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的选择题（1）

    受教育者处于极端弱势地位，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窗边的小豆豆》讲述的儿童天堂巴学园，让我们看到一个尊重选择、不强制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在那里，孩子们从来没有被教导“排成一列规规矩矩地走路”或者是“在电车上要安静”、“不许乱丢果皮纸屑”之类的话。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孩子们不知不觉地就知道了很多，这些观念都已经深深地种在了孩子们的心里。巴学园的孩子从不乱涂乱画，因为每星期两次的绘画课，大家都会尽情地涂啊写啊，已经足够地享受到了涂写的乐趣。巴学园就是这么一所充满魅力的学校，一所让孩子神往的学校。小豆豆幸运地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可惜的是，在美国的飞机轰炸下，巴学园消失了。

    流完口水，该为我们的学校流泪了。延着中国人的教育路径，你一页一页打开试卷，上面假模假式写着“选择题”，可每个题目实际只有一个答案。你无可选择，无须选择，究竟该为之庆幸，还是该为之悲哀？

    常常听到当家长的抱怨说，明知道现在的教育病入膏肓，但是有什么办法，只能就范。如此说来，生下一个孩子，就等于被逼上了一条绝路。课本是单一的，教育模式是单一的，价值体系是单一的，至于高考，更是被比喻为独木桥。

    我列席过北大某EMBA毕业班的聚会，参加者都是他们价值体系里事业有成的官员、商人或职业经理人。一位女官员向同学求助：“我儿子不爱学英语，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外教？”对方很热情：“没问题，我儿子可喜欢老外的教学方法了，他的听说能力也确实提高很快。”

    这时另一个同学提醒说：“你可想清楚了，老外教的东西考试未必有用，而且跟他们学完，孩子更不喜欢课堂教学了。”

    女官员不免犹豫起来，思之再三的结果是：那算了。她儿子最终是要参加高考的，高考不允许学习正确的外语，她只能继续那个错误选项。

    人们对高考多有诅咒，我倒觉得，是否取消高考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取消单一价值观和单一路径。如果允许我组织一个“关考”，杨东平先生组织一个“杨考”，郑渊洁先生搞一个“郑考”，大家平等存在，各负其责，那孩子们真是幸福死了。不是因为多了三个选项，而是有了选择的权利。

    路径单一的一个后果是，教育者为所欲为，在某些本可选择的事情上也渐渐生成了强制力。

    我在体育媒体工作时的一个同事，女儿已上小学，他想加强女儿的英语，报了两个不同特色的课外辅导班。女儿所在的学校也办了一个特色英语班，他觉得不是女儿需要的，就没有报名，麻烦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