴弄走。这一次她发现了一位漂亮女奴,多看了几眼,想下命令,不过又想了想,把话咽下去了。可能觉得这个女奴还不够漂亮,不够让她的未婚夫动心。

    细心盘查后,生活可能恢复正常了。科尼利娅的饮食起居由女奴们照料,她通常长居内室,如大多数贵族少女般极少外出,只通过信任的几名侍女向她传达外面发生的事。

    潘菲娜并不乐意从事洗碗的工作,她讨厌将双手浸泡在油腻的水里,这样会使她的手苍老很快。平时她会将这个工作扔给其他女奴,但今天不行了,科尼利娅为她的朋友举行了个小型宴会,女奴们都很忙,她只能自己洗碗。有一个小奴隶,还是个小女孩,负责将她洗好的碗叠放一起,搬进厨柜。

    “哗啦”一声,叠好的碗摔在地上全碎了。潘菲娜被这声巨响惊吓到了,她看向小女孩,女孩的脚边全是碎片。小孩自己也被吓着了,知道自己闯了祸,泪水盈满眼眶快要哭出来了。其他人听见响动,急忙聚向厨房。

    “瞧你干的好事!”潘菲娜冲着小女孩大吼,“早上的碗也一定是你打碎的,害我白白挨骂!”

    小女孩虽然快哭了,可也十分机灵,“是潘菲娜自己没洗干净,上边还有油,我当然会手滑!”

    “你还敢顶嘴!你打碎了碗,还怨我?”潘菲娜没想到一个小孩也会与她对着干,气愤的她用力掐向女孩胳膊上的嫩肉。

    小女孩大叫起来。其他人连忙阻止,拉开了潘菲娜,纷纷指责她自己打碎了碗,竟然拿小孩出气。“你们在干什么?小姐在叫你们,快点过去!”管家在门外对厨房里的女奴大喊。看见这群爱惹事的女人又聚在一起,他也担心真会出点事。女奴们,包括那名小女孩在内立刻跑向小姐所在的房间。潘菲娜把洗碗巾扔进水里,她没有跟去,回自己房间了。

    科尼利娅与好友用完晚餐,想玩点游戏助兴,因此把女奴全叫了来。门外的奴隶送来游戏道具,作为男*隶,他不能随意进入,必须由女奴将东西送进去。小女孩站在门口偷偷抹眼泪,即使在奴隶中她的地位也算很低的,因此只能站门口。她接过道具,跑进屋里。

    科尼利娅没在意,从女孩手中取过东西,但细心的阿米利娅却发现了小女孩红肿的眼睛。

    “你哭过,还是得了病?”阿米利娅问。

    小女孩吓到了,不敢说话。

    “小姐,是潘菲娜打了她。下手真狠,对一个小孩子……”这时,女奴之中立刻有人告状了。

    第五十节 妒妇(2)

    “谁是潘菲娜?新提升的女管家?”科尼利娅问。西庇阿家的女管家她可很清楚,没听说过这个人。“如果不是你们偷懒,她怎么会打你们?”

    “她才不是女管家!”告状的女奴情急地说,“不过比女管家还厉害。这里就快由她一人说了算了!”

    “怎么回事?仔细说。”阿米利娅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不管那个叫潘菲娜的女人是什么身份,这件事似乎很有趣。

    得到许可,女奴们更加没了顾虑,争先恐后地告密,将潘菲娜平日的所作所为全抖了出来,特别是她与普布利乌斯的关系,尽管事实上她与普布利乌斯仅共处了一夜,但在女奴们口中远远不止如此。阿米利娅很平静,从这些女人背后告密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她们平时与潘菲娜有仇怨,她们描述的不一定是事实。可科尼利娅的脸色越来越差。

    “把那个贱货带来见我!”科尼利娅一怒之下掀掉了面前摆好的棋盘。

    女奴们并没有因女主人的震怒而害怕,反而偷偷带着喜色跑出房间。她们跑向潘菲娜的住处,把这个碍眼的女人拉扯出来。潘菲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责骂着她们,直至见到脸色难看的科尼利娅,她整个瘫软下来,潘菲娜大概也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事,那些女人告了密。

    “听说你想做女主人 ?'…3u'”科尼利娅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她努力维持着一位贵族少女应有的形象。

    “没有这样的事。”潘菲娜低头否认。尽管她曾经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很清楚这是不实际的幻想,即使没有科尼利娅,也有其他出身高贵的女性,她所乞求的仅是自由之身。

    “说谎!”科尼利娅愤怒地站起来,“你这个贱人,在我面前仍在说谎!告诉你,西庇阿家的女主人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任何人都不能窥视这个位置,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的普布利乌斯!”

    “我的女主人,我从没有动过取代你的念头……”

    “还在说谎!”科尼利娅愤怒地大吼,“你们让她说实话!”

    这是一种授意,女奴们很机灵地体会了她的用意,围住了潘菲娜。平日受气最多的人发泄最疯狂,挂着眼泪的小女孩使劲掐潘菲娜的胳膊,要把她受到的委屈全还回去。

    潘菲娜在她们中间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不要!别打了!别打了!”她惨叫着,之后反抗起来,推开向她动手的女奴,爬向两位小姐。她知道科尼利娅不会饶恕她,因此向阿米利娅求救,阿米利娅身旁的老保姆无情地踢开她,女奴们把她拖回去,继续揍。

    科尼利娅一个手势使女奴们停止了泄恨,侍女递上一柄匕首。科尼利娅握住匕首逼近了潘菲娜。潘菲娜看见明晃晃的利刃,浑身发起抖来,有关科尼利娅对付情敌的手段她不是没听说过。

    “听说我的丈夫最喜爱你的头发,是吗?”她纤细的手接续插进潘菲娜浓黑的发丝中,“多漂亮的头发。”

    “多漂亮的头发!”科尼利娅突然大叫,匕首割断了一缕黑发。“多漂亮的头发!多漂亮的头发!”她每叫喊一句,便扔出一缕发丝,匕首如镰刀切割杂草般,一缕缕黑发掉落地上。潘菲娜吓得不敢说话了,捂住脸颊大哭。

    漂亮的长发成了参差不齐的蓬乱发型,科尼利娅才满意地将匕首交还到侍女手中,但她的怒气并没有因此有所降低。

    潘菲娜现在只想活下去,哪怕将她打发到庄园上耕地,或者交给奴隶贩子卖去国外都可以。她猜想到那帮平时与她不和的女人一定说了不少坏话。她看见科尼利娅在吩咐奶妈,听见她要请管家进屋,这是不得了的事,管家一旦进屋,恐怕会对她用刑了,到时她哪里还有活路。

    “小姐!不,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潘菲娜扑倒在科尼利娅脚下,“是我不好!我一时糊涂,偷偷溜进少爷房间,犯了错事!请你原谅我,不会有下次了!”

    “我还能容忍下次吗?现在就不想看见你!如果每位犯错的女奴我都给一次机会,我要怎样才能确立西庇阿家女主人的权威?”

    “夫人!求你饶命!”潘菲娜的面颊全被泪水弄湿了,“夫人,你一定得放我条生路……因为……”她捂住腹部,“因为这里已经有了西庇阿家的血脉。”

    科尼利娅感到的除了愤怒,还有震惊,她张大了嘴巴,想要骂,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她看向自己的好友。

    阿米利娅此时镇定得如同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挥退了其他女奴,只留下潘菲娜和贴身的奶妈侍女。

    “你真的怀孕了?”科尼利娅不敢相信。

    看见她的慌张,潘菲娜有了些底气,至少说明利尼利娅会顾虑这个胎儿,她活下去的机率增大了。科尼利娅一心想成为受人称赞的妻子,她不会残害丈夫的骨肉。“是的。是普布利乌斯少爷的孩子。”

    科尼利娅想好好惩治这个情敌,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别慌张,我的朋友。从前不也是发生过类似的事,你不是顺利应付了吗?”阿米利娅镇定地说。

    “是的!是的!”科尼利娅坐下来,回想过去的经验,“从前我的侍女海伦娜也曾怀过孕……”

    “没错。当时怎样处理的,现在照做就行了。”

    “可是,可是海伦娜的事是场意外!我本来只是想教训她,但没想到伤了胎儿,让她大出血……虽然那女人很坏,背叛了我的信任,可孩子是普布利乌斯的……”科尼利娅想到当时发生的事,很懊悔。

    “科尼利娅,虽然你看似强势,但你太仁慈了。”阿米利娅低声对朋友耳语,“要记住,只有你生出的孩子才是普布利乌斯的继承人,其他女人所生之子决不能承认。”

    “但是,阿米利娅……”科尼利娅还想说什么,但阿米利娅握住她的手,暗示她别再说了,一切由她处理。

    “听说你与其他男*隶关系亲密,这个孩子不一定就是主人的吧?”阿米利娅平淡地说。

    潘菲娜立刻慌了,这句平淡的话可以说否定了她活下去的理由。“不是那样的!这个孩子真的是少爷的!”

    “真的吗?潘菲娜,你似乎是个爱说谎的女人。我随时可以找出与你私通的情夫,当面与你对质。”

    潘菲娜愤怒地看着阿米利娅,她愣了几秒,总算明白了。“你给出好处,谁都愿意为你作假证!”

    阿米利娅优雅地冷笑,“潘菲娜,原来你明白。主人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怀’上的,如果你这样身份的奴隶能轻易怀上主人的孩子,贵族的血统不是早就浑浊了吗?”接着,她对侍女说,“你们知道该怎样做了?”侍女们点头出了房间。

    潘菲娜抱住科尼利娅的双脚,“夫人!我真的怀上了少爷的孩子,你要相信我!看在孩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科尼利娅已经没了之前的怒气,她开始犹豫了。

    “不用担心,亲爱的科尼利娅。普布利乌斯不会知道这件事,我们如上次海伦娜的事那样封锁消息就行了。假如普布利乌斯听见谣言,问起你,你就回答潘菲娜与奴隶私通怀上了孩子,把她送到乡下去了。愿意做‘父亲’的奴隶有很多。你连对付一个女奴也这样懦弱,今后怎样对付其他女人 ?'…3u'”

    阿米利娅劝告犹豫中的科尼利娅,两位小姐携手进到里屋。几名健壮的奴隶在侍女带领下冲入房间。

    “阿米利娅,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潘菲娜嘶声叫喊。几名奴隶抓住她的手脚,将她拖出屋外。

    赵弄潮在院子里便听见了骂声,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遇上了热闹,犯错的女奴被拖出来受罚,这种事很常见。虽然发型变了样,但赵弄潮依然能认出是那位与普布利乌斯有过一夜情的女人。只需仔细想想,不难知道她倒霉的原因,赵弄潮不愿凑女人的热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女人惨叫了许久,之后终于没声了。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出声。

    赵弄潮开始写信。他在陈志的住处与利略元老长谈了罗马目前的局势。元老院始终无法信任费边的能力,做出了个没有先例的决定——让骑兵长官平分独裁官的权力。至此独裁官的独立执行权形同虚设了。利略元老很担心,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不是一个能委托重任的人。

    返回的途中又遇上了商人朋友普劳图斯。普劳图斯带来了王玉婷写给他的信,尽管信中没有实质性内容,赵弄潮看了依然非常高兴。普劳图斯明天会离开罗马,因此赵弄潮委托他带封回信,可提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第五十一节 只败不胜

    “元老院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太荒谬了!一定有卑鄙小人从中挑拨!”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读完费边的朋友从罗马送来的急信,愤怒不平地说,仿佛遭受到不幸的是他本人。

    元老院责难费边不愿与敌人战斗,身为独裁官不能果断地将侵略者赶出意大利,将决战之日一再拖延。元老院对独裁官充满了不信任,已经通过决议让骑兵长官与他平等地共掌军权。虽然决议已经通过,但距离正式下达命令还有些时日,费边身在元老院中的朋友因此写急信给他,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米努西乌斯表面为费边不平,但他是决议受益者,内心深处涌动着喜悦。

    “我要去罗马。”费边突然说。他的发言在一段沉默之后,显然已有了考虑。骑兵长官惊讶地看向他。“我们现在不能与汉尼拔进行大规模战斗。汉尼拔的军队士气高昂,而他本人无论运气或状态也受着神的眷顾,还不是我们与他正面作战的时候。雇佣军不可能长期征战,等到汉尼拔没有作为,军心涣散时,我们才有机会。元老院中有些人不明白这点,只追求在短时期内得到胜利,必须说服这些人,国家的意见必须统一,否则我的战术将无法长期进行下去,也就无法打败汉尼拔。”

    “如果已经决定了,我不想阻止你,但元老们不好对付,说话不小心就会激怒他们。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米努西乌斯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脸上有些兴奋。

    “现在就出发,一定要赶在正式的文书离开罗马之前。”费边说。他立刻吩咐下去,准备回罗马。米努西乌斯催促卫兵赶紧为独裁官办事。

    “米努西乌斯,我离开后,军队由你指挥。”费边临行前嘱咐,“你要记住我的话,不要改变我的战术。不要与汉尼拔战斗——这点尤其重要。无论他用任何语言和行动侮辱你,或是以伸手可得的利益引诱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