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六章 斗鱼(1/2)

    父亲的房间里有两只鱼缸。一只矮而圆胖,紫红色的边沿,短短的三条腿。它虽然晶莹透明,我却并不喜欢,因为它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乐趣。缸里养着的几条金鱼,呆头呆脑的,却又非常娇气。上海的自来水氯气很重,再加上我们不会侍弄,所以养不了几天,有的金鱼就肚子朝天,翻起白眼夭折了,这使我非常扫兴。

    但是,另有一只鱼缸,情况却不一样。这只鱼缸,高约15厘米,宽约30厘米,看上去玻璃不怎么光洁,并不怎么值钱,也许原本就是为家庭养鱼而制作的吧。

    这只鱼缸,放在父亲写字台的右侧,紧贴南窗。冬天,太阳从窗口射入,把水缸晒得很暖;夏天来了,顺手一挪,将它移到西墙边,又比较阴凉。但这只鱼缸里养着的10尾斗鱼,却非常惹人喜爱。父亲伏案写作感到劳累时,就停下笔,唤我一起来观赏鱼的遨游姿态。这种斗鱼,身体扁平,色显暗褐,呈流线型,约有10厘米长,几条带纹横贯全身。外表极其平凡,但却活泼善游,忽而上升,忽而下降,追逐咬斗,灵活异常,从不见因为失去控制而冲撞在狭窄的缸壁上。完全不像金鱼那样慢条斯理,懒懒散散,即使外界有什么震动,也只是摇摇尾巴,沉入缸底完事。

    当时,我不知那些斗鱼的来历。后来读到母亲所写的《我怕》一文,看到有关这缸鱼的一段记述,只不过母亲称之为“苏州鱼”:“右方,靠在藤躺椅可以鉴赏着一缸‘苏州鱼’,是夏天病重的晨光,内山先生特地送来的,共10尾。看看那鱼的活泼姿态,给与他不少的欢喜