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谦虚（3）

    论诚信

    一般而言，凡缺少，才会提倡。少钱，于是努力去赚，没有学历，才会奋力拼搏，现在有人走捷径，办假证，虽失信，却也是在为自己的目的努力。我在大街的墙面上，看到过“诚信办证”，本来就是办假证的，竟然也打着“诚信”的旗号，真让我啼笑皆非。

    张中行先生写过他家乡的一则民间故事，是，家乡乔各庄有一队扭旱船的，起初是分组表演，这t一队，尽力表现，但观众不但少，且反应不很热烈，表演者正心生烦恼呢，忽听围观者中间有一老者道：“难说好。”表演者不忿，拉过来要打。打人是一种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体力劳动，只要肯出力气，被打的人估计都会变形。周围有人劝道，也许是才来，没有看清，你们再表演一次，容他看仔细了。于是表演者卖力表演，唱也唱了，闹也闹了，尽力之后，再请老者表态，老者说：“还是拉出去打吧。”张中行先生感叹直言不易。这直言，也就有诚实的内容，也是诚信的一部分。

    小孩子总是被教育不要说谎，常听到的告诫是：“说谎不是好孩子。”孩子本身原本没有说谎的基因，是外界因素的改变，才慢慢学会说谎的。甚至因为说谎带来好处，小孩子只图眼前利益，当然乐此不疲。比如他一哭，就得安慰，一闹，就得甜头，星移斗转，这小孩子的心里，也就知道说谎是有用的，而这时他离长大已经不远。

    可以说句绝对的话，成年人却没有不说谎的。有一老人驾鹤西去之前，自表：“我这一辈子，活得也值了，心里能安慰的，是从来没有说过谎话。”旁人掩胡而笑，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话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宁愿相信这老人的话，让他安静地远去吧。这谎，要分什么时候，常有人把自己的谎话称之为“善意的谎言”，因为说谎是迫于无奈。无奈，有时是可以理解，比如在大街上遇到旧友，或许是多年前的异性知己，站在路边多说几句，回家晚了，那么这理由，无论男女，推想一般人都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直说，也许不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当事人不想惹这个麻烦，因为划不来。小品演员赵本山演过一个小品，《小九与老乐》，是说他帮助了过去的旧情人，因为不想惹麻烦，而善意地隐瞒着妻子，从而抖出来不少笑料。这时的诚信，因“善意的谎言”而打了折扣，但却多出几分同情，所以可以理解。

    此为小，算起来，只是家长里短，说多了，人家会认为我也就这么个眼光。那么我们就来搬搬历史，从人生入手，看能不能说出点道理。

    说古，当然离不开孔子，孔子提倡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纲常论，是一种行为规范，以诚信论，刚是心存敬畏。这个规范，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君臣父子。

    再说孔子的学生名为曾子，有一次，曾子的妻子准备去赶集，由于孩子哭闹不已，曾子妻许诺孩子回来后杀猪给他吃。曾子妻从集市上回来后，曾子便捉猪来杀，妻子阻止说：“我不过是跟孩子闹着玩的。”曾子说：“和孩子是不可说着玩的。小孩子不懂事，凡事跟着父母学，听父母的教导。现在你哄骗他，就是教孩子骗人啊”。于是曾子把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