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吗?因为奶想养育我,所以我就能变成普通的孩子,过著普通的生活吗?」
紫露出严肃的神情,思考了好一阵子。
「我不知道奶想要什麽幸福,也不知道我给奶的是否能被奶称为幸福,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奶孤单的样子,我希望奶能开心的笑,也不要求奶像普通的孩子。我们都明白,过去的伤痛很难忘掉,只是我认为,不管有再多的痛苦,都不应该忘记如何展现笑容。如果这样的想法造成奶的困恼,我很抱歉。」
紫的告白让纱由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迟迟没有回过神。
***
从纱由那里回来的紫,带著好消息准备转达给彦凤,却冷不防在彦凤的病房外,见到她不想见的人物。
「奶来找秦同学?」
神临学院最高负责人,安琼勒,是她现在的名字和称呼。
「嗯。」紫冷漠的回应。
「可能要等一下,小公主正在里面。」
「什麽!」紫一听,不由得睁大眼睛。「她不在床上休息,跑来这里做什麽?」
「这我就不知道了。」安琼勒摇摇头,见到紫要冲入房间的模样,连忙拦下。「哎┅┅奶先别进去!冷静点,只是孩子在聊天,能聊出什麽问题吗?」
紫冷冷的看著安琼勒。「奶以为什麽事都不会发生吗?」
「就算真有事发生,凭奶就拦的住吗?」安琼勒反驳。
紫沉默了一会。「总比什麽都不做来的好!」
「所以奶的作法就是指著别人的鼻子大发雷霆吗?小公主受伤,不是秦同学的错,奶明明很清楚,不是吗?不要遇到小公主,判断就丢了。」安琼勒半劝诫的说。
「奶没资格说这种话!」紫不以为然。「还是说,奶想保那个臭小鬼?」
「奶还是认为我在为葛家做事?」安琼勒叹气。「我没有打算维护谁。泰格的报告书里,对少爷的所作所为有很清楚的描述,奶只要拿给葛家,葛家自然会有动作。」
「我不需要葛家为我做任何事。」
「可是,葛家愿意为奶做任何事。」安琼勒强调。「紫儿,不管奶愿不愿意承认,葛家的家族里,永远都有奶的位置。」
「够了!」紫怒吼。「不要再跟我说这些!」
安琼勒安静下来,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对紫来说,葛家一直是她厌恶的对象,就因为抹灭不掉葛家的影子,才会显的更焦躁。
「总之,少爷的事我不会管,就算因此和葛家对上,泰格他们也会为奶出生入死。」
「所以奶也认为葛家会对付我。」紫一顿。「所以,葛家不是真的对我好!」
安琼勒想了一会。「我只是说,于家的势力不小,可能拥有左右葛家的影响力。」
「那葛家也太不坚定了,他到底被影响了多少次!」紫嘲讽著。
「掌权人只是想见奶┅┅」安琼勒说。
「都是藉口!」
「葛家不能违背流传下来的规则┅┅」
「那是他们没有毁灭整个家族也要见我的决心!」
紫的倔降让安琼勒震惊,这麽多年来,紫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跟葛家是一样的吗?
「奶不是也是在遵守著葛家的规则吗?为了保护自己家人┅┅保护小公主,所以也在履行著自己身为葛家人的义务?」
紫怔住,看著安琼勒的眼睛有不可置信的惊愕。
葛家之所以强势,是为了保护家人而产生的强劲,但同样也是弱点。在黑暗的世界,没有朋友和信赖,但人总是会有渴望这些情绪,於是转往依靠最难切断也是最脆弱的「血缘」。葛家为此濒临毁灭,也因此重获新生。新生的葛家对「血缘」更加偏执,也更严格遵守获得新生时,自己设下的规则。
葛家的规则∶立规,观望,干涉、破坏。
「奶不要跟我说奶都没想过,才让状态维持在『观望』?」
紫沉默下来,确实在这之前,她有许多机会可以阻止现在这种情况的产生,可是她没有。不是她相信事情不会这样发展,而是她认为在规则之外的地方可以解决这件事。於是事情就往这里发展,变成众人所知的模样。
「可是我现在非常後悔,为什麽没有干涉!」
「但是,撇除掉奶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葛家关系的因素,奶更不愿意让小公主的身分曝光,那会间接证明小公主的身分,奶不会无视小公主的意愿而做这种事。」安琼勒断然的说。
紫愕然的说不出话。
「葛家都太心软┅┅否则奶不会留下我┅┅」安琼勒露出复杂的眼神。「夫人的死,最後也只是让奶下定决心切断和葛家的关连,而不是让奶毁灭葛家┅┅」
紫蹙起眉头,沉默不语。而安琼勒自己摇了摇头,靠在墙壁上,各自陷入思绪中。
「请问奶们怎麽了?」希涵转著轮椅来到病房外,正好看见两座雕像伫立在门外。
紫一转头,马上斥责。「奶怎麽到处乱跑?」
「带学姊来找学姊┅┅」希涵回答。「妈你又在这里做什麽?」
「找奶学姊。」
「喔,建议晚点再来,她们好像在吵架。」
「她扪吵架奶就跑出来?」
「因为换药的时间到了,刚刚本来就是跟护士告假。」
「对奶来说,学姊的事比较重要?」
希涵迟疑了一会。「呃┅┅」
「看来我要重新教育奶怎麽判断优先顺序了?」紫面露凶色。
「我要回去了!真的!现在就回去!」希涵冒著冷汗。
紫扬起让人心寒的笑容。「我送奶回去吧?」
希涵露出欲哭无泪加上极无辜的表情,试图感化紫冷硬的态度。可惜没有成功。
安琼勒无言的看著紫推著希涵走开。临走前,她感受到希涵探问的视线,只是笑著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