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茶之煮（2）

    {4}挹彼清流：挹，读音yì，舀取。

    {5}自火天至霜郊：火天，酷暑时节。霜郊，秋末冬初霜降大地。二十四节气中，“霜降”在农历九月下旬。

    {6}如鱼目：水刚刚沸时，水面有许多小气泡，像鱼的眼睛，故称鱼目。后人又称“蟹眼”。

    {7}水湄：有水草的河边。

    {8}樽俎：樽是盛酒的器具，俎是切东西时垫在底下的器具，这里指各种餐具。

    {9}皤皤然：皤，读音pó。皤皤，满头白发的样子。这里形容白色水沫。

    {10}烨若春■：烨，读音yè，光辉明亮。■，读音fū，花。

    {11}茶性俭：俭，俭朴无华。比喻茶叶中可溶于水的物质不多。

    【译文】

    凡是炙烤茶饼，必须注意不要在大风中或者剩余的火里进行。因为这时的火焰飘浮不定，火舌尖细如钻，会使茶饼烤得冷热不均匀。应该用竹■夹住茶饼贴近火焰，不断翻烤正反两面，磋表面烤得如同小土堆和蝦蟆背一样微凸而且生起小丘点时，移开离火五寸的距离慢慢地烤。等到卷凸起的茶叶逐渐平伏下去，再夹到火跟前炙烤。茶饼如果原来是用火烘干的，那么烤到茶熟散发出香气时为好；如果原来是日光晒干的茶饼，那就烤到茶饼完全发软为止。

    开始采茶时，新鲜茶叶是特别柔嫩的，蒸熟后必须趁热捣碎，叶子虽烂了但芽笋还硬挺着。这时，就是请力气很大的人拿着千斤重的大棒捣也捣不烂，就像用光滑的漆盘量光滑的珠子，大力士也无法让珠子停留在漆盘上一样。最后，芽笋依旧留在茶叶里，炙烤时这些芽笋就像婴儿的手臂一样圆圆地显露在茶饼上。此时烤好的茶饼，要趁热装进纸袋储存，以防茶的香气散发掉，待冷却后，再碾碎成茶末。（原注：上等茶叶末，呈颗粒状如细米，品质低的茶叶末，粗糙得像菱角。）

    烤茶饼的火，用木炭最好，其次是用硬柴火。（原注：指桑、槐、桐、枥之类木材。）如果原来烧过的木炭，沾染上了腥膻油腻气味，以及本身含脂膏多的木料和腐烂不能使用的木器，都不能使用。（原注：含脂膏多的，指柏木、松木、桧木一类。废器，指废旧腐朽的木器。）古人曾发过“劳木之气”的议论，说得可真贴切呀！

    煮茶饼的水，山水为上等，江水为中等，井水最次。（原注：像《荈赋》所说的：“水要像泯江流注的活水，用瓢舀取它的清流”。）用山水，要找钟乳滴下的和山崖中流出的泉水；山谷中汹腾猛荡的急流不可喝。长时间喝的话，会使人患大脖子病。还有，泉水流到山洼谷地停滞不动的死水，从农历六、七月起到九月霜降之前，会有毒龙虫蛇吐出的毒素聚集水中，喝之前要先打开一个口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