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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第94部分阅读(1/2)

    程宗扬一口回绝。此事再也休提。

    孙益轩点了点头。我这便掐断与王团练的联系。公子虽是做正当生意,也请多小心。

    程宗扬从茅厕出来,冯源已经去内宅给王少爷看伤,祁远在外面守着。

    找到席位了吗?

    在那边,院中第九席。

    王团练的客人真不少,连房间都坐不下,还要摆到院子里。

    堂上只摆了三席,剩下的都在院里。席位也不是按身份高低、生意大小排的,只看送的礼金多少。送的多坐首席,少的坐末席。祁远悄悄道:商户也是讲面子的,有些送的礼金不够,被赶到末席或是院子里坐,到了端午节又加倍送礼,只为坐个好位子。

    这个王团练倒会做生意。程宗扬冷笑道:就是这生意霸道了些。

    程宗扬刚寻到自己的席位,旁边一名等候多时的家仆便道:是程老板吗?老爷请程老板到堂上坐。

    听到这声招呼,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羡慕、讪笑、同情……各种目光都有。

    程宗扬作了个罗圈揖,笑道:王团练有命,不敢辞。得罪了,改日请诸位吃茶。众人纷纷抱拳还礼,自己刚走,背后议论声四起。程宗扬也不理会,到了堂上才发现自己的位子在首席。

    程宗扬明白这顿饭不好吃,与众人揖了揖手便坐下来等王团练出面。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进来,他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色茧绸袍,两道卧蚕眉,目光倒看不出什么异样。

    堂上、堂下的客人都站起来向主人问好。王团练只略抱了抱拳:这几日家中有事,简慢了些。

    说着,旁边的家人送上酒菜,都是些平常之物,值不了几个钱。来的客人也不是为酒菜,都道:这一年小的们受了多少恩惠,本该请团练一场,却来叨扰,大人太客气了。

    酒过三巡,王团练执壶开始敬酒。前几位都是城中的大商贾,知道王团练的规矩,小心告了罪,逊谢几句便接来喝了。

    程宗扬站起身。粮商程宗扬,见过王团练。

    王团练斟了一个满杯,淡淡道:程老板事忙,今日才得见面,一定要多喝几杯。

    程宗扬平常都穿布衣,今日因为赴宴,特别披了条大氅,借以掩饰腰后掖着的两柄快刀。他接过酒杯一口干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王团练多多指点。

    程老板设棚施粥,连知州大人也赞许过的,王某哪里敢指点。请。

    程宗扬一连饮了三杯,王团练还要再斟,他一手覆住杯口,微笑道:在下连喝三杯,再喝,就要让座中诸位笑话不懂礼数了。

    王团练哈哈一笑。我敬的酒便是礼数,程老阅尽管放宽量,几杯薄酒,王某还是奉得起的。

    席上几个都是成精的老商贾,听着双方唇枪舌剑,一个个都扮成庙里的菩萨,一句也不开口。

    王团练果然是个狠角色,这番话说得狠辣,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喝。程宗扬微笑道:让团练敬酒,在下已经是僭越了,不如让在下敬王团练几杯。

    王团练仰天大笑,半晌才收住笑声。这就是程老板不懂规矩了。今日是王某请客,程老板远来是客,怎好让程老板来敬酒。

    虽是客人,心意却是十足。请王团练莫负了在下一片心意。

    王团练执壶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有多少诚意。堂上鸦雀无声,正沉默间,一个家人过来,在王团练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王团练放下酒壶,道声失陪,便进了内室。

    程宗扬也不干站着,坐下来挟口菜慢慢吃着。旁边一席坐着日昌行的周铭业,悄悄向他竖了竖拇指,赞他被王团练逼酒还镇定自若。

    程宗扬知道这会儿是秦桧把人送来,王团练进去看礼物。秦桧选的两名美婢花了自己不少钱,王团练若是满意,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过了一刻多钟,王团练满面春风地进来,连声告罪,然后拿过酒壶,这次却隔过程宗扬,往下敬酒。

    程宗扬松了口气,随意吃了些菜便即告辞。王团练也不挽留,只道:来人啊,替我送送程老板!

    程宗扬离开院子,便看到祁远、秦桧、冯源、俞子元几个正聚在一处等候自己,脸色不是普通难看。

    程宗扬心里一沉。怎么了?

    祁远道:程头儿,你再不出来,我们恐怕得进去抢人了。

    出了什么岔子?会之,你不是送了两名美婢给姓王的吗?

    送了。秦桧沉声道:王团练带了那两名美婢去见王少爷,问明不是那天在庙里见到的,当场便打死了。

    程宗扬牙关格的咬紧。王团练出来时满面春风,谁知道他刚在后宅杀了两名无辜的女子,还那么若无其事。

    冯源道:我给王少爷治伤,亲眼看到的。王团练拿棍子打死两名美婢,然后对少爷说,让他安心养伤,一个商人婢有什么要紧的?若是不识相,连商人妇也一并夺来伺候少爷——程头儿,我只是在旁偷听来的,作不得准。

    什么偷听,他是说给我听的!程宗扬杀机立涌。不除掉王团练,自己的粮食生意也不用做了。

    俞子元初来乍到,对情形不太了解,不过看众人的神情也能猜出几分,低声道:公子……

    程宗扬明白俞子元的意思。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杀死姓王的算不得什么难事,但如今满城都知道自己与王团练有仇隙,王团练莫名其妙被杀,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

    先不用急。程宗扬道:会之,从滕知州那边开始做吧,王团练这条路已经堵死了。

    是。

    告诉长伯,开始往荆溪运粮。子元,这件事要辛苦你了。

    (。。)

    是。

    老四,孙老板那边你去知会一声,详情不必多说,只说我们准备走别的门路。

    几个人都答应了。程宗扬道:冯大法,那个小王八蛋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活过春天?

    王少爷只伤着头脸,我给他涂过药,性命是无忧了,倒是被砸的那一下伤得重,骨头断了七、八根,就算能保住性命也是个废人。

    大伙戒备些。程宗扬冷着脸道:咱们外来是客,能不动手绝不动手,但谁要敢动手,怎么收场由咱们说了算!

    第二章慈音非真

    离开王团练的府邸,程宗扬直接赶到粥棚,林清铺领着几个帮忙的民夫刚开始施粥。

    秦桧一路看程宗扬的举动,对他的心意明白了八、九分。

    他掖好袍角,一副短打扮地跨到桌上,冲着领粥的民夫、村人抱了抱拳,张嘴便是一口土话:各位乡里乡亲!这位就是给咱们施粥的大善人!程记粮铺的老板!程公子!

    众人一片谢声不绝,有几个体弱的还跪下磕头。

    我们几个是远处来的,在山里遇雪受了寒,走不得路,当官的扔下我们便走了。若不是程大善人给了口热饭,连尸骸都回不了乡。

    程宗扬连忙扶起来。老人家,别这么说!我也是受过穷的,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大伙儿千里迢迢运来粮食,自己却吃不上一口,我虽是异乡人,心情却与你们一样。夫子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在下年纪轻轻,只是手里有些粮食,哪里受得了各位的大礼呢?

    恩人哪!

    程宗扬扶着几人起来,一边提高声音道:各位!我知道大伙儿这时虽然吃着饭,心里还悬着,担心中午吃了,晚上还有没有?今日吃了,明日还有没有?

    人群里发出笑声。极是!极是!

    我今天在这里说一句:大伙儿不用再把心悬着了!程宗扬用力一挥手,这粥棚今日开、明日开,过了十五照样开着!不管你是南来的、北往的,只要肚里乏食,尽管来吃口热饭!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程宗扬大声道:有人说,我粥棚里的分量实惠,会把人都引来。有些人家里有粮也来吃现成的,落得便宜。我说,一口白粥哪里会吃穷了?各位民夫兄弟从家乡扛着粮食来箱州,这是为国效力!接济了旁人,自己却空着肚子,哪有这般道理?即便我粥棚里分量实惠、即便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吃、即便有人贪便宜,但只要有一个往前方运粮的民夫兄弟还在,我程宗扬就不能让他空着肚子离开咱们筠州!

    程宗扬声音响亮,在场几千人听得清清楚楚,听着他的话语,人群的欢呼声越来越高,后来每说一句都迎来一阵欢呼。

    听到最后,不懂那些农夫,连过来蹭饭吃的本地人都念位大善人。

    等呼声渐歇,程宗扬抱拳道:兄弟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可若再废话只怕耽误大伙吃饭,落了埋怨。

    众人都大笑起来。

    我就剩最后一句,说完就走,大伙儿安心吃饭。

    场中安静下来,等着他最后一句话。

    今日是初七,城里各行都开了业,大伙儿吃饱饭、身上有了力气便去城里找份工。我这粥棚别的做不到,让大伙儿填饱肚子,后顾无忧,把钱都攒下来,早日挣够回家的盘缠,还是能做的!

    这句话一出,当即有人掉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人若见了还以为我这饭菜不好。这样吧,今天每人给一颗咸蛋!白粥管够!吃饱了不想家!

    如今盐价高昂,能有喊蛋吃便是好人家。每人有一颗喊蛋,这是作梦也想不到的好事!众人又哭又笑,就像滚油中泼碗凉水,把程大善人的名号念不绝口。

    程宗扬回到粥棚,秦桧看了他半晌,然后叹道:秦某一向自负口才,公子这番话却怎么也想不到,更不能像公子这般如话家常,却一字一句都能进到人心里。

    调动、调动大家的情绪,给咱们粮铺扬扬名罢了。

    公子说得小了。秦桧朝领粥的人群展臂画了个圈子,低声道:看看这些民心!公子这番言词让人人都有效死之心,即便这会儿面对千军万马,只要公子振臂一呼,他们赤手空拳也冲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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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想暗示我打筠州吧?

    秦桧低低一笑,有何不可?

    程宗扬叹口气。给别人吃口热饭就让别人去作炮灰,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秦桧愕然道:什么炮灰?

    你放过鞭炮吧?鞭炮点燃了,啪的一响冒股烟,剩下的就是炮灰。

    秦桧不由得怔住了。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正要开口,一名随从打扮的汉子奔进来,叫道:程公子在哪里?

    程宗扬出面道:找我有事?

    随从屈膝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家老爷有请!

    程宗扬与秦桧对视一眼。你家老爷是哪位?

    滕知州。

    程宗扬一愣,怎么没见知州的仪仗?

    我家老爷是便服来的。那随从爬起来,佩服地看着他,低声说道:公子那番话小的也听到了,若不是跟着老爷,小的这会儿便到粥棚给公子帮忙。私下向公子说句,我们老爷是个铁面人,陛下发脾气也不怕的,又跟贾太师大吵一番才贬到这里来。但公子那句『只要一个民夫在,就不让人家空着肚子离开箱州』——小的瞧着我们老爷眼睛也湿了。

    程宗扬兴冲冲地进来,啪的掩上门,叫道:卓贱人!过来让老爷爽一下!

    小紫道:这么高兴?王傻瓜的事办妥了吗?

    翻脸了!

    小紫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房内拉着帘子,没看到卓云君和申婉盈。

    程宗扬心情畅快也不在意,坐在床上道:我见着知州滕甫,他答应我在江边设一处粮仓,专门用来赈济没饭吃的民夫和城中的贫民。

    小紫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程宗扬笑道:有了这处粮仓,每日只管往仓里运粮,夜间再装船运走,谁也瞧不出来。

    程宗扬没想到事情能解决得这么顺利。见面的时候,滕甫态度很温和,丝毫没有传说中的严厉,反而问他施粥有没有什么难处?

    程宗扬灵机一动,说前来领粥的饥民太多,因为粮食无处堆放,每天都要运几次;市面交易的粮食又是带皮的,需要随时春好,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自己只是随口提出来,滕甫当即说道:在江边设一处粮仓,地皮、砖石都由官府拨出;这里有服徭役的民夫,也由官府统一徴用。粮仓建好之后,官府并不插手,由程记粮铺经营。

    程宗扬的感觉就像一个流着油的肉馅饼从天而降,正好砸到自己的脑门上,但他心里明白,这位滕知州只是一时激动,自己如果答应下来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

    占了官府这么大的便宜,往后想抽身也没那么容易。

    秦桧七窍玲珑、一点就透,当即挺身而出,义正辞严地替家主推辞,声称家主程公子施粥本是出于仁厚,既然来筠州经商,为筠州分忧也是分内之事,并不冀求回报,况且官仓私营于体制不合,建议粮仓只在施粥期间由程记粮铺借用,一旦战事平定、民夫散去,就交还官府。

    滕甫连连称许,说道:有其主乃有其仆!连下人都有这般见识,可见程公子平素行事有方!

    程宗扬连声逊谢,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地收购粮食,再以施粥的名义运到粮仓,任谁都不会起疑。

    至于每天都要运粮当然是粥棚用度太大。现在每天来吃粥的都有几千人,自己就是报个上万人也有人信。人口繁杂,谁能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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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自己有了滕知州这座靠山,谁想来找麻烦都得掂量掂量。

    滕甫曾在朝中担任御史中丞的高官,与贾师宪不合才请郡外放,到筠州任知州。宋国宰相一级的高级官员到地方担任州府长官,或者担任州府官员数年便升任宰相是种常态,谁也不敢说滕知州明年会不会又成了滕相爷。

    有滕甫这张成色十足的虎皮,程记粮铺行事更加方便百倍。

    程宗扬将粮仓位置选定在河湾附近,在常平仓之后,表面上是因为施粥结束,粮仓便即交公,将来围墙一圈就成了常平仓的一部分,其实是借着常平仓那一排十几座大仓的掩护,方便自己往浮凌江运粮。

    当天下午粮仓便开始动工,建仓的工匠都来自滞留的民夫。

    因为是修建给自己吃饭的粮仓,人人感恩,不惜力气,速度比平常又快了数倍。

    用不了五、六日,两座各能容纳五千石的粮仓便能建成。

    粮仓的事双方有志一同,皆大欢喜,与王团练翻脸的危险性也因为搭上滕甫这线而降低许多,程宗扬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卓贱人呢?

    小紫却道:我要去豹尼姑。

    程宗扬奇道:什么尼姑?

    香竹寺的尼姑。

    慈音啊?那死尼姑有什么好看的?程宗扬压低声音,耳语道:咱们都出去了,卓贱人怎么办?

    小紫笑道:带她一起去好了。

    别开玩笑!程宗扬道:筠州有太乙真宗的道观,他们不认识咱们,但肯定认识卓贱人,带她出去让有心人看见就麻烦了。咦?卓贱人呢?

    在里面呢。小紫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自有法子,你去叫马车来。

    鹏翼社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马车在巷口,他们对外说程记粮铺的老阅仁厚,听说这间筠州车马行是新开张的,因此包了他们的车马来用。

    程宗扬出去交代一声,马车立即驶到门外。车夫已经得到大营的军令,一句话都不问,只等程少校的命令。

    程宗扬等了片刻,小紫便推门出来。筠州虽然不常下雪,这两天却寒风刺骨,她穿了一袭小羊羔皮缝制的轻裘,抱着一只狐皮暖手,一绾青丝垂在胸前,水盈盈的美目带着天真好奇的稚气,怎么看都像一名不谙世事的纯美少女。

    程宗扬看周围没人,低头在她粉嫩的玉颊上香了一口。死丫头,打扮这么嫩,出去就说是我新纳的小妾好了。

    小紫笑吟吟道:你新纳的小妾在后面呢,出来吧。

    门帘微动,出来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她画着长长的黛眉,嘴上是浓浓的胭脂,又红又艳,上身穿着一件翠绿的衫子;虽然是冬季却敞着襟,里面的抹胸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胸脯。腰间系着一条花汗巾,下身穿着一条水红的百褶长裙。看起来就像青楼艳妓,哪里有半点以前的模样?

    程宗扬很是陌生地看着打扮艳俗的卓云君,半晌才笑出声来。卓贱人这模样真够看啊。

    走啊,看尼姑去喽。

    小紫笑着登上马车,卓云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程宗扬跳上车,对车夫说了香竹寺的位置,然后放下厚厚的车帘笑道:卓教御这么个大美人儿,硬被你打扮成路边的野鸡,恐怕蔺老贼见了也认不出来。喂,卓贱人,你的脸这么红是因为抹了胭脂,还是羞的?

    卓云君笑了笑,身子依偶过来拥住他的手臂。

    卓贱人这么主动,真有些娼妓的样子。程宗扬看得有趣,搂过她粉白的颈子,狎戏地亲住她的小嘴。卓云君被他压在座椅上,仰脸送上唇舌,任由主人痛吻一番。

    程宗扬一边吻,一边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一摸之下,程宗扬才知道卓贱人为什么这么主动。

    不知道死丫头是从哪间成衣店买来的衣裙,都是极薄的夏装,隔着衣物能感觉到她丰腴的肉体微微发抖,显然受冻了。自己体内真气充沛又披着大氅,身上毫无寒意;马车虽然遮着布帘,但没有放火盆,温度也只比车外好一点。

    沐羽城气候温暖,卓云君初到筠州,由于修为被制,仅剩的一点真气只能护住心脉,耐不得寒,这会儿一边任他亲吻,一边将丰秾的肉体贴在他身上;一半是讨好主人,一半也是怕冷。

    程宗扬自然不会跟这贱人客气,卓贱人既然主动投怀送抱,自己正好大快朵颐。他的手掌先伸到她抹胸里摸弄那对肥软的奶子,然后顺着她细软的腰身伸到裙内,摸她的大腿和屁股。

    卓云君裙内是一条绸裤,薄纱紧紧贴在腿上,更显得大腿丰腴圆润。程宗扬的手掌沿着她的美腿一直伸到腹下,刚摸到就不禁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抚掌笑道:卓美人儿,让主人看看你新做的裤子。

    卓云君红着脸拉起那条百褶裙,只见里面是一条石榴色的薄绸裤,裤脚散开犹如花瓣,作工精细,形如舞衣。然而股间却是敞开的,没有缝上裆底,裤缝间露着下腹白生生的美肉。

    这是妈妈给奴婢做的开裆裤,下面开着裆,好方便伺候主人……

    程宗扬禁不住大笑。死丫头真会戏弄她,竟给了她一条开裆裤穿。

    看着卓云君腹下半遮半掩的妙处,程宗扬一阵心动,抬手拨开她的裤裆,伸进去摸了几把。

    卓云君提着裙子,双腿微微张开,挺起下腹露出股间的美肉任他摸弄。

    程宗扬摸弄片刻觉得有些异样,于是让她转过身子。只见卓贱人后裆开得更人,直接将裤后的红绸剪掉,大片心形布料,整张丰满雪臀几乎都暴露出来。

    程宗扬哈哈大笑。卓教御一把年纪还穿这么暴露的开裆裤。死丫头,你真够坏的!

    小紫笑道:她年纪虽然大了些,辈分却小,当我的干女儿才三、四个月,当然要穿开裆裤罗。

    卓云君脂粉下的玉颊已经红透了,冰凉的空气从腿间直升上来,寒意侵体,使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程宗扬把卓云君拉到怀里,一边拉开大氅,让她分开双腿跨在自己身上。

    卓云君的双膝跪在马车的座椅上,骑在程宗扬的腰间,把裆中白生生的美肉送到他胯下。她双手伸到裙下拨开秘处,小巧的凤眼美穴与阳具一触,立刻被火热的棒身费得打个哆嗦。

    卓云君一手分开玉户,一手握住阳具,用红嫩的蜜肉顶住gui头,柔腻的穴口蠕动着将阳具慢慢纳入体内。刚才被挑弄出的淫掖湿湿地沾在下体,凉得仿佛结成冰晶。

    这会儿主人的阳具挤入体内,仿佛一根滚热的棒子插进小腹,在冷冰冰的蜜穴中越进越深,带来滚烫的暖意。

    程宗扬一手揽住她的腰肢,阳具一挺,gui头钻进蜜穴,重重顶在她的花心上。

    卓云君浑身一抖,趴在他怀中,颦起眉头发出一声低叫。

    程宗扬笑道:卓教御的妆化这么须,真和妓女一样,还是路边那种!串小钱就上一次的私娼。

    这个大美人儿比私娼还便宜呢。小紫摊开手掌,巧笑倩然地说道:程头儿,该给我钱了。

    程宗扬哼了一声,摸出一把铜铢。死丫头,比贼尼姑还枢。

    程头儿嫖了卓美人儿十二次,每次十个铜铢,破卓美人儿的元红和后庭各加五个,一共是一百三十枚铜铢。

    有你的,我嫖妓你还算这么清楚。

    人家要给卓美人儿抽头,怎么能不算清楚呢?卓美人儿,每接一次客就给你抽一枚铜铢。这是十二枚,我帮你戴起来好了。

    小紫拿出了十二枚铜铢。这死丫头的记忆力简直能和黑魔海的活体档案库媲美,她还用珊瑚匕首在每一枚铜铢上刻下嫖宿的日期,然后分别挂在卓云君胸前的两绺发丝上。

    最上面两枚铜铢刻着八月十六和九月初三,那是卓云君被主人破处和开肛的日子。

    卓云君伏在主人怀里,两手挽着长裙,那张丰满的大白屁股从开着裆的红绸裤间露出,在主人腰间上下起落。

    美穴间小巧的凤眼被粗大肉棒撑满,随着雪臀抛动而时隐时现。两串铜铢在她发绺上碰撞着,每一枚都记载她每次失身的耻辱标记。

    小紫笑道:已经有了十二枚,再赚够九百八十八枚,卓美人儿就可以赎身了呢。

    程宗扬把卓云君丰挺的双乳从衣内扯出来,把玩她雪滑的乳肉,一边笑道:死丫头,你还有什么坏主意?

    人家才没有坏主意呢。我看到筠州富贵人家的女孩好多都缠足,人家也给卓美人儿缠一双小脚好了。小紫笑道:把脚缠得小小的,我的干女儿就不会跑那么快了。

    程宗扬抬起卓云君的下巴,隔着脂粉仍能看到她脸色发白,眼中的惧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程宗扬挑起唇角。好主意!卓贱人,给你缠一双漂亮的小脚,太乙真宗的人更认不出你呢。

    卓云君苍白的面孔渐渐恢复血色,平静地说道:主人不挑断奴婢的脚筋已经是恩赐了。多谢妈妈。

    自己也一直在想怎么防止这贱人逃跑,打断她双腿之类的太过血腥;挑断脚筋让好端端一个美人儿成了残废,实在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相比之下,还是死丫头的主意最好。

    在建康时,丽娘也是缠过足的,不过晋国缠足不用折断趾骨,只是用布条将脚缠紧,让脚生得更娇小纤美一些。

    卓贱人早已不是幼女,要把脚缠小就没那么轻松了。这贱人够识相,已知道落在死丫头手里不会好受,做好准备逆来顺受。

    程宗扬翻过身把卓云君压在座椅上,让她翘起浑圆的大白屁股,从后方一番猛干,不一会儿卓贱人冰凉的身子就暖和起来。

    烧香多在上午,这会儿寺中没有多少客人,大门内破碎的金刚像早已收拾干净,不过四大金刚少了一尊,看起来颇为滑稽。

    程宗扬下了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寺院。他披着玄黑色大氅,将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拥在怀中,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那女子被大氅裹住,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似的,脚步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

    一名正在扫地的僧人迎过来,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若是上香,请移步正殿。

    程宗扬笑道:忙你的吧,我在庙里逛逛,跟你们没关系。

    僧人看了他怀中娼妓打扮的女子一眼,垂首道:施主若往内院,贫僧不敢阻拦,只是内院是僧人所居,还请女客留步。

    哇,大和尚,你睁着眼说瞎话吧?内院至少藏着两个尼姑,还跟我说女人不许进去?

    僧人脸上一红,连忙解释道:慈音师太是在敝寺挂单的比丘尼……

    程宗扬打断他,我就是找她的。

    僧人一时语塞,只好让到一边。

    旁边的少女一脸天真地问道:哥哥,那个小和尚为什么一直在看你粉头的屁股呢?

    僧人心里叫道:我哪儿有!

    公子哥儿模样的程宗扬压低声音道:和尚都是色中饿鬼,别看他一脸老实相,说不定跟慈音那贼尼姑还有一腿呢。

    小紫眨眨眼睛:什么是有一腿啊?

    死丫头,还装嫩呢!程宗扬坏笑道:就是那个小和尚把中间的腿放到贼尼姑的腿中间……

    僧人扔下扫帚,一愿望地飞奔出去。程宗扬还在后面说:看到了吗?那和尚就是有三条腿才跑那么快。

    阿弥陀佛。慈音一手拿着念珠手串,一手挽着拂尘,道貌岸然地从堂内出来。

    小紫跟在程宗扬身后,只露出半张面孔。见到慈音,她的目光微微一闪,在慈音的拂尘和念珠上打了个转。

    慈音只往两女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程宗扬身上,看着自投罗网的公子哥就像看着一尊金佛一样,两眼都笑成月牙:公子终于来了,贫尼等候多日,还以为公子事忙,忘了此事,正准备往公子府上一行。

    程宗扬牵了牵唇角,师太,你昨天晚上才来过好不好?

    哎呀,庙里平安都靠金刚护持,如今缺了一尊,贫尼心急如焚,虽是一日之隔却如同三秋。

    心急如焚?是想钱想疯了吧?怎么没把你这个贼尼焚死呢?

    程宗扬拿出钱袋,摆出一副羊牯的样子大剌剌地道:在下这次来就是给金刚重塑金身,师太看需要多少钱?

    慈音眉开眼笑,不多不多,二百金铢足矣。

    程宗扬拿钱的手停在半途。这贼尼笑成面团似的,一张嘴却是狮子大开口。

    二百金铢,就是把四大金刚全修一遍也用不完啊。

    程宗扬例落地收起钱袋,拱手道:在下带的钱不够,还是改日再来吧。说完起身就要走。

    公子且慢!不知公子带了多少钱?

    程宗扬坐地喊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