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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汪曾祺先生赠字(2)(1/2)

    第五章 汪曾祺先生赠字(2)

    林斤澜做我的介绍人

    我混进中国作协,要感谢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小说家林斤澜先生。

    说到林先生的小说,很多人觉得怪,不过对我来说,这怪却显得很有写头。比如,使我萌发**动笔写他的原因,就是我在不停向前奔驰的火车上,买了一包怪味花生。此花生的怪味,是咸里透辣,辣中还带着咖哩的余味,总之很耐咀嚼,品着这样的花生,我遂想,此时不写怪味作家,又该何时来写?所以不管火车颠簸,摊开纸笔,写。

    顺着这个“怪”的思路,不妨一直走下去。林斤澜的怪味,先是体现在书名上。比如他的散文集叫《舞伎》,初听颇觉煽情,继而读下去,才知“舞伎”乃“五记”也。中原农民出版社出版他的集子,叫《月夜有鱼》,这是我挂名主编的一套“当代名家人生感悟”十本里的一本。这里面也有一桩书林公案。此集原名叫《鱼儿鱼儿小集》,意出阴阳八卦之阴阳鱼儿,但从出版社角度考虑,这么个书名怕卖不上好价钱,所以责任编辑李女士坚持要改,也不无道理。记下这个文坛掌故,是要佐证林斤澜先怪在书名上。

    外表怪,内容紧随其怪,甚至可以怪得分不清文体。这些年常有刊物把林斤澜的作品发在小说、散文、随笔、杂文乃至小品文栏目中。编辑搞不清楚,常写信征询他的意见,发在哪个栏目合适,林斤澜的回信总是千篇一律:“你们看着发在哪个栏目合适都行,悉听尊便。随意处理无妨。”

    语言也怪。怪的程度,可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他的手笔。用评论家的话说,这就是风格。他为我的名人题字簿写的话也怪:“只向心觅。”令人回味不已。

    照应文章的题目来说,我与林斤澜隔了这么远,他是怎么做我的介绍人呢?介绍,有歧义,最大的歧义是会让人误解是婚姻上的介绍。我妻嫁我,已逾数十年,儿子可爱,正是绕膝。所以即便是林先生有此意,我也无此胆。不能给读者搞出一点花边,也是惭愧。说出谜底,林先生的介绍,是为我入中国作家协会做介绍人。

    入中国作协的惯例,是申请人报上自己的至少三本以上的著作,填表后由两位以上中国作协会员介绍,或由所在省份作协证明。我因为曾受出版社委托,其实是挂名主编过一套丛书,就是上面提到的“当代名家人生感悟”丛书,其中一本是林斤澜的,这样一来二去,没有不熟的道理。我拿到表格,在作协征询意见,众人的意见大体一致:林斤澜在作协,算是骑墙派,不参预各种争执,威望甚高。言外之意,不言自明。以派而论,现无左右之分,以单位而言,气味相投者多聚于一圈,哪里不都如此?以林斤澜为例,他今日的骑墙,也不是没有来历。他告诉我,“文革”中,他和杨沫结成北京作协第一个革命小组,但第二天一看,他们原是被革命的,赶快宣布解散,随之红卫英雄和“革命者”前来,果然将他们赶进牛棚。皮肉与心灵均苦不堪言。

    去林家好几次,印象,可以说跟他的文章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