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十二(2/2)

,连这个也还没悟出来?”

    何波又一震,这家伙可真有点老谋深算到家了。“惭愧惭愧,好人变坏容易,坏人变好可就难啦?要不咋就让我干了公安,让你干了劳改?”

    “乌鸡掉到滚水锅里了,浑身都软了,就只剩下嘴硬是不是?”

    辜幸文步步紧逼,何波只好讨饶了。“好了好了,我缴枪了还不行?几十年了,我什么时候说得过你。”

    “这才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想讨别人的便宜还要卖乖,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这回是真投降,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何波赶紧把话音变了过来,“老辜,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你。”

    “你没要紧的事情还会给我打电话?”

    “嗨,事情真的很紧急。你们那儿有个犯人叫王国炎,很可能是我们追踪了10多年的特大凶杀嫌疑犯,现在我们必须得到你的帮助……”

    “好了,我知道了,“辜幸文打断了何波的话,语气顿时也严厉了起来,“我这儿现在有几个客人,我们以后再联系好不好?”

    何波愕然,辜幸文的办公室里有客人!什么样的客人?竟然会妨碍他和他之间的讲话?事态真的会有这么严重?

    “老辜,这件事非常紧急。”

    “我知道。”

    “如果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也行。”

    “你的电话没变吧。”

    “没变。”

    “好了,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没等何波再说什么,辜幸文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何波茫然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好久也没有把电话放下来,看来真的是犯在这帮狗东西手里了。你听听这个辜幸文的口气,都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要是真的都陷了进去,等到哪一天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一个也别想从我的手心里钻出去。

    何波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的一些不祥的预感似乎开始得到证实。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复杂了,而复杂就意味着可怕。

    何波僵直在那里好一阵子,然后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捂在耳朵上的话筒并没有放下来,摁了一下挂断键,便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就在此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铃声大作,他像吓了一跳似的下意识地猛然抓起了电话。

    市公安局局长史元杰。

    “何处长,有新情况。”史元杰一接上电话,照直就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新情况?”史元杰的突兀,竟让何波感到一阵紧张。两个话筒都捂在耳朵上,一时竟不知道放下哪一个来。

    “喂,喂!找谁?”另一个耳机里突然传来询问。何波愣了一下,稍加犹豫,赶紧压下了电话,然后又对史元杰问了一句:

    “什么新情况?”

    “有关1·13一案的新情况。”

    “说清楚点好不好!”何波的话里明显地带上了脾气,好些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想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又放缓了语气,“1·13一案的什么新情况?”

    “昨天晚上一回来我就布置了调查,刚才已经有了些结果。何处长,古城监狱这个王国炎确实非同一般,他好像同我们市里的几个地方都有关系。”

    “……哦。”何波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的一些不祥的预感似乎开始得到证实。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复杂了,而复杂就意味着可怕。

    “何处长,如果这几个地方的情况都是真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好了,”何波打断了史元杰的话。“以后尽量不要在电话上手机上说这些事情。你马上过来一下,咱们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还没有从这些糟糕的情绪里缓过劲来,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市局刑警队队长魏德华。

    “何处长,我刚同罗维民联系上,罗维民说他老婆病得很重,他现在在医院里。”魏德华急急地嚷道。

    “……他老婆?什么病?”

    “心脏病,好像很严重。罗维民说本来早就应该做手术的,一直拖到今天,这一次犯得特别重。”

    何波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一直没做手术,是不是经济上的原因?”

    “他没说,我想大概是。”魏德华的情绪显得有些沮丧。

    “你立刻准备车,再尽快想办法弄些营养品,20分钟后咱们一起去医院。还有往院费的问题,看能不能暂时不交或者少交,如果他们要担保,让咱们公安部门担保问问他们行不行。”

    “何处长,我担心的是,咱们这个地区一级的医院,怕是做不了这种大手术。”

    “那没关系,根据病情需要,只要罗维民愿意,他想去什么样的医院,咱们就帮助他去什么样的医院。我刚才说过了,现在再给你说一遍,在罗维民身上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

    “何处长,我明白了。”

    “准备好了就叫我,我就在办公室里等你。”

    何波想,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罗维民只有马上回到监狱里去,才能让自己对监狱里的情况有所了解,至少也不会让那个叫王国炎的在押犯就像消失了一样突然间变得无影无踪。虽然这个在押犯近在咫尺,但因为没有人能知道他眼下的举止和去处,所以这也就比消失了还让人感到可怕,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比如有什么人同意让这个在押犯出去看病甚至保外就医,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谁也保不住这个在押犯出去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像预料的那么复杂,这个在押犯突然失踪,或者由于什么医疗事故,抑或是车祸什么的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永久的消失了,这也决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何波听到办公室门外的汽车声时,他正好拨通了他刚才要打的那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省城市局刑侦处处长代英……

    省城市公安局9处处长代英接到何波的电话时,是上午11点整。

    代英没想到会是老局长何波打来的电话,以致当他听到何波这个名字时,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何波是代英的老师、老领导和老上级,不仅是代英当民警时的第一任局长,还是给代英讲授侦破技术的第一个老师和入党介绍人。可以说,这是一个铁得不能再铁的铁关系。这种关系在一个特殊的部门里,如果坏可以坏到摧毁一切,以至什么样的坏事都干得出来;而好则可以好到阻止一切,即便是死亡的威胁和天大的诱惑,对它也只能无可奈何。

    十多年了,何波很少给他打过电话,即使是打电话,也绝不会在白天的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而一旦打来电话,就绝不会是小事情。

    所以当代英一听出来是何波打来的电话时,立刻便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或者是有了什么大问题。

    “何处长,是不是有了要紧的事情?”代英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便直奔主题。

    “很要紧,你一定想办法尽快帮我办一下。”何波的口气就像是在求代英办一件什么事情。

    “没问题,你只管说就是。”代英几乎连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老实说,是老处长说话的口气一下子就征服了他,在代英的记忆里,何波还从来没有给像他这样的一个老下级用这种口气说话。一定是有了天大的难事,老处长才会这样几乎有点低声下气地求他。

    “有个案子你马上帮我查一下,这个案子3年前发生在你们那儿,案发地点好像是在省政府宿舍区附近,是一起抢劫汽车杀人未遂案,案犯是一个曾经在部队受过处分的技术性罪犯……”

    “案犯的名字叫什么?”代英急忙问。

    “这个罪犯已经被逮捕法办,经审讯后被判为死缓,现在就在我们这里的古城监狱服刑,这个案犯的名字……”

    “是不是叫王国炎?”代英接过话题问道。

    “对!就叫王国炎!这个案子你了解?”何波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兴奋,如果代英熟悉这个案子,那可真是太棒了。简直可以说是老天有眼!

    “太了解了!”代英用一种说不出的口吻振振有词地说,“那案子当年要是一直让我们审下去,说不定他根本就到不了古城监狱。到现在我还怀疑那小子肯定还有什么案子没给查出来,还有,这小子也不知有什么背景,当时给他说情的人两辆大客车都拉不完。何处长,这小子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小代,你可真的给我帮了一个大忙!我真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案子这么熟悉。”何波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而冷静,“我告诉你,小代,这个王国炎说不定真像你说的那样,在他身上还有没有挖出来的案子。不过现在我告诉你的还只能是一些怀疑。我手里截至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就算这小子还有天大的余罪,我现在对他也无可奈何。所以我现在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第一,你马上调查一下,在王国炎现在的家里,哪些人跟他的家人经常有联系。第二,你一定尽快暗中查访一下,看王国炎的妻子,就是那个叫什么莉丽的女人,平时都跟什么人有密切的来往。密切的来往,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尤其是要注意她跟什么人有特别密切,甚至是三暧味的关系。”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什么吗?”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有可能的话,就你一个人知道最好,能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就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小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隐隐约约之间,代英已经感到了何波所嘱咐他的这件事情的分量。

    ……

    “何处长,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马上就去办,就是再难,我也尽快给你一个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